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歡而散的交易
翌日,早上八點,方秋平還在和周公聊天的時候,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方秋平揉揉惺忪的睡眼,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抓起手機懶洋洋的說道:“大清早的,誰啊?”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悅耳的聲音:“您好,請問是方秋平先生嗎?我們這裏是高悅珠寶春城分公司,我是這邊分公司經理,我叫葉媚,我們是來和您談收購南紅佛珠事宜的。”
“奧,你好,你好!”沒想到,陳老這麽效率,一大早就來了,方秋平連忙打招呼。
對方已經來到他家樓下了,方秋平趕忙洗漱,隨便套了件衣服,就要下樓去接人,這時候方爸方媽和宋文友也醒了,看著三人的熊貓眼,怕是昨晚一晚上都沒睡好吧!
方秋平跟三人說了句自己要下樓接客人,就自顧自下樓了。
來到了樓下,一眼就看到了他家樓底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方秋平還未上前,車裏的人看到了方秋平就提前開門下來了。
一雙美腿首先映入了方秋平的眼簾,筆直修長,配上黑色絲襪和高跟鞋,盡顯魅惑。
下車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穿著格子小西裝和短裙,五官精致,留著齊耳短發,顯得很幹練,一副職場精英打扮。
看到方秋平,還未等方秋平開口就先上前說道:“想必,您就是方先生吧!你好,我們是高悅珠寶公司,我是葉媚,剛剛和您通過電話。”
“你好!”
方秋平上前和葉媚握了下手,柔弱無骨,滑如凝脂。
當然,隻是一觸即分,方秋平可不是豬哥,但也不得不感歎,這女人皮膚真好。
和葉媚隨行的還有個中年男人,五十歲左右叫左國慶,穿著灰色中山裝,帶著一副老花鏡,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古板麵孔,讓人生不出好感,而他則是春城分公司的首席鑒定師。
待方秋平上前和左國慶握手時,左國慶顯得很傲慢,並沒有和方秋平握手,隻是象征性的點了下頭,方秋平也不介意,引著兩人就上樓了。
開門的是方媽,雙方見麵又是一番介紹,左國慶還是一副死人臉的模樣,似乎像別人欠了他錢一樣,聊了一會,葉媚才說道:“你好,方先生,如果方便的話,可否讓我們先看看東西?”
“那是當然!”方秋平點了點頭,給宋文友使了個眼色。
宋文友會意,轉身去拿佛珠,並且把鐵盒放在了桌子上,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左國慶從兜裏掏出了一雙白手套,慢條斯理的戴在了手上。方秋平在一旁暗自腹誹:“整得還挺像那麽回事,真是醜人多作怪!”,對於剛剛這個老頭不給自己麵子,拒絕和自己握手,方秋平還是有點生氣的。
戴好手套,宋文友才打開了鐵盒,南紅佛珠的美麗霎那間映入了眾人的眼底,左國慶也是難得的露出了一副迷醉的模樣。
看真假,看色澤,看細節,左國慶倒是整得挺仔細,足足過了半小時之後,才鑒定好。
隻見他脫掉手套收好,對著葉媚點了點頭,臉上還帶著一絲絲的興奮和激動。
左國慶對著葉媚耳語了幾句,然後就退到了一旁不說話了。
葉媚展顏一笑,當真是滿堂皆春。
好看的剪水雙眸瞄了方秋平一眼,才詢問方秋平的意思:“方先生,您的這串南紅佛珠,確實是真品,我們這邊已經鑒定好了,不知道,您打算什麽價格出手?”
方秋平看了宋文友一眼說道:“東西呢是我旁邊我這位叔叔的,宋文友先生,剛剛你們也認識了,至於價格的話呢,我和宋叔也不是特別了解近幾年南紅佛珠的價格,我倒是想聽聽貴公司能出個什麽價?”
方秋平老太極了,還是玩的他當初賣紅寶石那一套。
葉媚聽完了方秋平的回答,好看的眉頭皺了皺,然後舒展開來笑道:“價格方麵,當然不會讓您吃虧,您是總公司那邊推薦來的客戶,我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價格,您看五百萬怎麽樣?這在南紅交易中已經算是高價了!”
雖然葉媚說的好聽,一副很有誠意的樣子,說是什麽高價,但是,方秋平卻是嗤之以鼻的,他昨晚可是上網查資料,提前做了不少功課的。
五百萬如果說是普通的頂級南紅佛珠的話確實已經是高價了,但是別忘了這可是大小一致的錦紅級別的大顆粒佛珠,而且還是百年以上的南紅佛珠,說是古董都不為過,如此的數量,如此的品質,而且還是規格一致的頂級南紅佛珠,別說是見過,聽都沒有聽過,方秋平也沒有從網絡上看到任何能夠媲美這串佛珠品相的其他佛珠。
如果,排除了其他藏家手裏藏品的話,這串佛珠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是孤品,這就叫奇貨可居,方秋平評估過,如果這串佛珠上拍賣會的話,有可能拍出一個天價,保守估計最少都有三千萬,五百萬?開玩笑當自己是傻子呢?
要不是,對方是高悅珠寶公司的人,隻怕方秋平早就開罵了,當然,這會兒方秋平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方秋平冷冷一笑,既然對方當自己是傻子,那也沒必要給什麽好臉色了,當即說到:“五百萬,真是好高的價格奧,既然貴公司毫無誠意的話,我看我還是另尋買家吧!請,慢走不送。”
葉媚不傻,當然聽出了方秋平話裏的不悅,也不生氣,笑笑說道:“方先生,做買賣不就是你來我往嗎?您看要不這樣,一口價,一千萬怎麽樣,我們可是抱著滿滿誠意來的。”
“不用再談了!我還有事,就不耽擱你們了。”方秋平擺了擺手,起身就要送客。
宋文友和方爸方媽不懂,聽到對方把價格已經提到了一千萬,說實話,他們已經很心動了,一千萬呐,那是多少錢?對於方爸方媽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宋文友呢雖說自己開了個手串店,也賺了些錢,但是有幾百萬的身家頂天了,一千萬可是相當於他兩倍的身家了。
見到方秋平毫不客氣的要起身送客,方爸方媽也暗暗擔心這筆生意黃了,宋文友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方秋平暗自給三人使了一個安心的眼色。走到了桌子旁合上了鐵盒蓋,就要抱走佛珠。
葉媚這時候看到方秋平的動作也急了,急忙起身拉住了方秋平,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方秋平道:“別急嘛,方先生,您要是對價格不滿意,那您說個價格?”
方秋平看看眼前的這個小美女,再看看一旁的爸媽和宋文友,見他們也是一副再談談的意思,這才無奈的放下了鐵盒,伸出了一個巴掌,語氣淡然的說道:“一口價,五千萬,要就要,不要就算了,買賣不成仁義在!”
聽到方秋平報價五千萬,還不待葉媚說話,一旁的左國慶就憤怒的說道:“年輕人,人要學會知足,張口就是五千萬,你知道南紅的價格嗎?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當是紙啊?這是華夏幣,五千萬!你怕是這輩子都沒見過吧?”
“嗬嗬!我是沒見過五千萬,但東西是我的,價格我說了算,就五千萬,不買拉倒!”
方秋平不想再和對方扯這些,同時,心裏也很不舒服,暗自責怪這陳長風搞什麽鬼,電話裏講的好好的,結果給自己來這麽一出,明顯就是把自己當凱子耍嘛,要不是自己做過功課,還真被騙了也說不定。
交易便在不歡而散中結束了,臨走時,左國慶還叫囂道:“知道我們高悅珠寶集團在國內珠寶界的地位麽?小子,要麽你識相點賣了佛珠,不然我讓你的東西賣不出去,你信不?”
方秋平厭惡的看著左國慶的嘴臉,“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實在是這老貨太讓人惱火了,方秋平可不是嚇大的,想讓自己東西賣不出去?嗬嗬,隻要東西好,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賣不出去的時候,隻是價錢的多少而已。
方秋平可不會把左國慶的威脅放在心上,這會兒他已經在考慮去哪裏找一家有實力的拍賣行,賣掉南紅佛珠了。
方媽見方秋平坐在桌子上也不說話,眉頭緊緊皺著,以為方秋平被左國慶氣著了,連忙給方秋平倒了杯水,安慰道:“秋子,沒有賣出去,你也不要氣,另外找買家就是了!”
方秋平看到老媽一臉憂心的模樣,不由得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輕聲道:“媽,您想什麽呢?我可不會被那老貨氣著,那種人不值得我生氣,我剛剛正在想著找一個有實力的拍賣行來賣掉佛珠呢!”
額,方媽原來誤會了方秋平以為東西沒賣掉在生悶氣呢,於是又接著道:“我們也不懂,可我看對方價格給的也不錯,一千萬呢!怎麽?難道是價格給低了?”
一旁的方爸和宋文友也是投來了疑惑的目光,等著方秋平解釋。
方秋平無語,隻得和三位老人家一一說明了這串佛珠的價值,聽到這串佛珠真的能賣出幾千萬的天價,三個人都震驚了,嘴巴張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攏。
尤其是宋文友,已經是按耐不住臉上的喜意了,像個鐵憨憨一般,隻知道傻笑不停。
“天啊!幾千萬,那得多少錢?老宋,你這下可發財了!豪車豪宅在向你招手嘛!”方媽調侃著宋文友,也是想緩解一下剛剛鬧得不愉快的心情,揶揄著宋文友。
“嘿嘿,同喜,同喜,畢竟這裏麵秋平可是最大的功臣,要是沒有他,我可是隻能賠了夫人又折兵了,秋平是我看著長大的,就像我的兒子一樣,我是不會虧待他的。”宋文友臉都笑歪了,一邊回應著方媽,一邊保證到。
這會兒眾人的心情都很不錯,方媽更是提議要慶祝一番,方爸和宋文友自然是欣然同意,於是方媽又風風火火的去菜市場買菜去了。
晚上,方家三口和宋文友一起,吃了一頓慶功宴,雖然佛珠還沒有賣出去,但是經過方秋平的講解,眾人都絲毫不擔心會賣不出去,畢竟,這可是孤品。
席間,方爸和宋文友還聊起了等佛珠賣出去,兩人就相約一起買輛好車的話題。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酒酣耳熱之際,隻聽方秋平冷不丁來了一句:“爸,您老要買車的話何必等以後,兒子明天就去陪你挑一輛,多好的不敢說,但幾十萬的車,你兒子還是買得起的!”
方秋平的話說得三人都是一愣,方秋平隻好解釋說,自己前段時間實習的時候和一家珠寶公司合作,對方對自己的工作成果很滿意,人家給了一百萬的傭金,想想把傑克的開拓者寶石獵人團隊稱為珠寶公司也不算錯,嘿嘿,傑克船長的那張大胡子臉又不由浮現在了方秋平眼前。
聽到,方秋平大學剛剛畢業就已經賺到了一百萬,方媽則是為兒子感到高興;方爸也是想到兒子賺了錢知道孝敬父母了,這個兒子沒白養,一時間欣慰不已;宋文友也是把方秋平一頓好誇!說什麽當初自己看方秋平長大後會有大出息,果不其然,應驗了自己的眼光,還說要把自己閨女許配給方秋平,兩家親上加親,同時,還不斷慫恿著方爸,讓他明天就去提車,兒子孝敬老子天經地義。
方秋平也接過了話頭,明天就去陪老爸買輛新車,畢竟家裏的老夏利雖然是大功臣,可是也太老了,是時候該換了,方爸經不起宋文友和方秋平的慫恿,也是豪氣幹雲的一拍桌子到:“好!明天就去買,天天看別人開新車,咱們也去嚐個鮮。”
慶祝免不了喝酒,方爸和宋文友不出意外的都喝高了,兩人還勾肩搭背的唱起來了他們年輕時代的歌曲。
方秋平看著兩人搞笑的模樣,也不由得被逗笑了,原來平時嚴肅的老爸還有如此的一麵,當真是酒後才顯真性情。
其實方秋平知道,不是老爸不喜歡笑,而是被歲月磨平了棱角,畢竟整個家庭的重擔都壓在老爸一個人的肩膀上。
以後這個家,由我來扛,爸,你也該好好歇歇了!
方秋平握緊了拳頭,心裏暗暗發誓,同時,也漸漸明確了,自己以後所要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