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老人與茶
長白山上。
一個穿勁裝外衣的少年，在雪山門口演練著“橫橋十三拳”，這套拳法乃長白派入門拳法，以直，橫，以巧破力為主，看這少年也未接觸到更深層次的武功。
練了大概一個時辰後，便座了下來，開始修練長白派的“雪山心法”，暗暗真氣流轉，座在中央。
忽地，遠處傳來兩道腳步聲，一輕一重，一道似乎是佛門初學者用的金佛千行，一道是我長白派的雪中踏行，莫非是本門師兄遊厲歸來？少年這般想到，站起聲來。
一個人出現在台階之外，穿著粗布袍，身背長刀，緊接著，又一個人跟了上來，一身書生杉，最先那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輕功你也比不上我，怎麽樣？承認自己不行了吧。”
那書生杉之人輕哼一聲，道：“好好好，我承認我比不上你好了吧！”
粗布袍之人得意的笑笑，衝門外的人喊了一句：“師弟，我是展慕燕，告訴師父，我回來了！”
門外之人先是一愣，然後目光閃出崇拜，驚道：“展慕燕師兄！真的是展師兄嗎？我們這一屆的師弟們可崇拜師兄你了！我一定把話帶到！”隨後，頭也不回的衝進門內。
兩人自然是白羽與展慕燕，白羽望了展慕燕一眼，不解道：“你在你們門內很有名嗎？”
展慕燕微微一笑，道：“可能吧！”過了少許，那個弟子又跑了回來，跟展慕燕說師父要其見他，隨後又說了一大堆崇拜的話語。
白羽隨著他的帶領走入後麵的廂室，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盤座在席上，雙目含笑，身披白藍道裝，一張臉皺紋滿麵，瘦長的身子，枯瘦的手放在桌上，霜發披落在後，卻是一幅得道高人模樣。
他微抬抬手，笑道：“回來了，座吧！”正是江湖四大高手之一白眉老人，展慕燕也不在意，往一個椅子座下。
那老人見白羽，抬手問道：“這位少俠是？”
展慕燕開口道：“就是你之前讓我帶過來的那個人，那人死了，這是他徒弟，這人沒什麽武功，恐怕他師父沒來的及教，怎麽安頓他？”
老人輕歎一聲，過了良久，開口道：“即然是故人之徒，我一定會負責到底，不知賢侄往後可有安排？”說完，眼晴留過回憶，不知思索什麽。
白羽見來人和藹可親，又是老掌櫃故人，心中對其好感大增，道：“晚輩現在暫無安排。”
老人布滿滄桑的眼晴望著他，緩聲道：“那賢侄不如留在我長白山，等往後有了安排，再另作打算，如何？”
白羽點頭，應了聲是，畢竟他現在也暫無居所，也好在此歇息，老人和藹一笑，向展慕燕搖一搖手，示意帶其下去。
展慕燕撇撇嘴，帶白羽下去休息，待兩人走後，深歎口氣，幽幽道：“老家夥你也離我去了，當年那一戰，隻剩下我了，你還好，留下個傳人，不像老大，連屍首都沒人替他收，哎，近幾年，我也感到了來自“那件東西”的反噬，也活不長咯……”
他轉頭閉上眼晴，望向那遙遠的遠方，顯得有一些寂遼，負手而立，喃喃道：“仁吾生呀，這些年，你還活著嗎，嗬嗬，還真和那老道士說的一樣，都死了啊，連老大武功通神，也逃不過一死啊。”
隨後，便是一陣回憶，與沉默。
與此同時的長白後山上，一處崎嶇的山洞，山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以容下一隻棕熊，石壁上滴著點點溪水。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身材削瘦，長著一張滿是風霜的臉，一身竹青色的衣服，背後繡著一朵菊花，那菊花淡黃，整個人盤腿禦座，背後掛著一幅畫，是一個道人，藍白道袍的道人，座在山巔，用手觸摸月亮，背後是顆菩提樹。
他麵色淡然，望向遠空，手持一柄劍，在洞內舞了起來，劍氣激射，那劍如輪弦月，帶著奪人心魄的美麗，殺意暗藏，洞中如一個身含日月的小天地，隻剩下那抹青色的身影與如鐮般收割的劍光，深寒劍氣深入骨內，好劍法，好人！
隨後他忽地將劍立在中心，似突然感受到什麽，轉身冷漠道：“誰？”
一個穿儒生袍的少年，尷尬的笑了笑，用手抽走身上的灰塵，開口道：“晚輩白羽，見過前輩。”正是白羽，在山上的時候，展慕燕成心戲耍他，走著走著，便不見蹤影，他又不識路，誤打誤撞，在後山一腳踏空，掉到一個山洞外，見洞內劍氣四射，躲在洞外觀看。
那老人見此，沉默片刻，冷聲道：“先進來吧，天氣轉涼了。”說完，便自顧自的抬抬頭，看著那幅畫兒，不再理會白羽。
白羽走入室內，揖了一禮，找了個空位，座了下來，老人看了畫半天，轉過身，對白羽道：“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長白後山可不是長白弟子隨便進的。”
白羽整整破了邊角的衣服，出聲道：“我不是長白弟子，嗯……怎麽說了，我是長白掌教的好友弟子，誤打誤撞進了老前輩的山洞。”
老人聽此，沉默不語，從洞內捧出兩個茶杯，與一係列茶具，一眼不再看長劍，如一個領家和藹老人，倒下兩杯青綠的茶，茶香漂滿洞內，爬入兩人鼻腔，那是一種奇妙的味道，有著美食出鍋獨有的香味，卻又帶田間井水的清鮮，入口落胃，口津生甜，清爽許多。
白羽雖不通茶道，但不禁張口讚道“好茶”，老人微微一笑，道：“天山的茶，長白的長年冰水，搭在一起，天山的茶葉本算不上上等茶，但與長白冰水交融，互相影響。”
白羽有些驚訝的看了眼老人，似乎有點驚訝老人竟然有這方麵見解，老人隨口回應：“待的久了，學學而己。”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隨後，不知怎地，一雙蒼老的眼睛盯住白羽，小聲道：“你的命格很奇怪呀……”
白羽耳力不錯，聽到老人所言，疑惑道：“前輩，你說什麽？”
老人沉默許久，最後沉聲道：“天狼禍星，為禍一方，你將長成這個時代最可怕的禍星！你的名字將被萬民所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