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重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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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座堅不可摧的血肉城池迅速在這片草原上建築起來,而我的親衛隊員們卻茫然地看著這一切,似乎這一刻,羅多克人已經徹底將我們忘記了,而在開始一場自顧自的表演。
我們身邊的羅多克人原來越少,而我們正前方的羅多克方陣正迅速成形。那先前隱藏在黑暗中,而現在終於暴露出來的羅多克人的力量,在這一刻看得我們心驚肉跳。
至少一萬人!至少一隻軍團的兵力,居然能夠利用這樣的夜色隱藏如冰山一角。
泰達米爾湊到我身邊,小聲說:“將軍,我看我們還是先撤吧……
我看了看東邊的方向,那裏傳來的雷鳴般的聲音已經很明顯了,似乎那裏黑漆漆一片的夜色中,某些鋼鐵猛獸正狂吼著洶湧而來。
我遙遙頭:“來不及了,這時候如果我們先走了,很可能會被當成羅多克人的潰兵,成為血玫瑰騎士團的第一襲擊對象。我們不走,就留在這裏,看著血玫瑰騎士團和羅多克人一決勝負。
說完,我把已經昏迷過去的特略從吊籃裏拖了起來,小心地剪斷箭杆,為他止血。他的右邊胸口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很明顯已經傷到肺髒了,鮮血把他半邊身體都浸得濕透,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辦法能把他從這麽重的傷勢中救回來,隻能是很徒勞地為他按壓傷口,看著弟兄們七手八腳地用繃帶為他止血。
如此耽誤了十幾分鍾,一側的羅多克人已經構築好了一座完整的萬人方陣,近兩千名盔甲塗成漆黑的堡壘狙擊手采跪姿阻擋在方陣的最前沿,列出兩排線陣。在線陣之後,是四座巨大的空心方陣占據四方,每座由兩千人組成,外層是堅不可摧的櫓盾牆,從櫓盾之後伸出來密集如同刺蝟般的槍林,四座方陣彼此之間都留下了三四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剛好能夠被兩側方陣的長槍完全覆蓋住。在四座方陣的中央,是銀盔銀甲的伊莉婭,一手持劍,一首持盾,安立中央。
與此同時,那遙遠處隆隆的悶雷般的聲音終於也到了眼前,從那邊漆黑的夜色中,也隱約能看見那鐵流般的輪廓,但距離還在五六百米之外,這恰好是羅多克堡壘狙擊手的射程邊緣。
重騎到達這個距離之後,居然停了下來,短暫的馬嘶聲後,我隱約看見那邊重騎的陣線開始不斷向兩段延伸,那是重騎兵發動平麵掃蕩般衝刺的前兆。
“血玫瑰騎士團是那個叫圖雅斯的斯瓦迪亞將軍帶領吧?我頭也不回地問泰達米爾:“難怪會被維森特騙去那麽遠的地方,麵對羅多克這樣的四方方陣,居然不直接衝刺,而要先延伸線陣,太失策了……不但給了羅多克人準備的時間,而且延伸開來的線陣隻是增加了打擊麵而已,單點突破能力大大下降了……
但我還沒有說完,就突然刹住了話頭,夜梟從空中落了下來,我從它的記憶片段中看到了一些東西。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喃喃道,“這個家夥,怎麽有些加昂的風格啊。
說話間,那邊人影幢幢的夜色中,忽然傳來了一聲淒厲肅殺的號角聲,伴隨著號角的想起,已經延伸到極致的血玫瑰重騎,還是緩緩地向羅多克方陣行來。
第一排羅多克堡壘狙擊手進行了一次齊射,連串的“砰砰的鬆弦聲中,重弩矢在夜色中吱吱叫著,飛蝗般鑽向遠方的重騎線列,但因為對方的速度還是緩步小跑著,弩矢到時,已經沒了什麽力量,至少,我極目望去,並沒有看到多少人從馬背上摔下來。
但這隻是警告射擊,第一排狙擊手射擊之後馬上退到了後排,很賣力地旋動絞盤上弦,而第二排的狙擊手則上前一步,鋒利的扁頭箭簇齊刷刷指向那個位置。
夜色中的重騎士忽然齊刷刷一個矮身,與此同時,第二聲淒厲的號角幾乎才響了起來,全副武裝的戰馬嘶鳴著,突然箭一般射了出來。
巨大的騎槍在這一瞬間齊刷刷地放平,大地仿佛在這一刻突然遭受到了連串的重擊,轟隆隆響著,顫抖了起來。
擺在弩手之前的城牆般的巨大櫓盾因為無人扶持,居然也跟著震動跳躍了起來,甚至有幾麵被顫抖的大地震得東倒西歪。我說不出話來,因為距離羅多克方陣較近,現在衝過來的重騎,看上去也像是衝著我們過來的,這種直麵重騎兵衝刺的鏡頭,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機會看見的。
短短兩三秒種的瞬間,阻擋在方陣前沿的羅多克堡壘狙擊手們已經迅速完成了兩次齊射,之後,他們絲毫不觀察一下自己的戰績,扭頭就朝方陣中央跑了過去,幾乎是與此同時,最前沿的兩座方陣的櫓盾忽然敞開,給那些弓弩手們撤回的通道。
轉眼間的功夫,弓弩手全部撤入方陣中,而那兩座方陣的櫓盾也跟著閉上,依舊是那堅不可摧的城牆般的盾牆。
我在為羅多克人整齊劃一的表現驚歎的同時,忽然注意到了一個問題,方才那兩波密集的齊射時,血玫瑰騎士團已經進入了有效射程範圍內,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意料中的人仰馬翻的情況並沒有發生,似乎那些箭矢完全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這說不過去,在這樣的距離上,使用絞盤上弦的攻城弩,足以穿透一切盔甲!
就在我疑惑的同時,一道似乎貫穿整座天空的音爆聲翻滾著去遠,與此同時,那邊奔馳而來的重騎士的線陣中,終於有一匹戰馬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掙紮著摔倒在地上,那上麵的騎士毫無抵抗地被高高拋起,重重地摔落下來,竟然直接四分五裂開來。
我嚇了一跳,這應該是那個神秘的弓手了,這一箭,居然有這麽強大的威力?但為什麽我的腿卻沒有從我的身體上被撕扯下來?
轉眼間,那邊如同一堵牆般推進的重騎,已經衝到了眼前的位置,距離第一排櫓盾隻剩下不到五十米了,借著夜晚零星的弱光,我終於看清楚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