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不一樣的大佬
“你這算法倒是與人類很是相似。”
因為我本來就是.……
林虎心中一動,將這樣的想法強壓下去,以免被麵前的窮奇所感知到。
但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窮奇根本就沒有感知到他關於這一點的想法。
“無論是按照人類的算法,還是妖族的算法,彼時,我都十分年幼。”看著鏡中小小老虎的身影,窮奇的眼神變得溫柔,良久,他才開口說道。“那場獸潮,我並沒有出力。”
窮奇笑了笑,但語氣卻十分低落。“甚至,我還拖了後腿。”
也不等林虎安慰,他便收拾好了心情,信手對著鏡子一拂。
場景變幻,城中有一麵鏡子緩緩升起,城中亮起數道龐大光柱,有人族強者禦空而行,衝向光柱所在。
隨後城中開始了暴動,數隻體型長達百餘丈的巨獸從城中被扔上了城牆。
“那是什麽?”
“鑒天子鏡。”
“凡有妖族血脈,無所遁形。”窮奇伸出前爪在水靈鏡上撥弄了兩下,接著說道。“不過,我更喜歡一個朋友取得名字,他叫這東西,照妖鏡。”
照妖鏡,可以說是非常形象了。
隨著窮奇的撥弄,畫麵再次拉近,有百丈大妖合身撞向高高的城牆,山搖地動之間,有白色光芒在城池之外亮起,大妖身軀崩裂,方圓數裏宛如下了一場血雨。
“陣法?”
“對,人族總是喜歡這些投機取巧的東西。”
“但人族比妖族強大的,卻正是這樣的投機取巧的心理,懶,是推動人類世界發展的最強動力。”
“你的話,我聽一個妖說過。”
“哦……誰?”
“死去的北荒妖帝。”
那真的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想到自己,和太陽那般大的金烏一個級別的北荒妖帝想法一樣,林虎心中還是有點小竊喜的。
畫麵還在延伸,無數的妖族前赴後繼,或以肉身,或以神通,攻向那半透明的陣法,隨後被陣法的反擊殺死在城牆之下。
龐大的屍身堆積在城牆外圍,形成了一座座小山。
戰爭打了不知道多少個時辰,從下午打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天一直亮著,那太陽從未落下過,以至於林虎完全分辨不了時間。
“天下妖族,用火靈氣者甚多,每到妖族大舉進攻之時,天便不會黑。”
臥槽!
還有這種操作?
隨著戰爭的蔓延,妖族投入的強者越來越多,那龐大的,籠罩了整個城池的陣法,也在無數妖族的進攻下變得岌岌可危。
在一道燦爛宛如超巨型煙花爆炸的光芒中,陣法,被攻破了。
林虎能清晰看見人族士兵臉上的驚慌,也能看見人族強者臉上的凝重。
“真正的戰爭,開始了。”
隨著窮奇的聲音落下,有強大武修化身百丈巨人,與大妖角力而不落下風,有法修呼風喚雨,對抗妖族的天賦神通。
有萬劍橫行,削肉斷骨。
“昂。”一聲響亮的龍吟,有山嶽高大的龍象自妖族陣營中走出,長以千米計的象鼻向前一擊,百丈巨人當場炸成一片血雨。
象鼻力道未盡,重重的擊打在了遍布符文的城牆之上,一聲轟然巨響,城牆向後生生挪移了數米。
林虎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確實沒有看錯。
那龐大的城池,整個向著後方挪移了數米,方圓不下百裏的城池啊!!!
這是龍象?
家裏那隻求生欲強到隻會賣萌的家夥,真的和這隻是同樣的品種?
還有,這尼瑪符文城牆也硬的過頭了點吧?
不是應該坍塌一斷城牆意思意思?
“北荒西域,黑虎妖王座下第一妖將,負山龍象。”
鏡中的人類開始大吼,不斷有強者向著龍象迎了上去,又不斷的被擊殺,體型和力量的差距,完全不是一腔血勇所能彌補的。
人族的強者不斷衝向龍象之時,林虎注意到了一隻白色的身影,它不過三十餘米的樣子,在無數妖族之中毫不起眼。
林虎之所以注意到它,是因為這貨是一隻豹子。
沒錯,是林虎曾經殺死過的孟極。
原本林虎隻是看到眼熟的品種,隨意的看看而已,但一看之下,卻發現了不對。
這貨的速度,太快了。
“你注意到了?”
“啊?”
“看看吧!”似乎因為長時間維持水靈鏡,窮奇有些疲憊,他語氣低落的說道。“本來,這些並不屬於傳承記憶。”
???
“是我,生出靈智之後,自行回想起來的,我常看,也想你看看。”
窮奇並沒有想要林虎的回答,林虎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原本他懷疑這傳承記憶有問題,但進來之後,與這孤獨寂寞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窮奇交談之後。
才發現,這完全就是一個孤寡老人,自己的回憶,技巧,認知,都想要毫無保留的拿出來,給到進入的傳承者。
這是不想自己消散之後,沒人記得這些嗎?
“本來,我可以將自己的記憶完全附加在你的神識之中,但我不想,你的記憶,你的妖生太短,承受不了如此多的記憶。”
水靈氣再次被捕獲,形成了另一麵鏡子,鏡中是山嶽般龐大的黑色老虎,和其背上那隻極小的老虎,窮奇定定的看著,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這樣的你,會變得不純粹,從而失去自我。”
“而我,或許會從你的軀殼中重生,這也許是後來的我,之所以斬下這場記憶的原因。”
“為什麽告訴我?”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是應該在奪舍的時候才說的嗎?
難道,這窮奇,有足夠的把握在這裏進行奪舍。
才會選擇進行反派的話多?
“他連如此重要的記憶,都可以選擇忘記,便不再是我了。”窮奇仍然在看著鏡中的小老虎,或者說,再看著那隻大老虎。
“我寧願帶著自己的回憶死去,就當死在了當年那場獸潮當中,原本,我也應該死在那裏的。”
“本就是一縷記憶,即便生出靈智,在漫長的悲傷當中,仇人盡數死絕。”
窮奇笑了笑,輕聲說道。“後輩,你告訴我。”
“我有活下去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