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
既然發現地道，老陳等人也小心，地道口不大，但比較深，足有十多米。如此，在下麵沒有很好的角度往上麵散射，槍聲太突然也太響，但關在小屋子裏沒有傳揚開。隻是，院子裏和控製樓道的武警都警惕起來。
屋主在那一瞬也給槍口對準，隨即讓警員抓捕。
老陳不急著往下麵進攻，讓人小心，這種地道或許還有另外的出口，但也不會太遠。隻守著小院子這裏肯定不行，當即給吳洋做了匯報。有這樣的發現，還沒有傷到人，吳洋也很高興。或許，這裏發現的隻是一個據點，也許，對方是用來將警力吸引而掩護主要人物逃逸的一個部署。
深夜行動不便，但也容易監控。市裏在大規模抓捕霸河高科成員，使得普通民眾都留在家裏，不會出來讓警方誤會。街上的人少，監控又相對容易一些額，隻要出現目標，警方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裏撲上去。
院子這邊在幾分鍾內有多了兩組武警戰士，同時，帶來了一些強攻設施。地道口小，下去的通道又長，直接強攻的代價過大。對方有槍械，隻要守在下麵警方就拿他們無法。隻有用強攻設備來應對。
最關鍵的還是這個地道會不會另有出口，老陳分析過，如果對方另有出口，按道理說不會故意驚動他們而開槍。另有出口會偷偷溜掉，從另外出口出去，警方不一定會發現他們有多少人。也可能另外出口也給警方封鎖，沒有出路了，才會開槍。
魏征路從市委趕過來，對官府村這邊的地勢比老陳等人熟悉。進到院子，看了那黑黝黝的下口，老陳讓人往裏再大一發曝光彈，將底部照得通明。從上往下看，確實看不到多少。下麵有多少人不得而知，此時，還不到強攻的時候，地麵上要做好周密的部署，特別是要防備何霸、蔡琴和高開善等人趁機逃走。
從審訊的結果看，何霸、蔡琴是在一起從虹樓逃出來的，高開善則從老城區那邊逃走，至於他身邊帶多少人，確實不得而知。如果身邊人少，隨便藏在那一戶人家裏，即使戶主不是有意掩藏都難以發現。
這些給警方的搜捕帶來更多的困難，但這個不眠之夜，對雙方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魏征路看來地勢，將熟悉官府村這邊的警員叫過來，從地勢上進行分析，覺得這一家的地道很可能不會往外麵通，對方在修建之時，就在地麵三幢樓之間做手腳，單搜某一幢樓藏著的人完全可轉移到另一幢，地下室道口建造得隱秘或許就是先有打算的。
對屋主進行審訊，他確實是霸河高科成員，之前就先從霸河高科裏退出，作為另一種人來安排。他的另一個身份是市政府一個副職，看不出多顯眼但手裏確實有實權。他表示自己對地下室的結構也不知道，今天是有人藏在自己家裏，警方再次包抄了院子那些人才藏進地下室，至於有哪些人，對方並不讓他見到，甚至連多少人都不知。
發現下麵確實有霸河高科的成員，還有槍械武裝，自然不能讓武警直接下去。準備齊備之後，向下麵喊話，沒有任何回應。估計裏麵的空間也不小，將紅外線設備放下去探測，卻隻看到一個短通道，緊接著就是一道門。摸不清下麵的情況，更不能讓警員直接下去。老陳和武警一個帶隊的都提議強攻，這樣對峙不是辦法，強攻可將下麵的人都抓獲，也可能會發現何霸、蔡琴等人的蹤跡，甚至，有可能何霸蔡琴等人就在地下室裏，要不怎麽會有衝鋒槍的配備？
吳洋雖然行事果敢勇武，卻不會莽撞，這種地形雙方對峙，警方守在上麵總是更有利一些，堅持到天亮再攻擊或許對方的心理防線潰塌，裏麵的人直接投降出來。
給楊衝鋒、省裏匯報，省裏的指令是堅持到天亮之後再強攻，這段時間，對地下室的人多做心理攻勢，分化、瓦解他們的抵抗。省裏有這樣的部署，也是基於對武警戰士的保護。楊衝鋒要吳洋、魏征路等人留下必要的力量，可能對方不一個隻有一個出口，另外的出口或許就在三幢樓的某一處。警惕行必須要提高，不能讓對方打襲擊。另外，這裏是這樣的結構，有可能還有人藏在其他樓裏。
不眠之夜不單是警方和市委的那些領導們，對方給發現了地下室後，而警方沒有急著強攻，也對對方造成很大的壓力。警方必然發覺了這些隱藏點的結構，會針對性地重新搜查官府村這一片，潛藏在官府村的所有霸河高科核心成員都有可能給暴露出來。借著夜色逃出官府村、甚至逃出華英市區都是對方最有力的選擇。
等天亮之後，警力和軍力都開始集中，特別是平江縣那邊的局麵給控製下來後，會從那邊抽調大部分軍力到華英市參與搜捕霸河高科核心成員的行動也很容易理解。到時候，核心成員還想逃逸難度會更大。發現這邊有槍械後，還對警方開槍之後，彼此的敵對關係更那個，或許，警方遇上之後第一選擇就是射擊。
楊衝鋒沒有親自到現場看，他關注的是華英市這邊市政府、市委跟霸河高科有關的大小領導，這些人或許在霸河高科給清掃之後會將自己的惡行隱藏下來，但要甄別出這十年來那些人是主動參與到黑惡勢力、為黑惡勢力出力的人，這種人即使在工作上確實有能力，也必須清除。
好在何森這三年來做了不少工作，而魏征路更是隱藏在市裏，下麵的人對霸河高科有更多的監視與搜集各部門的材料。其中就包括一些人在某些事件裏參與，或利用手裏的權力給黑惡勢力提供更多方便。
相比平江縣，華英市這邊的領導群體要複雜一些，有一部分是霸河高科推舉運作上位的，有一部分是上位之後給霸河高科收買、威懾屈服、逼迫後選擇站在霸河高科陣營的，當然，也有人說為了自保，不得已對霸河高科做退步的。此等種種，何森和魏征路的人對他們進行監督也未必都準確，要做一番甄別。
對於經濟建設工作中緊要位子上的人，楊衝鋒要給何森、周善琨把關的。這一次華英市出現這樣大的變動，會有不少人給紀委叫走，空出來的位子省裏當然會盯著，怎麽安排這些位子，何森有一定的話語權，但話語權也不會大。楊衝鋒先過來，將周善琨帶來的主要用意也是要將這些與經濟建設相關的位子給抓住，對今後在短時間裏運轉起來，建設華英市減少阻力。
何森、周善琨和謝進璋、鄧文佳、陳佳俊等都在辦公室裏討論市裏的人士工作。這些人在楊衝鋒在旁，各人心裏也有很多想法，特別是謝進璋已經得知省裏的意思，要他退了而周善琨在楊衝鋒過來時就直接強勢地等不及他離任先過來參與市裏的工作，這按說很犯忌諱的。可如今誰還會幫他說一句公道話？
在華英市，謝進璋雖說是市長可手裏哪有什麽權力？同樣給人架空給人牽著鼻子走。隻是，跟何森不同的是，他沒有選擇站在何森的陣營而是聽從高開善的指控，如今，省裏對霸河高科和高開善等人抓捕，他在關鍵時刻還是支持這一決策的。這樣的決策能夠幫他獲取多少主動，謝進璋也沒心思去琢磨。留在這裏，不過是表明自己跟霸河高科的關係是清白的。
孔俊在武警全麵出擊後已經給帶走，包括何亮亮一起一個有十多個市裏權力部門的領導，都給帶走隔離。這些人是明確站在霸河高科陣營、為霸河高科工作的人，警方隻是選擇一部分先進行審訊。
武警、市局、省廳等一直在市裏進行搜捕，到天亮之前沒有更多的收獲，卻也沒有發現霸河高科的核心要逃出華英市的跡象。這些跡象表明高開善等人還在猶豫，也在指望省裏或京城再救他們讓他們度過難關。淩晨是最累的時間段，也是最容易讓人疏忽的時段，而對今晚的華英市而言又是對立雙方一個關節點，黑惡勢力核心會不會利用這一時段做逃逸的機會，又讓吳洋等人分外緊張，外麵的執勤警員也都格外警惕。
這也是一種意誌的對抗。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緊繃著的心都有些疲憊卻又必須堅持著，好在有更重要討論，能夠轉移何森等人的一部分注意力，這樣能夠讓人稍鬆緩一些。
天一點一點地放亮，老陳一直在官府村裏轉，想找到另外的據點卻也沒有任何進展。見天亮了，回到之前發現地下室的那個院子，裏麵的警員一直都高度集中著注意力，到這時沒有出任何意外，對他們說來也是一種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