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獸皮製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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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黎也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才知道，原來每個中隊駐紮的營地後麵，都會有幾個大小不一的村落依附著營地建立，在這些村子裏生活的大多都是貧苦人家，說難聽一點，這些村子就是臨時搭建的平民窟，這些無權無勢又無點數的平民百姓或者是無主奴隸們，為了能在白城子內求得生存的一席之地，不得不依靠先鋒隊的庇護，相對的，每個村子都會每月按人頭給各個中隊上交一定的點數，多少則根據每個中隊的戰鬥力，從幾十到一百個點數不等，中隊收取了村子上交的保護費，自然會在凶獸來襲的時候責無旁貸地挺身而出，不讓殘暴的凶獸們越過白城子破敗的城牆，進來肆虐外城的小村莊。
蒙塔他們中隊駐紮的營地後麵共有三個小村子，一個賽著一個窮苦，好些村民根本交不齊人頭稅，蒙塔不是那種唯點數是圖的人，不好意思強征，日子過得再窮苦，也是身體力行帶著整個中隊的人咬牙硬挺著，偶爾遇上一些特別可憐的，還要自掏腰包補貼別人，爛好人一個！不過，幸虧蒙塔為人還算慷慨仗義，手下的弟兄們都很服他，自然也願意跟在他手底下賣命。
這次借著來訓練場的機會，重黎跟蒙塔這個中隊的所有隊員們都匆匆打了一個照麵，發現這百十來號隊員當中有好些人都穿得破破爛爛的，乍一看就跟街上的流浪漢差不多，一件看不出本來麵目的獸皮衣上居然還帶著補丁，這等光景，讓一出生就被家人寵著護著，從未在生活上吃過苦的重黎滿心不是滋味。
重黎是喜歡錢沒錯，現在換成了花花綠綠的點數卡，重黎依然喜歡，但是得知了幾位小隊長都不是身家富裕的人，這次突發橫財得來的一萬四錢數，重黎就不想要了，可是他退又退不回去，烏力罕幾人得了重黎親手製作的複合弓，都覺得自己占了重黎好大的便宜，認真算起來，如果不是借著蒙塔這層關係，他們就是有錢都買不到這麽好的武器裝備，先鋒隊的勇士們幹著最危險的工作，在跟殘暴的凶獸們搏鬥時，好的防身工具自然能大大提高活命的機會，特別是眼下極夜就要來到了，伴隨著極夜而來的，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獸潮，到那時，不計其數地凶獸們會前仆後繼，發狂一般地衝擊白城子殘破不堪的城牆，憑著一把好弓，完全可以在關鍵時刻保存隊友的性命，畢竟人命大於天，更何況是整日朝夕相處，生死與共的隊友，這根本不是區區幾千個點數能冷冰冰衡量的。
當天得了複合弓的六個小隊長們聚在一起練習，整個訓練場內一片和樂融融，蒙塔還特意介紹了另外四個小隊長給重黎認識，重黎能明顯看到他們眼中的羨慕，向蒙塔打聽之後才知道，這四人都早已經娶妻生子，上有老，下有小，養著一大家子人，壓力太大，所以看起來特別顯老。重黎略微一想就明白了，這四人應該是明知自己湊不齊那高昂的兩千點數，所以才在一開始就主動放棄，沒有跟烏力罕他們一起出城砍竹子，重黎頓覺滿心苦澀，也體諒到了蒙塔的難處，手下管著一百多號人，還得順便看顧這一百多號隊員們的家屬，蒙塔的肩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這一萬多的卡數卡拿在手裏越來越燒手，退又退不回去，重黎輾轉反側了好幾天，終於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經過亞希爾和亞薩爾的介紹，從三個村子中找來了傳聞中最巧手的女人十人，由於不知道重黎到底在打什麽注意，亞希爾和亞薩爾找人的時候都特意留了一個心眼，十名女人都是中隊裏的勇士家屬，沾親帶故的，最起碼能知根知底一些，減少不安全因素。
重黎親切地跟這些女人們見了麵，慷慨許諾，隻要她們認認真真地按照自己的設計圖樣盡快趕製出兩百套獸皮製服來，就每人支付五百個點數，也就是說，製作一件獸皮衣就能獲得二十五個點數，這可不少了，要知道蒙塔他們中隊庇護的村子每人每個月才上交三十個點數，這些女人們平常也會幫村子裏的鄉親們人製作獸皮衣，一件差不多也是十幾二十個點數而已，反正就是走幾個針線的工夫，鄉裏鄉親的，又都是窮苦人家，誰的生活都挺不容易，重黎提供的活兒雖然工作量大，但對這些整日在貧窮線上艱難求生的可憐女人來說，已經算是一筆極大的額外收入了。
找來的這些女孩子年歲都不大，十幾二十歲的樣子，聽了重黎的話全都笑開了顏，圍著重黎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吵得重黎一頭兩個大，隻能蹲下身來用樹枝在地上畫簡單的草圖，一邊畫，一邊耐心地解釋獸皮製服上的每一個細節，女人們都聽得很認真，在看過重黎畫在地上的草圖之後，所有人都有了底氣，雖然重黎提供的樣式複雜了一點，但總歸是她們做順手了的縫縫補補，明白後就發現其實並不難，一件獸皮衣最多也就是兩三天的事，獸皮都是現成的，根本不用再另外花錢購買，重黎開得薪酬實在優厚，去別的地兒根本找不到這麽好的事。
女人們目光灼灼地看著重黎，顯然把他當成了富貴的大主顧。
“重黎少爺，你說的在左胸前縫製標識是什麽意思？
關於這個，重黎決定先跟蒙塔商量之後再決定，這些畢竟都是蒙塔手下的隊員，如果自己擅做主張將一切都決定了，難免有越俎代庖的嫌疑，雖然知道蒙塔不會在意，但是重黎並不想這樣。
“你叫什麽名字？這個女孩子雖然長相平凡無奇，但是心思細膩，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所在，也挺不簡單的啊！
“重黎少爺，我叫其其格。
“其其格，關於標識的內容，我等得跟蒙塔中隊長商量之後才能決定，你們先回去準備下縫製的工具，等我們這邊解決了獸皮的問題，馬上會派人去通知你的。
“重黎少爺，不是的……其其格臉都漲紅了：“那個，你說的那個標識，我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縫製啊！
原來如此。這個時代的針線手藝還停留在最基本的縫補上麵，沒有漂亮的刺繡，對於重黎所說的縫製，這些小姑娘也根本搞不明白。重黎其實也是個半桶水，他隻想著在獸皮製服的留下個人的獨特標識，卻忽略了這件事的實際可操作性。最後，在小姑娘們熱切的視線下，重黎硬著頭皮提出了自己關於十字繡的思路，雖然不及古刺繡那麽美觀，但也不是為了裝飾，湊合著用吧。
聽明白之後，小姑娘們這才重新展露笑顏。
“其其格，以後這十人小隊就歸你所管了，出了什麽問題，我可是直接找你負責哦！重黎人本來就長得漂亮，笑起來的時候更是美豔非常，其其格一個女生看了都忍不住臉紅。
“重黎少爺放心吧，我會管好這些人的。
送走了這些臨時招聘來的女工們，重黎穿上鬥篷便去主賬找蒙塔商量去了。他設計的獸皮製服參考了中國古代遊牧民族最常見的獸皮甲，樣式簡單大方，但又不失英武之氣，在普遍還是單肩齊膝獸皮裙的先鋒隊裏，重黎的這種設計絕對是獨樹一幟，相信蒙塔的整個中隊換上之後，定能讓人耳目一醒，之後好好操練一番，要不了多久絕對能呈現出裝容整潔的效果來。
沒錯，重黎正是想要借這筆意外之財來給蒙塔的整個中隊改頭換麵，蒙塔手下的一百多人好歹也是正當的武裝隊伍，卻是裝容不整，就算再驍勇善戰，有再好的氣勢都凸顯不出來，要是按照蒙塔的那套管理方法，估計他們中隊永遠都不能富貴起來，重黎決定了，他得先給蒙塔打一個金字招牌出來，讓住在外城的每一個人都知道，蒙塔手下的中隊是整個先鋒隊中數一數二的，先經營出一個好名聲，再以此吸引更富裕的村子來投靠他們營地，這不就是現成的生財之道嗎？不然就憑現在這三個一個賽著一個貧窮的村子，蒙塔的整個中隊遲早得入不敷出。
重黎做事從來都雷厲風行，絕不拖泥帶水，打定主意之後，他就絞盡腦汁認真回想了一下曾經的所學所見，當初學習冷兵器製造時，重黎其實也有涉獵有關製造鎧甲的知識，但是現在條件不允許，沒辦法弄到鐵，所以不得不趁早打消這個明顯不太實際的想法。
由於白城子外凶獸泛濫，一些天性沒那麽粗暴，皮毛很適合做衣服的凶獸隨處可見，到處都是，在白城子內生活不易，經常都會有自由雇傭兵偷偷溜出城去，搞些獸皮回來販賣，這倒是給重黎的獸皮製服提供了很好的先決條件，他現在手上有一萬四的點數，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了，除開預留給其其格她們的手工費，剩下的一萬點數應該能在集市上買到不少合適的獸皮吧？重黎並不確定，所以更想要親自去探探情況。
蒙塔這段時間心情起起起伏伏，一會兒難過，一會兒高興，全都是因為重黎對自己的態度，說實話，重黎的性格實在太不好懂了，明明很排斥自己，甚至說了那麽冷酷無情的話讓自己傷心，但偏偏又在不經意間表現出跟對別人截然不同的親密態度來，這不是更會讓他想入非非嗎？
“蒙塔，你在嗎？
重黎還留著進屋前先敲門的禮貌習慣，但是營帳沒辦法，隻能站在外麵高喊一聲，等著蒙塔答應。
幾乎是重黎的話音剛落，蒙塔就急火火地衝了出來，一把抓了重黎的手就往主帳內走：“這麽熱的天，重黎你怎麽來啦？下次不用親自跑，有什麽事兒直接叫亞希爾過來叫我就行，累壞了吧？
“沒事兒，我有事兒想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