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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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要衝過去！把那些叛軍的腦袋一個個砸碎！
“不是，我是說下一句！
“我說遲點我要把這些爛塔樓拆個稀巴爛！艾斯惱火地吼著。
“對！就是這個！卡洛斯一拍手掌：“沒錯，把這些個全拆了！至少拆出一條前進的道路，讓後麵迂回的敵人不再能據點阻擊，那就夠了！
“還說你聰明咧！你怎麽比我還笨！艾斯罵道：“怎麽拆？這些家夥全是石頭砌成的！
艾斯說著紮馬運勁，百裂勁力催至頂峰，一拳砸向身後的主柱，那根柱子也隻是發出了一聲黯啞的響聲，幾塊石頭裂了開來，石屑紛飛，但柱子卻沒有任何要倒塌的跡象。艾斯搖搖頭說：“你也見到了，起碼要再砸上十拳八拳才能把主柱打塌，何況四周還有輔柱，單憑人力的話，要拆一座都累得夠嗆！
卡拉德笑了笑說：“是的，沒錯。艾斯真聰明！
不知怎地，艾斯聽到這稱讚，竟臉上一陣發熱，不知回答什麽好。
卡拉德明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隻是自顧自地接著說下去：“單憑人力是無法做到的，但是我們還有破天弩炮，雖然我們手上的弩炮已經消耗完畢。隻要希爾大人把炮隊運進城內，那就可以順利地把這些小刺拔掉！
是啊，如果利用弩炮把已經攻克的塔樓全部炸平，那麽叛軍的地理優勢將不再複存。
艾斯和索爾頓對視一眼，均覺可行。
“來人，趕緊分派一支小隊前往希爾大人處報。。。。。索爾頓還沒講完，便被一陣聲勢磅礴的獸吼所打斷。
細細聽去，其中竟夾雜著多種野獸的嘶吼，低沉恐怖，殺氣十足，瞬間讓人心膽俱寒！
“報。。。報。。。告。。。。。大。。。。大事。。。大事。。。。。一名斥候闖了進來，神色慌張，連話都說不清楚便腳下一軟，跪倒在地。
究竟發生什麽事！？索爾頓連忙衝出塔樓，朝聲音的來源望去，眼前的光景著實讓他心髒幾乎停跳。
天啊，這是怎麽一回事！
街道在顫抖。
因為無數粗壯的蹄子相繼地踐踏其上，發出著近似擂鼓般撼人心魄地響聲。
衝破煙塵而出的，是無數如利劍般鋒利的犄角。
是牛群！
數十隻精壯悍碩的公牛，正向索爾頓所在的隊伍瘋狂洶湧而來。
先頭部隊完全還沒接觸就已經崩潰，沒命地往反方向奔跑。
“救命啊！怎麽會有那麽瘋牛！
“開玩笑吧，這東西怎麽擋得住啊！
“這些該死的畜生是從哪裏跑出來的！啊~~
可惜的是，瘋牛並不因為人群的退卻就稍有減速，鋒利的牛角刺入士兵毫無防備的後心，將其高高挑起，堅實的牛蹄不斷地將倒地的人群踐踏成一坨血肉之泥。
簡直就像是農夫的犁頭在刮過農田裏的浮土，摧枯拉朽！
無論從視覺上，是還是從聽覺上，都足以徹底地摧毀軍隊的意誌。
雖然牛群距離還有上百米，但冷汗已經淌滿了索爾頓的額頭，連周遭的兵士都已經嚇得準備潰散都完全沒有察覺。
“一列二列盾牌列陣！三列長矛預備！左右翼弓手分散掩護射擊！一身大喝終於震醒在場軍士，卡拉德正冷靜地指揮著防禦：“其餘班次按此序列排整，後退一步者！後列斬前列！
身經百戰的諾德戰士立刻清醒過來，舉起手中的盾牌排成兩列，緊密地排成人牆，如林的長矛從他們的縫隙中透出，閃動著寒芒。
牛群不斷地靠近，兩翼的箭雨射在這些皮糙肉厚的狂獸身上不但沒有阻擋住它們的腳步，更激發起它們血管裏的狂野，牛蹄揚起大片大片的塵埃，進一步地加速！
真的能憑借人力把這些瘋獸擋下麽，全部人的手心都已微微冒汗。
棕色的狂潮終於湧至，狠狠地撞上前排的隊伍！
“重心低下去！卡拉德簡直是狂吼！
盾與角的碎裂聲充耳可聞，強大的衝力將防線擠得完全變形，第一排的軍士多數都被擠壓得肋骨斷裂，但是人與人組成的鋼鐵圍牆經過層層卸力，卻真的把這股狂潮頂了下來！
強大的衝力輕易地將長矛貫入瘋牛的胸口，前排的瘋牛掙紮幾下後，終於頹然跪倒。
後麵的瘋牛雖然再度湧上，但是早已沒了狂潮最初的速度，而且前排死牛的屍體也讓他們為之一阻。
“對準它們的腦袋！卡拉德撿起地上的一柄長矛，一個助跑準確地將其插入瘋牛的頭部，那頭瘋獸隻是痙攣了一下便倒了下去，其餘的軍士立刻效法。
牛群的力量的巨大的，但是主要的還是心理上壓倒性的衝擊力，由訓練有素的兵士組成的方陣並不會遜色太多，反之如果一開始就被這股衝擊力所震懾，完全崩潰的話，那麽全軍都隻能變成蹄下的爛泥。
卡拉德深明此點，所以絕不能仍由士氣崩潰，隻有讓士兵們親自體驗下狂潮的力量，他們才有足夠的信心去駕馭它。
“就這樣！把這群瘋牛趕回。。。。。。一個小隊長正想大聲鼓舞他的同伴，但是聲音卻戛然而止。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牛背上竄起，一閃落地，那名小隊長隻能捂住自己噴血的咽喉緩緩倒地。
“是狼！另一名反應快速的士兵立刻喊了起來！
數百匹狼不斷地從牛背越過，撲向後排的士兵，牛就像是它們起跳的墊板，雖然有不少狼在空中就被射殺，但更多的狼群都順利地著地，然後瘋狂地撲向獵物的咽喉。
難得穩定下來的隊伍再次混亂起來！
原來那些瘋牛隻是開路的先鋒，這些狼群才是進攻的主力麽，配合得如此合拍，簡直就是軍隊一樣！
如果真是軍隊的話，那還應該有負責迂回包操的部隊吧！
卡拉德心中一凜，連忙大喊：“前列穩住，弓手警戒隊伍後方！
果然，後方也有數十隻純黑的豹子正在高速地靠近，大多數的弓矢都被他們靈巧地閃避開去，眼看就要接近後排的隊伍。
“天啊。。。那是什麽。。。。。是烏雲麽！？一名弓手大叫道。
卡拉德凝神望去，那並不是什麽烏雲，因為陣陣讓人汗毛倒豎的呱叫聲在證明這，這是群鴉。
曾經肆虐庫林的群鴉！
風暴般的群鴉！
冷靜如卡拉德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天啊！這真的是惡魔組成的軍隊麽！?
一聲尖銳刺耳的笛聲突然響起，如銳利的鑽子一下子穿透耳膜，讓人牙酸不已。
鴉群像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濃厚的烏雲竟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從雲層上如暴雨般直刺而下！
“放箭！放箭！把那群扁毛畜生射下來！弓兵隊長嘶聲裂肺地大吼著。
因為害怕稍微小聲一點，就會被下屬聽出他那顫抖的尾音。
箭矢瞬間沒入鴉群，但是卻沒能真正命中多少那些黑色的死神。
沒等弓兵們第二次把弓拉滿，銳利的鴉咀便已啄入鮮活的眼球，利爪已然撕裂肌肉，劃破喉管和動脈，任由鮮血噴濺如泉。
兩翼的弓兵隊伍，徹底潰破隻在轉瞬之間。
剛才還在沉浸在力抗瘋牛的成功喜悅中，轉頭便再次被死亡的陰影牢牢籠罩，巨大的反差令一些意誌薄弱的軍士呆然若癡，完全不知所為。
“收縮陣型！麵對如此狀況，卡拉德依然保持著極度的冷靜：“外圍隨我戒備，內圈高舉盾牌防備猛禽！鴉群的攻勢雖然稍稍被阻斷了一下，但是猛獸間的配合又是何等高效，一名士兵剛把盾牌舉起，一頭黑豹便閃到他身下，利爪如同撕破薄紙一般輕易把他的肚子掏出一個大洞。
缺口一旦打開，猛獸們便如嗅到了最為誘人的血肉氣息，發動了致命的猛攻，陣型被撕扯得越來越亂，卡拉德、艾斯和索爾頓都被衝散開來，被迫各自為戰。
雖然三人武藝了得，率領餘眾一再反擊，但是這種野獸的陸空立體攻勢的高效使得陣亡減員的速度快得令人吃驚，三個小隊在短短一刻鍾就減員了超過七成。
卡拉德剛一劍砍斷麵前餓狼的脖子，猛禽的利爪立刻鎖定了他的咽喉，他連忙舉起盾牌猛一發力將那隻醜鳥撞成一坨肉餅。還未待他身形立穩，獵豹揮舞的雙爪閃著寒光已然揮向他的後腰。
銀發閃過，霸道的拳風席卷而來，爆裂的拳勁將獵豹轟得遠遠飛出。
一陣溫熱和淡淡地香氣從背後傳來，艾斯的後背緊緊靠著卡拉德，兩人的神經和肌肉都緊繃到極點，嚴陣以待。
但兩人同時又都輕輕歎了一口氣。
太快了，野獸們攻擊的維度基本覆蓋了上中下三路，多方向的夾擊讓人們完全無法防禦得住，失守隻是時間問題。
恐怕下一波的攻擊，就會把隊伍完全打散。無數尖牙和利爪像荊棘叢般包圍著眾人，下個瞬間，這支軍隊將會像紙人一樣被撕個粉碎！
“蹲下！舉起盾牌！保護好自己的上方！一聲暴喝傳來，軍中眾人都是楞了一下。
隻有卡拉德最快反應過來：“那是希爾大人的傳令官！蹲下！
一眾軍士立刻齊刷刷地蹲下，將盾牌平舉過頂，如同雨傘般將自己覆閉在下。
之前他們就是如此來抵抗鴉群的攻擊，但是之前的事實證明這樣的防禦陣勢卻會留給豺狼虎豹更多的進攻空間。
未待二人思緒落定，普通蓋地的黑影再次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