第十一章 證明?
史蒂夫野牛旅店,一樓,保險柜?
凌歧稍稍蹙眉,有些愕然,又有些不信。
米歇爾醫生的pp小子上只提到過,幸運手槍這把極富傳奇色彩的武器應該曾經在普瑞姆出現過,至於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幸運手槍,還是外人仿製的樣子貨,那只有天知道。
另外,在凌歧的預期中,就算這把手槍是正品,並且還留在普瑞姆,也應該在某個隱藏很深的角落裡。
把它鎖在鎮子上最大的建築物一樓的保險柜里,未免也太張揚了。
若唐笑所言不假,現實中這一點又和遊戲一致,那麼現在這把槍很可能已經落到了其他人的手中!
比如那些衣著類似炸彈幫的人!比如為了對付那些人,將它從保險柜中取出的現任槍主!可能性實在太多,這並非好事。
所幸總算是有了一點靠譜的線索,總比摸石過河來得強。
要在一大片築物的廢墟中尋找一柄手槍,難度可謂大海撈針。要在一個只有七八條街的小城鎮里找到一間隱蔽的賭場,這不要太容易。
先前沒有留意,因此偶然間還有錯過的可能。經過唐笑一提,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在離開野牛旅店三條街的一處坍塌了小半的建筑前找到了標識入口!
這個賭場布置的就像是戰前的地下會所,雖然有一個小小的已經損壞了的電子指示牌,可不仔細找還真容易忽視。
直接推開那扇缺了一角的玻璃門,穿過一個黑漆漆的前廳,凌歧一行終於見到了人跡。可惜迎接他們的不是本地人的歡聲笑語,而是七八個黑洞洞的槍口,另外在旁邊還擺著好幾具被打爛的屍體!
「嗨~哥們兒~你們最好能證明自己和那些逃犯沒有關係,否則~」
領頭的是個中年白人,長得五大三粗,手臂上的汗毛比凌歧的腿毛都長。他穿著淺藍色的衣服,像是戰前的某種警察制服,這時出言威脅的也正是他。
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有些本事,至少他將無用的鎮民武裝成了民兵,至少他們的反應速度還算不錯。就算外面那些匪類真發現了這裡,要拿下這個地方,少說也要丟下十幾具屍體!
凌歧一行的著裝為他們免去了不少麻煩,起碼他們看起來不像是賊寇,要不子彈已經在質問前就傾瀉而至。
當然嘍,中年人也不知道,自己面對的究竟是誰!
聽到逃犯二字,凌歧先是一愣,這才笑道:
「證明?呵呵,這算不算證明!」
只見他身影一晃,以一種堪比獵豹的速度,直接在近十人的包圍中突至中年人身邊,而後又在他發號施令前,掏出一柄銀灰色的左輪手槍抵住了他的腦袋。另外,他的右手還端著一挺口徑尤其粗大的榴彈槍,直直的沖著躲在屋子深處的老弱婦孺!
「你!!!」
中年人怒火中燒,其他人慌忙將槍口對準凌歧一人,紛紛變得投鼠忌器,驚怒的看著他手上的榴彈槍。
凌歧這一下,幾乎把某人逞英雄的後路都堵死了。也許有人會在被劫持后大聲喊:「別管我,像我開火。」
總不會有人無恥的說:「別管那些平民,打死他們。」
上位者無可奈何時也許會在私下發布這樣的命令,可那些老弱婦孺卻幾乎都是持槍者的家屬,哪個還敢亂來!
「是你要我證明的,那我就證明給你們看了,放下槍,扔到門口,要不然,我很擔心一緊張就會走火。我也不想傷害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到時候他們要是不幸被我誤傷了,都是你們逼的。當然,你們也可以試試,能不能在我開槍前先把我打死。」
凌歧冷冷說著,根本不像是一個被七八桿槍指著的人。
至於他的那些隊友,除了李奧弓箭在手,其他幾個早就被這變化驚呆了,雖然也拔出了各自的武器,卻根本不知道應該朝哪裡指。
唐笑心中如有千萬頭草泥馬齊聲咆哮,這尼瑪搞哪出啊,明明幾句話就能說清的事情!
他的心態還停留在玩遊戲和秩序社會,認為誤會光憑口頭的解釋就能說清楚。
但凌歧這種人又怎麼可能接受威脅,若非看著這些人還有用,若非怕殺人太多影響不好,他這時已經要讓他們見見血了。光憑這些戰五渣敢拿槍指著他,就是死罪!
他做人,要麼雌伏,要麼就如猛虎下山。簡單來說,失勢時悶聲不響,埋頭努力。一旦得勢,從來不懂饒人,更別說被人欺負那麼憋屈!
何況,在廢土上,槍炮永遠比言辭更有說服力!
「混蛋!!你!!你究竟是!!呃!唔!!」
中年人氣的說不出話,好半天才吐出那麼幾個字,結果直接被凌歧粗魯的用槍口堵住了嘴巴。
「我說了,放下槍,丟到門口。現在開始,我數到三——」
「一!」
凌歧看著舉棋不定的鎮民們,又掃了眼氣的滿臉羞紅的中年人。
「三!」
話應剛落,他就作勢欲要扣動扳機。
啪嗒!
中年人瞪大了眼睛,手上的武器直接掉在地上,其他鎮民也紛紛驚呼,丟掉槍支!
凌歧又讓他們把槍械踢向門口的新人們,這才從中年人嘴裡拔出手槍,像是有些抱歉的對著他聳了聳肩。
「你看,如果我是你們的敵人的,你們現在都已經死了。」
「啪~」
他虛做手勢對著中年人開了一槍,態度無比囂張。
這種證明方式……
「混蛋!」
中年白人怒吼出聲,一記左勾拳向凌歧砸去,看他的架勢,明顯也是練過的!
結果凌歧微微一晃,輕鬆避開了這記漂亮的勾拳,然後抬起左手用槍托朝著那人後頸一砸!
撲通,這個中年人直接摔倒在地上。
周圍那些男性鎮民見自家警長出手本還有些蠢蠢欲動,見到如此場景,頓時齒冷。
「咦~不是你讓我證明的嗎?還是說你們早看出我不是那什麼逃犯,無非是想炫耀一下你們的武力。又或者是想對我這個局外人發泄下心中的不滿?好掩飾你們自己的無能?」
見那些人聽后或憤怒或驚懼的盯著自己,一個個敢怒不敢言,凌歧頓時無趣的擺了擺手。接著他竟然直接收起了榴彈槍,丟給身後不遠處的李奧,而後又彎腰撿起了那個中年警長的武器,毫不客氣的收入囊中。
「好了~看看你們現在這幅熊樣,真夠丟臉的!」
「客人都已經收起武器了,這明顯只是一場誤會,你們還不快去把槍撿回來,一個個愣在那裡幹什麼,當木頭?」
「漢克,去把梅耶斯背到後頭,他沒事,睡一會兒就會醒了。」
此時,面對冷場,那群老弱婦孺里居然走出來一個雞皮鶴髮的老嫗。
她毫不客氣的對那些鎮民發號施令,一面又顫顫悠悠的走向凌歧。
那些鎮民聽了老嫗的話,看到凌歧沒有反對,這才羞愧的走過去想要撿起自己的武器。
凌歧示意新人們讓開一些,並沒有阻止這種行為,他的確沒有要殺人的意思,只是面對著別人給的下馬威反過來壓一壓他們的氣焰,否則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其中一個年輕人恨恨看了看凌歧,在撿起自己的武器后,快速跑到老嫗面前,將她攔住,而後朝著凌歧一行大聲唾罵,大意就是這些人來者不善,讓大家不要相信他們。
結果,他還沒有看到預料中的群起呼應,就直接被身後的老嫗揪住耳朵,噼里啪啦一頓耳刮子打得懵掉了。
唐笑幾人呲了呲牙,這臉,打得可真重。
老嫗示意兩個年齡較長的鎮民將這個傻眼的年輕人架走,等到警長梅耶斯也被抬起后,這才站到凌歧面前,和氣道:
「尊敬的閣下,我為先前發生的誤會向你道歉,另外,看在他們已經受到教訓的份上,希望您不要將他們之前的冒犯放在心上。」
凌歧自無不允,他本也沒想著要把這裡屠了。
「當然,其實我本來只是想找人問問普瑞姆究竟發生了什麼,結果竟然有人敢拿槍指著我。」
掃了掃不遠處警惕的看著他的那些鎮民,凌歧復又冷笑道:
「我死爪騎士出道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
「什麼!死亡爪騎士!」
「他說他是死爪騎士?這怎麼可能!」
一直保持沉默來抗議的鎮民們炸鍋了,反應最大的便是那個被人架走的年輕人,瞪著凌歧像在看什麼史前巨怪。而某個被人背在身後的警長,才剛悠悠轉醒,聽到這幾個字,更是脖子一歪又氣暈了過去,不知是什麼道理。
只有老嫗好像沒什麼意外,若有所悟般的嘆息道:
「難怪閣下的身手這麼好,不愧是能收服變異死亡爪的男人,簡直比nrc的遊騎兵還要厲害。」
凌歧不知道遊騎兵是個什麼鬼東西,只好矜持的笑了笑。
nrc他還是了解的,新加州共和國嘛,勢力挺大,是這片土地上的兩大巨頭之一。另外一大巨頭則是凱撒軍團,實行奴隸制度,基本上就是一個copy古羅馬軍制的復古武裝基地組織。
「那麼,既然知道了閣下的身份,老婆子又要在這裡冒昧的問上一句,您願不願意為自己的傳說再添上新的一章呢?當然,我們雖然已經失去了家園,但只要有機會奪回這裡,也一定會傾力回報閣下的。」
「咦~這老嫗倒是有點意思,難怪都說人老成精。」
凌歧心中微奇,又是利誘又是名傳,說的還那麼光明正大,這種人可比先前那個鐵血警長識時務多了。
「您的意思是——」
花花轎子眾人抬,凌歧對自己的名聲還是有那麼一點顧忌的,畢竟名聲在某些時候也能換成實利。若非如此,他只消見人殺人,有貨搶貨,哪裡需要和別人做什麼交流!
無需懷疑,他絕對有這種實力。只要不被大型勢力盯上,誰又會沒事拿核彈來轟他。
那種做法,才是正常情況下最快牟取最大利益的最佳選擇。
不取之,絕非不忍,而是別有用心。
愛惜羽毛和不吝名聲,都是為了表面背後隱藏著的更大企圖!沒有例外!
「閣下也應該看到了,普瑞姆發生了一場暴亂,囚犯們從監獄里逃了出來,還攻陷了警局的武器庫,連鎮長都已經在混亂中犧牲。而我們的副警長畢格,更是被生擒活捉,現在就關押在史蒂夫野牛旅館,那裡也成了逃犯們臨時的據點。」
「雖然駐紮在北面的nrc部隊已經派人過來,準備協助我們收復普瑞姆,可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多線作戰的nrc,本身也有些自顧不暇。」
「況且普瑞姆只需要一個英雄讓這裡恢復秩序,再另外選出一名新的鎮長,並不需要外來勢力過多的插手,所以——」
老嫗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她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想找人幫忙,但不想引狼入室,何況來的還是一條披著華麗外衣的疲憊之狼。比起勢力龐大的nrc,遊俠性質的死爪騎士無疑更容易餵飽,至少他不會賴在這裡橫徵暴斂。
凌歧聽了這話,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有些懷疑。
本地囚犯暴動會導致整個城鎮失守?太誇張了吧!難道是因為有內奸?
但就算這樣,仍有一些說不通的地方,其中最大的疑點就是,他們這些人躲在這個鬼地方,居然暫時沒有遇上危險。假如是本地人的話,就算蹲大獄,會不知道這裡還有個地下賭場?
看那些人滿街亂竄的行為,倒更像是外來者!
不過,無論如何凌歧畢竟只是一個過客,真相對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只要這老嫗的目的和他個人的目標不衝突,那就足夠了,且聽且信也無妨,
「您的意思是,希望我將野牛旅店中的逃犯剿滅,另外有可能的話順帶把那位副警長也救出來?」
凌歧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
至於新鎮長的事,他估計那個老嫗也只是隨便一說。一個連情報都含糊其詞的人,不太可能讓外人參與本地真正的大事。沒想到——
「不錯,如果閣下願意幫忙的話,普瑞姆一定會記住閣下的大恩的。另外,如果閣下不嫌麻煩,還請為我們再選一名新的鎮長!」
咦?
凌歧啞然,還真有把自家權柄往外送的?
「哦?不知道新鎮長有什麼要求。」
他隨意的問著。
「這個嘛~其實我們已經有兩位合適的人選了。」
「先說梅耶斯警長,您看他怎麼樣。他雖然有些衝動,為人也好面子,不過的確是一個心向正義的人。可惜他先前和nrc發生過一些誤會,目前是該組織的挂名逃犯,所以.……」
老嫗不好意思的說著,自家堅定阻止犯罪的警長,居然也是別人地盤上的逃犯,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何況人家已經快到門口,還是打著救援的旗號,這種事情一個處理不好,救援者很可能直接變成敵人。
她言下之意,大概就是希望凌歧代為斡旋了。
「另一個呢~」
凌歧根本沒有替那個中年人向nrc討人情的想法,這任務本身不清不楚就不說了,還不被主宰認可,無非是順便做做。太麻煩的話,找別人吧。
「嗯~另外一個,是bobo先生,bobo先生是一名機械守衛,可惜前段時間出了一點故障。」
「唉~我還是直接帶您去看看吧。」
說著,老嫗就引著凌歧一行朝裡面走去,她倒是沒有忽視凌歧的同伴們。
周圍一些鎮民,在聽到老嫗和凌歧的對話后,原本警惕厭惡的神情,也起了一絲絲的變化。
穿過一片擺著不少廢舊老虎機的大廳,路過一個放了四五張賭桌的小廳,一行人跟著老嫗上到二樓,走進二樓唯一完好的一間屋子。
至於二樓的其他地方,要麼已經坍陷,要麼就被斷壁堵住。比起還算完整的一樓,這裡連天花板都漏著陽光,更像廢墟。
「就是它了~」
老嫗指了指一台被人平放在桌上的人形機械,大概形象就是一個頂著半圓「腦袋」的柱形物體,而後又生出了雙手雙腳……
總之,是一種略顯違和、又很搞笑的形象,一點都沒有凌歧想象中機械守衛的強悍。
倒是唐笑,彷彿早有預料,並不覺得bobo先生的樣子很搞笑。
只是他的臉上也有些疑惑,一直翻來覆去的嘀咕著:「怎麼會徹底壞掉了呢,不應該啊~」
凌歧可不知道什麼見鬼的劇情,也不懂這個世界的科技,只好走上前去,裝模作樣敲了敲機械守衛的外殼,發出一陣「咚咚咚」打鑼似得聲音,主宰沒有出現任何提示。
「它怎麼壞掉的。」
醫生看病還要問診,凌歧當然也不例外。
這還是他看到這玩意基本上完整,沒有缺胳膊少腿,應該不是硬體出了問題,才有此一問。
它的胸口有一塊翻開的液晶平板,上面正跳動著一組組雜亂無序的數字。
看起來,它的情況和ede又不一樣,多半只是死機了。這樣的話,倒未必沒救。
若非如此,凌歧早就轉身走人了。
「唉~這家賭場本來已經廢棄,被改造成本地的博物館,裡面擺了不少東西,就靠著bobo先生一人看守。」
「那些東西原本也沒什麼要緊的,其中只有幾件比較貴重,偏偏就是那幾件展品之一,惹來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