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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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時看起來不是挺機靈的嗎？怎麽關鍵時刻就不多動腦子想想呢？攤上這麽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兄弟，黎單覺得好心累：“在來到這個鬼地方之前，你在做什麽？還有印象嗎？
重黎一頭霧水。
“仔細想想……黎單循循善誘：“有什麽特別的，值得注意的地方？
什麽都想不起來，重黎隻記得自己莫名其妙地來了這裏，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又稀裏糊塗地跟蒙塔成了婚，再到後來，因為地下鬥獸場的事跟蒙塔心有隔閡，想要跟白城子徹底劃清界限，黎單就及時出現了。
巧合嗎？恐怕不單單是巧合兩個字就可以概括的。
“哥，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蠢死了！黎單都快氣得跳腳了，明明平時那麽聰明機靈的人，怎麽偏偏在這關鍵時刻智商掉線呢。“歐陽公子家……
經黎單這麽一提醒，重黎馬上想起來了。好像是這樣的，他哥哥出任務時受了傷，躺在重症加護病房，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所以自己才會去找歐陽公子，希望能跟哥哥祈福。
“對了，哥哥，你的身體現在沒事兒了吧？
黎單聞言愣住了，沒想到重黎回想起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第一件事竟然是關心自己的身體，他這個兄弟還真是沒白疼。
“放心吧，早就沒事了。黎單滿心感動，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重黎的小腦袋瓜，佯裝生氣地吐槽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重黎縮了縮脖子，疑惑道：“可是哥哥，一覺醒來，我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呢？
“你還想不起自己誤碰了什麽東西嗎？
重黎皺眉，腦子一片空白，仔細回想了一下，才模模糊糊想起來，好像是在歐陽公子家拜訪的時候，他意外發現了一個造型古樸大方的青銅樹擺件放在正中央的紅木書案上，心裏好奇，才會湊上去觀賞。
“樹，一個青銅樹……重黎什麽都想起來了。那個造型怪異的青銅樹差不多有半人高，上上下下一共三層，每層都有三根樹枝，環形分布，形成一個三圍立體的雕塑。每根樹枝上都雕琢著密密麻麻的花朵，或含苞待放，或完全綻開，不盡相同，不一而足。並且，每根樹枝的尖端處都各自站立著一隻神鳥，九隻神鳥立於枝頭，造型完全不一樣，或引頸而歌，或低頭整理翎毛，細節刻畫栩栩如生，令人歎為觀止。而在青銅樹的下半部分，也就是樹幹上，同樣雕刻著一條蜿蜒盤桓的龍，龍頭朝下，龍尾在上，夭矯多姿，威風凜凜。
“哥哥，在見歐陽公子之前，我好像碰了擺放在中間的青銅樹……
黎單無奈歎氣，真是好奇心害死貓，他這個蠢弟弟估計根本就不明白什麽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那不是什麽青銅樹，歐陽家的人稱它為，世界樹！
重黎更不可能明白了。
“一花一世界，你懂嗎？
重黎怎麽可能會知道，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果斷搖了搖頭，一副懵懵懂懂的迷糊模樣。
黎單不由得樂了，手法粗魯地揉了揉自家兄弟的小腦袋瓜，沒好氣地解釋道：“世界樹不過是一個抽象而模糊的概念，簡單來說，在世界樹上，每一朵花就代表了一個世界，你個蠢貨觀賞的時候沒能控製住自己不要手賤吧？大大咧咧地伸手觸碰，還不小心被青銅樹細小尖銳的枝丫給劃傷了，對不對？
被揭穿的重黎馬上轉變態度，一臉討好地傻笑，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希望哥哥高抬貴手，不要過多追究。
每次麵對自家兄弟這副滿臉無辜的小表情，黎單心頭再大的火也都發不出來了：“你個蠢貨沒注意，把自己的血沾染在了其中某一朵花上，還好死不死的正巧是陽氣最重的中指的血，所以才會被牽扯進這一連串的事件當中。
啊！重黎大驚，不會這麽倒黴吧？
“你近距離觀察過應該知道，世界樹的每根枝頭都棲息著一隻神鳥……重黎連連點頭，確實如此，當時看得時候可把他驚呆了，說是歎為觀止也不為過。“每隻神鳥都代表了一個太陽神，我們民族自古以來就有傳說，天上一共有十個太陽，那你知道為什麽全知之樹上卻隻有九個神鳥嗎？
重黎乖乖搖頭，虛心受教。
“世界之樹隻是太陽神的暫時棲身之地，每天太陽都會照常升起，落下，循環往複，生生不息，但是剖析開來看，不同的時間和空間，每天也都隻會有一個太陽升起，其餘的九個太陽神此時會棲息在世界之樹上，等待自己的下一次升起。
原來如此，這麽說的話，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哥哥，那我們該怎麽回去原來的時空呢？
重黎好奇的是，他和黎單接下來應該怎麽辦？這也是黎單頭痛的。“歐陽公子說，世界樹維持著各個時空間的平衡，想強行破開各個時空之間的壁壘，必須在神鳥位置交接的時候。
聽了黎單的解釋，重黎好像差不多聽明白了：“是說，現在我們隻要安靜的等待時機就行了？
重黎想法這麽天真，黎單真不知道該如何吐槽。“別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知道歐陽公子是怎麽稱呼你不小心掉落的這個時空嗎？
重黎搖頭。
“歐陽公子說這裏是，死神遴選之地。提起這個說法，黎單就忍不住渾身直冒雞皮疙瘩，跟重黎一醒來就呆在相對安全的白城子不一樣，黎單在白城子外獨自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親眼見識過各種各樣殘暴的凶獸和變異植物，所以很清楚這個時空的凶險之處，死神遴選之地，聽起來或許有些聳人聽聞，但是絕對名副其實。
“哥哥……重黎知道，黎單絕對不會故意誇大其實，小題大做，他既然這麽說，必然有這麽說的理由。
“別擔心，我一定會帶你回去的。黎單信誓旦旦地向重黎保證，他也有這個信心。
黎單接受了荊棘雇傭兵隊的邀請來白城子做客，這幾天一直借住在荊棘雇傭兵隊的地盤，借著這層關係，重黎也有幸能進一步了解荊棘雇傭兵隊的情況。
“耶曼，我一直想問你，明明蒙塔開出的條件那麽苛刻，你們為什麽要答應？雖然是布蘭德一手主導的，但是看得出來耶曼也有妥協，不然蒙塔絕對不會點頭。
“我們也是沒辦法……提起這茬，耶曼就忍不住歎氣：“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們荊棘雇傭兵隊的創立人是一位奴隸……
重黎點頭，確實有聽過這樣子的傳聞，不過到現在為止來未經證實，難不成，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傳言是真的。事到如今，耶曼也不打算再隱瞞了，因為根本沒用。“我們隊長是一位從內城逃出來的奴隸，他曾經服侍的主家正是內城七大家族之一……
不都說，英雄不問出處嗎？即便如此，那又能怎麽樣呢？天真如重黎，根本就沒意識到身為奴隸叛逃主家在白城子是多麽嚴重的罪惡。
“就在極夜之前，我們隊長被他曾經的主家給抓住了，帶回了內城，現在還生死未卜……
“怎麽會這樣？
“我們絕對不會讓荊棘雇傭兵隊的人胡來的，不論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救隊長出來。
不僅是耶曼，整個雇傭兵隊的隊員們都是同樣的鬥誌滿滿，唯一的差別在於，耶曼是溫和漸進派，而布蘭德則屬於狂熱激進派。
彼時的重黎還沒意識到，隨著這一係列事件的發酵，白城子的局勢會更加動蕩不安。
當晚，蒙塔拖著傷，帶了大隊人馬去了布斯曼貝爾家，不顧布斯曼貝爾家的人如何哀求，一意孤行，把重黎和康回曾經居住過的小院子裏裏外外都挖掘了一遍，如果不是康回及時趕回來，恐怕蒙塔還真打算把整個布斯曼貝爾家給拆個一幹二淨。
折騰出這麽大的陣仗，布斯曼貝爾家徹底亂成了一團，女眷們互相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的有，小聲啜泣的也不少，而男人們，在家主的帶領下默不吭聲地站在一旁，麵對明擺著是來找茬，如此強勢的先鋒隊大隊長，敢怒而不敢言。
“蒙塔大隊長，我們布斯曼貝爾家和阿如溫查斯家好歹還是聯姻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必要鬧得這麽難看吧！
蒙塔一直鐵青著臉，不發一語，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蒙塔即將暴怒的征兆，作為牽扯出一係列事件的罪魁禍首，阿如溫查斯家當然是首當其衝，第一個倒黴。失去理智的蒙塔第一時間找上了布斯曼貝爾家，將重黎和康回曾經居住過的小院從上到下給翻了個一塌糊塗，卻是一無所獲。
“蒙塔大隊長，你到底想要找什麽？不如大大方方地直接告訴我們，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上什麽忙？
可惜不論阿如溫查斯家的人如何低聲下氣地哀求詢問，蒙塔始終一言不發，臉色也跟著越來越難看。
就在蒙塔準備進一步擴大搜查範圍的時候，康回接到消息，及時趕回來收拾殘局。
“蒙塔大隊長……
總算來了一個靠譜的，蒙塔放棄了全麵排查那種費時費力的辦法，語氣不善地質問康回，道：“你哥哥埋在哪裏？
康回也沒遮掩，直接帶蒙塔去了。
這一次，蒙塔沒勞煩旁人，親自動手開挖。
“蒙塔大隊長，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事實，但請你做好心裏準備。說這話時，康回心裏還在止不住打鼓，生怕事情暴露。
蒙塔一聲不吭挖掘土壤，沒多久，就聞到潮濕的地底有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傳來。
“蒙塔大隊長，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見時機已經差不多了，康回上前一步，按住了蒙塔的肩膀，想要製止蒙塔繼續深挖，不然露餡了怎麽辦？
蒙塔臉色鐵青，狠狠一把推開了康回，轉身就走，臨走前撂下一句狠話：“從今天起，在第9區，我要讓你們布斯曼貝爾家再無安身之地！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蒙塔大隊長……布斯曼貝爾家的人都慌了，誰都能看到，蒙塔絕對不是在開玩笑，而以蒙塔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要做到這一點，簡直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