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紅衣僧唐皇藏
洛風鏢局中,今日,洛風鏢局來了個不速之客,穿一身紅衣,手持鋼刀,從門口一路殺了過來,所有鏢師都不是此人一刀之敵,一身武功不可謂通神,那紅衣人長得五大三粗,一個光頭,番僧模樣,一雙大手有磨盤大,渾身肌肉如虯龍,一看便是一個外家高手。
鏢局中走出一個中年男子,長得十分俊,看起來如少年,穿一身紫袍,顯然駐顏有術,正是洛風鏢局大當家的神行太尉趙適雲,這趙適雲,乃是嵩山前任神行太保,一手嵩山針陽手和峰山功令不少人畏之蛇蠍,隻可惜,這位神行太保嗜色如命,調戲娥眉師妹,令嵩山顏麵大失,逐其出門,而後趙適雲發誓不幹出番事業,不回嵩山,便自立了一個洛風鏢局。
趙適雲見鏢局上下皆被殺死,紅了眼,罵道:“龜兒子,誰幹的!大牛呀!老燕呀!我的部下呀!”
紅衣番僧見趙適雲怒道:“你倒還罵上了,你可知我是誰?”
趙適雲見紅衣番僧來鏢局踢館,先是驚怒,然後一聽其語氣,心中暗道:“此人莫不是我的仇家?不過,我怎麽沒見過呢,見他番僧模樣,難道是苦真寺的和尚?不對呀。”
紅衣人見其不理自己,頓時勃然大怒,罵道:“龜兒子的,格老子,裝橫?我要你娘的狗命,納命來。”言罷,鋼刀操起,含怒而擊,趙適雲不敢以力相抗,以內家勁力四兩拔千斤,以力禦力,然後使出嵩山內掌的龍馬分鬢,雙手橫前,反向往前。
紅衣番僧身形往後一退,刀勢不減,直衝趙適雲胸前來,趙適雲嵩山針陽手運出,氣運胸腔,力沉丹田,內勁化針紅衣,一掌打向手柄,刀勢被此一緩,另一掌正待打出,紅衣人眼中出現一縷邪異的紅光,刀勢又起,一股邪氣詭異的罡氣出於刀鋒,一刀把趙適雲斬出內傷。
趙適雲吐了口血,俊美的容顏閃過詫異,驚道:“血刀狂僧的刀法,你是他傳人?你練的難道是血魔功?怎麽會?”
紅衣番僧不說話,但一雙仇恨的眼睛卻已經緊緊的盯著趙適雲,刀鋒又轉,劈向趙適雲腰腹,趙適雲身子反側,踱過一刀,大陽散日式出手,嵩陽內勁暴發,紅衣番僧運刀起來,刀厚力沉,向左砍去,送過一招。
嵩山派武功以深沉厚重見長,內功也是如此,雖不如全真派內功的綿長深遠,但也可謂是名家武功,而那紅衣人用的刀法凶狠惡毒,不像名門大派的武功,反而有點像綠林土匪的刀法,修的內功同樣也是狠毒冷血,與嵩山的大陽內勁的光明相反。
紅衣番僧鋼刀倒橫,以一種不可能做到的姿勢砍向趙適雲脖子,趙適雲一驚,輕功運了起來,往後退去,刀從趙適雲脖子旁穿過,趙適雲暗罵道:“他娘的,好險的刀法,一刀過來,他自身必是中門大開,力集刀上,自然沒精力防護自身,這樣一來,最好的結局便是將我震退,有得運勁時間,可一個不好,便是兩命歸西,共去黃泉,難道是歸西刀的歸西刀法?不管了,不過這至少正是證明了這番僧虛弱無力,果然是外家術,不習內勁,何稱拳?哼,死吧!”
言罷,針陽化芒,指尖亮出一點罡氣,點向紅衣番僧腦門,紅衣番僧見趙適雲一指點來,雖指勁剛猛,但後力不足,如果番僧真是虛弱無力恐怕真著了他的道,想到這,番僧陰險一笑,刀法又變,以霸絕之姿一刀與罡氣碰上,趙適雲大驚失色,被一刀劈倒在地,大口大口吐著血,道:“咳,咳咳……你,你,是,是不是,無涯,無涯子的傳人?”
番僧大笑,神色狂妄之極,運了運內勁,一腳踢向趙適雲胸膛,這一腳加上了內勁,趙適雲隻感胸膛極痛,肺好像都要被震出來。
趙適雲吐出幾口血,滿臉是血,正待說話,番僧冷著臉,淡漠地開口道:“蝕日劍聖,出來吧,一直裝一個死人,不累嗎?”
四下無聲,一片孤寂,番僧目光一寒,冷聲道:“哼!居然如此,你的唐皇寶藏也別想要了!”說完,手中凝練出一股紅氣,手掌往前一遞,離趙適雲胸膛隻有半寸之離,趙適雲苦笑兩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整個鏢局傳來一陣巨大的劍出的聲音,番僧掌勢一收,哈哈大笑起來,道:“蝕日劍聖呀,為了唐皇寶藏,連你這個自詡清修的老鬼也不顧麵子了嗎?”
一個穿白色衣服,手持一柄赤紅長劍的老人出現於兩人麵前,老人微微一笑,道:“果真是後生可畏,血月二十六路刀法,黃泉留情守仙式,還有無涯慶天功,嘖嘖嘖,無涯子對你還真寵呀!”
番僧雙眼一眯,道:“老鬼,你真是離死不遠了,否則,又怎會放下身段搶奪唐皇寶藏!”
老人臉色一變,又陡然笑道:“哈哈,無涯子沒跟你講過嗎,蝕日劍聖乃洛陽第一劍,無涯子也不敢多招惹我,你倒不怕死,看在你是無涯子的徒弟份上,快滾!”
番僧奸詐一笑,道:“老鬼,你是洛陽第一劍?盤龍劍不死,你又敢稱第一劍?再者說,家師己功力通神,殺你,和殺蒼蠅一樣!”
老人聽到盤龍劍,臉色大變,怒極反笑,道了三聲好,蝕日劍出身,蝕日貫虹,如一道巨光,這蝕日劍法本是於家先觀天雲遮日,感悟人生忐忑,悟出的絕世劍法,而那蝕日劍,更是於家先祖取金剛石製做劍身,以石火鍛劍,也是一名劍。
番僧道:“來的好!”刀舞如龍吟,刀刀化成一片半月,蝕日劍直刺過去,番僧刀化半月,橫於身前,劍罡碰到刀上,隻過了兩三秒便散了,番僧雙腿一動,大力金剛腿運出,帶著分金斷石的風聲一腿踢來,老人雙腿硬如頑石,抱元守一,出手便是蝕日劍法中至犀利的一式,日蝕陽缺。
一股可怕的內勁如泉水般噴湧而出,蝕日劍禦氣而出,劍身著紅俞發赤紅,發出陣陣如凶獸般的怒吼,一劍耀日,仿佛整片天空都在這一刹那間化作紅色,番僧狂野大笑,刀上狂舞,如瘋如魔,赫然是少林七十二大絕技瘋魔二十六路狂刀,此刀法重在“瘋”字,瘋魔,瘋魔,不瘋何成魔?
而番僧卻己將這瘋魔刀法的瘋練到了極致,隻見他僧袍飛舞,狀若瘋癲,刀法更是毫無章法,但如果有明眼人在這裏一望便知道,此是將刀法練到了極致,無招勝有招。
赤紅劍氣帶著流卷的飛石,擊向番僧,番僧那全無章法的刀法竟將赤紅劍氣層層化解,老人退後三步,如受傷孤狼,掌中蝕日劍變得血紅,發出陣陣悲吟!古劍通靈!赫然明白自已主人己無後力,必將死亡,不由發出悲吟。
老人大笑兩聲,撫了撫赤紅的蝕日劍,悲中帶喜道:“哈哈哈哈,大江東去,人才輩出,老朽也老了,能生前最後一刻死於瘋魔刀之下,也不錯了,隻可惜,蝕日劍再無傳人,埋沒了這名劍,喂,和尚,你把這劍給一個合適的傳人,對了,告訴天寒刀神,無法與他決三年之約了!”
番僧撇了撇嘴,不屑道:“哼!誰有空取你的命,是師父有令,將這個嵩山棄徒帶回去,尋找唐皇寶藏,至於你,哼,你劍氣太重了,聞都聞的到,一時見獵心喜,活動活動筋骨,沒想到呀,居然怎麽弱。”
老人聽此一愣,苦笑兩聲,笑容中即有大難不死的後怕也有一絲絲自嘲,正待說話,就在此時,遠處的晨石山發出聲巨響,如天崩地裂,番僧一驚,暗道聲不好,運出神通,一朵血雲飄蕩出來,番僧一踩,卷著兩人走了。
晨時山內,一個年輕人座在石蓮之上,拈花微笑,一身白衣,但這年輕人眼角卻在流淚,番僧神通現出,佇立在年輕人麵前,道:“你是誰,怎地在這哭哭啼啼,如娘們一般,對了,你看到過這有什麽異寶出世沒?”
年輕人依舊微笑,紅齒白牙,道:“不急,一切皆有定數,你或我,源於一體,道潤萬物而生,以人力勝道之也,不可為。”
番僧凶神惡煞地罵道:“直娘賊,你這鬼兒子,講些什麽,是不是想吃老子刀板,砍翻你這滿口瞎話的神棍。”言罷,手上泛起紅氣,一掌劈來。
年輕人搖一搖頭,拈花指抓緊番僧的手臂,溫和地笑道:“座下來吧。”番僧隻覺年輕人話有魔力般,他竟自己座了下來,年輕人還在笑,道:“屠手番僧,出生於一個道家盛行的村莊,村莊方士眾多,卻十分好財,為了一點銀子,敢殺一戶人,而你父母也因此喪生。”
“年幼的你跟隨無涯子,四處流浪,發誓有朝一日殺盡天下偽君子,你是個苦命人呢,因情發仇,因仇發恨。”番僧一臉痛苦,好像想到了什麽,年輕人將樹枝扭下,雙手一摸,樹枝泛起靈光,融入於番僧之中。
年輕人長歎一聲,道:“此身非吾身,吾身自在心,拈花笑諸神,生死度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