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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桌子上的茶杯排列成錐形,然後指了指錐尖,“這裏是威金斯你的位置,你負責開路,震懾敵軍,猶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然後我指了指第二排,這裏是騎兵的側翼,負責掩護威金斯和撕開敵軍陣型的作用,如果用的好,威金斯不但能如天神下凡一般直逼對方中心隘要,還可以將騎兵的作用發揮到最大。“我的指尖移向第四排,這是步兵,作為後續火力支出,和中流砥柱的戰力。“
威金斯、馬尼德和麽麽茶一臉凝重的聽完了我的設想。馬尼德沉默地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思考,突然發瘋一般在桌上畫著什麽。威金斯下意識的用手撫摸著他的劍,一遍又一遍,緊鎖的眉毛表明他正緊張盤算。麽麽茶則攤攤手,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皺著眉頭,看著正在流口水的麽麽茶,隨手把一個地瓜塞到他嘴裏。
沉默,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幾分鍾之後,我終於受不了了:“喂,我說,馬尼德你這樣寫寫畫畫到什麽時候?還有你,威金斯,你臉上幹嘛這種表情?我都看膩了!到底行不行你們倒是給個準話啊!
馬尼德那隻寫字的手終於停了下來。半晌,他才一臉苦笑的對我說:“老大,你要招兵我沒意見,可是這費用的確是很昂貴啊,我初步算了一下,最普通的裝備費用之和都要1000多第納爾,老大確定你付得起?
我一聽,心仿佛浸入了海裏一樣,渾身冰冷:“這是幾個人的費用?
馬尼德抬頭看著天花板,閉上眼睛說道:“大概20多人吧。
我立時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
威金斯重重地一拍桌子:“老大,既然你下決心要招兵我沒意見,你說要讓我來訓練我也沒有二話,可說要仿照羅多克政府軍的訓練方式我就真的愛莫能助了,畢竟我是在伊登手下幹的活,不說咱們沒有武器裝備,連訓練場地都沒有,怎麽搞?
我不耐煩地揮揮手:“訓練場地我來解決,武器裝備麽……馬尼德,我需要你和我走一趟。是時候發揮你的商業才能了。
馬尼德疲憊的眼中透射出一種熱切的光芒。他坐直了身體,表情極其認真。
我笑了笑:“威金斯,山賊留下的裝備很多,招完兵後把7匹馬給新兵,其餘的統統賣了換裝備,還有山賊留下的彎刀和弓箭,也都發給他們。記住要把一部分錢送給村民,這次勝利他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至於我和馬尼德,要帶著你的三個海盜弟兄去把資金的問題解決。你招完兵後順便買點糧食,然後把他們帶到費斯德那的東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裏應該有一個廢棄的訓練場。另外,我讓麽麽茶和你同行,以防迷路。
威金斯沉重地點點頭,無言地推開大門張羅去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向馬尼德:“準備好出發了麽?
馬尼德霍地站起來,一雙眼睛因為激動而閃閃發光:“準備好了老大,你放心吧,我們一定能大賺一筆!
事實證明,馬尼德擁有無與倫比的商業頭腦。他建議在薩哥斯和日瓦車則之間反複倒賣毛呢和工具。不出所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我就賺到了5000第納爾。加上之前部隊的總資金,現在一共擁有接近10000第納爾。我用這些錢購置了一些日耳曼劍和簡易的箏形盾,順便在日瓦丁舉辦競技大會時賭對了一把,又撈了幾千第納爾。於是我又買了十幾把長柄砍斧和十幾袋投矛,因為幾個人帶不動,途中買了幾匹雜毛灰斑馱馬。
回日瓦車則的路上,我順路把愛莎托付給了禪達的肖伊。一開始小伊叉著腰板著臉,似乎很不高興。但是當愛莎抓著我的衣角,將半邊小臉偷偷露出來的時候,這個女人就飛速地將愛莎“擄走了。愛莎落到她的懷抱裏時,我看見這個女人眼裏居然冒出了兩顆勃勃跳動的愛心,一邊蹭著愛莎白嫩的小臉,一邊高興地收下了。然後肖依小腿內八字地跪在地上與愛莎平行,緊緊抱住小愛莎,用十分嚴肅地語氣對小愛莎說:“不可以哦,認準了這個哥哥,向他這樣的雄性可是很危險的喔,小愛莎千萬不要再和他接觸!已經走了幾步,正在離開的我突然轉頭,忽然發現剛才還很黏我的愛莎突然攥著小手,皺著鼻子,裝出一副嚴厲的表情,對我滿是戒備。“嗯,錯覺嗎?我摸了摸頭,一臉迷茫地看著肖依和愛莎。“我怎麽覺得……..肖依在說我壞話?
一個月後。
麽麽茶輕輕地推開木門:“老大,有個人想見你,禪達來的。
“禪達來的?見我?我輕揉熬夜以致通紅雙眼:“麽麽茶,把他帶進來吧。另外和威金斯說一聲,加緊訓練士兵。我一會兒要親自去查看。
“不用他帶了。雷薩裏特,別來無恙啊。突然站在門口的麽麽茶被粗暴地擠開,一個大漢推推搡搡的闖了進來,整個屋子裏一瞬間變得暗淡了。他眯著眼睛,不停地用手揉搓著身上的衣服,滿臉笑容的走到屋裏和我握手。
一看見他,我的太陽穴裏某根血管就突突的跳起來,以至於我不得不一邊按著太陽穴一邊掙脫他的大手:“嗬嗬,拉蒙先生,別來無恙。不知閣下到這裏有何貴幹?
“怎麽,兄弟見麵不給酒喝?拉蒙似乎並不急於談正事,而是一屁股坐在桌子旁,舔舔幹裂的嘴唇,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尷尬的笑了笑:“拉蒙先生說笑了,拉蒙先生看到這個訓練場想必也明白我混的不怎麽樣吧?實在抱歉,另,身為指揮官我應該身先士卒,軍紀嚴明是第一保障!況且,我頓了頓,“閣下當初一掌把匕首插進桌子的一幕,我還記憶猶新呢。說到這裏,我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不愉快的記憶浮現在眼前。
“那麽久遠的事你還記得啊,看來雷薩裏特先生的膽識似乎略小。你既然這麽不待見我,那我也就直說了,禪達的酒館老板蘇克讓我給你捎個口信,說他有重要的委托,希望你火速趕回。最近,局勢太平得有些讓人害怕,恐怕是風雨欲來的前兆。“拉蒙的臉慢慢陰沉下來。他一手撐著身子,一手握在刀柄上。透過縫隙我隱隱約約看到寒光一閃而過,似乎下一秒它就會竄到我的脖子上。
一陣陣的寒意頓時從腳底傳來,我勉強笑道:“拉蒙先生永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是小氣的人,既然拉蒙先生親自為蘇克老板帶信,那我必然應約。時間還早,拉蒙先生不如坐下來吃頓飯?“
拉蒙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瞥了我一眼:“我沒那個閑暇。公務在身,就此告辭。“
我心裏大呼趕緊走吧趕緊走吧,假惺惺地站起來,客客氣氣的送他到門口,心裏卻是巴不得他越早走越好。
拉蒙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還有,雷薩裏特閣下,以後少逞英雄氣,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他們不過是一些無權無勢的卑微小民,您是個聰明人,想必不會再做禍及自身的蠢事了。“拉蒙的眼神泛著寒光,好像一條噬人的毒蛇。費斯德那的事情我已聽說,以後小心哈維爾波耶,任何一個領主們都不會喜歡外人插手他們內部的事,尤其是這樣一個戰火紛飛的亂世。你好自為之,如果不聽我的話,那就後會無期。“說完,他推開木門,迎著陽光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我跟在他背後不滿地小聲嘀咕:“冷血家夥,我如果放任不管,等領主派部隊,估計隻能看到白骨遍野,野豺叼屍的慘象吧。
隨著他的後腳跟踏過訓練場的大門,我立刻衝出屋子:“威金斯,召集所有人帶上武器和必需品,準備開拔!馬尼德,立刻收拾一下雜物,拋售那些無用的廢物,不能賣的都扔了,兵貴神速,一定要快!麽麽茶,十五分鍾之後,你要在前麵帶路,我們去禪達!“
“去禪達?去禪達幹什麽?我們之前不是才離開那裏麽?“馬尼德一臉迷茫的看著我。這家夥同樣滿眼血絲,這會兒正打著哈欠準備美美睡一覺呢。最近為了組建隊伍和籌集資金,他的確費了不少功夫,幾天沒合眼了。我有心讓他好好的睡一覺,但是拉蒙已經發話了,天知道去遲了會有什麽後果,我可不希望自己被當做奴隸賣掉。
“別廢話了,拉蒙的命令,有人需要我們的幫助。拉蒙你不會不記得吧?我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馬尼德立刻不說話了,我看見他眼睛裏有一絲畏懼的光閃過。這個破落商人,即便已經成為了我的手下,但是對商界霸主的敬畏依然絲毫沒有改變。
一番簡單的整理之後,我來到了訓練場的中央。五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戰士筆直肅穆的在那裏等候,其中十幾個人騎在馬上,手裏拿著日耳曼劍,美中不足的是都沒有配盾。所幸他們隻是輕騎兵,我們將要麵對的對手也不是什麽政府軍,否則我還真不敢讓他們上戰場。接近二十個步兵列成方陣,每個人左手都拿著簡易的箏形盾,右手提著長柄砍刀,背著投矛袋,普通的標準配置雖然比不上正規軍,但對付山賊之流也綽綽有餘。列在隊伍最後的是弓箭手,他們統一裝備了長弓,背著鼓鼓囊囊的箭袋,腰間別了彎刀。由於不需要肉搏,威金斯隻給他們配備了攻擊範圍最小的彎刀。幾十號人就這麽莊重嚴肅地佇立著,隨時等候命令的下達。威金斯和他的海盜兄弟站在隊伍的最前列,興奮的表情表現在每一個人臉上。
我緩緩地走到威金斯身旁,用我最大的聲音喊道:“這些戰士都能服從命令嗎?
威金斯立刻會意:“十二名騎兵,二十五名步兵,十五名弓箭手,全體待命!
我滿意的點點頭,目光從每一個戰士臉上掃過,一如兩個月前阿拉西斯伯爵審查自由騎士羅格的部隊。然後,一聲大吼從我的胸腔迸發出來:“所有人,出發!目標,禪達!
兩天兩夜的急行軍之後,禪達那斑駁的土灰城牆近在眼前。黃昏天邊鑲著血染的紅霞,琥珀色的陽光照射在城頭上,灑下溫暖的光暈。想到當初我隻有幾個人,現在卻帶著這樣一支像模像樣的隊伍回到這裏,我不禁歎了口氣。真是世事難料啊。
等到所有人都開進了禪達,威金斯終於鬆了一口氣:“老大,這下我們終於能好好休息了。這幾天都快把我累死了……話還沒說完,他就倒在地上,不管什麽勇士的風度了,直接呼呼大睡。
麽麽茶和馬尼德也好不到哪去。這倆貨各自枕著對方的身體,無比親密的躺在青石板上睡著了,看得我雞皮疙瘩一陣陣的起來。
這時候,酒館大門突然打開了,蘇克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站在門口,好像我比肖伊那個女人更恐怖似的。
我皺皺眉頭:“蘇克你到底有多少酒杯要擦?你為什麽總是以拿著抹布擦桌子或酒杯的形象出現在我的麵前?就不會換換嗎?
蘇克完全不在意這些,他一把扔掉抹布,上前抓住我的手:“我的上帝啊大人你可算來了,我盼你盼的好久,還以為拉蒙出了什麽岔子呢。謝天謝地,看到您站在這裏真好啊,趕緊進來吧,我有事要和您說。
我聳聳肩,跟著他走進酒館。
蘇克親自給我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最近我太需要這種東西了,如果沒有酒,真不知道我的生活會變成什麽樣子。
我微笑著抿了一口:“那麽,蘇克老板這麽火急火燎的托拉蒙先生找我來,到底有何貴幹?
一聽這話,蘇克臉色陰沉的慢慢放下酒杯,歎了口氣:“事情還要從幾天前說起啊……
“幾天前我到德赫瑞姆去進貨,偶然在城外碰見了一夥身披灰鬥篷的家夥,他們綁著幾十個農民模樣的人,一路向北走,說什麽要到海外去朝聖。我有些懷疑,就悄悄跟在他們後麵,越看越不對勁。這些人無視一切,那些被他們綁著的俘虜好幾次都想反抗,但那些家夥人手一根烏木杖,我親眼看著他們一個個被打翻在地,其中那個帶頭反抗的直接被他們活活打死了。這幫沒有人性的家夥把屍體就地埋了,然後就像沒事人一樣繼續趕路。我的妹妹當初就是這麽被帶走的,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再也沒聽到她的消息。雷薩裏特大人,我求求你救救他們吧,他們隻是普通的農民,不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穿著灰鬥篷的人?你不是在編故事吧?我有些懷疑的看著蘇克,不斷揣測他話的真實。
蘇克連忙抓住我:“我發誓,我要是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我求過很多傭兵,但他們都以為我在拿他們尋開心,雷薩裏特大人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低頭沉思了一下:“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看在拉蒙先生的份上我就幫你這一回。不過呢,等我們打仗回來你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我們的兄弟。
蘇克連連點頭:“那是自然……您的士兵是不是需要休息?我看它們都氣喘籲籲的,許多人眼睛裏還有血絲,不會是生病了吧?
我挑挑眉毛:“你不是讓我去打那些人的嗎?怎麽又關心起我的士兵的身體狀況了?
蘇克毫不在意我的嘲諷接道:“是這樣的,那些人由於有俘虜走得很慢,我今天中午才看到他們經過禪達。我三天的跟蹤沒有白費,那些人晚上必然要紮營睡覺,同時會派一部分人擔任哨兵。不到第二天天亮他們是絕對不會起來的,所以您和您的士兵大可以放心的睡覺,不必擔心他們跑掉。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蘇克你放心吧,這群人落到我的手裏是絕對跑不掉的。
一夜無話。
黎明時分,我悄悄的來到威金斯的旁邊,推推他的肩膀。威金斯翻了個身,眼皮微微翻了一下,又繼續打著呼嚕睡覺。
簡直睡得跟豬一樣啊……我向蘇克買了杯酒,自上而下把它澆在威金斯的臉上。
威金斯打了個激靈,一翻身做起來,大喝一聲:“誰?誰打擾老子睡覺!
我狠狠的把酒杯砸在他腦門上:“你就這麽和你老大說話的嗎?!還有,你怎麽睡得和豬一樣,怎麽叫都叫不醒?
威金斯轉頭看著我(我懷疑他閉著眼睛是怎麽看到我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啊哈哈,原來是老大你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有人偷襲我呢。話說老大,天還沒亮呢,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難道說你有什麽任務要交給我嗎?
我點點頭:“威金斯,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叫醒所有人,十五分鍾之後禪達城門外集合!另外,讓麽麽茶跟我來一下。
威金斯一下子睡意全無,戰鬥前的興奮毫無保留的展現在臉上。他急匆匆的穿好盔甲,挨個去叫人了。
麽麽茶被我帶到了蘇克的身邊,蘇克詳細的向他講述了灰鬥篷的去向和距離,相信這個向導會為我找到地方的。
太陽升起的時刻,我遠遠地看見一小片烏雲在緩緩的移動,在平原上格外紮眼。麽麽茶激動的用手指著前方:“老大你看到了沒有,那些人一定是我們要找的,絕對錯不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看來當初找你真是個正確的決定。你們都在這裏待著,我去前麵問問情況,看他們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灰鬥篷。所有人,原地待命!
我快馬加鞭趕向那團烏雲,終於趕上了他們。果然是一群很奇怪的人,每個人手裏都提著一根灰色木棍,想必就是蘇克老板所說的烏木杖了。一些農民模樣的人被他們推著走,有些人走得慢了灰鬥篷們就抽出棍子狠狠的打下去,一時間棍子的呼呼風聲和求饒聲不絕於耳。
我縱馬躍到灰鬥篷麵前,攔住了一個看上去像是領頭的家夥:“站住!你們是誰,為什麽綁著他們?
領頭的那個人斜斜的瞟了我一眼:“我們是梅迪烏斯神的仆人,我們要帶他們到海外去,讓他們接受神的洗禮。兄弟,你也要來嗎?隻要你宣誓信奉梅迪烏斯神,你就是我們這個大家庭的一員了。
我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我才不會聽信你們的胡話呢,更不會相信有什麽梅迪烏斯神存在,真正的神在心裏,而不是在你們的口中。不管你們是出於什麽目的綁了這些農民,都和我沒關係。現在,我命令你們,放了他們!不要逼我自己動手!
領頭人控製不住的哈哈大笑:“愚蠢的異教徒,你以為你是我們神的仆人的對手嗎?既然你開口了我也就不客氣了,我將把你當做祭品供奉給梅迪烏斯神!弟兄們,上!
他的“上字剛剛脫口而出,我就一夾馬肚,風一般地離開了這些人。身後傳來箭矢破空的聲音,一根弩矢擦著我的身體斜斜地插進馬兒蹄下的泥土裏。緊接著,又是幾根弩矢在我身後組成了一張網,想要把我網在其中。
我抽出劍,在馬上轉身,劍光一閃,一根弩矢就從中斷為兩截,無力地栽倒地上。其他幾根都沒能命中目標,不甘心的落到地上。
“就這點功夫也敢來現眼,哼,真是沒救了。我對著那個領頭的,遠遠地豎起中指。
“可惡!弟兄們,那個該千刀萬剮的家夥居然對我們的神明梅迪烏斯不敬!殺了他,獻給梅迪烏斯神!領頭人一下子暴跳如雷,對著其他灰鬥篷大吼道。
其餘的灰鬥篷眼睛裏都露出了隻有對宗教才有的狂熱,他們抬起手中的木棍,在少量弩手的配合下向我跑來,離我最近的那個已經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棍子,似乎是要一下子劈死我。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這群沒腦子的家夥,總算上當了。我一邊緩緩的驅馬前行,舉起手中的盾擋住弩矢,一邊向我的士兵藏匿的地方趕。
等到灰鬥篷們都離我的士兵差不多一百米的時候,我突然加速,向著原地待命的威金斯說道:“排兵布陣!威金斯,展示你訓練成果的時候到了,讓他們好好的喝一壺!“
威金斯瞬間兩眼放光,但他立時就冷靜下來,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大喊:“豎盾!
十名步兵從隊伍中走出來,向著灰鬥篷的方向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盾,有些人甚至舉過了頭頂。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把盾舉這麽高幹什麽?這是要投降的節奏麽?
下一秒,那十個人狠狠地舉著盾向地麵砸下去,一陣破開泥土的聲音,那些盾已經牢牢地定在了地上,組成了一道盾牆,將其他人護在身後。
我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威金斯還是有兩手的,不虧是在軍隊裏待過。
威金斯接著大喊:“弓箭手,躲到盾牆後麵,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