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真心,你有嗎?
一間倉庫外。
全副武裝的薄勳提著一把槍,靠在牆角,他指尖輕撫著那槍,像是在對待什麽愛人一樣。明明是如此溫馨的一幕,卻因為他身上十足的陽剛與戾氣,變得有些嗜血。
“老大。”一直跟在他身側的楚烈,輕聲開口,“嫂子跟著大部隊一起過來了。”
話一出口他就驚覺自己錯了,這薄勳最忌諱的就是他叫容纖語嫂子了,正想改口卻隻聽身側人“嗯”了一聲,這正納悶呢。
薄勳的聲音直冷行啊去:“你說什麽?”
“啊?我說……容纖語跟大部隊過來了。”楚烈趕緊改口。
“她一個孕婦,跟過來做什麽!”
他的話氣勢淩厲的像是在審問時逼供犯人,楚烈的嘴頓時張大,像是要活生生的吞下一個雞蛋那般,他居然在關心容纖語?
思緒轉回到前幾天,那一場雨裏,薄勳抱著容纖語的模樣還曆曆在目。
原來,並不是他的錯覺啊。
老大真是對容纖語溫柔起來了。
“說是後勤,等我們剿滅了這窩兔崽子,估計就能見到她們了。”楚烈說著勾了勾唇角,他也有些歸心似箭,想要見到那個姓許的小女人。
“嗯,走。”
“不是說再等十分鍾嗎?”
“現在就走。”
楚烈笑,看來他猜的一點也沒錯,這薄勳就是喜歡上容纖語了,不然怎麽可能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
另一邊。
軍車開到不遠處的休息基地,所有人都下了車,除了容纖語和花花作為後勤留下來,和原本就在這裏的醫療部歸為後勤,剩下人都和許曉走了。
“真是好久不見啊,容纖語。”
不過才一進門,薄馨陰陽怪氣的問好就直衝耳中,這種不友善誰都看的出來,也太清晰了一點。花花下意識的向前一步,將對方刻薄的樣子擋住。
容纖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輕拍了下花花的肩膀:“沒關係的,不過就是個跳梁小醜而已。”
“你說誰是小醜?你這個水性楊花不知檢點的女人!勾三搭四就算了,居然給薄勳哥帶了綠帽子,你說你是按何居心?是想讓他在軍區的英名掃地嗎?”薄馨你一頭卷發因為她跳腳的動作,都揚起來了一些,看似很優雅的她,一說話醜態畢露。
“閉上你的糞坑嘴,我們小語不知檢點勾三搭四?你不先看看你自己,倆迷彩服的扣子都不知道扣好,是打算勾.引誰?”花花從鼻孔中哼出一個音來,“在座的男士可都有自己的家室,軍人的忠貞不二要是被破壞了,這個罪名誰擔?”
花花這一番話就等於扣了個帽子,誰幫著薄馨了誰就是和她通奸,在軍區裏一旦發這種錯誤,等待自己的輕一點是剝奪軍銜,重一點可就得上天和太上皇喝茶了。
當然,對老大的妻子這麽不敬,哪怕是老大的嚴防親戚,也沒什麽人會去給她說情。
薄馨麵子掛不住,憤憤的看著容纖語:“容纖語,你可真行啊,勾搭人的本事一套套的,連軍區裏的人你都能攏絡得住,是用了什麽手段!”
“真心,你有嗎?”
被她說了那麽久的容纖語,終於是開口證明懟上了,可她這話與其說是吵架,倒不如說是一種蔑視。
而她明明有這樣堵得人說不出來話的口才,方才卻一直在沉默,原來沉默是最好的蔑視?
所有人看著她的表情,都帶著一絲深思。
軍區裏的人性子都直接,很容易出言不遜就把人傷到,或明明自己有理,被對方一說就急火攻心變成自己沒理,整個“鐵鷹”也就薄勳這一點做的滴水不漏,這也可能就是他能成為老大的一大原因。
“你……”薄馨氣的臉頰通紅。
“什麽事這麽吵?”
一股上位者的威壓隨著聲音,重重擊在每個人的心上,也將薄馨要出口的話,給硬生生的打了回去。
順著其他人的視線,容纖語也望向門口。
隻見薄勳一邊脫下身上的迷彩服,一邊疲憊的的捏著眉心,唯有目光睥睨天下般的在每個人身上掃去,最後定格在容纖語臉上。
她愣愣的看著男人,下意識的就朝著他走了過去,手指微顫著落在他肩膀的鮮血上。他是受傷了嗎?身體還好嗎?會不會疼呢?
薄勳垂下眸,麵前女人小臉上寫滿了擔憂與關切的情緒,他嘴角迅速勾了一下又恢複了平靜,一雙大手捧住了她的臉,目光深邃的望著她。
我沒事。
容纖語從他的眼睛裏,讀出了這樣三個字。
她下意識的就紅了眼眶,心裏情緒非常的亂,良久她才啟唇:“那就好。”
他抬手將她抱住,扣著她的後腦壓.在自己的肩膀上,因為與那些人激烈奮戰而充溢心房的焦躁,在這一刻得到了緩解,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是屬於她特有的體香。
如今,薄勳才發現,竟是有讓人安心寧神的作用。
“醫療部,後麵有兄弟受傷。”薄勳似笑非笑的開了口,同時也解釋了身上血跡的來曆。
薄馨高喊了一聲“是”之後大步接近兩人,她狠狠瞪了一眼容纖語之後,才到後頭去接過了人,開始為那人處理傷口。
容纖語沒什麽心思管她的情緒如何,隻知道自己的一顆心完完全全飛到了薄勳的身上,幾天之前的那些不愉快,像是一瞬間被驅散了一樣。
現在她的腦海和心裏,都隻有薄勳而已。
“休整十分鍾,他們都受了傷不會跑太遠,這次務必完全殲滅!”薄勳鬆開了她,衝著後麵的人啟唇。
“是!”
明明他的聲音並不算高,可是其他的人不知道怎麽就受到了鼓舞,大聲的氣勢磅礴的異口同聲喊出聲,這周圍的地都好像抖了抖。
他走了,她卻很癡迷的看了他背影一會兒,才轉過頭。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死心又一直在死灰複燃。
直到這一刻才發現,原來,她根本就沒有死心過,那顆心一直裝著一個叫薄勳的人,也一直在等待著有一天,他可以轉身擁抱她。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後,容纖語故作無事的坐回花花的身側。
“老大,你對嫂子好像有點不同了吼。”楚烈不怕死的盯著容纖語一直看,她方才的癡迷和愛慕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而且我看她好崇拜你。”
崇拜?
如果崇拜他,還會去懷上別人的孩子?
薄勳譏諷的反唇回應:“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嫂子這個名稱別亂叫。”
“兄弟,咋倆也算是生裏來,死了去了,你真不打算跟我說真心話唄?”
“最近活的太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