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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不下,撿不起

  當著於老、張老等人,父子倆也不會說華英市那邊的情況,對周家和家裏大佬們說來,海岸省那邊才是周家一族的生死大事。華英市在老爺子心裏另有地位,但對於於老等人說來,華英市完全是一個炸彈一般的存在,之前在老爺子麵前表明過自己的態度,隻是老爺子丟不下之前的那情分。


  救命之恩,還得再多都無法還清。沒有高開善當年兩次相救,至少沒有了周老爺子,周家即使能夠抬頭起來,也絕對不會有如今的雄強之態。沒有老爺子的周家,最多就是一個三流的家族,於老、張老等人也不會再與周家在一條陣線上,而是另立山頭,力量會分散不說還可能因為分散而先鬥起來。


  到如今,於老、張老等也認可周瑾作為陣營的核心,對周玉波也認可,隻是,在華英市問題上更多是周家父子的私事而不是周家陣營的事情。


  周玉波到自己房間,也沒心思坐,打電話問了些華英市那邊的進展,暫時還沒有詳盡的情況送過來。想來也是,從先前接到消息到如今才一個小時,大白天出動軍警辦案子肯定不會在短時間有結論的。


  高開善是不是落入對方手裏還不得而知,之前,老爸沒有說細,按說高開善之前還沒有給抓到,但武警和軍分區的人會不先將高開善抓捕?如果,高開善落到對方手裏後,周家該怎麽說?直接找劉明新顯然是不理智的,劉明新心裏明白周家的選擇還調請了武警和軍分區,自然有他的理由。接下去要將高開善弄出來,給他脫開還要請於老說兩句話才行。


  這幾句話的代價不會小啊,特別是在海岸省那邊最緊要的危局時更是難以推測於老等會不會轉而支持周家陣線的其他人。周玉波雖說沒有得到這方麵的消息,但他不能沒有這份防範,要是給於老等人更多機會,這樣的事情說不準就會出現。


  往老爸院子走去,四合院有好幾進房子,老爸見自己回來了,肯定會在書房先見自己,說一說近況。要將自己的意思說清楚,等討論海岸省的事自己才有更好的表現,讓周家的人繼續支持海岸省千億項目的推動。


  才到書房,周瑾也度步過來。周玉波先招呼,“爸……”周瑾嗯一聲,臉上神色不動,腳步也不變,走進書房去。周玉波跟在後麵,進到書房坐到黃栗木的椅子上,不先說話而是看著老爸,能夠感受到老爸那沉重心態。


  “半小時前,高開善打來電話,是求救。”周瑾說。


  “哦,說明他沒給抓到。”周玉波說,“爸,華英市那邊我們該怎麽做是不是不要急著跟那邊說……”一路上過來,對怎麽處理華英市的事周玉波也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


  周瑾看著兒子,心裏何曾不知這樣才是最有利的?年輕人可不將老爺子的意思放在心上,但他在這事上卻不好直接幹脆,老爺子的意思肯定會保住高開善,當然,對華英市其他人的死活不會放在心上。但對華英市說來,僅僅一個高開善還有什麽意義?即使留下來高開善,周家也是沒有對華英市做到保護,同樣會給其他人看到周家的弱點。


  “老爺子那可不好交代……”周老爺子一天難道有多少時間醒過來,也不可能刻意去想到華英市那邊,但老人最愛會議,當年在華英市時的劫難會經常回想到,萬一想起高開善要他到京城來見一麵,可怎麽辦?總不能等到那時讓人來假扮或跟老爺子說高開善已經給抓捕進牢獄裏。這樣非得將另一種氣死不可,周家沒了老爺子,實力再強也會在無形中落下兩分。何況,如今周家本來給海岸省的千億項目拖進這個難以化解開的泥沼地裏,根本就無法發力。能不能擺脫這危機,還要看這次討論怎麽來定方略。

  “黃家那個人故意針對華英市,隻怕用意不僅僅是要讓華英市給他讓出空間來……”周玉波說,對楊衝鋒在江北省的意圖算是看得清,判斷得準了。


  “是啊,這個人是你的對手,這樣的機會他哪會不把握?”


  “他不會直接對海岸省這邊做什麽的,這一點可以肯定。”周玉波說。


  “就因為這樣,才算得是你對手,想南宮家那幾個有什麽出息?”周瑾說,對人的看法另有自己的一套,“海岸省那邊再艱難,上麵也在看著。隻要我們挺過去了,自然是另一種局麵,就算拖延在那裏,誰想要對這下手,上麵即使不直接出手也會有辦法製止,更會對這中人踢出局外。黃家也許看到這一點,才在江北省鬧出動靜,尋找另外的突破口……”


  “爸,我也是這樣判斷,我們要是強行插手江北省那邊,不是給他找到借口插手海岸省這邊的事?這時候或過一段時間插手海岸省會讓他大撈一筆,豈不是便宜他。”


  “老爺子不會看著高開善給丟進牢獄……”


  “爸,我還是堅持一點,周家先靜觀其變,最後將高開善保住不就成了?用戶隱私來吸引住黃家那個人,華英市那邊他要消化掉,不得花費一兩年時間?有這樣的時間拖住他,我們在海岸省這邊的危機也該過去了。”


  確實,對華英市的處置利弊之間看得很清楚,隻是有周老爺子這個因素存在,讓周瑾難以取舍罷了,他何曾不知道兒子的說法才是對的?

  拋開這個話題,父子倆商議海岸省千億項目的情況,讓兩人更是難以斷決。千億項目牽涉到周家的根本,這個根本包含兩層意思。在周家陣營裏,對周玉波當初極力鼓動千億項目的做法產生質疑,繼而要周玉波站出來承擔這份責任,他就得離開周家核心讓位出來。這種想法應該產生了,隻是還沒有周家大佬們正視這樣的論調,但如果再過一段時間還是沒有擺脫危機,甚至危機更激烈,周玉波的位子肯定會動搖,也就動搖了周家根本。另一是外麵針對周家陣營,如今在國內的質疑已經不少,海岸省再沒有好的表現,這種質疑不僅是個人還會導引出更多的人進到這樣的論調來,從而影響到高層對周家的信任和認可,從更大的根本動搖周家一脈。


  在千億項目的問題上,周瑾和周玉波都沒有其他選擇,周家投入的資源太多,如今即使想離開都已經不能,在國內的質疑聲裏,周家隻要有任何立場的跡象,就會讓這個千億項目在最短的時間裏將所有的危機都引爆,到時誰也無法挽回,如今,唯有竭力硬撐,才有可能挺過這生死大關。


  於老、張老、周二等人在客廳裏,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手裏有海岸省千億項目的核心資料,這些資料是經過怎麽樣處理過的,於老和張老也不會質疑,隻要周玉波提出自己的說法有足夠的理由,自然會站出來繼續支持周玉波在那邊的工作推動。到如今,假如將周玉波換下來引發什麽樣的惡果,於老等人完全能夠估測出來。這不僅僅是臨時換將這樣的因果而已,國內其他人對周家的推力、質疑會成為事實,所有的信心一旦失去,千億項目那邊會轟然倒塌,這是周家一係無法承受的惡果。

  周玉波跟在周瑾身後走到客廳,客廳已經坐滿了人,都是周家一陣線上說得上話的人,三十多位。周玉波知道自己沒有其他選擇,經過跟老爸討論這麽一陣,心思也穩定下來,唯有他的表現不失誤,表現得讓人有足夠的信心,才會讓周家渡過這次艱難吧。有這樣的艱難磨礪,對自己、對周家也將會浴火重生,煥發出更新、更有生機活力的周家一族。


  劉誌敬見身邊的上尉問題是不是平江縣縣委書記,對身邊突然出現武警,雖說有些驚動但也不怎麽在乎。市裏有武警出現,他已經接到電話了,平江縣怎麽會出現武警,卻想不到原因。不過,有武警又怎麽樣?市裏的武警也不過是在控製市委,這種做法跟省裏一貫作風保持一致。


  “我是平江縣縣委書記劉誌敬,請問有什麽事?”將自己的職務報出來,劉誌敬作為一縣的老大,武警即使到來也會跟他先聯係的。看著對方,對武警雖說不怕卻也表現出一定的尊重。


  誰想站在上尉旁邊的另兩人,將手裏的槍往他身上一戳,吼到,“別動。”這一戳的力度可不小,劉誌敬胸肋骨給戳著幾乎要斷掉肋骨似的,痛得他嘴角撕扯,強忍住沒有叫出聲來。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武警會對他這樣,畢竟是一縣的縣委書記,上麵沒有對他宣布撤換,怎麽會這樣子?

  在縣裏雖說荒淫無節製,但劉誌敬的功夫卻沒有丟掉,在海邊等人麵前得到看好,除了辦事得力外,對功夫的考察也是非常關鍵的。劉誌敬在海邊、高開善等人麵前做足了功夫,才會給出如此的信任,準備將他培養出來。這時給戳得痛入骨髓,卻也忍得住。看著身邊的上尉,驚疑和敵意都在那一瞬間表露出來,麵前的三個武警要將他就這樣輕鬆擒下,也未必能夠做到,隻不過要不要反抗,要不要跟他們幹一場。


  這樣的權衡在那一瞬間真做不好,或許,武警到平江縣來不過是執行什麽任務,上尉或許聽說過什麽,才對自己有敵意,讓身邊兩人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吧。自己一旦跟武警衝突起來,市裏那邊會有什麽態度?

  “別動,跟我們走。”劉誌敬見那一瞬間猶疑,對方所站的位置更有利,自己寫要對付麵前的三個武警難度更大更危險。長期練武,對危險是非常敏感的,感覺得到如果自己有什麽異動,對方開槍的可能性非常大。處在對方占地利的情況下,要跟對方較量吃虧太多。關鍵是自己即使逃過這時武警對自己的控製,接下來要怎麽辦?

  “請問,這是什麽意思?我是平江縣縣委書記,請你們給我一個解釋。”劉誌敬放棄了反抗,自然要用這個身份來處理麵前的危機。武警再橫,對一個縣的縣委書記總不能亂用武力吧。然而,上尉卻說,“帶走。”那兩士兵端著槍對著劉誌敬,完全一副押解的做法。劉誌敬不肯走,上尉卻往縣委裏走去。


  有更多的武警衝進縣委,劉誌敬隨後看到陳雨蘇小跑著進到縣委,身邊跟著六個全副武裝的武警,看那樣子不是給押解而是給保護。陳雨蘇見劉誌敬站在那裏,走過來,看著劉誌敬,說,“你還有什麽不甘心的?自己這些年來都做過什麽,心裏有數,做過的那些事夠你槍斃多少回?我勸你不要有什麽僥幸心態,爭取主動,對你才是最有利的。”


  劉誌敬見到陳雨蘇後心裏也明白,至少今天到來的武警不會對他客氣,也不會在意他縣委書記的身份。但要說讓他絕望、讓他看清形勢、讓他主動將這些年來犯下的罪行交待清楚、讓他轉變為汙點證人之類的,都是妄想。他覺得陳雨蘇對平江縣和華英市這邊有多大的勢力根本就沒有任何認識,陳雨蘇和他背後的人才是沒有認清形勢。

  即使出動武警,即使他們暫時控製了平江縣甚至將華英市都控製了,省裏的力量、關係、京城那邊的巨大助力,也是他們能夠控製的?到時候,京城給省裏施壓,省裏自然會有另外的決策,到時候,倒要看看陳雨蘇和他背後的人怎麽哭。


  這些話也沒有必要說出來,劉誌敬看著陳雨蘇,露出玩味的神情來。陳雨蘇見劉誌敬死不改悔,自然不會再跟他說什麽,對兩個戰士示意,將劉誌敬押走。


  在平江縣縣委出現的武警並不多,但迅速地將縣委控製起來,縣長陳林、縣委辦主任王程等人沒有給武警控製,但劉誌敬、何缺等卻給先一步控製起來。陳林等縣裏領導也知道情況不妙,之前縣裏收到劉誌敬和執法隊的人所嚴控,如今武警部隊將這些人控製後,對執法隊的控製肯定也會隨即進行。陳林等人沒有觀望之心,在縣委裏雖說跟陳雨蘇會合,討論縣裏麵對當前的情況該怎麽應對時,無形中都是以陳雨蘇為核心。


  在級別和職務上,縣裏比陳雨蘇這個常務副縣長要高的人有好幾個,但這些人都是湖北高考委任在縣裏控製平江縣礦山的,如今,大多數都給武警控製起來,反而一直在劉誌敬身邊做事的縣委辦主任王程沒有給控製,讓他看到自己隨即而來的結局,即使沒有給控製也不會亂動。


  除了控製縣委這邊的武警之外,部署對平江縣統一行動的都是省軍分區的部隊。部隊跟地方之間的聯係更少,這次行動完全是執行軍事任務,在同一時間對全縣幾大礦區、縣城執法隊總部、出入縣境檢查站進行軍事行動。平江縣裏執法隊的人數高達四五千人,而身上有血債的、有罪惡、有民憤的站一半以上,要將這些人進行控製和甄別確實要一個很長的時間來做,隻是,軍分區的戰士手裏也有相應的資料,將人控製之後,按名冊來分辨能夠將這些人進行分開控製。


  陳雨蘇來到平江縣之前雖有思想準備,到任後也抓緊時間來做工作,對縣裏的人和事進行摸底,接觸一些人,希望能夠甄別出一些可用的人來。縣裏給軍分區、武警的搜捕之後,基本框架都給打壞,特別是縣裏副處級以上,各鄉鎮正職、副職沒有牽涉到的全縣不到五個,一下子平江縣少一兩百個精幹幹部,缺少各部門的主抓工作的人手。在三天之內,如果還不能將這情況得到緩解,可能會造成更大的損失和混亂。這也是省裏最擔心的,當然,也是省裏一些人最想看到的局麵,一旦出現這樣的局麵,老板在省裏的壓力將非常大,即使將華英市的黑惡勢力清掃一空,也會給自己留下很大的把柄。


  陳雨蘇知道自己給委派到平江縣來到用意,如今,手裏沒有這麽多的人,但至少要先將縣裏的大格局做出來,要讓各鄉鎮的架子做起來。至於今後怎麽進行人選,怎麽讓縣裏的工作走上正軌,至少要在半年之後。


  當然,隻要霸河高科在市裏給打掉,隻要霸河高科的勢力從省裏到市裏再到平江縣有明確的定性之後,那些畏懼黑惡勢力、或暗地期待黑惡勢力重掌平江縣的人都會有另外的想法,思想轉變後,這些人都可用在一些位置上,隻要有很好的監控、監督,也能夠在相應的位子上做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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