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波麵見楊衝鋒
英子要實名舉報周玉波楊衝鋒不是很喜見這種事的,因為這種事對周玉波這等級別的高官本身就不算什麽,不會因為他玩弄了一個女主播就受到多大處分,又不是科級、處級領導,還停留在用男女作風來說事。但英子要舉報,作為麵子上又不能不接受與安排,讓省紀委的人群應付就好。
不說周玉波會對英子怎麽樣,翻出來,到省部級的大員,還有人沒有婚外之情?即使不要自己去謀求,都會有很多女人送上來。這種事情楊衝鋒見多了,也經曆多了。對他說來,身邊的女人不少,還是將那些不該沾惹的女人統統拒絕的情況下才是這樣的,不會因為自己帥一些女人就多一些,而是因為自己在仕途上權利不斷地擴張,讓一些人稱為目標或獵物,這些人會用這等手段來達成他們的目標。那麽。其他領導幹部也不是生存在真空,更不是在理想狀態下,因此,這樣的問題根本不涉及品質問題。
不會因為周玉波玩弄了英子就證明他是一個壞人,更證明他是一個壞領導。也不會因為周玉波跟秘書一起輪流將英子上了品質就不好。這是一種個人情趣問題,是很私人的。英子當時在周玉波心裏到底是自己女人,還是一個排泄物器,誰也說不清。大都市有不少人喜歡將自家老婆拿出去給別人弄,這都是常發生的事,隻要彼此願意又有什麽關係?至少比一些事情要簡單與輕鬆。
實名製舉報必須接受並立案調查,要對調查結果進行回饋,楊衝鋒不會當著英子的麵來處置這樣的事情,也不會對英子就有任何同情。美貌的女人成為權勢的目標與附屬品,幾乎成為一個法則,誰能夠跟這樣的規律對抗?這種事情,怎麽也處理不好。
對這事的態度,當然不在於周玉波或英子又或其他什麽人。不會因為在周玉波身上就格外揪住不放。楊衝鋒到海岸省來後,要做的工作太多,反而對周玉波的打擊成為次要。
海岸省危機並沒有消失,甚至可這樣認為,危機其實更激烈,隻是激發危機的群體有所改變而已。之前,危機來至於投資的商家,他們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將所有資金都抽走,將所有的建設都停下來,使得千億項目和海岸省各地的建設都停下癱瘓。這不是任何人能夠承受的經濟損失和政治風暴。而如今,危機存在與那些已經給掌握到他們死穴的人群上,這些人大多數是周家陣營的,知道周玉波或周家目前的狀態,隻要他們敢以死來拚,或不計個人後果了,將海岸省的危機引爆,同樣會將海岸省目前的一切都毀壞一空。
這是楊衝鋒不能承受的,也是海岸省無法承受的,京城之所以在海岸省還行動延緩,顧忌也在這裏。目前周家陣營的這些人,當然是在觀望,想找到他們的生存之機會。這樣的機會看起來是不存在的,但誰都覺得還有一線生計,在拖著等海岸省或京城做出讓步,也在等周家本家的力量發揮出來,將他們這些人救援出去。
周玉波是一個很關鍵的人,怎麽處置,怎麽安排海岸省的那些人都在觀望中。楊衝鋒要爭取時間,讓時間的推移將千億項目的危機漸漸鈍化,讓省裏有更多的應對辦法。至少,在短時間裏還找不到切實可行的辦法來處理這樣的事情。
英子的舉報,周玉波很快也得知了。對這個女人有什麽想法,他也沒有多少惡感。不過,英子要實名舉報對周玉波說來也很撓頭,難以處理。對他這樣的高官,上麵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將他怎麽樣,但輿論上卻又要維持所謂的純潔性,不會聽由這樣事情發生。英子的舉報會處理,也會將這樣的事情低調處理,但要是鬧開了,鬧得沸沸揚揚,京城和海岸省就不得不對周玉波進行處理,來平息輿情。周玉波也明確這事,可對英子的最終目標在哪裏,會鬧到哪種地步,背後是不是有楊衝鋒的意思等等,周玉波也拿不準。
不過,從省紀委那裏得知的信息看,楊衝鋒似乎對此不關心,沒有做任何指示。甚至都不過問。而楊衝鋒的秘書劉瀟然也從沒關照過省紀委那邊,讓人將英子領走後,就如同根本沒這件事一樣。
周玉波心裏還是拿不準,殷汝耕楊衝鋒真要用英子來做文章,從這樣的角度來將他踩下去,周家陣營確實不好說什麽。畢竟是周玉波自己惹出這樣的事情,不過是被淩辱的女人不忿才做出這樣魚死網破的行動,省裏不過是順應而動。
對周玉波說來,要擺平英子確實不是難事,但如果有了楊衝鋒的意誌後,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周玉波如果在楊衝鋒意誌之下對英子采取措施,正好落入楊衝鋒的圈套,在對周玉波進行下一步的行動,會讓周玉波更難受、更被動。
周玉波不能判斷英子的行為是不是因為有楊衝鋒的授意,確實想不通,這個女人怎麽會瘋成這樣。舉報之後,英子將省電視台的工作辭掉,便在家裏做一個自由職業者,或說在家裏混吃等死,什麽都不做。之前,她得到的錢財完全夠她混下半輩子,不會為錢再苦惱。甚至,在家裏也不擔心周玉波會不會派人對她動手之類的。生活上自在起來,像普通人一樣,該逛街逛街,該買東西買東西。英子事後的消息有人給周玉波通報,而省紀委也對她適當地保護,不至於有流氓之類的人對她怎麽樣。
周玉波讓人在暗中對英子進行保護,。這個發瘋了的女人,如果有三長兩短,楊衝鋒、省裏和京城還不將所有危險都指認為是他布置的?英子這樣做,完全是要跟他以命換命。這樣的想法不難看出來,實際上的人不可能,英子即使遭遇什麽不測,也不可能就要周玉波來抵命。但楊衝鋒或省裏、京城,也會對周玉波有所表示,讓周玉波的政治生涯進一步縮短。
過了兩天,周玉波見楊衝鋒沒有直接找他,心裏奶不住,便準備去見一見楊衝鋒。想當初第一次見麵是在京城的經濟討論會上,周玉波得知他是楊衝鋒後,心裏那種不屑說不出味道來,就覺得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居然會成為黃家的第三代人選,黃家的傳承會交托給如此粗魯、沒有絲毫上位者風範的人手裏,可將黃家確實沒有任何底蘊,也沒有任何識人的眼力。
甚至都想不通,黃瓊潔當年的名聲在京都不小,居然會選上這樣一個山野小子,這世界是不是真的瘋了。對了,還有趙家那個,趙家人居然認可自家的女子用這種身份出現在京城、出現在楊衝鋒這個野小子身邊。當初,顧雪琪對楊衝鋒的態度就很正,對這樣粗魯的野小子不予理睬。不過,後來因為錢逸群,對,就是錢逸群。不知錢逸群得到黃家多少好處,才這樣全心力地幫楊衝鋒,使得楊衝鋒跟顧雪琪之間的關係漸漸改變。
楊衝鋒後來還像一開始那樣隨便,說話、坐姿、走路、做事等等,任何意見小事,都能夠看到楊衝鋒之粗野,可顧雪琪居然久而不聞其臭。
第二次跟楊衝鋒之間接觸最直接的,就是楊衝鋒與老三在京城的爭鬥,這一次,顯然是楊衝鋒故意設下的陷阱,讓周三麻子往裏跳,進而削弱周家在京城的作為。也打擊製假在大佬心目中的地位,使得有人看到這些後影響到海岸省這邊的招商工作。如今回想起來,楊衝鋒的用意其實是在針對顧雪琪,為了讓顧雪琪對周家和海岸省千億項目的壞印象,才策劃這些事。可惜的是,顧雪琪看不透這些,女人的見識終究是短淺了。也是自己命運不濟,才使得自己落入這等小人的算計中。
千錯萬錯,都是自己太輕敵,而敵手又不計手段。
到如今,自己不得不先退讓。在自己辦公室萬千計較都無法對楊衝鋒有人任何作用,目前的海岸省對自己很不利,周玉波不是看不透,隻有將心中的所有驕傲都藏起來,對於自己,目前就當如同越王勾踐一般,也沒有什麽不可承受的,同樣是一種心靈的修煉。
常務副省長辦公室和省長辦公室不在一層樓,周玉波的辦公室在六樓,但楊衝鋒的辦公室確是在倒數二樓,完全可俯闞四周,視野開闊。站在落地窗幾乎可極目千億項目那邊。周玉波敲門進楊衝鋒辦公室時,劉瀟然在前麵引路,見楊衝鋒就站在落地窗前,遠遠地眺望著千億項目那方向。今天室外的空氣並不好,能見度不高,看不到遠遠處的千億項目工地。不論是周玉波還是楊衝鋒,對千億項目施工地都很熟知,能夠預感到那邊在發生什麽事。
楊衝鋒聽劉瀟然說,“省長,周省長到了。”便轉身看著周玉波。周玉波如今自然不能跟當初在京城的時候相比較,當年意氣風發,得意非凡,說話每一個音節都充滿著自信和鼓動性,能夠讓人盲目地信服。此時,周玉波修飾上沒有多少差別,隻是,整個人都精神完全不對,再怎麽修飾都無法掩飾那種頹廢。
“周省長,坐。”楊衝鋒態度平淡,“瀟然,泡茶。”劉瀟然不用吩咐已經在泡茶,對周玉波這個人他心裏有分寸,再怎麽對周家有恨也不會放在臉上,更不會用這種時候對周玉波做什麽,隻要做好自己秘書的本分,才是真正幫到自家老板。
端上茶,劉瀟然就出去了。
楊衝鋒和周玉波坐在沙發上,兩人這樣坐著,彼此的心態都有些玩味。楊衝鋒顯得淡然,在等周玉波說話。周玉波能進這辦公室來自然是有工作要匯報或溝通,即使聊天,也會有一個話題。
“省……省長,”周玉波說,到了辦公室不說話顯然是不可能的,周玉波自己也明白,今後在海岸省的工作他還得要做,隻是怎麽做得慢慢地摸出一個分寸來。“項目的建設推進,省裏會有哪些調整下麵的人也在問,在等……”千億項目的運作有一個項目組,隻是如今項目組的組織結構給弄得七零八落,抓了不少。周玉波不能直接提這事,項目組顯然要重新物色人員,才能推進各項工作的落實。
“項目組的領導機構得進行調整,周省長,有什麽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