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感到內疚
打開手包遞過去一個盒子。
“剛才,忘記把這個給你了。”
“陪我回去。”他沒去接。
“白禦……”她低聲喚他伸手握住了他,“別這樣。”
這樣的他,會讓她覺得心疼,卻不會使她有任何回心轉意的意思。
她一直都很愛他的。
就算是離開也是這樣,她強迫自己長大不去依靠他,一開始隻是因為她想配得上他啊。
隻不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想法突然有了改變,選擇了離他而去。
靜悄悄的,那抹離去的因子一點點放大。
一陣恒久的之後。
“我先下車了。”她鬆開他的手,轉身打開車門。
白禦不甘的盯著她的背影,他再清楚不過,她現在還選擇離開,他已經無能為力,隻能被動的承受那個曾經擁有滿滿柔和燈光的別墅,變成他一個人的牢籠。
他死死盯著她,直到她上了一輛的士,到那輛車開走。
他猛的調轉了車頭,朝著另外一個地方急馳而去。
從今往後,他與她不再有瓜葛。
與此同時的婚禮現場。
薄勳與容纖語到了先前白禦和喬薇發生衝突的休息室,容纖語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喬薇比這個女人幸運的多,也比自己幸運的多。
“要怎麽處理?”她側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可看到的卻是他漆黑墨染的眸子,她當下一愣,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轉頭看過來的,有些心虛的想把頭重新轉回去,卻被男人擒住了下巴。
她心內一驚,隻得故作鎮靜:“怎麽了?”
男人抿著唇不語,隻是盯著她看。
就在容纖語被他盯的極為不舒服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由於兩人的手機是同一個牌子,容纖語也是一驚想摸手機。
如驚弓之鳥般的拿出手機,在看到不是自己的手機後,才鬆下一口氣來。
“媽?”薄勳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卻依舊不動聲色的接起電話,“好,我知道了,我會問問她,嗯,好,嗯。”
“怎麽了?”她開口。
“媽讓你回家看看孩子,他們把孩子從軍區接到家裏了。”
是想用孩子逼她留在他身邊嗎?容纖語一時不知道心中是什麽感覺,薄勳也好,薄家也好,做的事做人雖然的確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她而考慮的。
可總是帶著功利的性質。
讓那些好,蒙上一層她接受不了的陰霾。
“如果你不想去……”
“當然要回去,我還想跟爺爺下兩盤棋呢。”她打斷薄勳的話,毫無破綻的抿唇淺笑。
那模樣,活像在他身邊有多幸福似得。
隻是,他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想從她臉上和語氣中看出、聽出一些什麽來,到最後卻是無功而返,她不愧是學過心理學的側寫師,想要隱藏那些情緒太容易了。
他垂下手抓起她的抬起,神色很是嚴肅慎重的盯著她掌心看著。
“你,你幹嘛。”她想抽走手。
“哪來的傷?”
“什麽傷?”她垂眸才發現,自己的指尖處,有一道不算深的小傷口,有些滲血,“難怪我的手指一直在疼,原來是有傷口。”
容纖語鬆了口氣,她還以為被薄勳看出了什麽來,從包裏拿出了創口貼,剛想貼上卻被男人奪走。
他撕開包裝,摁住她的掌心,另一手力道還算輕柔的為她貼上創口貼,不算太疼,容纖語甚至還感覺到有一陣暖暖的溫度,順著創口貼傳到指尖。
她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略有些茫然的抬頭望向薄勳。
不由得在想,他給的好,到底是有幾分假意,幾分真心?
“今天回了家,正好明天帶你去法院。”
“去法院?做什麽?”她有些警惕。
她是真以為,他會完全不顧她的意思,拉著她去辦理複婚?薄勳幾分嘲弄的勾了勾唇:“我媽將容劍告上了法庭,明天開庭。”
所以。
段儀並不是要用孩子來威脅她,而是就單純的接走孩子,順便想讓她回去吃飯,好告訴她這個消息?
容纖語一瞬有些羞愧,興許是淩瑄戳中了她心中最不得觸碰的一個秘密,讓她昏了頭,現如今竟連真情假意都分不清楚了,隻剩下滿腦不明的猜疑。
很是內疚。
她望著薄勳,幾番動唇,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有些話,她終還是說不出口。
千言萬語化為一個字:“好。”
隨著薄勳處理了婚禮上發生的鬧劇後,兩人就一起回去了薄家老宅。
有多日沒有回來這裏,連裝潢似乎都不同了,變得稍微溫馨了一些,原本比較華貴的裝飾品,也換成了非常生活向的瓶瓶罐罐。
就連窗簾也換了色調,不過換歸換,像這窗簾,雖然容纖語不知道什麽牌子,但是在電視上看過,說是什麽愛馬仕新出的商品,就光這一個客廳的窗簾,怕就超過了五十萬。
“怎麽連裝修風格都換了?”容纖語有些詫異。
“我媽說,孩子不適合看奢侈品。”
容纖語:……
她家兒子才幾天大,哪知道那是奢侈品啊?還有,現在這個裝修,明明就比之前更奢侈好不好?隻是有些偏向於生活向一點而已啊。
不過有些話她不好說出口,畢竟這是段儀對孫子的一片愛護,她要是出口說了什麽,顯得太不懂事了。
隨著薄勳往裏走著,盡量的閉口不言。
“不喜歡?”他將她的沉默,理解為對這安排的不滿意,眉頭不禁蹩起。
“沒有,非常好看,但是……”她沒有把“錢”這一項說出口,畢竟在薄家,這一點點錢真的什麽都不算。
“所以是喜歡?”
容纖語也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隻是輕聲笑了一下,歪頭看向他,總覺得薄勳這麽期待,好像這安全並不是段儀的手筆,而是他的一樣。
男人用餘光掃了一眼她巴掌大的小臉,勾了勾唇,知道她猜出了一些,但是他也不說破,也不否認。
見他笑,她心裏更說不出來是什麽情緒,悶悶的低下頭:“伯母什麽時候開始安排的?”
“一個月之前。”
也是那時候,他開始對她非常好。
心裏極其沉悶,淩瑄的話和薄勳的好交織在一起。
來來去去,將她的心攪得像是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