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命值多少
街上的男男女女穿著漂亮,女兒還能看到一些很暴露的女生從身邊經過。
我拿著手裏的紙條,站在一家二層樓的店門前,它在這高樓林立的城市顯得很渺小,並且是獨立的一棟。
整個建築很古樸,門上用的是舊時期的匾額,上邊龍飛鳳舞三個大字,典當行。
我有些疑惑,什麽鬼,這年頭了還有這種店,該不會是我找錯地方了吧。
伸手敲了敲門,沒聽見什麽動靜,我又大力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門後一位寬袍俊俏的少年人,看樣子比我大幾歲,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今天打烊了,有事趕早吧。”男人說著就要關門。
我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他擠了進去,舉著手裏的紙條像個傻子;“等下我找莫先生請問他在不在。”
“你誰呀?”男人上下看了看我,環著手臂問到。
“我奶奶讓我來的,說莫先生是她朋友,我找他有事。”
“他不在。”男人說著又要把我往外趕。
“啊?”我一聽傻了,連忙追問他;“那他什麽時候回來啊我在這等他好了。”
“他死了。”男人看著我,說的很平淡,好像死個人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一聽又炸了,他死了我怎麽辦!我找誰護駕呀!
急中生智我一把扯住了男人的袖子;“你怎麽知道莫先生死了的,你是他什麽人啊?我找你幫忙行嗎?”
男人皺著眉頭拉開了我的手;“他是我師父,我是這家典當行的現任老板蕭禾,說吧你要典當什麽。”
“我不當東西,我找人救命的。”一邊說我一邊低頭從包裏翻出另一張合約遞給男人;“當年有人給了莫先生很多錢,讓他救我的命,你們可不能不認賬。”
蕭禾結過去看了看,隨手丟在一邊,他上下打量了我一會說;“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現在想保命,可不是這個價,你有錢嗎?”
我抱緊了手裏的書包,出來的時候奶奶是給了我很多錢,可是具體多少我也沒來得及數,隻能試探性得問他;“你要…多少錢啊?”
“你覺得,你的小命值多少?”蕭禾笑了笑不答反問。
我不說話了,命能用錢來衡量呢!
老娘的命可是無價的。
我死皮賴臉的扒著蕭禾讓我在典當行的大廳讚住。
估計是看我太土,有什麽都不懂,蕭禾沒把我趕出門。
我趁著晚上睡覺,仔細數了數奶奶給我的錢,結果一個興奮一晚上沒睡著覺。
第二天一早我把帶來的錢一股腦的塞給蕭禾,眨巴著一雙眼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我真的沒錢了。”
其實我還藏了一些私房錢在口袋,以防萬一!
“嘖嘖,你這一條小命就這麽點?”蕭禾收起桌上的鈔票,似乎並不滿意。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盤著腿不打算起來了,我是鐵了心他要是不留我,我就賴著不走了。
蕭禾看了我一眼沒理我,不知道在那裏搗鼓些什麽。
我收拾好東西,出去吃飯,看到對麵飯館招工,突然來了主意。
吃飽喝足,我找到老板,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跟老板哭;“大姐您行行好,能不能讓我在你這幹活掙點學費。”
“小姑娘你怎麽了?學費怎麽不問家裏人要啊。”這大姐看著挺好說話,三四十歲的樣子,胖呼呼的挺和善。
我摸著眼淚說;“家裏隻有一大把年紀的奶奶,我想跟對麵的老板學手藝,可他學費太高了。”
“這樣啊。”老板娘看了看我,轉身把我帶到了後堂,指著滿滿三框碗筷說;“晚飯前洗幹淨,我給你五百塊錢。”
我一聽樂壞了,趕緊掉頭同意,雖然平時在家不怎麽幹活,但這些東西從來都難不倒我的。
於是接下來,我在對麵老板娘這洗了好久的碗筷,她每次按照數量的多天來給我錢,短短四天我又多了兩千塊錢。
終於老板娘找到了長期工,於是我光榮下崗。
而我洗盤子的錢加上奶奶給我的,一共七千塊錢都給了蕭禾的時候,他丫的居然搖著頭說不夠。
我當時就炸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除了開個典當行有什麽本事啊,這麽多錢夠我跟奶奶吃一年了,你還不滿意。”
蕭禾跟沒聽見我說話一樣,隔著籠子逗鳥玩,時不時吹個口哨,嘖嘖的壓根沒把我放在眼裏。
人急了啥事都敢幹,而且幹出來的事往往特別傻,就比如現在的我。
你不理我就不能怪我搞破壞了。
腦袋充血的我一口氣把他的鳥全放了。
順便趁他午休,在後院支了個烤架,把他浴缸裏的三天大錦鯉魚給烤了。
如果這個世上有後悔藥,我一定買一大盒,哪怕淘寶造假的那種我也信。
蕭禾一覺醒來什麽都沒了,臉黑的像個碳,幾次忍住了衝我動手的衝動。
而我後來才之後,蕭禾不打女人,而且我是他師父接的單子,不然他真想一腳把我踹出去。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蕭禾一個下午沒理我,似乎以為他自己當撲克我就不敢為所欲為了。
嗬!天真。
我照樣搞事情,一個下午毀了他上門的兩筆生意,並見到誰都說蕭禾戀父。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我刻苦努力了整整兩天之後,蕭禾終於妥協了。
他把錢全部還給了我…還給了我…
嚇得我以為他要趕我走。
“你叫什麽?”一個星期一來,蕭禾第一次問我名字。
我學著電視裏拿著白花主角的羞澀表情回答;“趙允。”
蕭禾點點頭,扒拉著老舊的算盤珠子,嘴裏振振有詞;“算上十幾年你支付的一次費用,加上現在的,另外還有你損壞我的東西…”
他突然惡狠狠的盯著我,“啪”的把算盤豎起來磕在桌子上,一本正經的下通知;“足夠你在我這裏打一輩子工還債了。”
“搞什麽鬼啊,我是來找你保命的,不是來給你打工的。”開玩笑!為什麽要給他打工,一看就好不著調。
這家典當行生意還不錯,但蕭禾典當全看心情一樣。早上睡到自然醒,晚上熬到三四點。
而大部分客人,都喜歡早上來。
蕭禾看我有意見,他也不著急,翹著二郎腿嗑瓜子;“我是無所謂,反正我不怕鬼,至於你,自己看著辦吧。”
“給我。”賭氣的我抓過他手裏的瓜子,坐在椅子上也開始嗑,有些不情願。
比起看見魔鬼和被鬼怪纏身,她寧願打工,大不了以後再跑。
“打工就打工,有什麽了不起。”我翻白眼。
蕭禾突然一腳踢在我凳子上,冷著一張臉說;“那你還愣著幹什麽,屋子裏這麽髒,打掃去。”
忘了說,蕭禾這個人吧,瞎講究,每天把自己收拾的體體麵麵,可惜就是不愛幹活,我來了這一個星期,就沒有見他提過一次笤帚。
“你…”我剛想說他兩句,櫃台上的電話鈴卻響了。
蕭禾皺了皺眉沒說話,隻是指了指門後的笤帚和地板,似乎在告訴我,打擾幹淨點。
我想偷偷聽他說話,但他丫聲音小的像螞蟻,根本聽不見說了什麽。
我隻知道蕭禾接完電話表情很嚴肅,似乎有什麽事要發生一般。
“趙允,收拾東西,明天跟我出去一趟。”蕭禾上樓之前下了命令。
我仰著頭思考,他要帶我去哪,不會是嫌棄我惹事,打算找個荒郊野嶺給埋了吧。
“哎呦。”想入非非的我壓根沒發現折回來的蕭禾,後腦勺被他結結實實來了一下。
蕭禾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我身後,黑著一張臉看我說;“發什麽呆,快去。”
我抱著頭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凶神惡煞一點,就差學著哈士奇嗷一嗓子了,憤憤的轉身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我對蕭禾還是有些不放心的,他丫跟我一樣,一個半大的奶包能撐什麽事啊,還捉鬼呢,別回頭自己被鬼捉了。
整個大廳隻剩下我,除了嘩嘩的掃地聲,周圍很安靜。
明明才入秋,外頭的太陽還很大,可我卻覺得背後涼嗖嗖的,甚至有的時候還會一個哆嗦。
經曆過鬼門逃生的我總覺得這丫的不是啥好事,跟個傻子似的一步三回頭,結果什麽都沒看到不說,還把脖子給扭了。
於是我順理成章的偷懶,丟下掃帚上樓找蕭禾,她剛才隻說讓我準備,可也沒說要準備什麽呀。
“砰砰砰”我力道不大,估計是他這門太脆弱,幾下子打上去跟敲鼓似的。
蕭禾不知道在裏麵折騰什麽,好一會才來開門,一開門我就傻了,這穿個褲衩子蓬頭散發的男人什麽鬼。
“看夠了沒,什麽事?”蕭禾皺著眉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欠。
長了十八年,頭一回見到活的男人,哦不對,是活的,光膀子的男人,給小爺我羞的不行不行的。
不要說白君是男人,那個魔鬼,是鬼又不是人,再好看有毛線用。
“呃…沒,沒事,我出去了。”我飛也似的的竄了,估計再不然腦袋就得充血,不是蕭禾身材多好,實在是……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