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閉關
草草挖了個地洞,由那蜈蚣精將黑白二羽大鳥屍身埋掉,吳止越發滿意自己這新收小弟。即便差點死於大鳥手中,它仍是將其厚葬,重情重義。
近十天下來,吳止每日將自己體內氣血,喂給蜈蚣精,又專程捕獵供應於它,隻讓這蜈蚣精對他感激涕零,開口閉口便是相虛大王恩情無以為報,願給您當牛做馬的話語。
收獲了蜈蚣精絕對忠心,再加上治好它的傷勢,吳止也就不在此地多待,帶著蜈蚣精回到山崖寶樹之地,引它與黃鈺認識。黃鈺知道蜈蚣精是偷摘升魂果的二獸之一,對它無比憎惡,但此妖為吳止收服的屬下,黃鈺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得勉強接受新妖加入隊伍中來。倒是蜈蚣精,在聽聞吳止喚黃鈺愛妃過後,對黃鈺無比尊敬,視其為主母。
有了蜈蚣精的加入,吳止空閑時間更多,他不再奔波往返於雁口坪村吸收金斑,而是在帶蜈蚣精回山崖寶樹處的第二天,悄悄溜回蜈蚣精埋葬大鳥屍體之地,扒開大鳥的墳墓,鑽入地下,將黑白二羽大鳥給啃食幹淨,連渣也不剩。
接近妖靈期的妖獸,無論氣血還是肉身,對於同樣修為境界的吳止來說,相當於大補之物。若非怕當著蜈蚣精之麵吃掉大鳥,引得蜈蚣精心寒,吳止早就將之吞吃,哪能忍受到現在。
吃過一頭靈慧期妖獸,吳止明顯氣血與神魂都得到增強,特別體內曾經傳出過的異樣之感,再度湧上心頭。這種異感,吳止向木塊中的丘道人提及過,丘道人隻說,這是妖獸即將進入妖靈期的象征,乃是‘喚靈韻’。
喚靈韻為妖獸體內靈力發生靈變的重要征兆,靈力外放,靈力實質,靈力有形,皆與靈變時引發靈力燥動有關,故這一靈變時期靈力於體內傳出的異常現象,稱之為喚靈韻。
知道自己已經一隻腳踏入妖靈期的吳止,吃過大鳥屍體,趁著還能控製體內異常靈力,趕緊飛回山崖寶樹處,然後就地挖出一道數尺深的地洞,鑽入其中便不再露麵。
時間一晃而過,距吳止返回山崖地洞之內閉關,已過去數月。這期間,有黃鈺鎮守寶樹,並日夜吸收煉化月華靈液。至於傷勢完全恢複的蜈蚣精,則負責捕獵與儲存血食,它每日都要捕捉數十斤蟲獸回來,並將血食優先供應於地洞中的吳止。
漸漸的,日子越過越快,又是三月過去,吳止已近半年未再露麵。若不是蜈蚣精每日送到地洞中的血食消失幹淨,黃鈺與蜈蚣精怕是要六神無主到挖開地洞,找出吳止探明情況不可。饒是如此,黃鈺與蜈蚣精仍是每天傍晚時分,都要來到吳止閉關地洞,緊張地觀察地洞情形。
嗡嗡。
太陽剛沉入西方雲海不久,吳止閉關地洞所在之地,於暮色之中,不斷地閃動著淡淡灰光。灰色靈光,伴隨著地洞內濃烈的妖氣衝天而起,直升騰到離地麵數丈之高,仿佛煙霧灰塵一般,說不出的濃鬱。
守在地洞旁側的黃鈺與蜈蚣精,但見這灰光與灰煙升起,立時心神大駭,毫不猶豫地退開一些,拉到十丈之遠的地方。唧唧嗚嗚,至於山崖附近數裏之內的蟲獸,無不發生驚鳴嘶叫,瘋也似的逃離,仿佛見到極為可怖之物。
“大王妖氣之重,世間罕見啊!要知大王如今才妖靈期,若修煉至妖王境界,那妖氣豈不得直衝天際!”叫黃鈺拿前肢捧住的木塊之內,傳出丘道人驚訝到極點的話來:“大王到底什麽來頭,覺醒的何等天賦傳承?”
“大王不會有危險吧,這都閉關半年!”黃鈺低頭,朝木塊中心銀石所在投去目光:“丘道人,你年紀最大,見識也多,可曾見過有妖獸於妖靈期發生事故的?”
蜈蚣精趴在黃鈺身旁,也直勾勾盯住木塊,靜聽丘道人之言。
丘道人過了許久,嘀咕道:“兩個傻子!妖獸步入妖靈獸,乃是靈力精純,靈力外放的象征,怎會發生事故。當下,大王的問題所在,怕是出現於妖氣之上。”
“妖氣!妖氣能有什麽問題?”黃鈺與蜈蚣精大為不解。
“你們不知,妖獸體內妖氣,有很大區別。”丘道人說著說著,似在吞咽唾沫,表現出十分驚恐害怕的樣子:“一般妖獸,先不說如我們這等,即使是某些妖族大能,也隻在體內凝煉血煞之氣,可聞或感應到,但不可看見。可凝聚妖煞之氣的妖獸,正好相反,不可聞或感應,但能於體表看見。你倆體內妖氣,便為血煞之氣。而大王!大王……體表那濃如煙塵的妖煞之氣,太過駭人!”
丘道人有一點沒敢說,那就是於體表凝聚出妖煞之氣的妖族,無不為世間少有的殘暴種類。妖煞之氣衝天的妖,不管妖族,或是人族等其他族類,都將之稱為凶獸。諸如那窮奇,饕餮等妖物,便是妖煞之氣衝天蓋地,為大凶大惡之獸。
一想到吳止有可能覺醒了傳說中的凶獸血脈,丘道人便驚恐難安。他認知當中,凡凶獸出世,無不給天地帶來大禍,擾得修仙界雞犬不寧,攪得人間生靈塗炭不止。最重要的是,丘道人現如今僅有一絲魂識,住於木塊儲物空間中,它深知妖煞之氣,能影響到自己僅存的魂識,內心漸漸生出恐慌之意,害怕吳止修煉有成,報複自己。
“這麽說來,大王無礙?”黃鈺與蜈蚣精聽完丘道人之言,反而鬆了口氣。
“大王豈止無事,修為暴漲也說不定。”丘道人大口喘氣,似渾身無力地歎道:“哎!估計再過不久,大王便要出關,我等做好迎接的準備吧。”
“大王出關是好事,你歎個什麽氣!”黃鈺冷哼一聲,隨後扭頭,朝蜈蚣精吩咐道:“再過一月,便是二月初八,乃大王二十二歲生辰日。此番大王又正好晉升妖靈期,雙喜臨門,實該慶賀,你速速去傳告附近妖獸,讓它們備好賀禮前來朝見大王。”
“娘娘放心,我這就去通告四方,附近五十裏之地的妖獸,小的識得一些,定喚它們前來拜謁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