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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疑心生暗鬼

  客廳里,黎筱坐在長沙發上,段奕陽卻沒有跟平時一樣黏在她身邊,而是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兩人之間其實隔得並不遠,兩步就能到,但這短短的距離此刻卻給人一種如銀河般難以跨越的感覺。 

  孕婦本就敏感,雖說這幾天單方面跟段奕陽冷戰,沒搭理他,也沒給過他一個好臉,但黎筱自覺冷戰已經解除,兩人應該恢復如常才對,段奕陽這看似涇渭分明的舉動無疑讓她有些受傷。 

  忍住心裡的不虞,黎筱率先開口道:「剛才在電梯里我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不管你說什麼,孩子我都是絕對不會打掉的。」因為心裡不舒服,所以說出的話蘊含了幾分火氣。 

  段奕陽自打進屋眉心就一直蹙起,除了擔心孩子可能帶來的麻煩,更多的是對顧誠的憤怒,還有,對黎筱的遷怒。 

  他知道自己不該遷怒黎筱,畢竟是顧誠在那單方面追求,黎筱根本沒有給予半點回應,但他只要一想起方才顧誠那番挑釁的話,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既然知道這個男人沒安好心,為什麼還要任由他靠近?為什麼還要接受他的好意?為什麼不拒絕得乾脆利落點?為什麼就不能對他態度冷漠?哪怕是惡語相向也不是不可以,怎麼樣都比現在這樣曖昧不清的好。 

  其實黎筱真的已經很注意,沒有表現出半點曖昧來,可被醋意和怒氣沖昏頭的段奕陽看見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就很刺眼,怎麼看都覺得兩人有問題。 

  他自認已經是很理智的人了,可偏偏遇到黎筱的事兒就無法保持冷靜,黎筱是他的逆鱗,亦是他此生都無法逃離的劫。 

  強行壓下心底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怒氣,段奕陽沉聲道:「孩子的事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黎筱沒想到那麼固執的他竟然鬆了口,先前那點不快瞬間不翼而飛,難掩雀躍的問道:「什麼事?你說,我保證答應!」 

  「以後不要跟顧誠有任何聯繫。」 

  黎筱本來都已經開口要答應了,轉念一想,這話怎麼聽著有些不對?說得好像她一直背著他跟顧誠聯繫似的,明明她已經很刻意在躲顧誠了,難道他就沒發現自己拒絕得很徹底嗎? 

  正所謂「疑心生暗鬼」,段奕陽現在就是這樣,而情緒相比以往更加敏感的黎筱亦是如此。 

  「你什麼意思?是在懷疑我跟顧誠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越想越覺得自己被無端懷疑了,黎筱滿是委屈的發出質問。 

  段奕陽的眉峰皺得更緊,按捺住怒意解釋道:「我不是在懷疑你什麼,只是人言可畏,他剛剛那麼高調的說那些話,被別人聽到了,人家會怎麼想?」 

  「我行的正坐得直,怕什麼?何況人活一世怎麼可能不招惹是非?」 

  「能避免的是非為什麼不去避免呢?還是說被一個年紀小你那麼多的小鮮肉追求很能滿足你的虛榮心?所以捨不得拒絕?」 

  黎筱一下就火了,怒道:「我怎麼沒有拒絕?我跟他說過我絕對不會接受他,為了避嫌,我連他的店子都不去了,而且一直在躲著他,你還想要我怎麼拒絕?」 

  「他在今天以前跟你表白過?你還跟他私下談過?為什麼身為丈夫的我完全不知道?」段奕陽敏銳的抓到關鍵,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黎筱一怔,猛然想起這些事她原本想自己解決好,不去給段奕陽添堵,所以一直都瞞著他的,沒想到今天一生氣一激動全都說出來了。 

  有些懊惱的撇撇嘴,她解釋道:「我不想你擔心,也怕你多心會誤會什麼,所以才沒有告訴你,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把話都跟他說清楚了,是他自己不肯放棄,我也很煩!」 

  「你很煩還收下他特意給你燉的補湯?你很煩還讓他送你回來?」段奕陽面無表情,眼底閃爍著怒焰。 

  黎筱被他的話給氣得火冒三丈,雙手抱胸,冷笑道:「人家都把東西提到家門口了,就算再不待見他,出於基本禮貌我也不好不接吧?難道把湯潑他頭上嗎?至於今天坐他的車回來,那是因為苗苗突然發燒,所以燕子著急趕去醫院看孩子,沒法開車送我,他碰巧開車經過,看見我挺著大肚子站在路邊攔不到車,這才好心送我回來!」 

  「你可以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你!」 

  「段先生,你以為我沒想過打你電話讓你來接嗎?但是現在外面多少度你不知道呀?從家開車過去起碼半小時,難道讓我一直站在寒風裡等著你開車過來?」 

  「你可以先給我打電話,然後找個溫暖的地方坐下來等我,難道你旁邊連個甜品店或者咖啡廳都沒有嗎?為什麼明知道他對你意圖不軌,你還要欣然接受他所謂的好意?你就不怕他把車開到別的地方對你做些什麼嗎?」 

  黎筱沉默了,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可能。 

  雖然一直在逃避著顧誠,但那是因為不想面對他的感情,並非他的人品有問題,坦白說,如果不是顧誠突然表白,她還是挺喜歡這個表面輕浮實則靠譜的朋友的。 

  當然了,這個喜歡只是針對友情,覺得這個人還不錯的那種喜歡,跟愛情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也不可能轉化為愛情。 

  段奕陽的話雖然聽起來有些道理,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他根本是在砌詞狡辯,他本來就對顧誠有偏見,下意識的就把顧誠想得格外陰暗。 

  搖了搖頭,黎筱說道:「這件事是我考慮欠妥,但顧誠不會是那樣的人,他看起來跟花花公子一樣,但做人做事還是很光明正大的。」 

  原本是一句客觀理智的評價,但在段奕陽聽來就是在為顧誠開脫,不覺氣急敗壞的說道:「你跟他認識了多久?怎麼就能那麼肯定他是什麼樣的人?當年你跟薄一偉都結婚了,不也是後來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 

  夫妻之間最忌諱兩件事,一是翻舊帳,二是說前任,很不幸,段先生兩樣全中,於是黎筱立刻就火了,猛地站了起來,憤怒地瞪著他,低吼道:「段奕陽,你是不是有病?說顧誠就說顧誠,你提什麼薄一偉?」 

  段奕陽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被黎筱指名道姓著吼,其實剛才那話一說完他就後悔了,可還沒來得及補救黎筱就已經炸毛,忙為自己方才的失言道歉:「是我不對,我說錯話了,老婆,你別生氣。」 

  可怒火中燒的黎筱根本就聽不進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直接回卧室了,並且大力地摔上房門。 

  不用去推門段奕陽也知道房門肯定被反鎖了,今晚自己又得去客房窩著了。 

  鬱悶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段奕陽有些煩躁地起身去了書房,從抽屜里拿出一盒煙和打火機,坐在寬大舒適的辦公椅上開始吞雲吐霧。 

  他是不抽煙的,但為了避免有吸煙的客人突然造訪,所以家裡隨時都備著煙和打火機那些,沒想到客人沒抽到,反倒先讓他抽了。 

  寂靜的書房裡,片刻后便煙霧繚繞。 

  段奕陽幾乎是躺在椅子上,直直地望著那些向上升騰,繼而四處瀰漫的煙霧。 

  對於從不吸煙的人來說,聞到煙味都會很不習慣,好在他在生意場上混了那麼多年,也吸慣了別人的二手煙,煙霧並沒讓他覺得不適,只是從口中吸進去的煙讓他嗓子有些不舒服,不過吸了幾口而已,便開始猛烈地咳嗽起來。 

  不想再自虐,他隨即掐滅了煙頭,又略帶嫌棄地揮動了幾下雙手,試圖將那些瀰漫在空氣中的煙霧揮走。 

  今天他是有不對的地方,可一下樓就看見自己老婆坐別的男人的車回來,那男人還公然出言挑釁,是個男人都會有脾氣的好嗎? 

  是,他是不該懷疑黎筱跟那個顧誠之間有什麼,可人在氣頭上時說些無心的氣話也是難免的,這些黎筱也應該知道啊,就算聽著生氣,也不能維護那個試圖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第三者吧? 

  什麼叫他肯定不是那樣的人?「肯定」這個詞能亂用嗎?當年的薄父,當初的丁卉、薄一偉,這些人還沒讓她受夠教訓嗎? 

  嘆了口氣,段奕陽很是無奈地抬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頭疼,真的頭疼。 

  自家妻子有時候真的單純得讓人抓狂,但凡別人對她好一點點,她便能對別人挖心掏肺,結果最後受傷的總是她,原想有他在一旁看著能好一點,可現在看來根本沒什麼用,還是被人有機可趁了。 

  他不可能再為這件事去跟黎筱吵,說出那些不經大腦的話傷害了黎筱他已經很後悔,再說他也不想睡客房了,沒老婆抱著睡的日子不能再繼續,只能對顧誠那方面下手了。 

  此時,在卧室里的黎筱正坐在床上生悶氣。 

  她不是不知道段奕陽佔有慾強,也明白他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她的確沒有把顧誠這件事處理好,她也承認自己情商太低,心太軟,不懂得拒絕,可你說就說,好端端的扯出薄一偉來幹嘛? 

  跟薄一偉的那段婚姻,以及後來因為他所發生的事,黎筱真的不願再提,甚至連想都不願再想起,那些事情段奕陽一路看過來,可以說除了自己,最清楚所有事情的就是他,他難道就不知道撕開那些傷口對於自己來說很殘忍嗎? 

  翻舊帳!竟然翻舊帳! 

  她都沒說過那個什麼傑西卡和傑瑞的事呢,就怕段奕陽聽到會不開心。 

  身為天生小心眼,最愛翻舊帳的女人的她都沒說什麼,你段奕陽一個應該心胸寬大的大老爺們竟然說那樣的話,真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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