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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二十三章 一見無血

  卷三第二十三章一見無血 

  文露看了我良久,終於垂下眼帘,輕輕點了點頭,抬手便要去摘面紗。 

  我心內一陣狂喜,忙說道:「慢著,讓我來。」文露遲疑了一下,將手放了下去。我咽了咽口水,舔舔發乾的嘴唇,心裡砰砰跳著,伸手拉住她的面紗,輕輕一扯,雪白的面紗頓時滑了下來。 

  當面紗飄落,一張驚艷的面容出現在我眼前,蒼天啊,大地啊,世上怎會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一股熱氣陡的衝上我的腦門,我只覺一陣恍惚,鼻腔里一酸,似有兩道暖流從鼻孔噴將出來。 

  文露似乎吃了一驚,小嘴微微張開,露出幾顆小白齒,好像跟我說了句什麼,我的心隨著她嘴唇開合,一盪一盪的,腦袋裡一片空白,跟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文露嘴又張了張,可能還在跟我講話,但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臉上。跟本無法分散出哪怕一點點的注意出來。文露身子挪過來,扶住我的雙肩,對我又是搖又是晃的,我只是痴痴的瞧著她,做不出任何反應,漸漸我的眼睛開始模糊,終於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人中劇痛,啊的一聲,睜開眼來,發現自己正躺在文娟的懷裡,文娟一臉關切的看著我。我有些迷糊,說道:「文娟,咱們這是在哪兒,我怎麼睡著了?」文娟道:「主人,您剛才正和文露談話,然後忽然流了很多鼻血。接著就暈倒了。」 

  經她提醒,我想起了剛才的事情,身子猛然坐起,急道:「文露!文露呢?」話音剛落,聽到身後一個嬌美地聲音說道:「小寶,我在這裡呢。」我忙轉過身來,果然看到文露。只可惜的是,她又將面紗蒙了起來。 

  我心裡一下子熱了。說道:「為何蒙上面紗,快快取下,我要看你。」文露眼中充滿笑意,看了文娟一眼,文娟點點頭,於是文露便伸手將面紗摘下。哦天哪,那張絕美的面容又出現了。我只覺熱氣上涌,鼻子又酸了一下,接著便有許多溫熱的液體大滴大滴的落在我的手背上。 

  文露吃驚不小,慌忙又戴上了面紗,從懷中取出一隻帕子,在我臉上抹了起來,我抬手握住她的手臂,文露身子一顫。看我了一眼,低下頭去。文娟在一旁急道:「主人,您又流鼻血了。」 

  如此折騰了幾次,我只要一看到文露地臉,就會狂噴鼻血,好不爭氣的鼻子。關鍵時刻扯老子地後腿。文露和文娟都覺著十分好笑,卻令我萬分苦惱。心中難免奇怪,不知那個吳應雄是怎麼挺過來的,也許他小吳子定力高,我只是納悶了,這般美貌的女子,吳應雄怎會捨得交出來。換做是我,別說一封信了,就算把全天下的金銀財寶、世上所有的美女擺在我的面前,老子也不換。亦或是將幾十把鋼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甚至將我跺成了八塊。老子也絕不會交人。 

  我就這麼坐著,痴痴地看著文露。回憶著她面紗下面的面容,時兒眉頭緊鎖,時兒呵呵傻笑,如此瘋瘋顛顛,一直到了天黑,文娟附耳說道:「主人,該用飯了。」我沒反應,文娟直說了三遍,我才醒過神來,說道:「對!對!快命人擺宴,咱們吃酒。」 

  文娟微微一笑,出去傳話,不多時使女擺上宴席,文娟扶著我在中間的檯子坐了,文露則坐在我下首的檯子前,我急道:「離的太遠,將檯子並過來。」文娟忙招乎人將文露的檯子移過來,與我的檯子並在一處,文露大大方方的走過來,挨著我坐了,我心裡踏實下來,對文娟道:「文娟,你也過來,咱們坐在一起。」 

  文娟看我這會兒傻呼呼地,只得由著我,在我右側坐下,將我的酒杯斟滿。這當口我哪有什麼胃口吃酒,只顧著看文露了。文露被我瞧的尷尬,垂頭不語,不去動箸。文娟看得分明,忽然說道:「文娟給主人跳個舞可好?」我不知所云,只是嗯嗯,文娟擊了三下掌,廳側的屏風後門聲一響,似有一些人走了進來,緊接著,便傳來樂聲。 

  文娟步下場去,伴著樂聲,跳動起來。我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文露,文娟跳的什麼根本沒有在意。文露抬眼看了下場中的文娟,忽然轉過頭來,看著我,頑皮地眨眨眼,說道:「小寶,你怎麼不看文娟跳舞呢?」我心裡一盪,說道:「看著呢,看著呢,跳的真好看。」 

  文露撲哧笑了一聲,面紗被吹的飄了一下,我的心跟著一動。文露笑道:「呵呵,你跟本就沒瞧,怎知道好看。」我聽著她銀鈴般的笑聲,頓覺口乾舌燥,嗓子眼便似要冒出火來,忙拿起桌上的酒壺,一口氣喝了大半壺下去,眼光卻始終沒離開她。 

  一曲終了,文娟回到我身過坐了,文露道:「要不然,文露為你跳上一曲,你看如何呢?」我一緊動,差點被嗆到,猛烈的咳了幾聲,說道:「好啊好啊,我要看你跳舞。」 

  文露站起身,輕飄飄走到場中,文娟一擊手掌,樂聲響起,文露的身體隨著音樂開始扭動,她的動作看起來似乎跟文娟的差不多,但又有些不同,也許是我內心地感覺不同,總覺著她跳地更加好看了些,瞧那纖細的腰身,如風中擺枊;玉手蔥尖,似縹緲飛絮;特別是一對赤足,蝴蝶般舞動,直晃得我眼都花了。 

  我抓起桌上地酒壺,一口氣喝下,喝的有些急了,酒液順著我的嘴角嘩嘩的流了一身。文娟一旁瞧得分明,偷笑著又取來一壺酒放在我面前。 

  我丟掉手中酒壺,興奮的叫道:「跳地好!文露。把面紗摘下來。」文露旋了一個圈,順勢取下面紗,我的心頓時提了上來,傻傻的看著文露,右手卻下意識的拿起酒壺,向半張的口中倒去。忽覺進入口中的酒帶著一股子血醒味,卻也顧不上許多。只是盯著文露。 

  文露旋兩個圈,停了下來。嫣然一笑,又將面紗戴上。回到我身邊坐下,從我手中接過酒壺,取出帕子,在我嘴上擦了擦,笑道:「又出血了,鮮血摻著酒。味道好喝么?」我痴痴的說道:「好喝。」 

  文娟和文露都笑了起來,文娟說道:「主人一見到文露,人都變傻了。」文露低下頭,身子一顫一顫地,似乎笑的很厲害,我也跟著傻笑起來,兩位女子更是覺得好笑,一時間笑做一團。 

  就這樣我們三人一直坐到深夜。要麼毫無理求地大笑,要麼就互相看著,一語不發,熬到快天明,她二人終於頂不住,倚著軟靠睡著了。我卻連眼都沒眨,一直盯著文露。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雙眼再也無法支持,身子一栽,昏昏睡去。 

  第二日醒來,竟已到了午後,我一睜開眼睛,便大叫文露的名字,文露本就在廳內,正與文娟在說話。聽我呼喊。她二人忙跑過來,扶著我坐起身來。文娟笑道:「主人現在是一刻也離不開文露了呢。」文露咯咯笑著,說道:「小寶,你今日還要盯著我看上一天么?」 

  我晃了晃腦袋,感覺清醒許多,說道:「真是慚愧,昨日失禮,讓你們見笑了。」文露道:「昨日見你那模樣,我還以為你是獃子呢。」說完她與文娟又笑了起來。 

  我羞愧不已,說道:「也不知是怎麼搞的,我好似中了魔障,今日再不會了,你們別害怕。」文露道:「那我們就放心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好文露,你介不介意把面紗再取下來一次?」文露看了文娟一眼,爽快的說道:「你若想看我面孔,我便讓你看。」 

  我忙道:「我相看。」文露咯咯笑起來,說道:「我只怕你又中了魔障。」說完伸手摘下了面紗。我一下子又呆住了,嘴裡喃喃說道:「看也就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哪裡再會入魔。」文露抬手又將面紗戴上,笑得直不起腰來,喘息道:「還說沒中魔,鼻孔又出血了。」 

  我伸手一摸,鼻子下面果然濕乎乎的,再看手心,滿是鮮血,我忙用袖子使勁兒在鼻子上一抹,說道:「哪有出血,定是你瞧花了眼。」說未說完,只覺人中之處又是一熱,似乎又用鼻血流了下來,趕緊又用袖子抹了一下,這時連一旁地文娟也大笑起來。 

  我說道為:「有什麼好笑的,天氣乾燥,我身體里血多,流出來一些也是正常的。」文娟拿過一面銅鏡,笑道:「主人,你自己看一下。」我接過銅鏡一照,卻見鏡中之人,自鼻子以下,兩邊直過了腮幫,全是紅色的血跡,便似孩童吃西瓜,被蹭了滿面的汁水一般。 

  我嚇了一跳,慌忙丟掉鏡子,用袖子遮住面孔,只露了兩隻眼睛在外面,文露更是覺著好笑,身體前仰後合的,我看得心頭一熱,幾乎再噴出血來。文娟取來一條濕巾,我趕緊接過,在臉上猛擦數下,照照鏡子,確信乾淨了,這才放下心來。 

  心裡好不難受,這般漂亮的姑娘擺在我的面前,我卻無福消受,甚致連看一眼地福氣都沒有,老天爺跟我開的什麼玩笑,這不是活活的要把我給玩兒死嘛。 

  罷罷罷,誰讓我急色定力又淺呢,就算隔著一層面紗,我就每天這般瞧著,也感覺十分滿足了。等將來有時間了,好好練練內功,說不定就不再流血了。 

  我定了定神,嘆道:「總歸是我沒福氣,見不得你的容貌。好歹咱們聚在一起,你能天天陪我說說話,也是好的。」文露不再取笑,直起身子,沖我微微揖首,說道:「小寶,你現在不能看我的臉,也許是真主地旨意。」 

  我說道:「真主到底要幹嘛,為何不讓我看你?」文露道:「我也不知,或許是真主想讓咱們完成他的意志,所以才要考驗你。」我急道:「真主想讓我做什麼?我照著做不就是了,何必下此毒手。」 

  文露與文娟對視一眼,二人忽然都對著我跪了下來,雙手交叉放於胸前,齊聲道:「請真神帶領我們,回波斯打聖戰。」—— 

  陳阿斗端坐雲端,對韋小寶哈哈笑道:「小樣你,什麼好事兒都想一個人佔了,美不死你,我偏不讓你稱了心意。想看美人?先稱稱自己有幾斤血,瞧瞧夠不夠流的,哈哈。」 

  [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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