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務副縣長不會委屈你吧
李芳芷見男人那神情,知道是老領導的電話,當下不敢有任何聲音。靜靜地等著,隻是,自己這樣子也有些那個,看著男人專心說電話也不知要說多久。老領導對他們家的變化,李芳芷是有足夠的體會,那個非常和氣熱情的年輕市長,三年前一下子到副省長了。留給她的印象,當然還多是在市裏的印記。
聽得出男人跟老領導是在聊一些家常話,問男人這段時間來的工作情況。而陳雨蘇對領導的關懷也是充滿感激,沒有老領導的關心與啟用,自己在市裏還隻是一個落魄的小秘書而已。
當初的日子雖過來幾年,李芳芷也記得那時的艱難,見男人專心說電話,突然有點感覺。也感受到男人那裏沒有多少變化,不敢亂動,暗自用勁力。不知道男人是太專注,還是自己的力度不夠,沒有讓男人有感覺。
這時候,有著一種在老領導麵前裸呈相見的韻味,讓李芳芷羞怯而又刺激。手放在男人的腰間慢慢地滑動,陳雨蘇感覺到老婆的動作,不知她是不是因為等得煩,但跟老領導說話,確實不容她打攪的,不由地看她一眼。
卻見老婆不是煩厭,有種神采奕奕,雖沒有想到其他,陳雨蘇也很滿意。空出一隻手跟李芳芷wo住,兩人的手在李芳芷的主導下慢慢在兩人之間遊動。
老領導在電話裏主要還是談工作的事情,問他近年來有什麽想法。陳雨蘇邊說來自己在經濟建設工作上的一些做法、思路,要請老領導指教。當聽到楊衝鋒問他是不是有動一動的心思時,陳雨蘇心裏有些激動,但隨之又覺得不能表現過火。強壓著心裏的歡喜,說,“老板,我做什麽工作都行,做不好權當自己鍛煉學習,有老板指導,總不能丟老板的臉。”
“先不要說結論,到省裏來我們在談談,現在也不急,隻是我的一個想法。至於去不去,現在才要爭取。”
“好,明天我到省裏來,不知老板哪時有空?”
“直接到我辦公室來就是了。”
“是,老板。”
那邊掛了電話,陳雨蘇的手還保持著聽電話的姿勢,李芳芷見說完了電話,也看著他。聽得出老領導要提拔男人的意思,對她說來也是很高興的事。男人在工作上有進步,對她說來也是一種成功。
陳雨蘇卻不說老領導打電話的事,而是將電話一丟,兩手落在李芳芷ting起的nai子上。這幾年由於男人地位的變化,李芳芷如今是在平通市教育局的教研科,擔任副職,相對之前的工作要輕鬆不少。市裏經濟飛速提升後,在教育方麵的投入已經是之前夢想不到的局麵,有了充足的經費,下麵的工作也好開展。教師們的待遇提升後,教育管理、教研教改都主動而積極。李芳芷在市局裏,隻要做適當的引導、組織、督查和評比工作,可不像當初在學校做班主任,從早上麻麻亮到晚上十點都要泡在學校裏,纏在班上。自然,對自身的保養也大為加強。
男人地位提高,預示著自己地位的動搖,這一點,不完全怪男人貪心、變心。對各種you惑,又有幾個人能夠抵受得住?自己要有防變能力、也要努力改變自己,這是李芳芷這幾年來的心得。
見男人激動起來,李芳芷也將自己的情緒都放開了,之前那這裸呈的感覺還沒完全消散,在陳雨蘇身xia動起來,兩人酣戰在一處。
一路上,陳雨蘇都在想老板會將自己怎麽安排?確實不好猜,但可以肯定的事,是要將自己從平通市調走。否則不會這樣讓自己到省城來當麵談,老板做事非常講效率,真要是就地提拔,隻要讓市裏領導跟自己透露一下就好。
會不會是讓自己到省政府辦公廳?可能性也不大。這個工作或許在一般人看來不怎麽好,可老板卻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去做,這時候,親自征求自己的想法,是老板對自己人的通常做法。會有什麽樣的位子?
三年來,陳雨蘇在平通市做工作非常用心,有之前跟在老板身邊做事的積累,已經完全能夠接受這些經濟建設方麵的工作。會不會是省裏有這方麵的工作要做?
想一陣,陳雨蘇忙將這些念頭趕走,在老板麵前,不論什麽樣的工作自己都不可能講任何價錢就必須接受的。這點覺悟,陳雨蘇覺得自己是有。為老板將全局工作做好,自己多犧牲一點個人的利益沒什麽的,要不是老板的啟用,自己即使再多三年也不會有絲毫起色。
到省城,要說心裏不亂卻也未必。
老板到省裏後新配了秘書,但這三年來秘書齊傑新沒有給老板接受,哪怕是工作上,老板都更多地在自己親自做。這讓陳雨蘇覺得比較幸福的,唯有得到領導的信任,這樣的秘書才是真正的秘書。
齊傑新不過是省廳在工作上配給老板,用不用,怎麽用,都是老板的事,也是齊傑新跟老板的緣分。沒有緣分,或者說齊傑新本身就有問題,老板這樣處理對他就算客氣了。
陳雨蘇在平通市也關注齊傑新的情況,主要是他也希望老板對齊傑新不滿意,有可能將他叫到身邊去,這樣,就能夠再到老板身邊為老板服務。
到省城後,陳雨蘇還是先聯係齊傑新。很客氣地將自己的身份說了,要請齊傑新安排具體什麽時間跟老板見麵,這些套路,對陳雨蘇說來說非常熟悉的。
齊傑新到時顯得淡定,陳雨蘇是楊省長的前任秘書,從平通市來見領導,他早得到提示,心裏自然有著另一種滋味的。這三年在楊省長身邊工作,沒受到信任也是有著緣由的,齊傑新自己心裏明白。也沒什麽好抱怨的,隻是將要麵對陳雨蘇,心裏還是不爽。
不爽歸不爽,也不可能阻攔陳雨蘇到來見領導。說,“陳秘書是我的老前輩,來見領導自然看你的時間,領導這邊隨時可以調出空檔來。”
“謝謝齊秘,哪敢當老前輩,齊秘是省裏領導,我們隻是在市裏給領導服務……”
不論跟老板關係如何好,陳雨蘇也知道在齊傑新麵前不能有什麽表露,今後要見老板,都還要他來安排,這點情分要記牢。表示了足夠的感謝之意,應對這些事情陳雨蘇早練出來。齊傑新心裏有想法,卻不會將陳雨蘇這樣的是領導的老部下得罪了,各人都會有自己的小算盤。
齊傑新這三年跟在楊副省長身邊工作,但楊副省長幾乎沒有帶他出去走過,在省政府裏,有工作也都盡量自己做,除非無法自己做,秘書的事務才讓齊傑新來做。他雖說是副省長的專職秘書,跟辦公廳二處的其他普通秘書幾乎沒什麽區別。齊傑新不敢有任何抱怨,被選到副省長身邊之前,他是有自己陣線的。到副省長身邊也是一種有意安排,領導刻意淡化秘書的作用,最初讓齊傑新非常地煎熬。不過,到如今已經習慣自己這樣的角色了,而暗藏的意圖一直都沒有任何進展,可說是兩邊都不討好。
在省政府這樣的環境下,齊傑新知道自己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很慘的,卻又無從去說什麽。甚至都不好跟誰去訴苦,唯有將交到手裏的工作做好,體現出自己的一些工作能力來,也算是自我安慰。
陳雨蘇打電話是在省政府不遠處,得知可見領導,但也沒有急忙衝進省府去。自己幹過秘書的工作,知道齊傑新要對領導的工作有一個調整、安排,等那邊弄好,自己再過去,才會讓齊傑新有好印象。自己雖說不比要捧著齊傑新的臭腳,但讓齊傑新更好地工作也體現了自己跟領導這些時間來修養上有進步。
過十來分鍾,齊傑新那邊果然打電話過來,跟陳雨蘇說了一個具體的時間。給陳雨蘇的空格時間不多,半小時,是因為楊衝鋒那邊有一位市長在匯報工作,要等這位市長跟領導溝通之後,才輪上陳雨蘇。
走到外間辦公室,齊傑新正好送那位市長出來,見陳雨蘇到了。說,“陳處,請稍等。我送送肖市長。”
那市長見有人到來,看一眼陳雨蘇也不覺得麵熟,但能夠讓齊傑新主動招呼,肯定是領導身邊的的人。不過在這省府也不好多套近乎,對陳雨蘇也點點頭,善意地笑笑。陳雨蘇回報地笑著,看兩人走自己站在那等齊傑新回來。
送到樓口,齊傑新返回。他平時也少有做這樣的事,因為楊衝鋒本身就少有在辦公室見下麵的人,有什麽工作,多是在電話裏說,實在說不清楚到辦公室來討論或布置,也不用齊傑新相送。今天,領導點了要送送肖市長,齊傑新才有這樣的機會。
等齊傑新折身返回,見陳雨蘇還站在原處不動,當即忙走一步,說,“陳處,你是老前輩呢,得多指教。”
“這可當不起,不過,在領導神百年做工作,最大的收獲就是對經濟工作的認識,視野、能力都會有實質的變化。”陳雨蘇說,對齊傑新的情況多少知道一些,說這樣的話也是一種表示。
這樣的話不能多說,此時也不是套交情的地方,何況兩人也不大可能有深厚交情的。齊傑新笑笑,表示對陳雨蘇所說的話有體會,他在楊衝鋒身邊比陳雨蘇時間要長,雖說如今情況很不對勁,但對領導還是了解較深的。
身為秘書,最近要的就是揣摩透領導的意圖。
進到辦公室,見老領導坐在辦公桌處,見他進來已經站起來。陳雨蘇鼻頭有些酸,忙說,“老領導好。”
老板離開平通市後,三年來隻到平通市兩次,還是悄悄地過去悄悄地離開。那兩次陳雨蘇隻遇上一次,而他也沒有資曆來省裏拜訪老領導。在電話裏問好、祝福又怎麽能跟當麵相比?三年來,老領導要低調,這意圖在他離開平通市之時,已經跟他們說得很細,後來老領導確實也是這樣做的。陳雨蘇當然知道老領導不是要跟他們疏遠,有些事情雖不是他們能夠想通的,但也能夠接受。
“雨蘇到了,坐。”楊衝鋒從辦公桌後出來,臉上流露出一些情感來。陳雨蘇給他當秘書時間不長,也不算完全走進圈子,可不比當初的秦明月。跟在楊衝鋒身邊,最得到信任的就是金武,不過,金武不是體製裏的人。
陳雨蘇哪肯去坐,站在那裏等楊衝鋒走過來,在他肩上拍了拍,又說,“路上辛苦了,還站著幹什麽,坐。”陳雨蘇在楊衝鋒麵前,也不會像一般下屬在領導麵前坐半邊屁股。坐到沙發上,等齊傑新將茶端過來,站起來接了,表示了感謝,又再坐下去。
說不上有拘謹,但又真有些緊張。倒不是為自己的前途擔心什麽,之前,凡是跟在領導身邊肯做實際工作又有些能力的人,哪一個沒有給領導任用?
有些時間沒跟領導見麵,沒聽領導指點與開導,自己都感覺到跟不上領導的節奏,心裏的緊張感油然而生。
齊傑新知道不是他能夠參合的,麻利地將茶坊好後告辭出去,將辦公室的門拉好。楊衝鋒說,“雨蘇,你在市裏的工作,市裏很滿意。每一次見到市裏的人,都會誇你,我也很滿意啊。”
“老板,跟在你身邊工作,能不受到您的影響嗎。”陳雨蘇說,“自己的能力有限、見識不到、經驗不夠那是一時間無法就彌補得了的,但工作態度卻是自己能夠做到的,哪能讓老板失望?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事,才有臉來見老板呢。”
“很不錯,你工作很努力、悟性也很不錯。”楊衝鋒說,對陳雨蘇在平通市那邊的工作確實滿意,才想到要將他教導省裏來,看看他有沒有這意思,換一換工作環境。鍛煉鍛煉。
“老板,雖然我自己覺得在盡力,可比照老板之前提出的一些工作思路,還有很大差距,很慚愧,總覺得對不起老板的關心。”
“好了。這些話就不說了,我想聽你說說最近的工作情況。”
陳雨蘇便將自己在市裏的情況說出來,也知道楊衝鋒要他說這些不是說心得或欠缺,而是要問他有什麽思想動態。對老板的意思揣摩,陳雨蘇當然有較深體會,說,“老板,在市裏目前的工作算熟悉了,鍛煉自己的空間也相對小一些。我不管在哪裏工作,都會安馨,也會盡全力去努力,將工作做得盡可能完善一些。”
“好,你在經濟建設方麵的工作比較熟悉了,但在行政方麵的工作接觸的還不夠,有沒有興趣接觸這方麵的工作?”楊衝鋒說,“行政方麵的工作你也了解,比起經濟建設方麵的工作來要複雜很多……”
“老板,我知道。當初您初到平通市時,那是怎麽一個亂子,要不是您這樣超強能力的領導來,平通市還不知要淪落到什麽地步……”陳雨蘇似乎在回憶當年的平通市,窩案發生之後,那個亂局當真是看不到什麽希望。然而,楊衝鋒到後在一兩年裏,使得平通市完全變樣。“老板,我雖說能力不夠,但我會盡力學習。不怕苦也不怕艱險……”
“如今是有這樣一個位子空出來,不僅是艱險還很危險。”楊衝鋒說,“想必也聽說過平江縣常務副縣長李昌德給謀殺一案吧,那邊還少一個常務副縣長。我征求你的意見,自己想好了,省裏這邊我給你去爭取……”
陳雨蘇在平通市對華英市一個常務副縣長給謀命的事,確實沒有聽到多少,此時,聽老領導說這事,也領會到老領導確實需要這樣一個人去。當即說,“老板,我去。”
“不急著決定,這裏有些材料,你拿去看看,明天我們再說。另外,能不能爭取到還是兩說呢。”
“老板,材料為拿去細看,盡量明白平江縣的情況。就算有些危險,對方謀殺了一個常務副縣長,也不可能再殺人。”陳雨蘇麵色堅定,顯然是不準備再另作選擇。
“好。你這樣想也對,平江縣的情況、環境還是先熟悉,省裏那邊隻能說盡力爭取,沒有多少把握的。”
“老板請放心,我有思想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