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話到嘴邊開不了口
“負罪感還是要有的。”憋屈的白帝,隻能憋出這麽一句話。
“嗯?”她好笑,“白禦,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想著,怎麽再讓我繼續被你奴役啊,我不要。”
“那如果,是讓你奴役我呢?我可以從此連家門都不出,你……”
“那可能嗎?你是白帝,你有你的責任,而且一旦落實我家人那邊,我跟你們就真的是仇人了,意大利方麵殺了你們多少人我知道,甚至你為了我死了多少兄弟,我也非常清楚,這些是我欠你的,可是我覺得,我應該還清了。”她說著苦笑眼眶微紅。
是啊,她有一個孩子,因為與他賭氣而……
想到那些,白禦的心中猛的一疼,臉色突然變得蒼白了起來。
甚至連站立都有些不穩,需要靠在旁邊的柱子上,才能勉強站穩身體。
“你沒事吧?”
“沒有,隻是有點不太對勁。”白禦揉著心口,他不覺得自己脆弱到,因為她的幾句話,有了情緒波動後,就一副疼的快死的模樣。
難道是什麽人在無意間給他下了毒?這也不存在啊,他這幾天根本沒有怎麽出去,吃的東西除了是自己做的,就是在外麵和其他人一起吃的,根本不存在。
也不知是怎麽了,他再一次揉心髒的時候,又是一擊巨疼。
額頭一下出現了茂盛的汗水,密密麻麻的掛在額頭,他疼的憋著氣,身體一點點的向下滑落。
“白禦!白禦!”喬薇扶著他,可是男人原本就比女人重很多,再加上他平常健身,她能扶住他已經很不容易了,根本支撐不住他。
男人搖了搖頭:“我沒事,幫我把手機拿出來。”
“好,好,要不要叫……對了,不能,你不能的……”她有些慌。
“傻瓜,這麽慌做什麽?就算我有三長兩短,你不是應該高興?”他從她手中接過手機,給餘晏打了個電話。
喬薇陪在他身側,不敢說一句話的站著,擔憂的看著他的汗往下淌,她從未見過這麽虛弱的他,哪怕是被血染濕了襯衣,他都依舊高傲邪肆,仿佛不把一切看在眼裏。
不同於現在,虛弱到讓人心疼。
隻是,他在打電話,她也不敢開口說關心的話,隻好沉默著。
“我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整個人非常虛弱,左心房靠近大學管處疼痛,腔靜脈有強烈的壓迫感,腹部沒有明顯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心髒,左下角疼痛。”白禦將自己的症狀簡單的說了一下。
“你最近是不是沒好好睡覺?”
“應該是。”
“舊傷複發了,你馬上把電話給喬薇。”
因為知道他和她總是在一起,餘晏說的話沒有任何顧忌,白禦先是愣了一下,而後轉頭看向喬薇,還沒說話,手機就被她拿了去。
她焦急的開口:“餘晏哥,白禦他怎麽了?”
也不知道對麵的人說了什麽,她先是驚訝隨後傻愣在了那,最後眼眶竟是紅了起來,衝著電話那邊說了幾個好之後,掛斷了手機撲進了他懷裏。
這下輪到白禦懵了:“喂,你怎麽了你?”
“對不起。”她頭靠著他心口處,哽咽的開口。
“……你給我下毒了還是下藥了?”他倒是挺看得開的。
現在她反應那麽大,說不定是一開始的時候給他下著玩什麽的,結果發現鬧大了?這種事以喬薇的智商,並不是做不出來,出賣他那種事她都幹了,怕是也沒什麽不敢的。
誰知喬薇隻是一個勁的搖頭:“白禦,我不應該在你傷還沒好的時候,就跟你提分手的,我一開始隻是以為你的傷已經好透了,而且我也沒想到,你會因為這樣折騰自己。”
他捧起她的臉:“放心,不過就是點傷而已,隻不過,你不在之後我的確睡的不是很好就是了。”
“白禦……”
“我失去你之後,才慢慢發現,我其實……”
很愛你啊。
話已經到了嘴邊可就是沒有說出來,白禦摁著自己的心口直倒吸冷氣,這種來自神經的疼痛,要比子彈打到身上還更痛。
喬薇連忙用方才餘晏教她的緊急處理手段,為他做了個簡單的處理,大約過了四五分鍾後,白禦漸漸不出汗了,疼痛似乎也減弱了不少。
慢慢的能站起身來。
“怎麽辦?要不要先帶你去醫院?餘晏說隻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可是我擔心。”她看他恢複正常,可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萬一這個好隻是表麵怎麽辦?
等他回到家,就直接昏迷甚至是……更危險的情況怎麽辦?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喬薇這才發現,她是可以下定決心離開他,可一旦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會比死更難受。
會比離開他更難受。
白禦捏住她的左臉拉扯了一下:“算你有點良心,還知道關心我,行了,餘晏比醫院裏的儀器精準多了,他說沒事就一定會沒事,回去給我做點飯才比較實在。”
“好,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要買的東西也差不多了,就差點蔬菜,不買也行的。”
“不用,我已經沒事了。”他說著揉了揉她的發絲。
其實,他還蠻感謝這個疼痛的。
如果不是他突然犯了這個舊傷的話,又怎麽可能得到她這麽貼心的關切?更別說是再繼續和她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一樣,愉快的逛超市回家了。
兩人又隨便買了些東西之後,便回了家。
喬薇很快就做出了幾道他愛吃的菜,可能是太過於關心他的傷勢,做菜的時候並沒有太注意自己的事,手指上被燙出了一個很大的泡。
隨便用水衝了一下後,敷上了一塊冰塊。
因為白禦最好是一直躺著的關係,所以她直接把菜端到了沙發茶幾上。
才端上兩道,就被原本躺在那的白禦抓住了手臂。
“我擋住你看電視了嗎?”她連忙側身。
“怎麽回事?”誰知,白禦完全不關注電視機裏放的東西,而是看著她紅腫的手。
“隻是做飯的時候被燙了一下,紅是很正常的現象,經常做飯習慣就好了。”她想抽走手。
習慣就好了。
他還記得,她一開始做的飯並沒有那麽好吃,所以他那時很抵觸吃她做的東西,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的廚藝越來越好,而且隻要是他報出的菜名,她在三天內總能學會。
原來,就是這麽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