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播種
十天後。
村民們開始春耕,將爛菜葉,人畜糞便集中挑到田間肥田。這個時節,村民們除耕地肥田外,也翻土鬆地,進行種植瓜果蔬菜等事務。在見到村民們耕種計劃後,吳止偷學了村民們種植瓜果的技術,然後準備照葫蘆畫瓢,開始自己的種植行動。
這天早上,吳止用嘴巴銜著黃鼠狼孝敬給自己的幹黃種子,悄咪咪飛出朽樹洞巢。在他飛離樹洞過後,那條一尺長的瘦小黃鼠狼,也左顧右盼地悄悄溜出樹洞,爬到地麵,追趕往村外飛走的吳止。
經過十天休養,再加上每天大量肉食供應,這條黃鼠狼傷勢已經恢複許多。眼下,它跟在離地數米高飛行的吳止後麵奔跑,行動便捷,身姿靈活,一點也不像受過傷的樣子。
就這樣,兩者一前一後,往村尾西邊一連移動了七八裏地,來到一處高低起伏綿延不斷的丘陵地區。飛在前頭的吳止,來到這片丘陵地帶一處近百米高的小山坡,並落到一塊裸露在小山表麵的白色石頭之上。在這停落不久,那黃鼠狼亦從丘陵樹叢中鑽出,呼呼喘著大氣,到達吳止跟前。可它爬不白石,隻能圍在石頭邊上打轉轉,急得吱吱怪叫不止。
休息一陣,又打量許久,吳止最終將目光,投向不遠處一道光滑的山崖石壁間。那山崖說是懸崖,其實並不怎麽高,就在一座百米多高的石山腰脊處。這石山的山腰,不知因何形成一麵陡峭崖壁,不過看其山崖下方的長方形地基,以及一些荒廢在此的木頭,應該是以前有人想在此建造大廟或是房屋。
“就是這兒了。”
長望一會兒,吳止休息夠了,又是一個展翅,飛向那麵懸崖。圍著懸崖盤旋有一刻鍾,他目中瞳孔變為廣角模式,將那麵尖石凸起的山崖岩壁巡視了數遍,專門尋找岩石縫和覆蓋土壤的岩塊。為了利於幹黃種子生長,必須要尋找一處陽光充足之地,不但如此,更要在下雨後,水流能順著山崖流到種植種子之地。當然,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種植種子之地,絕對不能讓人類攀爬上來,摘取成熟後的果子。
這樣的地方,吳止找了許久,終於落到崖壁間一塊凸出三尺左右的岩塊。這道岩塊上覆蓋一層黃土,岩塊旁邊更有一條石縫,石縫中亦有些土壤。拿爪子扒掉岩塊上的一些青草綠植,吳止低頭,用頭頂雙角,如同耕地一般,將整個岩塊上的土壤翻了個遍。
鬆完土後,吳止看了眼天邊太陽,找了個角度,將銜於口中的幹黃種子,放到岩塊與石縫之間,既不完全放進石縫,也沒離石縫太遠。他的想法是,種子不能完全放進石縫,否則無法吸收充足陽光。離石縫不近不遠正好,等種子成長生根,讓這種子的根部自行蔓延到石縫之中。這樣一來,種子生長為果樹之後,有一半根部伸進石縫,即使某天岩塊鬆動掉落,這成長的果樹,亦有一部分位於石縫中,不至於整根樹身斷裂掉落。
種下幹黃種子,吳止總算鬆了口氣。他還是蠻期待種子開花結果的那天,想到種子長為果樹之後,結出的那青皮紅肉,果核純白的成熟果子,他嘴巴不由滴落口水。
“也不知道種子生長得多久?不過既然種下了這能壯大精神力量的寶樹,也不怕苦等。總有一天,它會成熟結果。”
“眼下,雁口坪的樹民們,肯定不會知曉此地被我種下神奇種子。沒有人類幹預,再加上種子生長山崖,等種子開花結果,應該也不會有人來和我搶成熟後的果實。倒是一些飛禽。嗯……不怕它們,等果實成熟,我便守在旁邊,憑我能夠使用火焰力量,對付一些凡鳥綽綽有餘。”
之所以選擇將幹黃種子種植於此,吳止自然是不想有任何人來分享屬於自己的寶貝。那吃下之後,具有強大精神力量的青皮紅肉果子,他不打算分給任何人,包括黃鼠狼,頂多到時賞它幾塊肉。
時間一晃而過。
四月初,吳止第十次來到山崖時,正好發現一隻黃殼青斑瓢蟲在啃食自己辛苦種植的小樹苗。兩寸左右的小樹苗,那不足十片的葉子,竟叫可惡瓢蟲吃了三片。氣憤的他,雙目泛著凶光,一舌頭掃向瓢蟲,卷入嘴中便是用利牙嘶咬成碎片。
殺死瓢蟲,吳止仍有些忿忿不平,飛在山崖岩壁之間,將整麵岩壁之上出沒的小蟲小獸,全部抹殺吞吃。待心緒稍稍平複不少,他這才飛回那種植寶樹的岩塊,伸出口中舌頭,從舌頭內吐出一灘清水。他現在每日任務,除了用舌頭吸水到腹中儲存,便是來此地,給長為小樹苗的寶樹澆水,助小樹苗茁壯成長。
照看好樹苗,吳止飛到山間,找到趴在一塊光滑岩石上曬太陽的黃鼠狼,帶著它滿山尋找獵物。一天下來,兩者配合之下,殺了十多條野鼠,兩隻兔子。吳止與黃鼠狼都是飲血食肉之輩,再加上吳止胃口極大,可以說一多半血食,都進入他肚內,
黃昏,日落西山,最後檢查一遍培植的小樹苗,吳止飛離山崖,朝著雁口坪所在而回。至於那黃鼠狼,仿佛刻意為之,就在山崖底下挖了個巢穴,住進其中。本來吳止還想著如何才能讓黃鼠狼守著小樹苗,沒想到黃鼠狼似乎比他還看重小樹苗,整日除了捕獵進食之外,其它時間,一刻也不讓小樹苗離開視線之外。
黃鼠狼有如此心思,倒也省了吳止的擔心。不管小樹苗出現什麽意外,至少黃鼠狼能第一時間,趕回村落告訴吳止。
等到吳止身影徹底消失,就見這條黃鼠狼小心翼翼從洞巢爬出。
沒一會兒,這黃鼠狼找到一塊石頭,並趴在石頭之上,對準天空中升起的月亮,緩緩吐出一口白氣。白氣從黃鼠狼口中吐出後,月輝灑落到白氣之上,使白氣越發純淨,透著絲絲銀光。片刻,黃鼠狼又吞回這團沾染月輝的白氣。待白氣進入黃鼠狼體內,它渾身驀然亮起一層白色異光。等體表白光消失,它又從口中吐出白氣。如此循環往複,一直到月落日出,這頭黃鼠狼才重新返回洞巢,深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