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唐傑
劉誌敬也不管這女人怎麽賣sao,雖說之前就在她家弄過一回,算不得有太深的記憶。隻是那一回卻是在她家裏,就特殊些,對這個女人也就有點印象。今天,在辦公室弄素素後還覺得有些欠缺,要找一個放得開的女人來鬧一鬧才過癮。
此時見到這個女人,確實放得開,雖說第二次就像多年在一起有默契似的。隻是不知平日裏這女人是不是也如此。劉誌敬也不想去探究明白,在平江縣裏有哪一個給他看著的女人得不到?今天弄過後,或許不會再見到她。
女人技術老到,自然是一種受用。對男人說來,青春羞怯的女子有一番滋味,而這種老到的女人又有另一種風情。劉誌敬斜躺的沙發上,看著女人很賣力地把玩著,就看著自己那東西和她的臉。女人說,“書記,有什麽工作安排人家都聽您的呢。”
“任務已經明確,怎麽完成好那是你的工作方法和能力。”劉誌敬說,覺得這女人有另一種味道。
“就怕我業務生疏,平時工作做少了。”女人說,女人媚目流轉,嬌婉轉,當真有著風情。
對女人劉誌敬見多了,這一個轉眼或許就忘記了。
唐傑見吳洋進房間對杜勇等人批評,覺得很爽,吳洋要狠批他們三個也是有原因的。唐傑也收到消息,杜勇三個人在平江縣邊界出給人排斥,想抓人但後來不得不將人放了等過程,雖不知具體的細節。唐傑也覺得省廳的人到下麵來如此臉,回到省城也會給同行笑話。吳洋是領隊,當然也很丟臉,想在省裏抬起頭可不容易了。
隻是,等唐傑回到房間,還有些得意地抽起一支煙,突然覺得不對勁。吳洋這次固然丟臉不小,但按照吳洋的性格會這樣一見麵就批人?不對,分明是吳洋故意將他支走才好了解他們在平江縣那邊的情況。
這些情況唐傑也了解,隻是不知道細節。沒有細節,他也許不到杜勇他們會有什麽話跟吳洋說。對接下來的行動中,會有哪些?
唐傑來華英市之前,領導找過他談話,給他的任務是要將杜勇等人的所有行動情況都弄清楚,匯報上去。對案子的走向問題,領導覺得應該從華英市的大局著眼,將這個案子弄複雜,對這邊的社會穩定、經濟建設、輿論導向都不利。
破案尋求真相固然重要,但我們工作的目的是什麽?目的是讓絕大多數的人能夠安居樂業,能夠幸福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能夠感覺到社會的安寧。而不是一定要將一些負麵因素翻出來給社會大眾看,媒體、宣傳等口子的工作,不都是這樣做的?誰不知道一派平和的社會現狀背後有陰暗?但每天並不是如實地揭穿給人們看,這並不等於掩蓋真相,而是讓人們看到更好的一麵,看到社會的主流。
再說,誰不是想看到社會的燦爛的一麵?
對於一件案子,真相是必須要找到的,但也要看這個案子對社會的影響力。唐傑覺得領導的觀點是客觀而現實的,也是他們工作的真理。
但很顯然,杜勇等人私下往平江縣去,有什麽意圖是不難想到的。不外乎就是想給個人立功而不計社會影響,對這種無視大局隻想凸顯個人的人,唐傑對此事很不屑為伍的。當然,領導在下來之前所說的,除了理論上的觀點之外,有沒有帶著對市局這邊的保護之意,唐傑也能夠判斷。
下麵的工作難度大,市局做了很多工作沒有給市委少數人認可,鬥爭的結果才選擇請省廳的人下來接手這個案子的偵破。背後有什麽,對生態的人而言,自然不難想象。這種地方的鬥爭、地方的立場,省廳有必要介入?
如果,如果吳洋是將他支走,那表示什麽?
唐傑心中一滯。
夾著煙的手忽然間有些僵硬,到華英市來到小組有六個人,唐傑自己明白,在華英市這邊有任何跡象可直接跟省裏領導匯報,也可找劉宗敏這個副組長匯報。劉宗敏在省廳裏沒有吳洋這樣位子顯耀,但他在後勤那邊,這次給調派下來又是工作的副組長,也是有著根基和來曆的。
此時,還不能立即將這邊的情況跟劉宗敏匯報。唐傑覺得吳洋等人既然要刻意回避他,那有必要再去看看他們的情況,或許看不到什麽,但總可觀察出一些,證實自己的推想。
唐傑給支走,杜勇將他們三個人在平江縣邊境所看到的具體情況說給吳洋得知,特別說了關卡執法的粗暴和周邊人群的反應,從這些反應可獲取的信息。
吳洋本來對杜勇他們遇到的情況就覺得不對勁,聽到杜勇所說,臉色更加凝重。在省廳,對下麵一些市縣有些黑惡勢力猖獗的情況是有所聞的,一般情況說來,省廳也不會直接下來進行工作。畢竟係統裏各有自己的工作範圍,工作職權,得知一些情況後進行督查,督促下麵將工作做到位,對省廳而言才是正途。
華英市和平江縣的問題吳洋不是不知,此時,聽杜勇三人說道的情況,顯然比預想的要嚴重得多。黑惡勢力已經毫無遮掩地展現在人們麵前,而群眾對此習以為常,背後肯定會有更多的惡性案例。
“廳長,從這些情況推斷,平江縣早給黑惡勢力完全把持,而且,形成一整套管理模式。關卡所謂執法人員對過往人們的東西,隨意地取走丟掉,放在其他地方有誰能夠想象?他們將一縣的人思想都控製得住,會有多少手段、多少淫威才能夠做到這一點?”杜勇說。
“當時看到這樣的情景,我們確實忍不住,將凶手銬了,但受害人和周圍的群眾都要我們先放了人,顯然不是怕我們抓錯好人,也不可能為我們擔心,而是怕背後對那一家人報複。”
“當時,我們要是不放人,估計關卡的人會衝過來搶人,這一點我們不太擔心。但那家人會給報複,出事的夫婦跪在地下自認是自己錯了。而打人者還耀武揚威地向我們示威。廳長,背後的勢力之強,必須要連根拔起才會還一方安寧。”小曹說。
吳洋沒有表態,當然聽得出他們所說的情況非常嚴重。沉思著,分析著,推算著,這樣的情況下不單單是李昌德被殺案了,市裏對李昌德的被殺案的爭議,甚至李昌德被殺的背景是什麽,是不是都牽連到平江縣的本土勢力?
對這個案子,吳洋在來之前有過分析的。也覺得平江縣的礦業和礦業背景下衍生的勢力,對外來者李昌德將有什麽立場。李昌德在平江縣這些事件裏,到底做了哪些事,會引發殺身之禍端?吳洋之前有自己的看法,如今,更深切地體會到平江縣勢力背後的強勁,也知道案子大致的偵破方向和麵對的阻力。
杜勇三人所說的信息確實不多,可給吳洋看到的東西卻不少,對今後案子的偵破該怎麽做,他心中感覺到非常沉重。李昌德被殺案背後,如果涉及到的是平江縣的黑惡勢力,阻力會有多大,會不會無功而返?省裏得知平江縣的真實狀況後,會不會下決心將這些黑惡勢力連根拔起?當然,黑惡勢力的形成,絕對不是三五天就成氣候的,有著更遠的曆史和更複雜的背景。一直會牽涉到哪一級,這時還真不好說。
麵對這樣的情況,該怎麽做?心中匯報顯然太早,手裏沒有多少證據,也就沒有什麽說服力。省裏領導要下決心,必須要有足夠的依據,讓省裏看到這邊血淋淋的實例和罪惡後,或許才會下這樣的決心來清掃華英市和平江縣的惡勢力。
這件事肯定要做,吳洋不可能眼看著這些罪惡而無視他們的存在。但省廳查案組本身就有兩種立場,自然會有兩種工作方式,對華英市和平江縣也有兩種態度。今後要怎麽樣推動這一工作,還得細致進行討論。
收住心思,吳洋看著杜勇三人,說,“你們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接下來要做的工作還是先針對案子,從案子延伸開。但具體做工作時,杜勇你辛苦些,老陳和小曹多做些具體的事。但要記住一點,那就是自身的安全。隻有自己安全了,才能更有力地打擊罪犯,記住了?”
“請廳長放心。”吳洋沒有將劉宗敏和唐傑牽扯在裏麵,但杜勇、小曹和老陳卻知道各人的立場。在省裏討論案子時,各人的態度和發言,都能夠判斷出彼此之間有什麽態度。
唐傑走到房間外卻聽不到裏麵有什麽響動,賓館房間的隔音效果比較好。站在外麵確實聽不到裏麵在說什麽,稍遲疑,唐傑還是敲門。如果自己什麽都看不到,在劉宗敏那也匯報不出什麽來,自然少了很多能力的表現,領導也不會滿意。
房間門開了,唐傑見裏麵幾個人都臉陰沉著,小曹看著他似乎有些敵意。吳洋隻是看他一眼,沒有多說,在等他解釋或反應有什麽事。杜勇的情緒顯得穩定,而老陳沒有什麽異樣。這些人的表現確實看不出任何不對勁,偏偏是如此,讓唐傑更警覺了。這麽一會他們就達成了默契?
但在吳洋麵前,唐傑沒有理由這樣直接找進來而不解釋的,說,“吳廳,周科長換了房間,我是不是也換下來?平時討論工作也方便些。”
這房間是三人床,不可能再加床進來,更不可能跟誰擠在一起睡。但他這樣提,確實也有理由,下來工作的警員雖沒有要求相互監督者,但心裏真有那種意思。在警隊裏也有這樣的默契,單獨在一邊出現什麽泄密事件誰來擔責任?
相對而言,吳洋最特殊,劉宗敏雖說是副組長也不好單獨住的。吳洋說,“這樣也行,我跟劉處說下,讓他到這層樓來住,也好帶著隊伍。你就跟他住一間,這樣可行?”雖說是商量的口吻,但領導的商量其實就是指令,唐傑在幾個人麵前不好推托。
“我晚上有點打鼾,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劉處的休息。”唐傑說,這也是埋下一個因頭,今後或許可用上,來調整人員住房情況。
吳洋卻不聽,站起來隻是有意地看了看杜勇等人,似乎在責備,但又不想在唐傑麵前太過分的樣子。
唐傑見吳洋立即走了,搞得很幹脆,自然是不行讓自己糾合在其中的意思。就在推想,他們之前在做什麽。
看向小曹,見他臉上有些紅,似乎是給罵或者是在爭辯而引起的。見唐傑看他,當即回看過來,有著較濃的敵意。
唐傑自然不在意小曹的敵意,但他要從小曹這裏獲得更多的信息,才好有合理而恰當的推論。吳洋走後,唐傑沒有理由留在房間裏,但不甘心就走,說,“杜科,之前房間不好?”
“老陳的意思,他比較挑呢。”杜勇說,老陳卻不看唐傑,走到自己床邊,注意力有些集中似乎要找出什麽髒汙來好找賓館麻煩。調房間的理由說給唐傑得知,也沒什麽,唐傑也容易從不敢那打聽得到。再說,之前的房間真有監控設施,賓館這邊也會將情由報上去。
杜勇沒有說為什麽他也搬走,不跟他在一房間住,唐傑自然也不好追問。
回到房間,唐傑知道杜勇等人肯定是有什麽默契的。如此,也不難想到接下來會有什麽鬥爭與較量。對這些,唐傑多少有些不屑。到華英市來是帶著領導意圖而來的,破案是工作,但對案子偵破怎麽推動是更重要的工作。
想想,也不知道怎麽開口跟劉宗敏說住宿的情況,劉宗敏願不願意跟自己住一起?吳洋要是不說,他來說真不合適。正煩惱之前在吳洋麵前提到調房間的事,唐傑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他們進入華英市後,警員的手機在沒有領導允許的情況下,隻能在幾個警員之間打電話聯絡,無法跟外界聯通的。除非不用自己的手機。
看到是劉宗敏來電話,唐傑忙接聽了,劉宗敏要唐傑立即到市局去,有市局的車在賓館外接他。唐傑當即出房間,到外麵見一台警車,隨即上車。裏麵有一個女警,見到唐傑後,笑著說,“唐主任好。”
唐傑笑著應了,才到市裏也不敢有任何心思,女警雖說靚麗,他也隻有表現得深沉些。跟女警進市局的辦公室,見劉宗敏和市局負責聯係省廳工作的華英市市局副局長何亮亮。隻有兩人在裏麵,何亮亮見唐傑到來,站起來說,“唐主任,辛苦辛苦。是我們距離工作沒做好,牽累省廳的領導了。”
“何廳長客氣。”唐傑笑著說,有劉宗敏在,沒有他多少事。劉宗敏留在市局聽何亮亮說案子,怎麽會將他叫過來,確實不知有什麽情由。便跟劉宗敏招呼一聲,尊一尊領導。劉宗敏隻是笑笑。
“唐主任,之前跟劉處長交流案情,說到這個案子的複雜性其實是在市裏,我和劉處長有相似的看法。處長提到唐主任在工作上有著豐富的經驗,政治思想、工作紀律都是響當當的。我跟劉處長說到今後在案子推進中,還要多讓唐主任費心。”何亮亮說。
唐傑知道這些話都不是這時應該說的,但何亮亮作為市局的領導,又是聯係他們工作的領導,即使這樣說了,誰又能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