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外界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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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題太沉重，太傷感，重黎不想繼續聊了，開口轉移話題道：“對了，小黑，你和吉拉就從來沒想過離開地下鬥獸場嗎？
“離開？去哪裏？小黑和吉拉都是在地下鬥獸場出生、長大的，從有記憶以來，他們就生活在這裏，沒見過外麵的世界，更沒有想象過外麵的生活，他們甚至連想象都無從想象。
“當然是離開地下鬥獸場啊！對重黎來說理所應當的事情，在小黑看來卻是難以想象的，不得不承認，成長環境的不同會造就截然不同的人生價值觀。
“為什麽要離開？
重黎發現他跟小黑的談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他們的價值理念根本就不契合，所以根本沒辦法達成一致：“那好吧，我換一種說法，你們為什麽不願意離開呢？在地下鬥獸場討生活不是很辛苦嗎？時不時就會被安排去跟凶獸們搏鬥，你能勝個一兩場不足為奇，但是能保證一兩百場下來都無一失敗嗎？不可能吧？比鬥台上，一場未勝就會被凶獸生吞活剝，性命不保！你們難道就不怕嗎？
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小黑很不能理解重黎的想法：“之前我們沒什麽趁手的武器，完全憑著一身蠻力跟凶獸們戰鬥，不照樣沒事兒嗎？再說了，你不是幫我們製作了戟嗎？有了這麽厲害的兵器，根本不用懼怕任何凶獸！
“兵器不是萬能的好嗎？重黎覺得，小黑這種想法很危險：“如果過分依賴兵器，隻會讓你失去自身的判斷力，小黑……
“好啦好啦，別瞎操心了！很不耐煩地打斷重黎的話，小黑覺得重黎什麽都好，就是有一點，喜歡擔心一些根本就沒影兒的事，自尋煩惱，說實話，重黎能把自己照顧好就已經很不錯了。
被小黑這麽一攪合，重黎原本想說的話也根本來不及說出口，他本來想問小黑願不願意跟他一起回營地的？小黑在地下鬥獸場裏常年跟各種各樣的凶獸們搏殺，戰鬥經驗豐富，如果他和吉拉都願意加入先鋒隊，對蒙塔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蒙塔一定不會拒絕。
“對了，我來找你是想問你什麽時候有空，好帶你去買燈籠草！
距離吉拉的壓軸賽結束已經好幾天了，當時吉拉手賤隨便摘了些發光草來糊弄重黎，重黎氣不過，才會嘴賤回了吉拉兩句，想要從鐵公雞身上拔兩根雞毛下來，沒想到卻被小黑聽去了，當時那情形，重黎認為小黑是為了避免他們倆吵得雞飛狗跳才站出來充當和事佬，隨口應付自己一句，自己和吉拉都好借坡下驢，誰知道小黑竟然玩兒真的。
說實話，重黎一點都不想要小黑大出血，總有一種欺負老實人的負罪感。
“不用了吧，吉拉都說買燈籠草太浪費了！
小黑忍住笑了：“難得你也有這麽聽話懂事的時候啊……
重黎對天翻了個白眼，不要把他當小孩子！
“怎麽樣？什麽時候有空？既然答應了重黎，小黑就不會反悔，再說了，不過是兩百個點數的事，又不是出不起。
重黎想了想，道：“明天吧。
“行。小黑得了準信兒，也沒多呆，回去了。
臨睡覺之前，毛伊罕終於回來了，也帶回來了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重黎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洛奇……你怎麽來了？
洛奇瞬間撲到了重黎麵前，眼睛都紅了，哽咽著說道：“老師……
重黎伸手摸了摸洛奇的頭頂，安慰道：“小男子漢，別再哭鼻子了，也不嫌丟人，當心人家毛伊罕笑話你！
洛奇抬手擦了擦眼淚，略帶尷尬地看向毛伊罕，果不其然，毛伊罕正在捂著嘴偷笑，洛奇頓時紅了臉，更不好意思了。
毛伊罕的情緒恢複得還算不錯，最起碼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異樣來，重黎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能夠放一放了，轉而詢問洛奇，好奇道：“你怎麽會出現在地下鬥獸場？不會是亞希爾和亞塞爾他們欺負你吧？
“不是的。洛奇搖了搖頭，解釋道：“是蒙塔中隊長讓我來地下鬥獸場裏找老師的，我已經找了好幾天了。
“蒙塔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重黎很意外，幾天前遠遠地見了一麵，明明蒙塔就沒有認出自己來，怎麽轉眼就鎖定了自己的位置，繼而派洛奇下地下鬥獸場來偷偷調查，看樣子，外麵的局勢比重黎料想的還要複雜。
“我也不太清楚。這一點洛奇倒是沒有隱瞞重黎什麽，他是真的不清楚。洛奇年紀雖然小，但是父母親離世太早，他很小就開始一個人生活，又是在地下貧民窟這種地方，養成了洛奇敏感細膩的性格。去了蒙塔的營地後，洛奇一直謹言慎行，過得小心翼翼，盡量不給重黎添麻煩，他很清楚自己的立場，因為出身的問題，蒙塔並不信任他，如果不是重黎執意要帶他回營地，恐怕他也沒機會離開地下貧民窟。洛奇對重黎很感激，所以當蒙塔提出讓他偷偷潛入地下鬥獸場尋找重黎時，洛奇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對了，老師……蒙塔中隊長有叮囑我一定要把這東西給你！
說完，洛奇就從腰間摸出了幾根用細藤蔓捆綁成一束的祁骨，被削得整整齊齊，看捆綁的方法也看得出用心，重黎滿心感慨。
“蒙塔中隊長擔心您……
“不用再說了，我知道。重黎之前從來不知道，原來被人擔心掛念是一件這麽溫暖的事，最起碼，這讓重黎明白了自己並不是孤身一人。
“老師……
毛伊罕並不認識祁骨，所以自然也不知道祁骨的珍貴，但是她這段時間一直跟重黎朝夕相處，還從來沒看見過重黎這麽傷感軟弱的時候，所以她很好奇。
接過祁骨，重黎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漸漸平複情緒，為了避免自己情緒奔潰，轉移話題道：“對了洛奇，外麵情況怎麽樣了？
“不太好。雖然下地下鬥獸場之前蒙塔有再三交代，不要跟重黎透漏太多外麵的局勢，因為確實不容樂觀，蒙塔不想讓重黎擔心，但是洛奇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忍心欺騙隱瞞重黎，關鍵是他也不覺得老師有這麽笨，會相信自己的那些鬼話，與其胡說八道，還不如一開始就開誠布公說清楚所有的一切。“極夜已經來了，聽蒙塔中隊長說，今年的極夜會比往年更長，說不定還會拉扯到一個月的時間，所以大家的日子都會更加難熬。
原來極夜已經來了，來了地下鬥獸場，不見天日，重黎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的情況，現在聽洛奇這麽一說，他也不禁擔心起來：“以往的極夜會持續多長時間？
洛奇想了想道：“通常是十天左右。
前後相差有這麽大？重黎也給嚇到了。
“營地裏的大家都嚇壞了。
“最近有什麽凶獸來襲擊營地嗎？重黎記得之前地下鬥獸場裏也在傳，先鋒隊被紅眼妖豬襲擊，傷亡慘重，重黎這一直很擔心，現在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了解情況的當事者，重黎當然想問清楚。
“前段時間紅眼妖豬群有來襲擊，不過已經被解決了，老師不用擔心。想起那場驚心動魄的鬥爭，洛奇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營地傷亡怎樣？雖然洛奇說得雲淡風輕，但是重黎還是憑直覺猜出了情況不容樂觀，畢竟傷亡慘重的消息都傳到地下鬥獸場來了。
“據我所知，死了兩個小隊長，三個小隊長重傷，中隊傷亡過半……
“蒙塔呢？蒙塔沒事兒吧？重黎關心則亂，倒也忘了幾天前他才親眼見過活蹦亂跳，生龍活虎的蒙塔，看樣子應該並無大礙。
“蒙塔中隊長沒事。洛奇解釋的很詳細，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跟重黎說了：“紅眼妖豬來襲的那一晚，蒙塔中隊長並不在營地裏，聽說是阿木爾小隊長負責指揮戰鬥的。
重黎想起了忽然出現在蒙塔肩頭的八臂仙母蟲家徽，好奇道：“蒙塔是不是回阿如溫查斯家去了？
“這我不太清楚。
重黎眉頭皺得更緊了，自從得知阿如溫查斯家就是地下鬥獸場的真正管理者之後，重黎就對這個所謂的大家族深惡痛絕，他下意識地不希望蒙塔跟阿如溫查斯家有所牽扯。
洛奇忽然站直了身子，一板一眼地說道：“老師，我還有事情想跟您匯報。
“想什麽啊？幹嘛這麽認真？
“老師，我現在已經能很熟練地製作弩了，雖然並沒有老師製作的好……說到這裏，洛奇還有些不好意思。
“千萬別妄自菲薄！洛奇，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你很有天賦。教出來的學生這麽聰明，重黎覺得很驕傲。
“老師，當時情況緊急，營地裏的武器缺口太大，所以蒙塔中隊長命令我緊急製作一批弩出來……
“先等等！重黎不是很明白，武器缺口太大？應該不至於啊！蒙塔的中隊總共也就一百來號人，就這麽點人怎麽會武器缺口太大？
“不僅僅是我們中隊，今年的極夜，9區先鋒隊的十個中隊第一次展開了聯動防禦。
聯動防禦，這又是在搞什麽鬼？蒙塔該不會是被人算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