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習書
青蔥草木之下,一座平凡而簡的木屋矗立在其下。
木屋主人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學士,與這座木屋相依為伴數十年歲月,在這裏開辦學堂,廣大招收學子。
學堂內傳出朗朗讀書聲,眾多學子手捧竹簡,搖頭晃腦念著竹簡上的經文。
唯獨一道奇異的風景揮灑在其間,一個身著青衫的少年,將竹簡立在書桌上,而自己卻趴在其後呼呼大睡。
待到讀書聲緩緩落下,學子們紛紛放下手中的竹簡,放在書桌的一旁。一雙雙希翼的目光望著老者,等待下文。
老者手拿竹簡,在講壇上踱步,向台下巡視了一番,麵帶微笑的對著學子們點了點頭。
老者的目光最後落在一個角落,眉頭在那一刹那皺緊。
老者走下講壇,走到那個書桌的旁邊,將那竹簡從桌上移開,看到的情景,瞬間讓他暴跳如雷。
“江苛!你這個蠢貨!又在習堂上犯困,給我站起來!”老者怒目,向著趴在桌上的少年吼道。
“呼哧,呼哧,呼哧。”那少年好似並沒有察覺大難臨頭,依舊在書桌上呼呼大睡。
老者氣的胡子都差點溜歪,向著臨近講壇的學子揮了揮手,那學子瞬間明了,迅速起身,將講壇上的教鞭拿下,恭恭敬敬的遞給老者,而後一臉壞笑的看了一眼那少年。
“啪”一聲的清脆響聲,約有半米長的教鞭落在那少年的背上。
江苛被這背上傳來的刺痛感驚醒,睡眼惺忪的望了眼周圍,最後將目光停留在站在他身前的老者身上。
江苛幹咳一聲,臉麵一紅,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望向老者。
“還愣著幹嘛!給我站出去!”老者用教鞭指著江苛的鼻梁,怒氣衝衝的對著江苛吼道。
江苛麵色羞紅,拿著竹簡慢吞吞的從木凳上站起,向著門外走去。
“動作給我麻利點!”老者揮舞著教鞭往木桌揮打而去。
江苛不禁一陣哆嗦,向著門外快步走去,待他走出學堂,裏內傳出了陣陣嗤笑聲。
江苛站在角落,緩緩蹲下,蜷縮著身體,目光一陣無神。
讀書這條路看來真的不適合自己啊!一讀書便犯困,江苛自己想了想都頭疼。
可練武.……江苛從小就有著武俠夢,成日幻想著自己行走江湖,孤身執刀,與天下武林高手相爭鋒。
自己這瘦弱的身板,壓根沒有絲毫學武的資本。江苛想到這,低頭望了望自己的小身板,垂下眼簾,唉聲歎氣。
雖說江湖上並不是人人都有著魁梧的身材。其中,也有著像江苛一樣的瘦弱身材之人。最為出名的便是以一手毒聞名於世的紫陽真人。
此人雖說身材瘦弱,如竹竿一般,仿佛風一吹就可以將其吹倒,但他的體質特殊,天生百毒不侵,在其幼年之時發掘了這一天賦,從此踏上一代毒師之路。
最令江苛佩服之地莫過於此人在遭遇數十武藝高強的江湖人士圍剿之際,以一手“絕色毒”,絕殺圍剿眾人。而後也因此,名聲大噪。
人家有著如此驚人的體質,可自己.……罷了罷了。
自己既不是讀書的料子,也沒有修武的身子。那自己……還能有什麽作為啊!
難道隻能作為一介草民,如同父親先前所說,與鄰家的李鐵頭學習打鐵技藝,在這個幹燥乏味的小破村,度過自己的一輩子?
“不!我不甘!”江苛那剛睡醒的雙眸還泛著些血絲,卷縮在角落握緊拳頭,望向遠方。自己還想著將來成名立業後,到遠在東方的大唐唐樓一望,看看被千古歌頌的唐樓究竟是何許模樣。
可.……這一切終究是遙不可及的夢啊!
江苛憤懣無比,惆悵的望著手裏的竹簡,不由得一陣失神。
自己這等天賦可能連進士都考不上,更別提什麽科舉狀元了。
習堂先生看上去學海無涯,但也是年過半旬才勉勉強強中了個進士,在此擺設學堂教習弟子。
自己毫無任何學習天賦,就更別說了。
看來真的要一世無成,碌碌無為一輩子了。
正在江苛在這旁垂頭喪氣,對前路迷茫之際,習堂內教書先生也宣告放堂。
諸多學子摟著竹簡,往門外走去,一道道目光瞥過蹲在角落的江苛,而後傳出一陣陣嗤笑。
教書先生是走在最後頭的,走出習堂之時,向著江苛冷冷看了一眼,說道:“放堂了,回去吧。真不知道你爹娘送你來學堂是為了什麽!”
丟下了此番話後,便抱著竹簡從那徑直走過,不再理會。
江苛扶著牆,從角落緩緩站起。在那蹲了太久,雙腿蹲麻了,站起來都有些費力。望著老者那被夕陽拉長的身影,心裏一陣羞愧。
抱著一疊竹簡,隨著老者身後離開。
江苛走在路上,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不再回想在學堂的不好回憶。
自己最近不知道為何變得非常嗜睡,而且在他的睡夢中不停的出現一根竹竿,這竹竿與普通的竿子沒有半絲點不同之處,平凡的讓人奇怪。
但是每當江苛臨近此竿,想談個究竟時,便會有種奇怪的魔力產生,將江苛橫甩出去,甩到了自家屋子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夢境每次都相同,沒有一絲絲的改變,自己也重複著這一動作,像傀儡一般,至始至終沒有絲毫更改。
自己的意識在那個夢境裏好像鎖死了一般,不能有半絲更改。
看來得回去問問父親吧,這夢境實則過分古怪,讓江苛已經有些恐懼,恐懼睡覺,恐懼做夢。
江苛邊踢著路邊的小石子,一邊向著自家的方向走去。
遠處的燈火怎麽如此明亮,江苛低下的眼簾被一陣光線刺到,抬頭看向遠處。
咦?這是起了大火?應該是哪戶人家不小心將柴火扔到地上,釀就了場火災。江苛越看越不對勁,這方位.……不好!這是,家裏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