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他說,他該死!
頂樓。
容纖語站在窗外以一定的高度,她很容易就看到了薄勳幾人,可是她沒有發出呼叫隻是靜靜的看著,直到門響起開鎖的聲音,她迅速的拉上窗簾。
假裝自己是睡著的模樣,靠在床頭。
緊接著,她便感覺自己的手腳被鐐銬銬住,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直到這時,她才不緊不慢的睜開眼睛:“打算帶我走了?”
“不,想讓你見一群人,一群對你有興趣的人。”薄暻饒有興致的盯著她的臉看,“你這張臉,怎麽和容纖夢一點都不一樣?”
“我們從小就相像。”她不喜他的眼神,皺著眉別過了頭。
“嗬,看在我家傻女人的份上,我不對你動手,不過你最好是乖巧一點,如果出了個什麽意外,我不保證你能活下來。”
容纖語垂在身側的手捏成了拳頭,無所畏懼的與他對上視線:“哦?是嗎?那你也應該知道,身為一個死人沒什麽怕的,我都已經答應你要執行計劃,你為什麽還要這樣逼迫我?”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表麵佯裝答應我,其實隻不過是想等到合適的時間引蛇出洞,好讓外麵的人找到這裏,不過你算錯了一步,黎筠將消息透露給了陸沉,”
陸沉?
為什麽這件事又把他卷進來了?容纖語瞪大了瞳孔:“你要對陸沉做什麽!”
“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麽,我對他也做不了什麽,不過,現在恐怕要麻煩你跟我轉移征地。”
薄暻說著拉住她的雙臂,硬生生的將她拖拽了出去。
轉移征地嗎?
有薄勳在外麵,這個轉移征地更可能變成談判吧?
容纖語沉默著被他往外拉,那光從外麵的大門中細細碎碎的照射進走廊,她開始覺得那光有些刺眼,眯起了眼睛,在快出門的一瞬間,她感覺有一把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槍口冰冷的,像是放在極地的寒冰。
一步又一步。
終於,她與薄暻整個暴露在外麵。
“薄暻?”
睜開眼睛距離二十米左右的地方,薄勳和“鐵鷹”的那些成員都在,每一個看到她的時候,步子都往前挪動了一些,看著薄暻的眼神又是憤怒又是驚訝。
被直呼其名的男人,自負的挑起笑來:“怎麽,沒想到是我吧?”
“是,我沒想到你已經喪心病狂到,會殺了平民來要挾我。”薄勳看他的眼神,不再是那種看著孩子的眼神,而是對待戰場上的敵人。
防備,陰沉,森冷,還有濃鬱的殺氣。
“是嗎?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啊,薄大首長,您出征的次數不少,死在你手上的冤魂恐怕也是數以百計吧?你知道白起坑殺了四五十萬趙國軍隊後,在臨死前他說了什麽嗎?”
薄勳未答,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他說,他該死!”
“那又如何?”
“你活該讓自己失去一切,你不是最喜歡幫其他人解決案子嗎?好啊,我給你一個選擇,我是先殺了容纖語,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
“這孩子,與我無關,你要殺要……”
“薄勳,不是的,這個孩子是你和我的!我,我求你救救他!!!”
容纖語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雙手牢牢的放在腹部,她可以死,她可以死在薄暻的搶下,可是她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死,自己卻無能為力。
她的雙眼死死盯著薄勳,哀求又虔誠的重複:“我騙你說他是陸沉的,隻是怕你會把孩子打掉,因為你說,不會讓我留下他……他是你的孩子!求求你,不要拿他做籌碼。”
薄勳所有的話。
僵在嘴角。
在未見到幕後主使者的時候,他想過無數個與對方交談的籌碼,其中自然包括容纖語的孩子,說實話他對這個孩子並沒有任何好感。
一開始是為了戲弄她才答應暫時不動孩子,後來看到她母性光輝的一麵,是有些於心不忍,再到現在他是不想看到她難過傷心,所以才把孩子留下。
可沒想到,這孩子居然是他和她的。
沒想到,她居然懷的是他的孩子,畢竟有那麽多避孕藥,他從未想過她可能懷上,沒想到……
“哈哈哈哈,這就很有意思了,怎麽樣,薄大首長,您來做個選擇,是讓他們母子或母女一起死呢,還是讓她肚裏的孩子死?”
“薄暻,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在一旁曾經是許曉和楚烈隊員的蘇毅看不下去了,聲音很激揚的質問他,“你知道首長給了你多少機會嗎?你……”
“住嘴!”
薄暻用尖銳的音調打斷了他的話,冷笑著望著薄勳,同時將槍對準他,一瞬間所有的人槍都對準了他,同時開始有人注意著容纖語,畢竟槍已經不對準了她,可以找機會營救。
沒想到的是,薄暻竟然用左手臂禁錮著容纖語,同時翻了下手腕,摸出一把小槍來,重新對上容纖語的太陽穴。
雖然這個位置她的確可以逃,但是在逃的一瞬間,也極有可能被他擊斃。
瞬間,沒人敢再動。
“你們懂什麽?你們知道我的童年是怎麽過來的嗎?哈哈哈,就是你們這個口口聲聲叫著首長的人,他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很難相信吧?薄家二少穿的衣服,都是大少爺不想穿了剩下的,在家裏他可以坐在桌子上吃飯,而我必須要在廚房裏吃完!還TM限時!”
“我的童年,全部都圍繞著一句話!為什麽你這個不爭氣的孩子,不能像你大哥學一學,你大哥多TM優秀啊!”
薄暻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他將槍很穩定的對準著薄勳的頭:“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逼迫去洗他哥穿下來的衣服,然後再穿到身上去,班上的同學聽說這衣服是薄勳穿過的,一個個興奮的跑到我身邊!”
“這就是你們說的首長,我童年的陰影,我的噩夢!”
薄勳沉默。
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他與他都是無奈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苦中作樂,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是這樣,在逆境也好在責罵也好,尋找著屬於自己的色彩。
隻可惜他不是一個善於言語的人,所以並沒有辦法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自己的弟弟。
沒想到,竟然造成了他對自己那麽強烈的恨意。
“你恨我,大可衝著我來,為什麽要傷及無辜?”
“嗬嗬,傷及無辜?你以為她很無辜?你們在逼死卓爾的時候,有想過卓爾無辜嗎?有嗎?哈哈哈哈,真TM是笑死我了,隻不過是因為他有可能是害外婆病發的凶手,你們就直接私下處決他!你們知道嗎?那一整天他都和我在一起!可沒有一個人相信我,每一個人都罵我,罵我什麽呢?吃裏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