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成為了女人
午夜十二點整,手機屏幕藍幽幽的光芒照在我的臉上,今天是中元節,我沒敢睡覺,因為我已經連續半個月做了同一個夢,夢裏,有一個看不清長相的古代男子一遍一遍的對我說,讓我再等等,等中元節的午夜地府門開了,他就來娶我。
我看不清更記不得他的樣子,但我記得他身後飄著的大紅棺材,大紅棺材上還裝點著大紅花,像極了古代的喜轎。
此時,我躺在自己的小木床上,隻聽到屋外的風肆意的吹打著她的木窗,吹得小窗戶發出令人膽瑟的嘎吱嘎吱聲。
我聽著窗外的狂風呼嘯,心裏隻覺得發毛,夢境在我的腦海裏麵一遍遍的重演。
忽然,我聽到窗外有人在叫喊我的名字。,全身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那叫喊的聲音悠遠綿長,似真似假,像極了夢裏的那個聲音。我的精神卻變得恍惚起來。,就如同進入了夢境般,不知道真真假假。
“趙允……趙允……”
一遍遍親昵的呼喊,從窗外連綿不斷地傳了進來,我鬼使神差地從床上躍了起來。
我忘了奶奶說的,中元節千萬不能出門,那個夢卻變得逐漸地清晰。
我好像被那什麽迷住了一般,稀裏糊塗地挪著我的小短腿,往窗戶的方向走去。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在觸到緊閉的木窗後,我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居然穿過了窗戶,五指暴露在窗外。
微涼的冷風繞指而過,我感到脊背一陣發涼。
我渾身一抖,感覺到事態有點詭異,本能地就想要縮回手。
可那一瞬間我露在窗戶外的半邊手臂,感覺到有一雙堅實有力,卻冰冷如廝的大手在拉著我?
我心頭怵得慌,想要逃回自己的小木床上。
身體卻忽然一軟,軟泥似得地直接被那隻手拉到了窗外,緊閉的木窗居然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
我愕然地發現這緊閉的木窗的另一麵,居然會變成一間貼滿鮮紅色喜字的婚房。
“這……我……我……我……”
我不敢相信地指著空無一人的古式新婚房,一向伶牙俐齒的我,口齒居然不利索起來,連句整話都說不出口。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在做夢?還是大半夜的,我真見鬼了?
不等我想通,古色古香的婚房外湧進一大群粉色襦衣打扮的丫鬟們。
“你,你們是誰?”
我強行忍住內心升起的懼意,大著膽子提問,但沒有人回答我,那些侍就像是木偶一樣。
她們連理都沒理我,一股腦兒,強行給我穿戴上紅豔豔的鳳冠霞帔。
並且,她們還給我上妝、綰發髻。
等到梳妝打扮完畢,我看到妝奩裏銅鏡上的豔麗女人時,我驚呆了。
“這,是我嗎?”
出於女性對美麗事物的欣賞與歡喜,我看著銅鏡裏一顰一簇都極為賞心悅目的自己,居然看傻了。
“是你,她就是你,我等了十八年的新婚娘子。”
一個溫潤如玉卻帶著幾分涼薄的聲音,寵溺地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聽到這個男人聲音,就是剛才剛才叫我名字的那個聲音,驚慌地頂著鈴鈴作響的鳳冠,抬頭看向突兀出現的男人。
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俊美絕倫,臉如刀削般錯落分明,麵部輪廓好看的無可挑剔。
男人此時卻是一身紅衣喜服的站在我的麵前,薄唇勾起,眼含笑意。
但無論我怎麽看,總感覺這個男人的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底,似乎什麽都是假象。
“你是誰?你為什麽要叫我娘子?我並不認識你,請你放我回家,否則你的行為嚴重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權,我可以去警察局舉報你的非法行為。”
片刻的呆愣之後,我又恢複了伶牙俐齒,厲聲厲氣地瞪著新郎裝的男人。
“那可不行。娘子,你我可是有婚約的,我要與你拜堂成親,永生永世相伴才行。”
男人睜著雙妖異的狐狸眼,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突然,他猛地攔腰抱起了我。
“啊——你在幹嘛?快放我下來!你個流氓!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抱我,好不要臉。”
我慌亂地在男人的懷裏掙紮。
活了十八年,哪有男人敢這麽堂而皇之的欺負我,又羞又臊的感覺,氣得我肚子都疼了。
男人聽到我抱怨的話,精明的狐狸眼促狹地對著我眯起。
“娘子,你現在再看看,這婚房裏還有沒有其他人。”
男人的話一說完,我隻感覺身後一股陰冷的涼風吹過。
我的神經驀然崩緊,後知後覺地回憶起我來到這裏的源頭,背後一涼。
我怯生生地回過頭,發現屋子裏原本給我梳妝打扮得丫鬟們居然跟秋風掃落葉一樣,消失不見。
我驚嚇地捂住臉。
我連開門聲和關門聲都沒聽到,丫鬟們居然就不見了?
我心頭升起了不好的念頭。
我,忽然覺得我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遇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這個念頭,升起後,我聯想到我之所以來到這裏的原因,又想起奶奶警告的話。
整個背後瞬間被冷汗打濕,心口突突直跳。
七月半,鬼門開,回魂夜,驚人魂。
這十二個字,在我的腦海裏不停閃現。
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是真的撞鬼了,拚了命的在男人的懷裏掙紮。
我要逃,我要逃,我一定要逃!
好不容易從男人的懷裏跳了下來,我人都還沒跑到門口,身後一股子吸力,就再次把我吸到喜服男人的懷裏。
我這才發現,這個男人身上的溫度居然是那麽的冰冷,冷得就好像父親墓前的石碑。
冰涼,冰涼的……
我心底的懼怕,更加的膽戰。
“你逃不掉的!我的小娘子。”
男人一臉春風拂麵地望著懷裏瑟瑟發抖的我,笑得唯美,但看在我眼裏,是多麽的恐怖。
就好像大灰狼看到小紅帽,張口要吃的前奏。
事實上,我猜到了前奏,卻怎麽也沒有猜到後麵。
這男人的確是吃了我。
但卻不是話本裏茹毛飲血的吃,而是……
將我定身在鮮紅瑰麗的新婚床上,一點一點將我身上的嫁妝脫落。
他用他男性的象征將我從少女變成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