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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無定坊

  鷹逆與刁光斗的戰鬥就這樣結束了。 

  二十多名觀戰修士都是目瞪口呆,做完此等壯舉,鷹逆還不忘瞧了那凌季雲一眼,似是示威。 

  隨後便不急不緩的將那兩柄沒有觸發的附器短槍收起,這才轉首望向那刁光斗的幾位朋友,問道:「你們還有人要與我賭命嗎?」 

  「不會,不會!我們自然不會拿自家的修為當兒戲。」一修士似是被鷹逆的凶光所迫,慌忙開口解釋道。 

  「你們方才也瞧見,我與這人鬥法兇險無比,一著不慎便有隕落的可能,老薑我本有意繞他一命,他卻是施計想要暗算於我,我自是不能再留這人。」鷹逆這才緩了緩口氣說道,此話說了有理有據別人也不好多說什麼。更何況方才刁光斗所施展的手段,也確實有些令人不齒。 

  鷹逆方才與刁光斗兩人戰鬥時,所顯露出來的戰力都非常不俗,這刁光斗本就是陰陽初期之輩,罡煞合一法力凝練,又兼有諸多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而鷹逆也是手段繁多,僅僅只是在法力的操控上,那一手破雲透月就遠超常人。更何況他身上本沒有一絲罡氣波動,但是戰鬥之時,卻是顯現出不俗的罡氣,便極其容易讓人無解為他是陰陽小成,乃至陰陽大成之輩,才能將自家的罡氣隱藏的如此嚴密。 

  然而,事情就是這樣結束了。 

  刁光斗在用自己豐富的附器慢慢佔據優勢之時,鷹逆卻是直接用一件「寶器」結束了這場戰鬥。 

  無論是鬥法,斗術,還是斗財,似乎這刁光斗都略遜一籌,這便是死了,也無人去為其申冤。 

  那刁光斗的道友,與鷹逆客套的幾句也就匆匆離去。 

  包藏禍心的刁光斗只能是白白喪命,身上的所有財產都將成為鷹逆的道資。 

  然而當眾人仔細打量鷹逆這「寶器」之後,卻都露出了怪異的神情。 

  便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楊妙妙也難道面上飛起一絲紅暈。 

  這駝峰被鷹逆多番祭煉后,早就變得圓潤飽滿,且不似之前那般像駝峰一樣高高聳起,反而像是兩個倒扣的玉碗,也與女兒家身前那兩處柔軟極其相似。 

  這些修士們瞧到這等模樣的「寶器」,自然是戲謔無比,心想這妖怪也真是奇葩,便是祭煉的法寶也是這般新奇。 

  鷹逆對此卻是渾不在意,待那幾人走後,這才收了遁光到這駝峰前面,饒有興緻的打量著這被砸出的巨坑。那刁光斗在自家的法力束縛下早就碾壓成了肉餅,任他手段再大,在這多次濃縮后的駝峰下也難逃劫難。 

  「嘿,我說姜風,你這之後怕是要多出一個雙峰老妖的諢號吧!」丁駿逸打趣道。 

  「這不是把自家的底細都抖摟了出來,再與人爭鬥就會被像防賊一般防著。不可不可,不能用這個諢號。」鷹逆擺了擺手拒絕道。 

  凌季雲聽這丁駿逸說鷹逆是雙峰老妖,這還有些疑惑,便轉身詢問道:「這姜風怎麼成老妖了?」 

  一位與鷹逆同行的修士聞言,這才小聲與凌季雲說明了鷹逆的身份,聽到這個消息那凌季雲也是心頭大驚,卻不曾想自己記恨如此之久的人,只是一個開化了的妖怪而已。 

  當他再問這人鷹逆的本體是何物之時,那人卻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鷹逆就這樣在這駝峰前面摸索了許久,盪起自家的法力試了幾次,這駝峰都是紋絲不動。看樣在不動用風雪幡的情況下,卻是無法將這駝峰收入腹中洞天中。 

  當下鷹逆就轉身瞧向丁駿逸等人,喚道:「還傻愣著幹嘛,這寶貝太重了,我收不進去,快來幫忙將這玩意托起來。」 

  「這也太奇怪了吧,你自家的寶貝放出來,你都收不回去嗎。」丁駿逸嘀咕了一聲。 

  「這玩意我要是能夠收放自如,我還會藏著噎著到此刻嗎?」鷹逆哼道。 

  「如此,我也只能來幫你了。」丁駿逸應了一聲,這便上前去幫忙托舉這駝峰。 

  隨後發現兩人一起還是不行,楊妙妙與何獨秀等人見狀也飛了下來。 

  可是這般依舊不行,就陸陸續續又來了十人左右,這十五六人才終於堪堪將這駝峰給托起。 

  此刻這些人才知道,這「寶器」是何等的沉重。 

  鷹逆卻是見眾人將這駝峰托起以後,瞬間鑽入這駝峰下方。 

  楊妙妙見狀驚呼一聲,下方的鷹逆卻是喊道:「你們且放手吧。」 

  不等眾人撒去法力,忽地盪起一陣黑煙將這駝峰裹住,整個駝峰便消失不見,便是那刁光斗的屍體也跟著一同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鷹逆才整理了一番衣衫,說道:「多謝諸位道友援手!接下來我們還是聽聽獨秀道友的高見吧!」 

  何獨秀聞言,這才將這主事權給接了過來,陸陸續續的與這些人講述方才的所見所聞。 

  而鷹逆則在洞天中翻騰那自刁光斗身上獲得的好處。 

  這刁光斗乾坤囊之中卻是豐厚無比,單單靈符就有六七十張,附器也有還剩下十多件,其餘的便是一些修行的凝靈丹和尋常治療傷勢的丹藥。 

  而這些靈符似乎都是出自一人之手,這刁光斗能囤積如此之多難不成都是他自家煉製的? 

  鷹逆做掉了這刁光斗,算是大賺了一筆,也因此解決了自家這經濟緊張之事。 

  楊妙妙已經知道方才所發生的事情,也就不用聽這何獨秀絮叨。蓮步輕移來到鷹逆身旁問了句:「姜哥哥可否借一步說話?」 

  鷹逆聞言停下手頭的事情,皺了皺眉說了聲「好」,便裹著這楊妙妙遁向旁處。 

  待他們兩人離開眾人以後,楊妙妙才俏聲問了句:「不知道姜哥哥現在究竟是什麼修為,平時都無法感受到你的罡氣,但是每當你祭出罡氣之時,小妹便會有強烈的危機感產生,想來姜哥哥修為也不低吧?」 

  「嘿,我也只是煉罡初期而已。」鷹逆訕笑兩聲,卻是沒有在修為上欺騙這楊妙妙。 

  「僅僅煉罡初期就有如此渾厚的罡煞之氣,怕是你的師傅也不是等閑之人吧?不知小妹有沒有這個機緣去瞻仰一番仙容。」楊妙妙又開口問道。 

  鷹逆聞言卻沒有回復她的問題,反而開口反問道:「那妙妙妹子你又是師從何人,你真空道門下又有弟子幾何?與那禾山道、大荒派相比如何?」 

  楊妙妙聞言卻是直接回答道:「小妹師從空空大師,真空道門下弟子眾多遍布五洲,雖是比不上華顏宗這等頂尖門派,卻也不是禾山道與大荒派這等三流門派可以比擬。」 

  「如此說來,妙妙妹子也算是大門派裡面出現的高第。又怎麼會和我們這些小人物混在一起呢?」鷹逆嘿笑道。 

  楊妙妙聞言愣了一愣,隨即便又露出一個如同夏花一般的燦爛笑容,嗔道:「我這還不是為了你,此刻你卻是這般沒有良心的想要將我撇開嗎?」 

  「妙妙妹子莫不是在說笑?你我一人一妖雖有一些交情,到也不像你說的那般深交吧?至於我師傅是誰,我卻是有誓言在先,不能透露他的名字。更何況似我這般不成器的弟子,便是說了出來,他也不會承認……」鷹逆忽地想起那姜玉陽經常拿自己呼來喝去當小廝使喚,便也有些躊躇,不知自家到底算不算得是他的徒弟。 

  「那哥哥所勾納的罡氣究竟是何物?怎麼如此厲害?」楊妙妙見探不出他身後的消息,便只能在其罡氣上打主意。 

  哪曾想這罡氣卻是鷹逆最為不能公布的,當即訕笑兩聲說道:「我這罡氣也只是尋常的風罡而已,只是我這功法特殊,能夠將這些罡煞之氣幾番反覆凝練,這才會變得比較兇猛。」 

  楊妙妙忽地想起,鷹逆所施展的破雲透月,對他這說法也信服了幾分。 

  卻在這時,鷹逆忽地上前說道:「妙妙妹子此前多番袒護與我,我這次做掉這刁光斗也算是發了一筆橫財,等到遇見集市便由著你選一些喜歡之物,權當是哥哥送你的禮物。」 

  聽到這裡,楊妙妙白了他一眼,嬌嗔:「還算你這人有些良心。」 

  就這般,鷹逆與楊妙妙有說有笑的來到這眾人聚集之處。 

  何獨秀忽然說道:「既然人也到齊了,諸位道友若是沒有什麼異議,我們這便去追尋那姜玉陽。」 

  默然了片刻,無人反駁,眾修士便架起遁光朝南面飛去。 

  就在這時,鷹逆察覺乾坤囊中忽然有一絲躁動,一探便摸出了一張傳音符。符面上悄然閃過:「無定坊西側三十里茶肆小聚。」 

  隨後,這傳音符便化為灰燼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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