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援兵
第五十四章援兵
多餘人見禿子不上當,不肯與他們三郎教合起伙來捉我,不免就有些猶豫。他也看出瑞棟身手不俗,再加上雙兒和五名波斯女子,他們那些人未必便能討得便宜,一明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他身邊的教眾卻躍躍欲試,一個個神情亢奮,眼光在波斯女子和雙兒身上掃來掃去,慢慢向前移動,眼見著難免又有一場惡戰。我心中緊張不已,三郎教馬上就要動手了,以我這方的力量,原也可以對付得了,只是旁邊還站著神龍教的兩位高手,待會真若打將起來,他二個施手偷襲,我們極有可能吃虧。以我的輕功,在當前這種局面下,逃跑是沒有問題的,我最擔心的是雙兒,看三郎教眾一個個色眯眯的模樣,雙兒若是落在他們的手裡,那可要糟糕了。
瑞棟緊挨著我,低聲對我說道:「兄弟,待會兒動起手來,你就先跑。」我對他道:「大哥,麻煩你護著雙兒,千萬別讓她有什麼閃失。」瑞棟看了我一眼,微微點點頭,道:「我會留意的。」
這時忽然從寺外傳來一片嘈雜之聲,聽起來似是來人不少,眾人均感詫異。那多餘人臉色一變,衝到清涼寺方丈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喝道:「老禿驢,你剛才命人敲鐘,是不是找人幫忙來了。」言語間渾沒了剛才的斯文。他這一喊,三郎教眾便不再理會兒們,轉身將方丈圍了起來。紛紛喝罵:「宰了他!」「這老東西不是好鳥,別跟他廢話,一刀砍了。」方丈本來見大夥把矛頭都沖向了我們,原是滿心歡喜,只盼著能免去清涼寺的這一場劫難,哪知先前為求援敲地幾下鍾,這時卻為他又惹來了禍事。心中自然是叫苦不迭,忙合掌道:「哪有此事。施主誤會了。」
正亂著,山門被一腳跺開,呼啦啦衝進三四十名黃衣紅袈的喇嘛,中間還夾雜著和尚和俗家打扮的人等。多餘人一見之下,頓時大驚,罵道:「你還敢狡辯,這些和尚喇嘛難到是來逛窯子的不成。」慌亂中。連聲調都走了音。那些三郎教徒,見對方人多勢眾,也都有了俱意,不由都向後退去。
方丈見來的大多是喇嘛,頗感奇怪,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下,最後落在一名肥胖和尚身上,臉上一喜。便要上前說話,卻被多餘人揪著脖領子不鬆手,便把臉一沉,說道:「請施主放手。」聲音威嚴又帶了三分霸道,有人撐腰口氣果然便不同了。多餘人一愣,下意識的把手鬆開。後退了一步。
那方丈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胖和尚面前,雙手合十,垂首道:「佛光寺心溪師兄大駕光臨,實令老衲感動,還請到師兄到後面飲茶。」我見方丈對心溪如此客氣,差點便笑出聲來,想是被眼前這亂七八糟的事情搞暈了,竟會把來地這些喇嘛當做上門幫忙的。
那心溪見方丈如此客氣,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眼。笑道:「澄光師兄客氣了。今日得見清涼寺香火如此旺盛,實在是可喜可賀。」
澄光愣了一下。說道:「師兄取笑了,小寺逢此浩劫,當屬不幸,多虧師兄率眾援手,免去了清涼寺地一場大難。」他二人互相打岔,我聽來甚覺有趣,旁人卻不明就理,聽得是一頭霧水。
旁邊一位白須老喇嘛耐不住性子,跨上一步,說道:「大和尚,少說廢話,我們丟失了一名小喇嘛,有人見到是被你寺里的賊和尚捉去了,快些把人交出來。」澄光大吃一驚,道:「此話從何說起,師兄,他們不是來幫忙的?」
心溪道:「這個……我們不知清涼寺有什麼難事,這位是從拉薩來的巴顏**師,他坐下一名弟子丟了,這位川西名士,皇甫閣皇甫生先,看到巴顏法師的弟子是在清涼寺中,因此大伙兒這才前來尋找。」說著指向旁邊的一位三十多歲青衫文人。
多餘人將這番談話聽得清清楚楚,終於明白這些人不是聽了鐘聲來幫忙的,自然欣喜不已,大聲叫道:「原來清涼寺地和尚不止是擄掠良家婦女,竟連小喇嘛也不放過,這幫賊和尚,可不能輕饒了他們。」
巴顏見三郎教一夥兒幫他們說話,趁機說道:「好啊,我弟子果然是你們捉了的,大和尚,識相的話,就乖乖把人交出來。」澄光搖頭道:「我清涼寺與西藏黃教素無往來,捉你弟子何用。大師道行高深,緣何誤信人言,來擾佛門清靜之地。」
皇甫閣一旁道:「剛才那位仁兄也說貴寺擄掠良家婦女,想來絕不會是空穴來風,方丈既不肯承認,不妨讓大夥四處瞧上一瞧。若真無此事,正好也還了清涼寺的清白。否則人言可畏,貴寺數千年來的清名,豈不要毀在方丈手裡。」
心溪也道:「皇甫先生此言甚是,澄光師兄,大夥在寺中隨喜一番,也不會壞了規矩,貧僧就做個見證。」澄光愣了一愣,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巴顏見機,搶先向寺後走去。眾人見巴顏開始搜寺,再也不理會澄光,呼啦一下向寺后涌了過去。
澄光長嘆一聲,絕望的看了我一眼,想是對我也指望不上,只得任由著他們在寺里胡作非為。三郎教的見此情形,自然不甘落後,多餘人沖教徒道:「搜,要搶在他們前面把人找到。」眾教徒一鬨而散,沖向各個禪房。
雙兒見狀,問道:「相公,咱們怎麼辦?」我說道:「看看再說,咱們見機行事。」瑞棟卻有些擔心,說道:「兄弟,這裡是非之地,不可過多停留。咱們不妨趁著他們找人,先行避上一避。」我嘆了口氣,說道:「不是我不想走,皇命在身,也只能硬著頭皮頂著了。」瑞棟聽得這是皇命,便不再說話。
眾人搜完了大殿和附近僧房,便又湧向後殿。澄光無奈,只得在後面跟著。我說道:「咱們也跟上去看看。待會兒好戲就要上場嘍。」瑞棟道:「我覺著事情有些不對勁,他們一方說找女人,一方說找小喇嘛,卻只是一個個捉了和尚來辨認,莫非另有目的?」我說道:「那是自然,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走沒多遠,忽聽得東北方向有人叫道:「找到了找到了。就在裡面。」眾人聽到,紛紛尋聲跑了過去,澄光一驚,快步而行,趕在了眾人地前面。我心道老皇帝終於被他們找到,可千萬不要出了岔子,忙隨著眾人過去。只見所有人都擠在一間僧房前,房門緊閉。有兩名三郎教徒正在奮力拍打房門。
巴顏此時也已趕到,對兩名喇嘛說道:「把門撞開。」那兩名喇嘛便要衝上去撞門,哪知旁里忽然又閃出幾名三郎教徒,將這兩名喇嘛攔住,說道:「且慢,人是我們找到的。該由我們進去拿人。」
巴顏大怒,說道:「來人,給我打。」皇甫閣大聲道:「慢著,法師,既然是他們先找到的,那就讓他們進去拿人便是。」說著沖巴顏眨眨眼。巴顏會意,嘿嘿一聲冷笑,擺手令喇嘛退下。
三郎教見喇嘛退讓,便使勁的開始砸門。我一直跟在澄光身後,見他僧袍抖動。雙腿微曲。便要躍過去阻攔,忙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臂。低聲道:「方丈勿慌,由他們去,待會兒我們幫你。」
澄光搞不清我的來歷,卻也放心不下,掙脫我地手,急道:「不可,這裡是位高僧坐關之所,大夥住手。」說完,身體半蹲,做勢欲起,情急之下,我也顧不上許多,一掌拍在他后腰地天池穴上,可憐老和尚還未起身,便一個跟頭翻了過去,將前面之人也撲倒在地。
澄光大驚,慌忙站起,卻見那房門已被撞開,兩名三郎教徒沖了進去。
屋內光線黑暗,看不清裡面的狀況,兩名三郎教徒一進去,卻只聽砰地一聲巨響,兩人又同時飛了出來,撞倒幾人,這才落在地上,腦漿迸裂,已然斃命。
眾人驚疑,不知裡面是什麼東西,紛紛後退,門前空出好大一塊地方。多餘人吃驚不小,看看地上躺的兩人,點了身後三名教徒,說道:「你們再進去。」那三人面如死灰,卻不不敢違了他的命令,以刀護面,小心的向門走去。
未到得門前,那澄光卻閃在前面,擋住了去路,說道:「這裡面是位高僧在坐關,並沒有你們找的女子和小喇嘛,各位請回。」那三名教徒出了口氣,忙轉身回到多餘人的身後。多餘人看了夏候元讓一眼,夏候元讓邁步上前,說道:「在不在裡面,總要我們看過方知,方丈,你還是把路讓開。」
澄光沒有說話,看樣子是要死抗到底了。夏候元讓說道:「得罪。」揮拳向澄光打來,澄光左掌拍出,格開對方來勢,右掌平擊,直取夏候元讓中路,夏候元讓閃身避過,縱身躍起,雙腿前後互換,一連踢出七腳,動做乾淨漂亮,澄光見來勢兇猛,便橫里跨出幾步,躲過了這一竄連環腳的進攻,卻不得已讓開了道路。皇甫閣瞅得便宜,沖身邊人道:「進去。」頓時便有四名喇嘛,平舉戒刀,沖向門去。
澄光大驚,想來阻擋,卻被夏候元讓糾纏得無法脫身。那四名喇嘛剛到門口,卻見一隻黃金大杵從僧房中伸將出來,一個橫掃,頓時四人被打中面門,呼啦倒了一地,鮮血四濺。
接著,一名身材巨大地黑臉和尚,鐵塔一般出現在門前,手持黃金杵,威風八面,向著眾人怒喝:「哪個敢再來尋死。」這一嗓門,直震地房檐塵土紛落,連一旁打鬥的澄光和夏候元讓,也都停了手。
瑞棟細瞧那和尚一番,臉上頓時露出吃驚地表情,叫道:「郭臻!郭大哥,真的是你么?」說完推開眾人,搶上前去,喜道:「郭大哥,我是瑞棟啊,你還記得我么。」——
胖大和尚看了瑞棟半晌,喜道:「哈哈,我當然認得你,當然咱們可是斬雞頭喝黃酒一起召過ji的好兄弟。我記得你還欠我三十張推薦票,現在是不是該還了?喂!喂!你別跑呀,我還沒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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