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瓶中船(中)

  虐文女主畫風不對[穿書]最新章節

  讓易楨不管麵對任何修羅場和絕境都不放棄、不服輸的,並不是什麽必須實現的理想,而是一個信念:

  我是主角,我必不可能死!

  就算要死也是死在那個渣男軒轅昂手上!古早虐文怎麽舍得讓女主死在其他人手上呢!

  隻要遠離軒轅昂,她就還有活路!還有可以爭取的一線生機!

  雖然是這麽說,但是易楨看向自己名義上的郎君時,還是忍不住有點心虛。


  盡管她還沒有做過任何值得心虛的事情。


  “郎君怎麽來了?”她微微笑著,笑意掛在臉上,足以掩蓋掉其他任何情緒,而她又是如此熟悉微笑這個表情:“怎麽抱著琴?”


  紀姑姑已經笑得見牙不見眼了,她這個年紀有這麽足以算作誇張的真心笑容並不常見:“既然夫人迎出來了,老身就告退了。”


  她行過禮就離開了。院子裏還挺熱鬧的,中洲的風物中有紙鳶,需要輕拿輕放,不然很容易破損,婢女們反正都被吩咐了不要候在裏間伺候,也都年紀輕輕,正聚在一起好奇地議論著。


  氣氛太熱烈了,紀姑姑這種平素很嚴肅的人穿過人群,都沒能讓氣氛轉冷,更何況是悄悄地來、吩咐了不要驚動旁人的姬金吾。


  “今日想起之前楊朱道人贈的新婚禮,特地給夫人拿來了。”姬金吾一邊往屋裏走,一邊說:“那串相思子必須養在古琴中,我想夫人戴上之後,留一把古琴在身邊會更好。”


  易楨見他快步往屋裏走去,有點急了,她擔心屋裏小杜弟弟還沒來得及走,姬總這種人精萬一察覺出點什麽就不好了。


  她本來可以直接去抓他的袖子,強迫他停下來之後,再隨便說點什麽轉移他的注意力。


  但是他現在雙手抱著琴,又走得很快,那琴看起來巨貴,她要是直接去抓他的手,萬一那琴摔下來壞了怎麽辦?好像還和什麽紫薇鬥數有關?

  “我托常清給你挑了隻匕首,你還喜歡嗎?”姬金吾問。


  易楨想起小杜弟弟說過一句匕首的事情,硬著頭皮答道:“他還沒給我,他急著去找燕燕了。”


  “嗯?燕燕不是挺喜歡他的嗎?為什麽要躲他?”


  易楨壓低聲音:“燕燕以為來的是你。”你們倆長得那麽像。


  姬金吾已經走到門口了,聽到這句話,不由得轉身一笑,隱約有自嘲的意思:“我這麽嚴厲,小孩子確實普遍不太喜歡我。”


  易楨見他停在門口,巴不得多聊幾句拖時間,立刻接了下句:“俗語說嚴父慈母,嚴厲一些也有好處。”


  姬金吾眼中的情緒溫柔了一些:“楊朱道人送的新婚禮,據說有助子息,等夫人身子養好一些,說不定好消息就不遠了。”


  易楨:“……”


  ?多久前才剛剛誇過隻有選姬總您才不會走向生崽結局,結果您也想讓我生崽???


  您心裏那個白月光小青梅沒有地位的嗎??您都想要???

  易楨禮貌地敷衍道:“哈哈哈這樣嗎。”媽的海王。


  姬金吾見她神色有異,也不在意,徑直走進去:“聽張將軍說,最近博白山出沒的刺客已經解決了。你要是有想法,待會兒可以和燕燕一起去看看博白山的白鷁會。”


  “刺客?什麽刺客?白鷁會又是什麽?”


  姬金吾把琴放在案上,解釋道:“之前怕你擔心,隻是悄悄加強了防衛,沒和你說。這些天博白山一直有刺客出沒,殺人很隨機,估計是趕著白鷁會來惡心姬家的。”


  博白山地理位置很優越,接管這個地方之後,姬金吾開始興辦集會:一年兩次大會,稱作“鶼鶼會”;若幹次小會,稱作“白鷁會”。


  也辦了五六年了,收益不錯,他這次趕著白鷁會最後一天到博白山,就是因為來往船隻繁多,他們一行人再次前往北幽也不引人注目。


  易楨聽他解釋了一下,大約明白了,這種“白鷁會”約莫就是現代雙11的模式,本來沒有節日,憑空硬造一個節日來刺激消費。


  名副其實消費主義的陷阱。


  姬總好能賺錢一男人。


  “最近上京風起雲湧、殺機無限,各方勢力陰雲密詭,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一方的人,連續三四天一直在博白山隨機殺人。”姬金吾說:“張將軍廢了一番功夫,才把那人引誘出來殺掉,聽說是他一個樂陵道朋友出的手,怕結無端因果,也沒和我具體說。”


  張將軍的樂陵道朋友,不會是李巘道長吧……


  然後今天張將軍急匆匆去看李巘道長,因為李巘道長最近出手殺了一個挺厲害的刺客,可能受傷了。


  邏輯串起來了!


  易楨微微皺了皺眉頭,她覺得姬金吾不是那種會放任怎麽多“不知道”“不確定”出現在同一句話裏的人,但是他顯然是不打算和她詳細說這件事。


  這人說謊的段位太高了,逢場作戲深情款款,固然是個十分強大的技能。但是反推回來,讓人總是忍不住想,姬金吾現在說的這句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嗯?那茶盞怎麽滾在地上?婢女不收拾的嗎?”姬金吾忽然一眼瞥見地上滾著的那個茶盞,問道。


  易楨不動聲色地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說:“我剛才不小心碰掉的,忘記撿了,反正杯子也沒水,待會兒喊人來收拾也無妨。”


  為了把他的注意力從那個茶盞上挪開,易楨提醒道:“不是說有新婚禮要給我嗎?是什麽?”


  他把古琴中的小木盒取出來,打開了,溫言說:“來,手給我。”


  那是一串五色繩編織在一起的相思子手鏈,樣式很特別,易楨從來沒見過類似的,戴在手上之後還挺好看的,倒是姬總有些不太滿意的樣子,評價道:“太素了。”


  “兄長。”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易楨抬頭看過去,見小杜弟弟和燕燕站在門口,他一身白衣沒什麽變化,謙謙君子一般,身上被水淋濕的痕跡已經全部沒有了,神色也無比正常,就是燕燕一直在往他身後躲,見躲不過了,才不情不願地出來喊了一句:“姬城主好。”


  厲害啊小杜弟弟!圓謊能力太強了吧!難怪敢伸手摸嫂嫂的臉!

  “嫂嫂。”杜常清相應也叫了一聲易楨,說:“兄長托我轉交給你的防身匕首,已經給你身邊的阿沁收好了。”


  易楨手上那串相思子倒是挺符合小杜弟弟的審美,但他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他很有些喪氣地想,兄長對嫂嫂這麽好啊。


  他自知不該有這種情緒,知道這種心思不可聞、不可見,亦唯恐人聞、唯恐人見,但情之一字,便是不能自持,才稱作為情。


  在這一刻他甚至有點自暴自棄了,想著要是他送易姑娘的東西,易姑娘也能這麽光明正大地戴在手上就好了。


  姬金吾完全沒察覺到在場的另外兩個人之間有什麽暗波洶湧,倒是在心裏想,看來自己這個同胞弟弟確實恪守禮儀、值得信任,便是知慕少艾的時期,做的事也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好的,你們兄友弟恭開心就好。你們開心我也開心。


  送走這對兄弟之後,易楨覺得自己簡直精疲力盡。


  她真的太佩服那些渣女姐妹了,腳踏n隻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啊!太累了吧!有這個精力她都能考清華北大了!


  “燕燕,我之前一直聽說博白山的白鷁會很有名,你今天有沒有空帶我去看一看啊?”易楨笑著套路人家小姑娘。


  “有的!我們是朋友,我有義務帶夫人去玩的!”燕燕很激動:“但是我要先和哥哥說一聲。”


  易楨繼續套路她:“那我們當麵去和哥哥說一聲吧,之前燕燕拒絕去看哥哥的好朋友,哥哥肯定有點傷心,現在我們燕燕給哥哥的朋友準備了禮物,很有禮貌地去看望他,哥哥肯定會高興的,對不對?”


  嗚嗚對不起!我套路不過姬總我隻能來套路你了!我都快要被他溫水燉青蛙給燉沒了!他整天就是瘋狂送禮刷好感值啊!這不就是她以前玩乙女遊戲氪金大佬的操作嗎!


  從姬金吾這邊調查無間蠱的信息簡直就是刀尖跳舞玩自己的命;還是從想辦法從李巘道長那邊下手,燕燕那邊顯示的消息說是李巘道長幫忙找到的無間蠱蠱紋,那麽李巘道長對這種蠱毒也會有比較深入的了解。


  太難了,甜寵文女主那種躺贏的劇本為什麽不是她的,她隻能站起來和虐文女主的命運賽跑。


  “李巘道長和燕燕的哥哥認識很久了嗎?”易楨在出去的馬車上繼續套話。


  “很久啦!李巘的宅子也是哥哥幫忙買的呢!”


  不一會兒,她們就輕車熟路來到了傳說中李巘道長的居所。


  ……特別荒涼的一個宅院。幾百米內連個亂竄的野兔都沒有,隻有一個舉著張破卦旗的長胡子老爺爺靠在路邊的石頭上打盹。


  這種算命老爺爺在虐文裏都是掃地僧的存在,要預言整篇文走向的那種。


  易楨牽著燕燕經過他身邊,悄悄走慢一點,看了他一眼,沒看見他的臉,隻看見他有一頂非常大、非常怪的帽子,把整張臉都擋住了。


  然後長胡子老爺爺就把臉上的帽子拿下來了,直勾勾地看著易楨,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要來了!虐文必備之算命先生!

  易楨忍不住停下腳步,表情嚴肅地回望過去。


  長胡子老爺爺說:“這位夫人,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易楨:“不當講!”我才不走你的套路!

  長胡子老爺爺:“可是你踩我胡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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