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猜我見到雙兒了么
聽老頭說裡面鬧鬼,頓時打消了我的疑慮,這正是雙兒所住的那個傳說中的鬼屋,嘿嘿,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要讓我見到雙兒啦。
我又使勁的射門,好半天那老者才又把門打開,怒道:「不是跟你說了嘛,屋裡鬧鬼,你還不走。」
我伸手把門推開,擠了進去,笑道:「我就是來捉鬼的,你家主人若知是我來了,指不定要怎麼謝我呢。」那老者聽我如此一說,倒有些疑惑,猶豫著讓開了身子,我帶著文娟便走了進去。
一到了廳內,果然不見一人,再回身去瞧那老者,也沒了身影,不由暗暗一樂,將包袱放在椅上,文娟也放下背上的包袱,瞧了瞧四周,輕聲對我說道:「主人,這裡怎麼沒有人,是不是女主人不在。」我說道:「別急,她們不知是我,正躲在四周偷看呢。」
我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緩步在廳里轉了一圈,清了清喉嚨,朗聲說道:「手刃鰲拜的韋小寶在此,主人家為何不出來見客。」一嗓子喊出去,便聽到四周似有什麼響動,文娟也聽到了,忙站到我身邊,一手扶住劍柄,警惕的瞧著周圍。我笑道:「不用緊張,她們沒惡意的。」文娟這才放鬆下來,卻仍然挨著我站著。
不多時,進來一位小廝,端著一隻茶盤,走到茶几前,將茶放下,說道:「兩位請慢用。」我說道:「謝謝小哥了,不知此家主人何時出來相見?」小廝道:「公子莫急,我家主人馬上出來。」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我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一邊品茶,一邊哼著小曲等著。細看這間房子的擺設,甚為豪華,不由暗想,人家莊家果然是有錢的大戶,雖遭了大難,可在這深山之中藏了這些個年頭,仍是過著奢華的生活。也只有這般家底,才能陪養出天下無雙的雙兒呢。
才喝了兩口茶,門外腳步響起,一位精爍的老者走了進來。我看他雙目有神,步履矯健,似是帶著功夫,不由一怔,心道:「金大不是說莊家全是女人么,怎麼又冒出個老頭來,難到說三少奶奶耐不住寂寞,又嫁人了?那莊家的財產和女人豈不都歸了這個小老頭。這三少奶奶也真是的,你就不會等著我來嘛,一屋子的寡婦,多讓人心疼,俺是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大不了我受點累,多留上幾天,總要一個個的都安慰了才走。」
正胡思亂想著,那老人行了一禮,說道:「小老兒李賡,是此間的主人,見過公子。」我忙起身回了一禮,說道:「李老先生您好,晚生韋小寶。」李賡道:「韋公子請坐下說話。」說完走到我的對面坐下,我也坐了下來。
李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道:「韋公子,聽下人講,你說你殺死了鰲拜,不知可是真的。」我點頭道:「不錯,鰲拜那個奸賊,正是被在下所殺。」李賡點點頭,道:「想不到公子如些年輕,便做得這等大事,真是可喜可賀。卻不知當時是怎樣的一番情形,盼望公子告知。」
我早知他會有此一問,便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那李賡聽得不斷點頭,甚是入神,我越講越是興奮,忍不住站起身來,一邊講,一邊比劃著,直講得是驚險萬狀,連一旁的文娟都聽呆了。好容易我講完,擦了擦嘴角和下巴上的口水,說道:「整個經過就是這樣,我可沒有一點誇張。」
李賡呆了半晌,這才回過神來,站起身說道:「韋公子請稍坐,小老兒去去就來。」說完走出了大廳。
我端起桌上的茶碗一口氣將水喝完,喘了口氣,對文娟說道:「說個話也這麼累人。」文娟道:「主人,想不到你這麼厲害。」我哈哈一笑,說道:「你家主人的本事還多著呢,這算得了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剛才送茶的那個小廝又走進來,說道:「兩位請跟我來。」我一喜,趕緊拉著文娟跟了過去,那小廝引著我們,穿過後堂,來到一處門前,說道:「兩位請進。」我毫不猶豫的推門進去,卻見是一更大的廳子,正對著廳門擺了一排香案,上面一排排的都是牌位,四周燃了許多蠟燭,看來這便是莊家的靈堂了。
我和文娟一進入廳內,身後的門便關上了,我暗笑莊家,到這時候了還整些玄虛,也不加理會,慢慢走到香案前,卻看那些牌位。
第一排的牌位個頭比較大,想來是屬於莊家中地位比較高的人物,借著燭光,我去看正中間那隻最大的,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大清少保一等公爵鰲拜大人之位。
我以為自已看花了眼,忙擦了擦眼睛,仔細又看了一遍,頓進倒抽了一口涼氣,這……這怎麼會擺鰲拜的靈位!!再看旁邊的那幾個,班布爾善、穆里瑪、阿思哈、噶褚哈等等,均是鰲拜一案因涉被殺的官員。我頭皮一陣發麻,頓時一跤坐倒,我的老天爺,跟我開什麼玩笑呢,怎麼把莊家大院改成我的仇家大院了,雙兒她們去哪了,今天若是落在鰲拜同黨的手裡,老子還有命么。雙兒,你在哪啊,快來救我。
文娟見我坐倒,忙扶著我起來,問道:「主人,怎麼了?」我急道:「咱們中了圈套,快走。」說完拉著文娟便向廳門跑去,剛跑到門前,大門忽然打開,一群大漢手持鋼刀,堵在門口,我忙拉著文娟後退,這群大漢進入屋中,將我二人圍了起來,一雙雙眼睛里全都是怒火。
接著,那李賡緩步進入廳中,說道:「韋小寶,你仔細看看這堂上的靈牌,可還認得么?」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顫聲說道:「你們是誰,到底想幹什麼?」李賡道:「我們是誰,告訴你,在你面前的,都是被你害死的那些官員的家人,你害得這許多人家破人亡,鰲公顯靈,今日教你這惡賊自已送上門來。」
我大叫一聲:「都是幻覺,你騙不了我~~~~這間鬼屋裡應該全是女人!!你們都是假的!」
李賡聽完,哈哈大笑,說道:「你說的鬼屋在山的另一邊條溝里,這裡是我李員外的府地,小子,這可是你自已找上來的,休要怪我們無清。」我心中大悔,老子真是倒霉,剛才在山口,眼前兩條道,偏偏會選到這條死路上,忙道:「慢著,慢著,我死之前,總要弄清楚,免得做個糊塗鬼,鰲拜家的男人都被發配到了邊疆充軍,女人都被賞於披甲人為奴,你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李賡道:「總要教你死個明白,我們被發配邊疆,不少人死在路上,後來虧得遇上鰲公的舊部,帶著數十名武林好手前來相救,大夥總算是保全了性命。當年鰲公曾賞了我這麼一處宅子,便帶著眾人躲在這裡。只可惜,各家的女眷卻都被朝廷關的關,賞人的賞人,再也尋不回來。韋小寶,老夫就算抽你筋,剝你皮,也難消這心頭之恨。」
我向四周看了看,暗道:原來都是鰲拜一黨的家人,那功夫可就差勁的很了,我和文娟加起來,未必便鬥不過這些人。於是笑道:「怪不得你府上全是男子,原來是這麼回事,不知諸位現在身邊沒了女人,日子可還過得去,要不要兄弟我弄幾個美貌姑娘,讓大伙兒爽一爽?」
身邊的大漢都叫嚷起來,一人說道:「李老爺子,甭跟他費話,一刀宰了便是。」還有人叫道:「兔崽子,死到臨頭還敢口出妄言。」那李賡更是氣得臉色鐵青,喝道:「兄弟們,動手!」
一時間,幾十柄刀子便向我們砍來,我急忙抱住文娟,縱身跳起,躍過眾人的頭頂,輕飄飄落在圈外。那些大漢倒是衝鋒陷陣慣了的,極有臨戰經驗,一見我跳出,忙收回刀子,以防誤傷,然後又一齊沖了過來。文娟的劍沒在手裡,只得憑著一雙肉掌,奮力抵擋,我一見這陣勢,不出手是不行了,便將懷中手套取出,戴在手上,腳下發力,快速的圍著人群轉起圈來,只要有人背對著我,便向他后腰的陽關穴上拍上一掌。拍一個,栽一個,一時間廳中撲撲通通,倒了一大片,雖然被點了穴的人會立刻爬起,但由於我速度太快,爬起的人總沒有摔倒的人多,有的人連著已摔了五六個跟頭。
我一邊快速的在廳中奔跑,一邊哈哈大笑,說道:「娟兒,我變的戲法好玩不。」文娟此時已退到一旁,咯咯笑道:「主人,你真的好厲害。」——
李賡搖了兩圈腦袋,說道:「只興他金大弄了個莊家大院出來,放里一屋子女人,憑什麼不能有個鰲家大院,裡面是一屋子男人。莊家的男人都被鰲公殺了,鰲家的女人卻都被小韋操了,那是多麼不同的命運啊。只是莊家的寡婦們有人疼,時時便有幾個帥哥送票子過去,簡訊也一個接一個的;可憐我們這一群大老爺們兒,整日里悶在宅子里著急上火,也沒個美女來安慰一下我們寂寞的心靈,老天真是待我們不公。」
[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