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二心
“吱吱.……”
黃鈺又開始夢囈起來，它趴伏在石洞之中，身子不停地抽搐，四肢亂蹬，麵部凶相畢露，張嘴不停地嘶咬著什麽，十分猙獰可怖。
吳止對它的行為仿若未聞，雙目直勾勾盯住石門兩旁的石蛇像，眼中閃爍一層青光。隨著他眼中青芒畢現，那兩條掛於石門左右兩側的石蛇像，其灰色石瞳，亦亮起一抹青色，與吳止雙眼隔空相交，像是有一條青色光線，連接吳止與石蛇像。
沒多久，那軀體狂顫的黃鈺猛地一震，囈語停止，似要醒轉過來。見此情形，吳止雙目青芒消失，神情恢複正常模樣，隻趴在石門縫隙旁邊，吐出口中軟舌，緩緩吸食拳頭大一塊人臉皮膚中的紅芒。
“大王！”
清醒過來的黃鈺，瞪著一雙眼珠，輕輕叫喚一聲，在未得到吳止回應過後，它有些渴望地偷偷窺視吳止身側那兩寸寬石門縫隙。
吳止切割打磨這石門縫隙，已是有近六年時間，正好在石門右下角，切磨出一道高三寸，寬兩寸的門縫洞孔。自這石門縫隙擴大到這般通道過後，二獸心中那鬼胎便活了過來，不斷地勾心鬥角，心思各異，死死防備對方。
別看這黃鈺表現的十分恭敬卑微，仿佛無比尊敬吳止的樣子。實際上，黃鈺最近這段時間所作所為，直讓吳止恨不能將它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憤。那石門縫隙擴大至兩寸之後，吳止吩咐黃鈺鑽入其中，叫其探路，看看石門之內有無寶貝。可那黃鈺，不但沒領命，反而光明正大地與吳止唱起反調，五次三番違抗命令，偏偏吳止還奈何不了它。
當下的局麵，很是有些僵硬。
黃鈺它裝作快要進階，表現出疲弱不堪模樣。除此之外，它還很直白地告訴吳止，自己太過虛弱，無法再凝煉月華靈液，需要休養一段時間，等進階結束，方能重新凝煉月華靈液。
既然這頭黃鼠狼不肯進入石洞，並且以月華靈液作為手段來要挾自己，吳止即使再氣惱憤恨，也隻得暫時遷就於它。
“大王，我先出去捕獵了！”
宛若知曉吳止假裝不回應自己，黃鈺仍舊恭敬地稟報一聲。
等黃鈺慢慢退出石洞，順著通向地表的地道往上爬出之後，吳止那緊閉的雙眼，一下子睜開，隻泛著幽幽冷光，望向通往地表的地道出口。
“讓你鑽進石門內部，你就沒力氣！外出狩獵，倒是精神十足！小賤人，你給我等著，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讓你心甘情願進入石洞中去。”
內心惱罵一句，吳止兩條前肢抱起拳頭大塊人臉皮膚，嘴巴咧開張大，露出狂喜之意。隨著軟舌不斷吸食人臉皮膚中的氣血紅芒，吳止一雙目子，除了兩點赤色亮斑還在一閃一閃之外，之前亮起那層青芒，完全覆蓋兩隻眼珠，使得雙眼如兩顆青珠。
他雙目所產生的異常變化，乃吞吸人臉皮膚氣血紅芒所造成。自去年盛夏，也就是重生第十六年七月，吳止通過吸收從石洞中得來的第二塊人臉皮膚氣血紅芒，一雙眼睛似發生變異，能引動石門兩側的石蛇像。
那兩道石蛇像，頗有些特殊。吳止雙眼與石蛇像連接過後，便可控製石蛇像，影響其它生靈的意誌心神。簡單的說，吳止利用石蛇像，能讓黃鈺做惡夢，使之意識與心神受到影響，一直處於恐懼狀態之中，無法睡得安生。
吳止有一種預感，隻要自己將人臉皮膚中的氣血紅芒吸盡，就可徹底操控兩條石蛇像，同時，利用石蛇像之力，引導那睡夢中的黃鈺，如同夢遊一般爬入石門中去。石蛇像擁有控製人心神意識，操縱人靈魂的力量，這是吳止吸收人皮氣血紅芒以後，內心自行誕生出來的想法。
心思活泛之下，吳止收起喜意，趴下身來，腦袋湊近石門縫隙，順著兩寸寬的縫隙，朝著石門內部空間探視。石門縫隙雖切割到高三寸，寬兩寸，但是縫隙通道長度達到了七寸多，也就是石門厚度是七寸，雙眼通過七寸長的通道往內看，大部分視線，都被石壁遮擋，隻能看清石門內一小部分區域。
自從石門縫隙切割至如今這高三寸，寬兩寸，長七寸的通道之後，吳止沒少花心思往內中瞧看探查。然而，就算他雙目瞳孔化為廣角模式，也仍是如此刻這般，隻能看見一條破爛麻袋，一根分叉的青繩，一塊石頭雕成的鏤空石屏風。鏤空石屏風能看清底端尺多高一小部分麵積，破爛麻袋與青繩，就在這鏤空石屏風跟腳下的地麵躺著。
可以說，若無鏤空石屏風擋在眼前，或許還能看得更遠一些，看得麵積也更廣一些。因為，吳止透過那鏤空石屏風的諸多鏤空部位，還可看見一些微弱的亮光，和某些矗立不動的影子。
“呼！”
驀然，吳止聞到一股子血食氣味從地麵傳來。他猛吸口氣，便知道是黃鈺捕獵而歸。
從石門縫隙之前抬起腦袋，吳止若無其事般趴在原地，隻繼續慢悠悠吞噬人臉皮膜中的氣血紅芒，再不發出任何動響。
“大王！”
黃鈺從地道，鑽進石洞內來，它叫過一聲，叼著一隻大田鼠，擺放到吳止麵前：“大王，附近沒什麽獵物了，咱們想要吃飽，看來要去遠一些的地方捕獵。”
它在說話時，小心翼翼打量吳止，眼角餘光卻是不停地朝著石門縫隙中亂瞟。
吳止，突然睜開雙眼，正好對上黃鈺閃爍不定的眼珠，似笑非笑地道：“嘿！愛妃莫不是想著等我外出捕獵，獨自鑽入石門中去？”
“妾身萬不敢有這般念頭！”黃鈺驚呼地趴伏在地，身子狂顫：“妾身對大王忠心無二，絕無異心。若妾身有違逆大王之心，甘受天雷地火煉殺成灰，死無葬身！”
“是嗎！”吳止嘿嘿地笑著：“愛妃如此忠心，著實令我欣慰！本大王便靜待愛妃進階成功，到時與愛妃一同進入石門內部，探尋寶物。”
聽到吳止沒再逼迫自己馬上鑽進石門內部，黃鈺明顯鬆了口氣：“大王放心，不出數月，妾身便進階成功，屆時，不止能凝煉質量更足的月華靈液，進入石洞內部也非常輕鬆。若大王無其它吩咐，妾身先去休息了！”
“嗯，去吧，進階要緊。”吳止毫無情緒波動地回應一句。
接下來，二獸同時沉寂，石洞內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