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一笑一鬧泯恩仇
他的大掌帶著灼燒的溫度,不斷遊.走著,留下一陣陣酥麻的觸感。
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項鏈,一顆顆不受控的往下滑落,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床單。
她就是不屈服!
哪怕他要折騰死她,她也不!
她真的……真的受夠了她!每一次,錯不在她,還要被這麽折磨,都說愛是美好的,可在她這兒,除了疼痛還換來了什麽?
“容纖語!”
身後的他,咬牙切齒。
“……”她一聲不吭咬牙不言。
忽得,他鬆開了她:“一個孕婦而已,真當我會對你有什麽興趣?”
那冷冷的聲調,充滿不屑的措詞,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在容纖語的心中肆意的揮舞留痕,她冷,哆哆嗦嗦的扯起被單蓋在身上。
啪——
一聲巨大聲響之後,門被砸上。
她緩緩的深呼吸,將心中的酸澀感一點點的驅散,最後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了鞋子。
撐著小腹走到門前拉開房門,走廊中也是一片漆黑,整個酒店安靜無聲,像是被什麽陰霾籠罩了一樣,身體的不適,和腹部抽疼似得痛感,都叫她不得不提起百分百的勇氣,磨蹭著向前走。
捏著手機的手,一再想給黎筠打電話,可是……現在的她,大概沒有時間接吧?
耐著疼痛,往前移著。
“快來人!這裏有位孕婦!”
就在這時一道男音,劃破了這寂靜的空間,容纖語費力的睜開眼,隻能勉強的看出對方似乎是酒店的工作人員——他穿著製服。
緊接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她感覺到身子被憑空抬起,緊接著模糊的視線,隱約觸及到了一些光景,好像是從昏暗的走廊,到了電梯中,轉而是嘈雜的大堂。
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這裏的人似乎有些多,她能聽見無數不同國家的語言交織在一起的聲音。
“放下她。”
嗯?薄勳嗎?
容纖語側首望去,果然,看見了緊抿著唇,眉間輕擰一副不太愉悅模樣的他,而他身邊……站著一個不知是哪位高官的女兒,穿著極其奢華,光是那雙十二厘米的水晶高跟鞋,價格怕是都不菲,正笑意盈盈的與餘晏聊著天。
“嫂子!”薄矢良一驚推開了餘晏,大步跑到她身邊,“是不是大哥又欺負你了?”
“……沒事。”
“矢良,過來!”
薄矢良也是倔脾氣,惡狠狠的回首瞪了一眼自家老哥:“你憑什麽命令我?我一不是你軍區的人,二和你無親無故!”
薄勳這下怒的更明顯,他冷冷的掃了一眼,被酒店工作人員放在擔架上的容纖語,很淡漠疏遠的望了她一眼後,收回了視線,看向薄矢良。
“憑你姓薄,給你三秒,你不過來,她能不能成功到醫院,我就不保證了。”
果然。
她在他眼裏始終是個交易品。
容纖語輕笑:“薄首長說的對,矢良,你還是回到他身邊去吧。”
薄矢良很不甘願的看著她,心中還是怕大哥會真的耽誤容纖語送醫的時間,挪開了步子,目光變得愈發擔憂,看著她隆起的小腹,總有不好的預感。
一陣陣嘈雜的聲音中,有一聲尖銳的高跟鞋的音,從遠及近。
也不知怎麽的,這高跟鞋的音到哪,哪的話題就停了下來。
“讓她跟我走吧,薄首長,您應該沒有意見吧?”一道軟軟的女聲響起,她似乎是在輕笑。
是白雅寧?
容纖語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無數次和自己唇槍舌戰的聲音要是再記錯了,她就真的可以買塊豆腐撞死了,可是,她的到來,怎麽會讓人避諱?
而且這聲音,雖然是白雅寧的,但卻非常的溫軟,不同於她之前的咄咄逼人。
“我親妹妹想要的人,自然沒人不敢給,走吧,哥帶了醫療團隊。”
“謝謝哥。”
她柔聲的道謝後,走到容纖語身邊:“我不是想幫你,但是這裏不安全,我也需要一個理由離開。”
“你怎麽會……”
“說來話長,等有時間再告訴你。”
有的時候,容纖語覺得滿諷刺的。
她竟然覺得跟著白雅寧走,會比把自己的命放在薄勳手中,來的更加安全,不語的微微頷首,算是回答了她的話,任由另外一撥人抬著她走。
可即便是閉著眼睛。
她也能感覺到,人群之中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冰如零點的深窖。
隻不過,很快的她就沒了意識,也沒有辦法去證實,那道視線到底是不是薄勳的。
……
時間推移。
距離那天晚上,已經過了整整一個禮拜。
容纖語昏迷了六天,這天早上才得以清醒,在她睜開眼後,身邊的侍女用極高的聲音,呼叫了白雅寧和那天晚上後來說話的神秘男子。
於是,在單哲暫時借給白雅寧住的別墅後院,容纖語和她對坐。
經過一個小時,容纖語才稍微弄懂了白雅寧這個奇妙的身份,早些年,白雅寧的母親和她的親哥哥——現是意大利總統的蒂亞戈的父親,曾有過一段戀情。
當蒂亞戈出生之後,父子倆就離開了國內。
“難怪你現在被調.教成這樣。”容纖語聽完白雅寧似繞口令般的講解,感歎道,“我還以為,是我認錯了你的聲音。”
“少來,我呢,在外人麵前裝裝就得了,一回家還是原形畢露,倒是你,怎麽把自己混成這個樣子?”
“看到我不好,你是不是很爽?”她高挑眉毛,幾分嘲諷的回答。
“當然了,我的心情啊,那是特別特別爽。”白雅寧也絲毫不避諱的戳傷口。
兩人相視大笑起來。
這一笑,一鬧,再一鬥嘴,
算是把之前所有的恩恩怨怨都給理清了,兩人之間原本也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是非恩怨,不外乎就是圍繞著陸沉現在那點事。
笑聲漸停後,白雅寧歎了口氣:“我有了這樣的一個哥哥,以後應該是會去和親,對陸沉我是就算放不下也必須放下了。”
容纖語點頭附和:“這是權力帶來的負麵影響。”
“其實我也沒有很難過,我也很清楚,就算我執迷不悟下去,陸沉也未必會愛我。”
這次,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腦海中,有一個容貌英俊無儔,麵部線條分明輪廓硬朗的男人容貌,一點點的浮現在眼前,她似是都能描繪出,他那雙充滿了銳利冷光的雙眼。
心尖一陣陣的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