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欠債成道
神竿微微一愣，那被仙氣環繞的麵容有些震驚，他大概能明白江苛所謂的懂了，指的的是什麽。
這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以僅僅隻有二重境的修為開拓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二丹田！這對於江苛未來的道路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機緣啊！
但神竿卻有些猶豫，因為他感覺到江苛體內的狀況一團糟，如果不及時治療，後果恐怕會不堪設想。
他的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即治療江苛，但這個男孩看他的眼神中所充滿的閃爍著燦爛光芒，所對道的追求以及一股強脾氣，竟讓他有所動搖。
就在他舉棋不定的時候，一道帶著些許稚嫩氣息的聲音從一旁傳出。
“聖人曰，朝聞道，夕死可矣。竿爺，讓我試試吧。”
神竿愣了愣，又想了想，最後長歎一聲，還是被這聲音製服，放下那抬起的雙手，終於還是退到了一邊。
神竿右手仙氣環繞，逐漸形成一把巨刃，阻擋在江苛麵前。毋庸置疑，若有人敢幹擾，它定是會一刃滅之！
“隨你吧！你的路很艱難，資質極差，就算逃得了這一關，也逃不了下一關。”神竿的歎息聲在夜幕中響起，帶著些許嘶啞而又含著悲壯，像是遲暮戰士的挽歌，又像是邊塞吹起的瑟瑟簫笛，在江苛的耳畔久久回蕩。
江苛臉色變得有些異樣，嘴角溢出鮮血，咬牙堅持住不讓自己倒下，再次艱難的坐直了身子，口中溢出的鮮血逐漸染紅了他的衣衫，讓他看起來格外狼狽。
他很艱難的對著神竿所虛幻出的黑影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決然的再次閉上眼。
這一次他氣沉丹田，關閉六識。
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其中，周圍所生的事情再也不入他耳，亦不入他知，他對神竿是極其信任的，有它在，自己肯定不會出現意外！
這一種很玄妙的狀態，被天下高手稱之為忘我。
這也是他從絕塵子的那本無敵劍法之中悟出的絕妙之地。
他開始思索，何為丹田？又從何處產生？
他的第二丹田是這幾個時辰短短的觀摩原本就固有的丹田而來的，但卻隻得其形，不得其神。
他開始產生質疑，第二丹田為何又要走的與第一丹田相似，本就不同，為何要循規蹈矩，重蹈覆轍又何稱第二丹田！
他要走出一個與眾不同的道路，一個與眾不同的第二丹田！
道法三千，唯我獨尊！
江苛定下心神，一聲大吼，身上的氣勢猛然變得磅礴，第一丹田所蘊藏的仙氣再次瘋狂的向他匯集。
神竿神色有些恍惚，看向他的臉色也變得震驚。
這股浩瀚如海的氣勢根本就不是一個二重境武者所可以擁有的。
“他悟到了。”神竿看著這個渾身浴血的少年微微一笑，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是的，江苛悟到了。
他的第一丹田由劍域而生，域又由勢生，勢由意生，氣由心生，水到渠成，自成丹田！
他第二丹田已成功開拓，便有了繼續修行下去的基礎。一條康莊大道豁然在他眼前展開。
他高聲輕喝一聲，這一次他將多餘出來的仙氣猛然轟入那道剛剛成型的丹田之府中。
那一刻，時間好似靜止，他的長發被這凜冽的寒風撩起，露出了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龐。
一聲響雷忽的炸響，晦暗的星空中，一顆顆星辰在那一霎那突破霧靄，向著這方世界，向著禦獸宗，向著這位渾身浴血的少年，灑下一片燦爛奪目的光輝。
神竿他在那道光芒出現時，猛地轉頭看向天際，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握著巨刃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這是天道的氣息！
神竿雙眼豁然大睜，雙目裏光芒閃爍，像是被驚醒的雄獅，正冷目巡視著自己的疆域。
“天道.……”神竿身形有些顫抖，上下嘴唇不規律的顫抖著，他極小聲的問道，像是怕驚醒了什麽一般。
天道怎麽沒死？！莫非未來的江苛並沒有把他殺死！！！
神竿表情變得凝重，自己這副重傷的模樣，定是打不過天道的！
但是，說什麽自己也不會退下的！神竿神色肅然，但是，過了好半晌，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不禁有些愕然。
而後又恍然大悟，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躍然紙上。
這是這個時代的天道，並不知道未來江苛的成就，在現在天道眼裏看來，江苛不過隻是一個觸犯天道法則的螻蟻而已。
而這時，隨著那道聲響落下，他體內第二丹田開始凝實化。本來如有實體的仙氣，漸漸固體化，在四周環繞著，加固丹田的穩定性！
仙氣猶如絲線般纏繞在這第二丹田周圍。待到這些仙氣盡數融入，第二丹田開始變得愈發穩定。
被霸道的仙氣給包裹著，江苛看不清其中的情況，但他卻能感覺得到這些仙氣在與他自身存在的劍氣相互糾纏，因此慢慢融合。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後，那股能量由外向內猛地收斂，而對身體的控製權在這一刻，也終於回到了江苛的手中。
江苛定睛看去，之間他的第一丹田旁，有一個個頭較小的丹田在在那裏靜靜旋轉。
它周身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表麵時不時有劍氣和仙氣閃動，那霸道的仙氣很快便將那露頭的劍氣吞噬，宣誓它的主權。江苛了然，這便是他的第二丹田！
他閉著的雙眼豁然睜開，看向正關切的看著神竿，激動的說道：“我悟到了！”
神竿的身影也在那一瞬間逐漸虛化，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天地之間，隻留下一句讓江苛毛骨悚然的話半空回蕩。
“三天時間要到了！記得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