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華山與白府
華山派，紫恒宮。
病怏子掌門站在其中，雙目如三寸長劍，直盯著下邊的諸位長老發毛，忽然出聲道：“諸位長老，青城派邀我等參加英雄大會，諸位長老怎麽看？”
一個須發順張的胖子走了出來，他叫張福貴，華山資曆最老的長老，在華山有一定手碗，他的兒子張銀河是下一代掌門之位的竟爭者，因此，掌門並不喜張福貴。
張福貴低頭垂首，不卑不亢的道：“回掌門，青城派上代掌門清海子與我華山一直交好，素來兩派互相扶持，不論按江湖道義還是門派未來發展，這英雄大會我們都得去。”
話音剛落，一個白發青衣，身材削瘦的老人站出來，他便是江湖上人稱“元手”的謝遠長，病怏子掌門幼年的師父，華山上下唯一一個不怕病秧子掌門的人，自從病怏子當上掌門後，謝遠長就隱居毛山，不理華山之事，近日才下毛山。
謝遠長站如長槍，眼神爆出陣陣異於常人的神光，太陽穴高高鼓立，任誰都看的出謝遠長是天下頂級的高手，並非有名無實之輩。
他道：“掌門三思，此事萬萬不可，青城派狼子野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清海子在位時用摧心掌曾殺死華山分堂滿堂弟子，後來被我和上代掌門聯手廢其雙手丹田，他才委屈求全，立下這虛假同盟，萬不可因這同盟相信青城。”
病怏子掌門沉吟一會，提都沒提謝遠長的建議，語氣淡漠道：“就讓白家人和青城道士狗咬狗，先讓他們起衝突，再殺幾個青城道士丟在白家，這些東西你們去吩咐，探探青城虛實，也看看江湖傳聞的“天上白玉京”白家的劍法。”
謝遠長一愣，忽然意識到他己並非那掌實權的太上長老，而是一個“前輩”，一個與上輩共處一個戰壕的前輩，他老了，他真的太老了，無論功力如何深厚，那斑白的雙鬢卻己證明他不再雄武，鬆樹般的腰漸漸彎下。
他終究他知道現在的病怏子己經並非是當年依偎在他懷裏的小獸，而是早己須發怒張的雄獅，他也己經並非是當年那個名震江湖的“元手”，一入江湖催人老，也是時候告老還鄉了。
謝遠長輕歎一聲，帶著濃濃倦意，是屬於一個老人的，即帶有對往昔那一份珍珠玉色的懷念，又帶有對眼前發生的無力與無奈，歎息，帶走的不隻是當初那令人興奮的愛恨情仇，也要對這份故土最後一絲無奈與眷戀。
擺擺手，用蒼老的語氣道：“掌門，屬下退下了，屬下先下去分布弟子，為門派……”話音剛落，瞬間被打斷。
病怏子掌門出聲道：“此等小事，不勞太上長老廢神，己吩咐三代弟子燕念著手，來，念兒，讓太上長老看看。”弟子中，疤臉走了出來，不卑不亢。
謝遠長一愣，看了眼那刀疤，又看了看那病怏子，悲笑一聲，擺手後，哈哈往後走去，這是要罷空他一切權力，抹除他所有存在與功績，他心中生起一股厭惡，體內遠起一股真氣，大聲道：“報掌門，謝遠長自禦一切職條，回山養老！”
說完，腳點點地，也不回的離去，張福貴大喝一聲“休走”，腰間取出一小箱子，一把掏開，細小的利箭帶著金屬的暗光，射向謝遠長，謝遠長麵目一寒，掌風一推，身如大雁，轉身躲過利箭，然後，臨近張福貴身體，一掌劈下。
隻聽一聲輕響，掌勁沒有打入張福貴體內，而是將他體內的半鐵內甲打了個半碎，張福貴打了個寒顫，一把座在地上，在場之人終於想起來，江湖上人盡皆知的“華山上劍下坤元”的小詩，那個時代的一個傳奇。
謝遠長轉而蔑視的望了一眼張福貴，使出華山驚鴻功，兩三下消失在大殿中，眾人皆如，老一輩最大的強者已經離去了，現在，真正是病怏子的華山了。
病怏子皺皺眉頭，擺擺手，示意安靜，道：“謝遠長長老禦下公職，安心養老，不必驚慌，繼續按計劃實行。”
眾長老稱是，刀疤在最底下露出一個高深的笑容。
華山，變味了。
……
白家大堂內，白家公子白玉銀正被父親白浩方訓話，白家劍法天下無雙，號稱天上白玉京，神來之劍白浩方江湖上獨帆一隻，一人一劍曾遠去西域漠中，重傷神行大盜尤赤行，殺死沙漠閻羅燕九兒。
自此，神來之劍座實，那一口半白開鋒的白鋒劍成了白家的標誌物，也成了白家的榮耀，白家門人都隨身攜帶一柄白鋒劍。
白浩方麵容冷肅，盯著自己的兒子白玉銀，直盯著白玉銀內心發毛，才說道：“玉銀！你又去後山找三師叔了？不是和你說過師叔修練星宿移轉大法不宜見人嗎？你要我說幾遍！”
白玉銀撇撇嘴，顯得不以為然，要說，白玉銀的天賦是族內最好的，祖傳的白鋒劍法和白浩方的成名技碧落九劍全都習會，甚至熟練大成，在天下年輕劍客可排前三甲。
家族老人對這個孫兒更是看重，每日各種補品寶藥，也令白浩方無比頭痛，白玉銀一出去瘋玩，打又不敢打，他可不想被自己父親揪耳朵，不打又治了不這臭小子。
不痛不癢的訓斥之後，白玉銀就撒開了歡，騎上一匹快馬，如疾風一般消失在白府，隻留下老仆的提醒，剩下幾個曬衣服的年紀小的夥計不禁菀耳，偷偷說道，少爺又去找牛家村的彩鶯姑娘了。
白浩方聽見了，氣的跳腳，氣極反笑道：“臭小子！毛都沒長齊就學別人找老婆了，真反了天了！”
幾個夥計弊著笑，強忍笑意，壓低聲音道：“老爺不也是，十三歲就敢去夫人家提婚了，被訓了一頓灰溜溜的回來。”
白浩方反手一個掃把丟了過去，大喊道：“去你們娘的！再胡說！還不去幹事！等上菜呀！”
白府內一瞬間浸滿了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