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叔欲靜而風不止
第五十二章叔欲靜而風不止
轉眼間我們三人已到了山門之前,原本門口守著的那五人,此時早已是滿面懼意,戰戰兢兢,卻是不肯把路讓開。而身後此時也慢慢有二十多人圍了上來。
瑞棟一臉兇相,慢慢走上兩步,猛一抬手,頓時那五人哇的一聲叫喊,四散奔逃。我們一同轉過身來,看著圍攏過來的眾人,我也學著瑞棟的模樣,猛的一抬手,哪知大夥全不理采,只是緊張的瞧著瑞棟,令我十分尷尬。無奈之下,我對瑞棟說道:「瑞大哥,這些人交給你了,我和雙兒先進去。」瑞棟點點頭,說道:「一切小心,這些人我很快就能收拾掉。」雙兒上前一步,將寺門推開,向裡面張望一眼,身子一側,我當先走了進去。剛進門,便聽到身後一片拳腳之事,想來要不了片刻,瑞棟就能將那些人收拾乾淨。
進得寺中,只見迎面一個大殿,前面挺大一個院子,數十名大漢,正圍著一個高高瘦瘦的和尚叫嚷不休,在大殿旁的一個側門,還遠遠的站著二十多位和尚,年紀不一,畏畏縮縮的看著場中,不敢靠近。而場子的另一角,卻站著一男一女,男的是個禿子,身材高大,一身勁裝,滿臉兇相;女子身材頗為肥胖,身著紫衣,說不出的難看,他二人表情悠閑,倒象是看熱鬧一般,見到我們進來,也只是掃了一眼,未加理采。
我見地面上還躺著兩具和尚的屍體,想是剛才已經交過手。卻不知順治那老和尚是否安然無恙。
這些人鬧得正歡,顯然沒聽到我們闖山時地動靜,目光都集中在場中的那位高瘦和尚身上,沒注意到我和雙兒。這時耳邊只聽得一個人大聲喝道:「老禿驢,你倒是肯不肯把人交出來,若再這般推脫,老子可要大開殺戒了。」我心裡一松。看來他們還沒有見到老皇爺。
雙兒道:「相公,他們要打那個和尚。咱們幫忙么?」我說道「不著急,先看看再說。」高瘦和尚可能就是此間寺廟的方丈,雖被這許多人圍著,卻並不顯得慌張,只是雙手合十,垂目道:「佛門聖地,敝寺怎會收容女子。眾施一再相逼。卻不知究竟是何用意。」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楚的傳入耳中,老和尚的內力顯然不弱。
一位書生打扮的中年人開口道:「方丈,我這些兄弟並非蠻不講理之人,怎會平白污你清白。貴寺搶了我家主子的女人,那是大夥都瞧見了地,這才找上門來。剛才手下之人情緒激動,失手傷了貴寺的和尚。小生我代表會中兄弟,向方丈陪個不是。不過,敝上對所失之女子,也是十分喜愛地,我們可不會就此罷休,大師您若不肯交人。說不得我們只好得罪,親自來搜一搜了。」
這位書生身材頗高,卻也是極瘦的,臉上沒有鬍鬚,看起來四十多歲年紀。一身青衣長袍破破爛爛,開了許多的口子,卻連個補丁都沒打,也不知從哪撿回的這一件行頭,更搞笑的是,從他袍子下擺露出半截小腿。卻是光溜溜的。沒穿褲子,腳底蹬著一雙布靴。十個腳趾倒有九個露在外面。如此冷的天氣,他穿成這般模樣,偏生手中還搖著一支禿了毛地破羽扇。
我看清他的模樣,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我這一笑,倒引來不少注意,那書生回頭看到了我,臉上顯出奇怪的表情,又向寺門瞧了瞧,想是搞不明白我和雙兒是怎麼進來的。
這時那方丈居然對我說道:「不知這位小施主因何發笑?」我被他問的一呆,不明白在這關頭,他為何放著身邊虎視眈眈的眾人不管,偏偏拿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問我。轉念又一想,頓時心中雪亮,暗道:「這老東西真是奸滑,他定是知道寺外已被包圍,見我和雙兒能夠進來,想來也有些手段,因此故意將話題引到我身上,以便把我二人也牽扯進來,他好趁機來個混水摸魚,我可不能中了他的奸計。要說打發這些人,有雙兒加上瑞棟,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可現在我還沒有見到順治,若將人都打跑,再逼這老東西讓我跟老皇帝見上一面,那可就千難萬難了。」
想到這裡,我笑著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我只是腳心發癢,這才忍不住發笑,打攪了各位,還請見諒。」那中年書生顯然也沒上了方丈和尚地當,雖然也對我們的出現頗感詫異,卻也不肯就此放過了那和尚,轉過身說道:「方丈大師,你休要拖延時間,我的兄弟們可有些不耐煩了,待會兒大夥使起性子,我可未必攔得住,你還是乖乖的把人交出來。」
這書生也不知是精明還是傻,明明知道和尚沒搶他家的女子,不可能交得出人來,卻非糾纏個不清,讓和尚交人。要找老皇帝,直接去搜不得了,在這裡廢什麼話,真是多餘。我著急歸著急,可又不能出口提醒,心裡只是狂罵這個書生。
方丈計謀未能得逞,只得又是一幅半死不活的樣子,垂手說道:「敝寺乃佛門清靜之地,絕計不會搶了貴上地女子,施主還請約束手下,以免再造罪業。」那書生眉毛一堅,冷笑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小的們,給我搜。」
我心中一喜,書生扯了半天的廢話,也就這句才象點樣子,早就該搜上一搜了,只要老皇帝一被搜了出來,我馬上便要雙兒把人搶走,以雙兒和瑞棟的身手,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是旁邊站著的那一男一女,有些讓我吃不準來頭,看他們的樣子,應該跟書生不是一夥。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這兩個人。他們身處是非之地,倒也未顯出驚慌,說不定是有些身手地,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其目的顯而易見,定也是沖著順治來的。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書生地一句話,頓時令那些漢子都興奮起來。大聲嚷嚷著便要搜寺。哪知方丈雙目一睜,眼中精光四射。喝道:「都住手。」這一聲斷喝,便如一個霹靂般炸將開來,直震地院中樹木瑟瑟顫抖,我腦袋嗡的一聲,耳膜都差點被他震破了。果然好深地內力,這和尚當真不可小覦了。
那些漢子均是被他吼地一愣,呆在原地。有些搞不清狀況。這時從書生後走出一人,來到方丈面前,雙腳一分,穩穩站定,沉聲說道:「方丈好深的獅吼功,元讓不才,倒要向方丈討教幾招。」我細看此人,見他三十五六歲。相貌普通,原在人群中倒也顯不出什麼,此時往人前一站,便如岳停淵峙,頓顯大家風範。我不免暗自心驚,方丈剛才露了一手。顯示出高明功夫,此人居然還敢向他挑戰,可見必有不凡身手,剛才那書生神態從容,想畢也有些底子,對方好手不少,待會兒若見了老皇帝,卻不知雙兒和瑞棟能否把人從他們手中搶得過來。
那方丈喊過一嗓子,見這人上前挑戰,便又恢復了沒精打采地樣子。合掌說道:「夏候先生過獎了。憑老衲這點微末技量,怎敢在眾位面前班門弄斧。」那位叫夏候元讓的哼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你便按照我多餘人大哥所說,讓這些兄弟在寺裡面搜上一搜,若真的找不到人,我們拍拍手就走,絕不停留。」
我聽得多餘人這個名字,頓時吃了一驚,叫道:「你便是多餘人?」腦中想起,他便是三郎教的那個智多星,據說他們教主很多事都聽他的,因此他在教中地位頗高。沒想到他也會出現在五台山上。看來這些個漢子都是三郎教的人,他們來五台山也有些天了,終究還是尋到了清涼寺這裡,想必謊稱丟失教主女人的主意也是他出地,實在是不怎麼高明,沒有一點兒創意,這等智商也敢做人家的軍師,他們的教主莫不是腦中進了水,才會聽他的餿主意。對了,他們的教主呢,他應該也在這山上,為何不見他出現,他們教主是見過我的,這個時候可千萬別跑了出來。
那中年書生聽得我的叫喊,頗覺驚異,問道:「這位小兄弟,你認得我么?」我想起這小子派了狼武士等人,在我來山西的途中下**捉我,心中頓感氣憤,也顧不得他們人多勢眾,脫口罵道:「你奶奶地,老子什麼人都認得,就是不認識你這個多餘的廢物。」
那多餘人臉色一變,說道:「看你衣著也不象是出自尋常人家,為何要出口傷人。你倒底是什麼人,報上名來。」我仗著有雙兒傍身,再加上有輕功寶衣護體,倒也不怕他,說道:「老子是什麼人,你憑你也配問,還是先找條褲子穿上,再來跟小爺我說話。」
多餘人被氣得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的,哆嗦著嘴說不出話來。而旁邊的夏候元讓卻對他說道:「這人便是韋小寶,我在咱們京城落腳的地方見過他。」此言一出我頓時打心底冒起一股涼氣。
老子真是大意,當初三郎教誤把我當做康親王捉回他們三郎教時,教主和另外好幾個人都是見過我的。當時由於慌亂,除了狼武士和教主,另外幾人地相貌我沒記住,但他們卻肯定能夠記住我的模樣。當時那幾人應該就是教主身邊所謂的四大金鋼了,這次教主親自上山,怎可能不帶了他們出來。夏候元讓武功應該不弱,搞不好就是四大金鋼之一,可不就被他給認出來了。
我的身份一被揭穿,三郎教眾人個個怒目圓睜,紛紛撥出刀來,眼看著就要對我動手了,卻在這時,忽然我眼前身影一晃,有個人到了我的面前,緊接著我的右臂被人抓住,一股鑽心劇痛沿著手臂傳了過來,我啊的一聲慘叫,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韋小寶嘻嘻笑道:「作者這兩日倒了大霉,吃壞了肚子,今日看他一會電腦前一會兒跑廁所的,一天也沒拉出幾個字來,著實讓人解氣。大夥若急著等更新,待會兒我便把電腦拉到廁所里,讓那小子住在裡面不準出來,啥時候寫的讓大夥看過癮了,咱們才放了他,只是廁中味道不怎麼好,各位若指望他寫些香艷的東西,怕是有些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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