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自知
未改
正撒丫子狂奔的鷹逆,忽地瞧見一道流光向自己這邊飛來。
本還以為是無定坊的破軍舟,可是細瞧之下又與那破軍舟又一些區別。當下鷹逆也不去多想這些無用之事,還是先遠離了赤鱬王這殺神才是。
在鷹逆化為一道白虹離去之時,楊帆等人卻是駕馭著流光舟直奔那赤鱬王而去。
怒火中燒的赤鱬王瞧見著流光舟,看也不看,直接揮動烏黑長戟,撕裂長空就向這流光舟轟去。
「你是準備公然撕約嗎?」楊帆見這赤鱬王竟然在乎他們靈寶閣的顏面,也是怒喝道。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了,赤鱬王卻也沒有心思與這人多說什麼,直接狠狠的轟了上去。
瞧見戰鬥無法避免,楊帆才祭出一塊猶如枯樹根似得木盾迎了上去。
令人可惜的是,在赤鱬王憤怒的攻擊下,猶如浮萍一般,只能隨波逐流,然後撞在這流光舟上,後者盪起一道霞光,不受控制的翻滾了一段距離后,再度穩定下來向赤鱬王衝來。
這流光舟自然不會是單獨的飛遁之器,不然也不會成為戰略性法器。
下一刻便再度霞光大作,那鷹啄忽地竄起一道虛影,猶如活了過來一般,兇猛的撲向那赤鱬王。
赤鱬王見到這一幕到也不敢掉以輕心,直接勾出許多幽藍色的法力,以黑色長戟舞動,以柔克剛帶著這鷹啄盪了個圈,便生生將他的攻擊拉下一旁。
就在赤鱬王準備再度去追擊那鷹逆之時,鷹逆早就消失在了天際。
卻又有幾十道遁光圍了上來。
有了鷹逆事情的前車之鑒,赤鱬王到也不好與這些人鬧的太僵,當下就收了手段,當空冷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們什麼意思?這裡是中土神洲,而不是離洲。當初有約在先,雖然允許你們這些水族在潯陽湖內修行,確是不曾允許你們到湖面上來害人!偶爾吃一些山野愚民還無妨,竟然都將主意打到了修士身上,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楊帆冷哼道。
「你瞎嗎?」赤鱬王長笑一陣后冷哼道。
「你!」楊帆。
「那人明顯不是人類,而是一直飛禽修鍊有成,我們妖族之間的事情,也需要你們這些人類修士來管理嗎?」赤鱬王語氣雖是強硬,卻是早以手裡手段。
「你……」楊帆正要說話,劉傲等人卻是已經來到此處,開口將其話語打斷:「前輩這樣說就又不對了。就算是妖怪,也是我們神洲的修士,天道之下所有生物都如螻蟻一般,都是本著一顆誠摯的求道之心而來。」
「哼,既然如此,你們還以這潯陽湖為界線劃分,不許我們這些水族在外行走。」赤鱬王聞言皺眉道。
「從來都不曾說過,不許你們在外行走,而是不許你們在外行惡而已。別忘了這無論是江州郡還是潯陽湖都是屬於人類的地域,他們需要平靜的生活,你要是壞了大晉國的祥和,到時候就不是我們這些小輩在這裡和您講道理,而是那太白天府門的大能來尋你講道理。」劉傲聞言又笑道。
赤鱬王聽到這小輩拿太白天府門壓自己,也是登時大怒,可是要真讓他去與那太白天府門對立,又是赤鱬王萬萬不願意的,似他這等妖王本就有著悠長的性命。也親眼所見一個個人類後輩達到高於他的成就。
甚至以非常迅速之局勢佔據著那些富沃的土地,妖類為尊的世界早就一去不復換。別說是他赤鱬王,就算是再將湖底的另外幾尊王拿出來湊一起,也是不夠看。
可是這般灰溜溜的離去,卻又有些面上掛不住,當即就喝道:「你們這些小輩又是誰,可知道方才那毛道人做了什麼事情。無緣無故闖入我的地盤,將我那一群嘍啰全部打殺,此刻又不讓我尋他晦氣,就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那毛道人也算是作惡多端,前輩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將此獠拿下,然後親自登門造訪給您一個答覆。如果您還覺得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用順天宗的名義作為擔保。」說道這裡,劉傲也知道此事基本已經定了。
「我楊帆可以以靈寶閣的名義做擔保。」楊帆。
「五行淵伍子風見過前輩。」
「華顏宗華鳴倫有禮。」
赤鱬王瞧見這些人統一的服飾,就知道這些人身份定然不簡單。卻是不曾想隨便一個拎出來,都不是他這妖王可以得罪的,一時間也是有些怒火,哼道:「既然如此,就看你們的了。」
語畢這赤鱬王就架起遁光又向那潯陽湖飛去。
可是待赤鱬王徹底放棄對鷹逆的追擊之時,心中又忽地升起一絲別樣的憋屈之感。自家無緣無故一眾小廝被人做掉不說,便是與那小輩相鬥之時還吃了苦頭,隨後又被這麼一眾小輩喝足。
自家這這麼多年修行,都到人身上了,真是太他娘憋屈了。
最為重要的是,自家辛辛苦苦將那癩七綁在自家身邊,這刻還是沒了,這麼多年的心血算是都白費了。
這林林總總的事情匯聚一起之時,赤鱬王就顯得格外生氣。
若是真由這些小輩幫自己報仇,也太憋屈了。
就在這時,赤鱬王腦中忽地閃過「不是不允許行走,而是不允許行惡」,登時就咧嘴一笑,整個人普通一聲沒入潯陽湖內。
而此刻潯陽湖上空的一眾修士瞧了瞧不見蹤跡的鷹逆與赤鱬王,楊帆幾人也是有些無語。他們明明是來尋那鷹逆麻煩的,此刻卻是首先替這鷹逆擋了一難。
這也陣算得上造化弄人。
「現在怎麼辦?」伍子風開口問道。
「還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吧!」劉傲聞言嘆道。
「這雙峰老妖與鷹逆戰鬥應該已經負傷,此刻我們這群人又暴露了出來,怕是早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直接逃往東荒漠洲了。你覺得我們現在能夠跟得上嗎?」楊帆皺眉問道。
「無妨,我已經有所安排,現在事情還沒有偏離我可掌控的範圍。再說了,這人怕是也不見得會這麼老老實實的就向西蕪岳洲而去。」劉傲嘆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還按照以前的安排來做就是。這鷹逆雖然插翅,卻也不見得能夠飛的出去。」伍子風又點了點頭道。
終於逃得赤鱬王追擊的鷹逆,卻是不敢又任何停留,一路沒頭沒腦的催動遁光向東面逃竄。
見擺脫了那赤鱬王的追擊,腹中洞天內的一眾人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而這時,夭夭與無阻兩人瞧見了自家的殺母大仇就在身前,還有不遠處母親的屍體,一時間也是紅了眼睛,死死盯著那癩七與抽出中蟹妖。
下一刻,夭夭就化為一頭青色巨蛇向那癩七撲去,瞧見這一幕,周遭的眾人也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唯獨那黃羽一人駕著髑髏怪撲了上來,將這夭夭狠狠撞飛。
看到這一幕無阻忽地愣了起來。
夭夭卻是大喊道:「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阻攔我?」
即便是冷竹、小土幾人也有些不太明白這黃羽究竟是怎麼回事,唯獨那牛青若有所思似乎猜到了一些什麼。
「什麼意思?這兩人都是老爺捉回來的俘虜,既然老爺是將他們活著丟進來的。就自然得讓老爺再次見到他們之時也是活著的。不然就是我這當小廝的失職。我卻是不管你們之前有這什麼恩怨,都得等老爺給出答覆以後,才能動這兩人。」黃羽冷聲答道。
有了黃羽的話語,周遭忽地飛起許多白骨,這些小鬼單個實力不行,卻是異常的團結。放在一起后,到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聽到了黃羽的話語,那無阻慌忙上前拉了拉自己妹妹。這人能夠幫他們救自家母親,已經是仁至義盡。
可是說到底,雙方還是只是利益關係,如果他們幫鷹逆的好意當作理所應當,肆意而為,甚至是做出一些損害鷹逆利益的事情。怕是他們雙方之間的關係就得重新評估了。
「抱歉,是我妹妹太過衝動了,這件事情還是讓仙長來拿注意吧!」無阻一臉歉意的說道。
小土此刻卻是忽地憋了個大紅臉,嘟囔道:「老爺如此待我,我方才竟然沒有想到這一茬,等下一定要向老爺討個罰去。」
瞧見小土的話語,紅羽君笑了笑:「好了,你們都沒有錯,我們還是看下怎麼應付接下來的事情吧!」
而就在這時,鷹逆的遁光忽地向一處茂密的森林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