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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初戀是朵白蓮花(二)

  那段時間的薄一偉簡直跟換了個人一樣,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對於外界的一切都不聞不問,似乎什麼都跟他沒關係。 

  儘管薄父罵過,薄母勸過,但薄一偉依然我行我素,原本一個有著大好前途的青年就這麼自己把自己給毀了。 

  直到一個月後,花店老闆上門來找他,遞給他一封信。 

  那封信是丁卉寫的,在薄一偉大學畢業前一天她親手交給老闆,希望他能幫著轉交給薄一偉,但老闆因為太忙就忘了,等到他記起這件事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信里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大意是她覺得兩人不合適,所以不得不選擇分手和離開,讓他忘了自己,並且祝他幸福。 

  看完信的當天晚上,薄一偉便吞了大半瓶安眠藥自殺,幸好薄母半夜起來怕兒子踢被子,推門進去發現他不對勁,立刻送了醫院,這才讓他化險為夷。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薄家二老才第一次知道了丁卉的存在,也知道了他們優秀的兒子是為了這個女人才變成現在這樣。 

  薄父氣得不顧他是躺在醫院,取下皮帶就狠狠地抽了他一頓,說他自甘墮落,為了個女人就自暴自棄,不配做他兒子。 

  這也是薄一偉長那麼大第一次挨打,從小就懂事又品學兼優的他可從來就沒讓父母操過心,誰能想到他會毀在情字上呢? 

  薄母是一邊拉開暴怒的薄父,一邊哭著勸他,讓他別為了個說走就走的女人放棄自己,這樣不值得。 

  只是這時候的薄一偉什麼都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丁卉。 

  都說初戀時不懂愛情,可也就因為不懂,所以才會覺得刻骨銘心。 

  為了讓兒子重新振作起來,薄父薄母是想盡了一切辦法,直到事情過去了一年多,興許是時間沖淡了一切,又興許是薄一偉終於想開了,終於恢復了正常,同時在薄父的幫助下去了電信工作。 

  接下來的幾年,他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工作中,職位一升再升,可感情生活卻是一片空白,似乎成了愛情絕緣體一樣。 

  薄母跟他談了好幾次,讓他找個對象結婚生子,可他完全無動於衷,直到三十多了,薄父也看不下去了,逼著他去相親,這才認識了黎筱,有了現在這段婚姻。 

  聽完薄晶晶的話,黎筱心裡可謂是百味參雜。 

  她看到那個鐵盒子就已經知道丁卉在薄一偉心中有著不輕的分量,但卻沒想到會重到這樣的程度。 

  吞安眠藥自殺,這得是需要多大勇氣才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啊! 

  說完自己哥哥那段初戀的故事,薄晶晶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水潤嗓子,然後放下杯子,說道:「嫂子,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雖然我哥跟丁卉的事兒已經過去十年了,但我哥是什麼樣的性格我比你清楚,他當年能為了丁卉鬧自殺,現在丁卉重新出現,他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管是心裡還念著她,或是為了男人那所謂的自尊心,我敢保證,只要丁卉透露出一絲一毫想破鏡重圓的意思,我哥絕對會跟飛蛾撲火一樣,再度不怕死的撲上去!」 

  這話黎筱同意,初戀的那個人總會在人心裡佔據一個特殊的位置,更何況還為了這個初戀自殺過,那位置就更加特別了。 

  不再出現的話鐵定會記一輩子,但凡出現,心裡絕對會有些想法,就看那個初戀怎麼做了,要是她也抱著想法的話,那好嘛,典型的一拍即合。 

  想到這裡,黎筱不由苦笑道:「看來我是要提前做好打算了,跟她爭是爭不過的。」 

  薄晶晶憐憫的看著她,道:「這方面我可幫不了你,這事兒啊,關鍵還是得看我哥是怎麼想的。雖然我剛才那麼說,不過你們畢竟結了婚有了孩子,在家庭和初戀之間做選擇的話,我想絕大部分男人還是會選擇自己的家庭吧。」 

  黎筱沒有回答,只是無聲地嘆了口氣。 

  是啊,絕大部分男人會選擇自己的家庭,但還有小部分男人不會這麼選擇,她覺得薄一偉就應該屬於那一小部分男人。 

  這邊姑嫂倆在談話,另一邊,薄一偉也在跟人談話,談話的對象正是她們談論的對象——丁卉。 

  「昨晚我很晚才看手機,所以大半夜的給你回信息,沒吵到你休息吧?」丁卉看著坐她對面的薄一偉,笑意盈盈。 

  薄一偉有些詫異的拿出手機,說道:「我沒收到你發的信息啊。」 

  「是嗎?可能是移動丟信息了吧,以前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丁卉愣了下,然後搖頭失笑,「沒事兒,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就是知道你跟你妻子和好了,替你開心來著。」 

  薄一偉也笑了,舉起手裡的紅酒杯,做了個乾杯的姿勢,道:「這次的事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告訴我那麼說,我還真怕我沒辦法把她跟孩子帶回家,你也知道我媽的脾氣,非得被她念叨死不可。」 

  丁卉微笑著舉杯與他輕碰,一口喝下杯里的紅酒,然後放下杯子,不在意的說道:「謝什麼啊?我也不過是站在女人的角度提供了一些建議罷了,不過說起來你妻子性格也夠倔強的,就這麼帶著孩子回娘家坐月子,阿姨那麼久都看不到孫子,肯定很想念孩子吧?」 

  薄一偉似找到了知己一般,贊同的點頭道:「沒錯,我媽連看見電視里的小孩子都唉聲嘆氣的,就是想孫子,可黎筱在坐月子,不可能那時候帶著孩子回來,我媽又拉不下這個臉去她家,只能忍著。」 

  「婆婆是半個媽,算起來跟你老婆也是母女,母女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的?就算一開始阿姨是有些不對,但後來不也補救了嗎?說句實話,我並不贊同她這樣做,不讓奶奶見孫子有點過分了。」 

  「誰說不是?可這個道理她就是不懂,一個勁在那不依不饒的,我夾在中間是真的不好過。」 

  「誰讓一邊是你媽,一邊是你老婆呢?這個夾板氣啊,你只能受著!」 

  薄一偉不知不覺喝了半瓶紅酒,本來酒量就不太好的他此刻有些微醺了,看著丁卉,眼神有些迷濛,嘆了口氣后說道:「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們當年沒有分開的話,我們的孩子現在應該不小了,你脾氣好,又很會為他人著想,肯定不會像黎筱跟我媽那樣,處得水火不容的。」 

  丁卉拿著酒杯的手一頓,輕笑道:「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誰知道呢?何況我們多年前就已經分手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卉卉,我一直想問你,你當年究竟是為了什麼離開?別跟我說什麼不合適,那只是借口,我不相信。」薄一偉突然嚴肅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丁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隔了好一會兒才別開頭,轉移話題道:「時候也不早了,你不是說下午要去給孩子上戶口嗎?找個地方去醒醒酒吧,要不你老婆看見你喝了酒,沒準兒會胡思亂想的。」 

  「我不喝酒她也會胡思亂想,整天都懷疑我出軌,跟她解釋了無數次了她還是不相信,總覺得我跟你之間還有什麼。」薄一偉皺眉,抬手按了按眉心,一臉鬱卒。 

  丁卉笑了,「我們倆之間能有什麼?不過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罷了。」說著,她低下頭,聲音緩緩放輕,「就算我真的想有什麼也不可能了,你已經結婚了,第三者插足這種不道德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薄一偉猛地看向她,眼神里有些複雜難辯的東西,轉瞬即逝。 

  「好了,我們走吧,帶你去河邊吹吹風醒醒酒,瞧你這一身的酒氣,早叫你別喝酒了你非不聽,那麼多年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總拿我的話當耳邊風。」說著說著,她自己似乎也感覺到話有些不妥,忙逃避似的拿起包去結賬,看都不看薄一偉一眼。 

  薄一偉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沒有起身去搶著買單,而是陷入沉思。 

  他們吃飯的餐廳距離河很近,走路幾分鐘就到了。 

  此時是中午,大家都回去吃午飯了,所以河邊只有他們倆。 

  兩人一前一後的沿著河邊的大道散步。 

  丁卉的個子比黎筱要矮,只有160左右,但她喜歡穿高跟鞋,而且是八厘米高的那種,所以走在一米八幾的薄一偉身邊也不會顯得很矮,遠遠看去,兩人的身高還是挺搭的。 

  沿河大道雖然很平坦,但也不是一個坑都沒有的,剛走到涼亭附近,丁卉便踩到一個坑,重心不穩之下,「哎喲」了一聲便身不由己的向後倒去。 

  薄一偉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她,但她鞋跟太高,一時之間站不穩,反倒朝薄一偉的懷裡撲了過去。 

  薄一偉立刻大手一伸,將她摟在懷裡,關切地問道:「卉卉,你沒事吧?」 

  丁卉搖搖頭,剛想借力站起來,卻發現腳踝那很痛,只得哭喪著臉看著他,哀怨的說道:「完了,我好像是腳崴了。」 

  薄一偉忙蹲下身子去查看她的腳,果然,右腳的腳踝那腫起來了,他哭笑不得的抬起頭,說道:「你呀,這迷迷糊糊的性子那麼多年都沒改。」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又不知道不知道。」 

  「每次都用這句話來頂我,就不能換一句?」 

  剛說完,兩人同時一愣,不由自主的分開了一段距離。 

  「我扶你到亭子里休息下吧。」薄一偉別開頭不去看她,扶著她往亭子那走去,攙扶的很有技巧也很有分寸,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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