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莫潯,不要走
“怕你掉下去。”
容纖語:……
她是三歲小孩嗎?上個廁所還會掉下去?這理由也太不走心了啊喂!不過吐槽歸吐槽,心裏還是略有些暖意的,畢竟再怎麽說,就算是真的怕她掉下去。
他也是在擔心她的安危。
“在這看什麽?”他將頭枕在她肩膀上,鼻子微動嗅了嗅她的味道,薄唇向上微勾勒起些許。
味道……很不錯聞。
“黎筠和你弟弟在簽婚姻協議,我擔心她被你弟弟欺負。”她如實回答。
“他結婚?”薄勳皺眉,越過她的頭望去之後,的確看見自己的二弟就坐在那。
“你是不是在想,他怎麽可能結婚?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會在這裏沒有離開。”容纖語側頭看見了他的表情,苦笑的又將實現投到那三人身上。
薄勳娶黎筠,是不是因為他要利用她來製約自己,好達到控製薄勳的作用?
否則這速度也太快了,黎筠都從未告訴過她。
“先走吧,這個地方我不宜久留。”他沉思後開口,“找到機會,我去問他。”
“好。”她收回了視線,跟著他離開。
在她離開的瞬間,黎筠似乎有所察覺一樣,朝著那個位置看了一眼,可是人已經走了,她能瞥見的隻是一塊安靜的角落。
薄暻攬住她的肩親昵的開口:“老婆?你在看什麽?”
“沒什麽。”她回神,衝著他輕聲的笑了笑,也許是心中有些許不安定的情緒,她反握住了他的手。
在兩人對麵的莫潯,麵色鐵青的看著這“恩愛”的一幕,恨不得將薄暻的手給砍下來,他刻意將文件弄出很大的聲音:“兩位,需要我開始講解嗎?”
“你說吧。”她開口,“不過麻煩盡量快一點,他警察喝酒胃不算太好,不能錯過飯點。”
“哦?薄太太可真是貼心,就是不知道薄二少除了胃不好,是不是連腎也不太好?”莫潯譏諷的看著對麵的男人。
這腎不好用在別人身上的話,大可當作是關心一筆帶過,但是用在薄暻的身上,那可就真是意味不明了。
薄暻眯起眼,看著他正欲開口,黎筠卻先他一步:“多謝莫律師的關心,他的腎很好,至少從昨天晚上的觀察來看,很不錯。”
“黎筠,你說什麽?”對麵的莫潯死死的盯著她看。
“嗯?”她笑著無所畏懼的對上他的眼睛,一仰頭她脖子上被薄暻種下的草莓,全部展現了出來。
“你跟他……”他的喉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心也像是被不知名的大手給握住,生疼的有些麻木。
“我和他是未婚夫妻,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很正常吧?”
莫潯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婚前協議講完,又是以什麽樣的表情和心情,目送了黎筠和薄暻遠去,隻是,時至今日他終於明白黎筠的感受。
看著深愛的人和別人走遠了,並不是一句“我錯了”和“對不起”就能化解的。
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哪怕隻是來自她輕飄飄的一句話,都足以抽走他渾身所有的力氣。堂堂八尺男兒,站在那無助的像個孩子。
他做錯了事,丟了深愛的她,現在的她要去跟別人結婚了,那他呢?他怎麽辦?他想娶的人,一直都隻有她一個人而已啊,她能接受薄暻愛玩,為什麽就不能接受他的一個錯呢?
坐上上的薄暻,看著後視鏡中,她深愛著的男人那麽無助愣神。
“老婆,他對你用情很深,那表情真像是在拍電視劇。”薄暻開著玩笑打算發動車子,一側頭看她表情的時候,卻隻看到了落寞。
看來用情很深的,不止是莫潯一個。
他很不爽的擒住她的下顎,把她拖到自己的麵前:“老婆,你這樣爺不高興了。”
“對不起,我……有點失態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眶,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下心情之後,衝著他輕輕的笑了一下。
隻是那笑難看的不如哭,薄暻翹起拇指放在她顴骨上,溫柔至極的摩.擦:“人有了情,就多了弱點,黎筠你願意讓爺占了你的身體,就是因為你對他有情,你在報複他。”
“是。”她很幹脆的承認了。
“與其說爺在利用你,其實你也在利用爺,但是……”他厭惡的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男人,“他不值得你情深,就連爺都知道,不腳踏兩隻船是本分!”
他說的擲地有聲,話中滿滿的正能量。
黎筠差點笑了,哪有一個浪子會說出這種話來的?可是他無比認真、誠懇,讓她不得不深刻的去思索他話中的意思。
也許,他想表達的是,浪蕩不羈是一種生活態度,與品德無關?不過以他想把自己當作籌碼,來對容纖語要挾這一點來看,似乎也談不上品德。
一番思緒下來,莫潯對她的影響減少了不少,黎筠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誰利用誰都好,老公大人,麻煩你開下車,我有點困了。”
“爺不想開。”見自己說的話,沒被人當回事,薄暻有了些小情緒。
“你這樣,有點可愛。”她側身盯著他的臉看著,見他臉上有她沒見過的表情,下意識的惡作劇作祟,伸手在他臉上戳了戳,“薄暻,我一直把你當一個壞人來看,沒想到你還挺不同的。”
“切,爺是壞,但爺也是人!”
是啊。
不管壞人好人首先得是一個人,此刻的薄暻是真性情,他方才話中的意思,恐怕是在說,莫潯表現的更多是虛偽與麵對職場時的那一份套路。
黎筠視線深了幾分,恰在這時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起。
她拿出來一看,是容纖語。
她在交友軟件上狂轟濫炸著自己,問的問題卻是很簡單的是不是結婚,看著那雖隻有一行,但是慢慢都是關切的話,歎了口氣將手機關了機。
“爺帶你去個好吃的餐館?”駕駛座的男人,手撐著方向盤,看著身旁的她。
“回家睡覺不好嗎?”
於是,薄暻那麽喜歡浪的一個人,乖乖把她載了回家,然後跟著她睡覺。蓋著棉被純聊天的事,自大薄二少出生以來就做沒做。
這下可倒好,聊著聊著身邊的人還睡了去。
他幫她蓋好了被子,正要抽身的時候,卻發現她抱著自己的手臂,喃喃自語的不知道是在說什麽。
將頭湊了過去,隻能隱隱約約的聽見她似乎是在說“不要走”這三個字,她說話的聲音本來就小,再加上是夢話,他根本就聽不見什麽來。
但是那種哀求的意味,卻十分的明顯。
“莫潯,不要走……”她這次倒是把名字說全了。
不過卻完全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