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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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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格皺著眉頭:“分兵出去是必然的事情,但不能分太多,而且要快,黑暗教團的艦隊很快就要到了,再猶豫就沒時間出兵了。這樣,我帶光明聖堂武士團去處理。


  凱毫不猶豫就否決了羅格的提議:“光明聖堂武士團是守衛禪達的最後王牌,現在就用出來的話,禪達必無幸免。


  羅格的汗下來了,他看看城外,尤河依舊在平靜地流淌,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有連片的黑帆從下遊河口露出來。


  “我去吧。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來。


  凱猛地回頭,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咆哮?

  正是咆哮,他正在謝瑞娜的幫助下穿盔甲,一邊穿一邊說:“聽你們兩個好基友在那邊嘰嘰呱呱說了很久,我大概也知道情況了,這件事情,難道你們兩個認為除我之外還有更好的人選嗎?

  凱看了看羅格,堅定地點了點頭。


  咆哮暴跳起來:“說話不能太直,小心我吼死你!


  但說著,咆哮又靜了下來,任由謝瑞娜最後為她檢查一遍身上的盔甲。


  “出去以後,要小心。凱欲言又止,最後隻憋出這麽一句話,“人手有限,你能帶走的,隻有兩千自由騎士,他們守城的作用不大,交給你打野,反而最合適。


  羅格跟著說:“黑暗教團艦隊一到,出去截擊諾德人的隊伍就無法回城,必須要在外獨立行動,你要獨當一麵,伺機而行。老G和那個叫雷迪爾斯的家夥都在外麵遊擊,你如果撐不住,可以去找他們。


  咆哮臉上又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你們就不能說些好聽的嗎?好像我就是出去送死或者找虐一樣,我好歹也是庫吉特最優秀的戰士好吧?

  凱點點頭:“好吧,最後一句話……一路走好!

  咆哮:“……謝瑞娜,我不去了,幫我把盔甲脫掉吧!


  謝瑞娜:“啊?不好意思,我剛才好像打了個死結……


  咆哮:“……


  羅格忽然走了上來,給了咆哮一個緊緊的擁抱,之後在咆哮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麽。


  咆哮一怔,臉上浮出了會心的微笑,點點頭說:“放心吧,我會辦好的。


  頓了頓,又說:“如果我回不來……告訴嬤嬤茶,讓他別等我了,找個好人家吧……啊哈哈哈,開玩笑的,嗬嗬……


  羅格渾身一冷,向後退了一步。咆哮轉身就跨上了自己的戰馬,仔細檢查了一番馬鞍邊的騎弓、彎刀和六壺錐頭箭,最後才揚起手臂放聲大吼:“自由騎士團的騎士們,隨我出城,我們去保衛禪達!


  轟然應和聲中,兩千自由騎士宛如一道銀光閃爍的水銀,傾斜著奔騰流出了禪達的城門,徑直向南邊刺去。


  同一時間,站在禪達城頭的弩手,遠遠望見了遠處尤河的彎曲的下遊河口,一張黑帆從綠樹掩映中探了出來。


  D日H+4時,卡拉迪亞曆1260年6月6日中午12時,後世載入史冊的第二次禪達保衛戰,在一個弩手淒厲的示警聲中,正式拉開了帷幕。禪達地處尤河流域中段,背靠提爾高地,北西南三麵環水,尤河在這裏繞了個彎,繞過禪達的城牆,浩浩蕩蕩北上入海。


  尤河水和禪達城牆之間,隔了將近八百米的河灘,平坦如砥,數英裏的河道很克製地與禪達保持了這一安全的距離,每到七八月份,上遊暴雨,尤河河水暴漲之下,就會漫過這些河灘,擦著禪達的城牆湧向下遊。


  禪達,自古就是卡拉迪亞的兵家必爭之地!


  一方麵,這一片常年經受尤河水衝刷的河灘,堅固坦蕩,是最好的戰場,曆次發生在卡拉迪亞的大戰,最後都會匯聚到禪達城下,無他,因為禪達輕易就能扼守住尤河,而尤河,是從海邊運輸補給進入內陸的必經水道,而凡是有關禪達的大戰,最後都會回到這處河灘,這是一切戰爭的起點和終點。


  另一方麵,因為尤河水量充沛,沿岸多農田,尤其以禪達附近最為密集,控製住了禪達,等於就控製住了一個建立在尤河上的堅固補給點,對於國家級的大戰來說,這樣的補給點,配合尤河這條補給線,那是最為重要的黃金水道。


  所以,禪達在安靜了三十年之後,再一次被拋到了戰爭的風口浪尖上。


  第一個登上禪達的,黑暗教團先頭艦隊齊射出來的上百發床弩矢,隔著中間近八百米的河灘,床弩矢拖著尖銳的破空響聲,如同滾動的雷霆,先一步撞擊在禪達城加固又加固的城牆上,一大半彈飛了出去,但還是有十數根穩穩插在了禪達的城牆上,發出霹靂般的撞擊聲。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在禪達城中掀起了一陣驚叫。


  此刻的禪達城中,最高的軍事長官是凱,他和老G留下的威利、嬤嬤茶一起,統帶被咆哮帶走兩千人,還剩下四千人的自由騎士團,謝瑞娜、喀拉杜斯和德朗頓作為馳名卡拉迪亞的禪達競技場三小強,統帶經曆了兩年前帕拉汶一戰和緊接著的禪達平叛後,還剩下六千人的豪傑鬥士團,烘幹機則四下奔走,節製原先就隸屬於禪達城防體係的兩千駐軍,至於獨馬和剛剛從城外回歸的彼得,則臨時成為了禪達民兵的指揮官。


  從這上麵來計算,目前禪達城中的防禦力量有一萬七千餘人,這當然沒有計算羅格手下作為保命王牌的一千光明聖堂武士團,但相比起城外催動艦隊,攜帶大量輕型攻城武器而來的三萬餘黑暗軍團,還是相對處於弱勢的,至少,沒有辦法分兵去援助被重兵壓境的新禪達。


  尤河上的黑暗艦隊組織了三輪床弩矢齊射,手臂粗細的床弩矢一波一波撞擊在禪達嶄新的城牆上,很快,城牆外磚就出現了小區域的龜裂。三波齊射之後,先頭的黑暗艦隊已經從禪達以北河道繞到了禪達以西,當艦船繞到南段河道時,禪達就會徹底暴露在艦隊火力的覆蓋範圍之內,黑暗教團甚至都不需要出兵,隻是用攻城武器,就可以把禪達城牆拆毀了。


  第一艘戰艦終於駛進了尤河在禪達以南的河口,但剛剛駛進,船頭才剛打平,那修長的船舷側翼就遭到了安置在禪達城頭的兩台輕型投石機的照顧,借著城牆的高度優勢,兩台投石機穩穩地把這艘戰艦納入了打擊範圍內。


  兩顆石彈,一發落在了平坦的河灘上,砸出一片碎石,另一發越過船頭,在戰艦側舷掀起了一蓬水花。


  因為之前禪達的投石器並沒有發威,所以這艘戰艦很莽撞地進入了射程,這兩發石彈提醒了它,當它再度劃起長漿,準備離開這一危險的範圍時,第二輪石彈發射了出來。


  這一輪石彈經過了先前的校準之後,終於收獲了戰果,一發石彈擊穿了戰艦的黑帆,打穿了戰艦的一根桅杆,桅杆倒下的同時,在甲板上引發了一大片的混亂,但混亂才剛剛開始就變成了哀嚎,第二發石彈準確地擊穿了這艘戰艦側舷的吃水線。戰艦無奈地晃開了數米遠後,慢慢沉了下去,最後一半擱淺在河道中,竟然意外地成為了一處路障。


  禪達南段河道,暫時地被封死了!


  但這隻是一個小插曲,即使沒有戰艦進入南段河道,但北段和西段河道上也已經停泊開了數十艘戰艦,每艘戰艦上都安置了兩門弩炮,停泊下來之後,上百門弩炮同時向禪達堅固的城牆傾泄火力,一時間打得灰磚飛濺,那一長段城牆上插遍了森林般的長弩矢。


  在弩炮的火力掩護下,這幾十艘戰艦放下了跳板,黑壓壓的黑暗教團士兵發出野獸般貪婪的狂吼,從船板上跳下來,開始在河灘上結陣。


  八百米的距離,遠遠超過了禪達城頭弓弩手的射程,而幾處肉眼可見的投石機,又受到了艦隊火力的重點照顧,他們投擲過來的石彈相比不斷彈射弩炮的艦隊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禪達在被壓著打!每一刻都有守在城頭的士兵被弩炮擊中,一旦命中,那就不是普通的貫穿傷,沉重的弩箭攜帶巨大的衝擊力,旋轉著飛射過來,直接可以把一個人削成兩段!


  凱頂盔貫甲,站在禪達城頭,滿心的焦急,他手裏不是沒有對抗對方遠程武器的底牌,隻是難道一交戰,就要亮出這底牌嗎?


  羅格同樣急得團團轉,就在方才,他還遭到了一門弩炮的照顧,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及時俯下了身子,他此刻早就變成一堆碎肉了。


  “讓我帶騎兵衝擊一次吧!羅格急急道,“老這麽挨打不是辦法!現在他們還隻是射巨弩矢,如果改成射擊碎石彈,那對我們的殺傷就太大了!


  凱果斷地搖搖頭:“騎兵是我們禪達反擊時的主力,不能輕易動用……讓戰士們退下城牆,隻留下少數人戒備和操作投石機反擊。我們先示弱,把他們放過來再說!


  羅格跺了跺腳,還是轉身去了。


  很快,先前集中在禪達城頭的士兵就退下去了五分之四,隻留下少數安放在城頭的投石器還在“發言,但在對方弩炮的“點名下,很快就被擊中,變成了一堆零件。


  “再堅持一下!凱大聲喝道:“他們的弩炮不可能無止境地長時間開火!


  似乎是應證了凱的話,沒有多久,對麵的弩炮設計就停了下來,接著,早已在河灘上集結完畢的兩個步兵中隊,開始邁著整齊的步伐,向禪達城牆壓了過來。


  “全部登城!凱拔出腰間的佩劍高聲吼道,“弓弩手準備!


  謔謔的腳步聲中,先前躲避在城下的豪傑鬥士團紛紛湧上了城頭,目光緊盯著那兩個黑色的方陣越來越近。


  第一個黑暗軍士兵踏入距離禪達城牆三百米外時,一陣弩機的“噠噠聲憑空響了起來,黑壓壓一片的烏雲從高聳的禪達城頭,拖著“吱吱的破空響聲,仿佛夢魘般撲了下來,好像一隻巨手,當頭給了黑暗軍一個狠狠的耳光。


  禪達開始回擊了!上千名豪傑鬥士,以及上千名禪達駐軍,將手中的弩矢向不斷逼近的敵人傾倒下去,這兩年,老G一直在囤積軍械以備不測,一般的製式重弩,幾乎可以讓禪達城裏的戰鬥人員人手一把,甚至連原先隻擅長近戰的豪傑鬥士,也加緊訓練了整整兩年的射擊。


  如此密集的遠程攻擊,大大出乎黑暗軍團的意料之外,第一時間就有近三百名教團士兵被勁弩射倒在地,無數冰雹般的弩矢釘在箏形盾上的聲音,間或參雜著盾牌破碎的聲音此起彼伏,黑暗軍兩個中隊的陣型很快就變得散亂起來,無法維係。


  悠長的號角聲遠遠傳遞過來,在弩矢的暴雨中掙紮的黑暗軍士兵如蒙大赦一般,舉著盾牌,連滾帶爬離開了禪達城頭重弩的有效射擊範圍。而伴隨著士兵們的離開,第二輪的弩炮齊射再次開始了,沉重的箭矢在歡呼著的猝不及防的禪達守軍人群中破開了一道道血浪。


  “散開,都散開!凱憤怒地揮手,把城頭上還簇擁在一起的戰士們連踢帶打趕下城牆去,新一輪的火力覆蓋又開始了。


  “老是這麽被壓著打很不爽啊!城牆根下,一身鮮亮盔甲的烘幹機抬頭看著凱說,“我們花了那麽多錢問埃蒙斯買的那些東西,什麽時候用啊?

  凱搖搖頭:“現在才剛開戰,彼此都在試探,那麽快就暴露那些東西,效果會大打折扣!

  烘幹機攤攤手:“那現在怎麽辦?就這麽挨打?


  凱沒好氣道:“還能怎麽辦?難道告訴他們,有本事就來單挑?

  烘幹機摸摸腦袋,很鬱悶地坐下了。


  弩箭射擊又持續了三十多分鍾,直到禪達的北麵和西麵城牆上已經插滿了密密麻麻的巨矢,攀著這些巨矢,已經可以很順利地從城牆腳下爬上來時,對方的弩炮終於停了下來。


  凱探出頭去,看見尤河河麵上停泊的黑色戰艦又多了許多,帆影連片,少說也有一百六七十艘了,每艘船上都有黑色的人流湧下來,在河灘上聚成方陣,一個方陣就是一千五百人,正好是一個中隊的人數。這些方陣很多都已經組織好了,但卻遲遲沒有進攻的意向。


  “他們在等什麽?凱回頭問身後的羅格。


  羅格聳聳肩。


  “難道在等我們自己把禪達送給他們?凱疑惑地喃喃自語。


  伴隨著凱的話音,尤河中央的一艘看起來比其他戰船要大許多的戰艦慢慢地轉了過來,船頭正中朝向了禪達城頭。


  “他們在鬧哪樣?凱有些窩火地看向那裏,隻看見那艘大戰艦居然沒有桅杆,底盤寬大,船頭上伸出兩條粗鐵鏈,連在它前方的兩艘戰船上,很明顯,它是依靠其他戰船的拖拽才能行駛的。


  在這艘戰艦的甲板上,一架足有三層樓高的投石車,一塊巨大的配重物被緩緩拉了起來。


  凱的臉一瞬間變得煞白,他還沒來得及再開口說些什麽,就看見遠處那坨配重物猛地墜落下來,與之相對應的,一根修長的杠杆翹了起來,把一團巨大的石塊投射了出來。


  沉悶,但悠長的呼嘯聲,如同雷鳴!!!

  石塊旋轉著,這一刻,世界似乎都靜止了,隻有這雷鳴聲奔騰不息。


  一陣巨大的轟鳴,仿佛天地破碎,腳下的城牆都猛烈地顛動了起來,凱直接被掀翻在城樓上,慘叫聲,霹靂聲,四下不絕。亂石迸射,細碎的小石子彈在城垛上發出暴雨般的沙沙聲。


  當他爬起來,隻看見距離禪達城牆還有十數米的河灘上,突兀犁出了一座巨大的,至少有五米直徑,近兩米深的彈坑,彈坑四周拱起,無數碎石四下飛濺,煙塵迷漫。


  彈坑中央,是一枚半個成人軀幹般大小的石彈,已經破碎不堪了,但僅看著殘餘的部分,就有至少兩百磅重。


  將兩百磅重的石彈投射到這個距離,這是超巨型的配重式投石車,這個時代真正的攻城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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