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被氣壞的齊雪
河東省電視台大樓。
河東衛視，《一路攀登》節目組。
鄭光站在玻璃窗前，掛掉電話。
剛才他在和少兒頻道的老同事閑聊，也算是第一時間，就得知了《今晚80後脫口秀》的收視率。
“嘖嘖，老譚這家夥，果然還是這麽嘚瑟。”
鄭光臉上露出姨母笑。
嘴上語氣中鄙視著譚越，但心裏卻滿是自豪。
兩個人是老搭檔，以前相處的很好，後來兩人分別調到娛樂頻道和衛視。
雖然不在一起工作，但兩人還是常常聯係，或許是因為距離產生美，現在不再一起工作了，關係不僅沒有淡下來，反而更好了。
“17.05啊！”
“比《智慧樹》還要高了，哈哈。”
鄭光拿起手機，找到譚越的電話撥了出去。
震動了幾秒鍾，電話另一邊，譚越就接通了，“喂，老鄭。”
鄭光輕咳一聲，佯怒道：“老譚啊，你不夠意思。”
“呦，我這是怎麽得罪您鄭大導演了？”
“有件事你沒第一時間告訴我。”
“什麽事兒？”
“《今晚80後脫口秀》收視率的事情啊。”
“嗬，你這知道的挺快嘛，還用我告訴你？要不要你下樓來捶我兩拳？哈哈哈。”
“周末喝酒慶祝一下吧。”
“呃，那行。”
掛掉電話，鄭光身子微微前傾，伏在窗台上，向外麵望去。
秋高氣爽，天地遼闊。
他心情很好，尤其是想到周末還有酒局在等著他。
很多時候，酒量不好的人，偏偏最愛喝酒。
“嘖嘖，不知道老譚什麽時候能調來衛視，那樣的話，就有樂子看了。”
鄭光相信憑借譚越的能力，就算在人才濟濟的衛視裏，也不會泯然眾人。
在衛視工作的這段時間，鄭光覺得，如果把《智慧樹》放在衛視播出，收視率也不會低。
起碼他現在看到的許多省台兒童類型節目，都是不如《智慧樹》。
至於那檔《今晚80後脫口秀》，鄭光沒有直接進入到它的拍攝中，具體的不了解，但是能壓過《智慧樹》一頭，想來也是一檔很厲害的綜藝節目。
鄭光吧唧吧唧嘴，越發覺得像譚越這樣的人才，留在市電視台委實可惜了，現在各衛視之間的競爭這麽激烈，缺少的就是譚越這樣優秀的人才。
……
少兒頻道，
總監辦公室中，總監李政和主任孫欣坐在沙發兩側，情緒都有些低沉。
“總監，剛才有幾個節目組的導演、總策來找我了，還是年底資源的事情，現在《今晚80後脫口秀》的收視率已經超過我們了，以後重新再追趕上的難度較大。”
孫欣聲音有些無奈，看著李政說道。
《今晚80後脫口秀》的收視率已經超過《智慧樹》了，而且收視率漲幅也遠遠比《智慧樹》要高，以後這兩檔節目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智慧樹》想要追趕上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李政眉頭緊鎖，心中有股鬱氣。
當初譚越把《智慧樹》做出成績之後，李政就覺得譚越是一個很有潛力的年輕人，以後多多培養，很可能會成長為頻道裏、台裏的中流砥柱。
隻是，他估計錯了。
他以為譚越做出《智慧樹》這檔大火節目，既是靠了他自己的才華，但其中也有運氣的因素。
所以當初譚越要離開少兒頻道的時候，他也隻是簡單勸了勸，沒有過於拉攏，他都沒想過，譚越會短時間再做出一檔比肩《智慧樹》的節目。
現在事實證明，譚越不隻是做了一檔比肩《智慧樹》的節目，而且比《智慧樹》還要強。
他大大低估了譚越的能力。
“唉！”
李政長長的歎了口氣。
早知道譚越能力、才華這麽強，當初無論如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把他留在少兒頻道啊。
不過事已至此，想這些已經沒什麽用了。
李政又歎了口氣，臉色惆悵的厲害，對孫欣道：“孫主任，你去安排一下吧，頻道裏的資源推廣，恢複常態，讓那群家夥也消停消停。”
孫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總監。”
看著狀態不佳的李政，孫欣微微搖頭，這麽低沉的總監，她還沒見過幾次。
孫欣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剩下李政自己。
李政覺得有些悶，站起來走到窗前拉開窗戶，冷風灌進，迎麵而來。
頓時，精神陡然一震。
李政被風吹著，腦子裏漸漸清晰一些。
看來，是該找個時間和譚越再聊聊了。
倒不是要找譚越麻煩，而是要和譚越說清楚，這次兩檔節目之爭，隻是立場之爭，不能損了雙方的交情。
畢竟當初，他對譚越也是有知遇之恩，譚越後來從少兒頻道離開調往娛樂頻道，他也痛快的放譚越走，沒阻攔譚越的前程。
現在譚越羽翼漸豐，以後前途不可限量，他更不可能因為節目的一些爭端，就和這樣的年輕財才俊交惡，更何況他和譚越之間關係本應該很融洽的，要是輸了節目又輸了人脈，那就損失大了。
心裏有了想法，原本有些發冷的身體，開始漸漸暖和。
啪！
李政關上了窗戶。
……
三樓，少兒頻道。
“主任答應了，資源還是恢複原狀。”
“太好了，之前都到年底了，我們的收視率還是沒什麽起伏，甚至還往下降，太特麽嚇人了。”
“這麽說來，還是要感謝一下《今晚80後脫口秀》，要不是它這麽猛，資源想要重新回流到我們身上，還不知道得什麽時候呢。”
“噓，小聲點，讓人聽到告到總監那裏去，有你好果子吃。”
“都少說兩句吧，我剛才路過《智慧樹》那邊，情緒都不太好呢。”
“最巔峰的時候，被人迎頭趕超，心情能好才是怪事呢。”
……
眾人嘴裏說著的《智慧樹》節目組，此刻卻是顯得有些冷清。
以往作為頻道裏收視率最高的節目，也是最熱門的節目，總是忙忙碌碌。
而現在，很多人都坐在自己工位上發呆。
《智慧樹》輸了。
輸給了《今晚80後脫口秀》。
對於《今晚80後脫口秀》這檔節目，《智慧樹》節目組的不少人都是情緒比較複雜。
這是譚老師的新節目，如果兩者沒有利益衝突，他們肯定會支持譚老師，希望譚老師的新節目能火。
但兩檔節目有了衝突，他們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他們希望能贏的是他們，但現實給他們上了殘酷的一課。
《智慧樹》很強，但強中自有強中手，《今晚80後脫口秀》就是這樣的一檔強中手。
總策劃孫國慶坐在譚越原來的工位上，臉上同樣愁眉不展。
剛坐到這個位置上的時候，他忐忑而又不安，害怕自己難當大任，愧對領導和譚老師的信任。
可是隨著時間漸長，他覺得自己做的還是不錯的，雖然比不上譚老師，但也不會差太多。
但現在經過《今晚80後脫口秀》的一波打擊，讓他醒悟過來，明白自己和譚老師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心態有些不穩了，又變成了當初的忐忑又不安。
……
第二天，
譚越先在廚房把昨晚的剩菜熱上，然後就去洗漱。
刷牙、洗臉、整理發型。
十幾分鍾之後，一個英俊成熟穩重的精英男就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剛剛把熱好的飯菜端到餐桌上，房門就被敲響了。
譚越放下筷子，喊了一聲，“哪位？”
門外傳來一道男聲，“您好。”
譚越走到門口，透過門鏡向外瞅了瞅，隻有一個二十多歲的陌生青年，瘦高個。
大白天的，譚越也沒想會不會是壞人，或者就算是壞人，這小瘦子也對他造成不了什麽大的危害。
譚越拉開門，皺眉看向瘦高個青年，道：“你哪位？做什麽的？”
青年手裏拎著一個包裝袋，道：“您好，我是文華健身俱樂部的，麻煩問一下，這裏是莫婷小姐家嗎？”
“不——嗯？她怎麽了？”
譚越愣了愣，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莫婷是誰。
直到這個名字在腦子裏轉了一圈後，才突然想起來，莫婷不正是齊雪的助理嗎？
青年晃了晃手裏的包，道：“莫婷小姐是我們俱樂部的高級鑽石vip會員，前些日子她的高級鑽石vip會員身份到期，她也沒有繼續辦理，我們在清理她的私人櫃子的時候，發現莫婷小姐還有幾件衣服沒有帶走。”
“我們俱樂部就按照莫婷小姐當初注冊高級鑽石vip會員時候登記的地址，給她把衣服送了過來，順便希望莫婷小姐能幫我們做一份紙麵的問卷調查。”
“請問，莫婷小姐在家嗎？”
青年一邊從包裏拿出一張問卷調查紙，一邊向屋子裏麵打量。
譚越聽完青年的話，嗬嗬一笑，“我跟她不熟，這是我家，她不在這裏。”
說完，譚越就要關門趕人。
對於齊雪的這個助理，譚越可是沒什麽好感。
從原主的記憶中，譚越了解到那個莫婷之前一直都挺看不上原主，常常對他說話夾槍帶棒的嘲諷。
還有一次，原主聽到莫婷在給齊雪說什麽離婚的好處，氣的原主差點當場休克。
甚至原主一度認為，如果不是這個莫婷在中間煽風點火，齊雪也不會那麽堅持要和他離婚。
至於譚越穿越過來之後，隻在和齊雪離婚那天見過一次莫婷，對他那叫一個橫眉冷對，簡直跟看仇人一樣。
譚越當時心情比較亂，也沒跟莫婷計較，隻不過事後想想，對那個女人的印象，真是一點也不好。
現在她的東西丟在了什麽俱樂部，居然給送到自己家裏來了。
真是搞不懂那個傻女人，登記地址填自己家。
腦子不正常吧！
看譚越要關門，青年連忙道：“先生，這裏麵的衣服都是名牌奢侈品，價值不菲的，還麻煩您幫忙聯係到她。”
譚越直接伸手拒絕，“對不起，我真的和她不熟，不，我不認識她，你要是再在我家門口待著不走，小心我叫保安。”
譚越警告了一番，直接啪的一聲重重的關上門。
回到餐桌上，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現在吃飯已經沒有剛才的悠閑了，越想越覺得意難平。
現在娛樂圈的薪資都這麽高了嗎？
一個小小的助理，就能在一家看起來挺高檔的健身俱樂部辦理那什麽鑽石vip會員？
而且聽剛才那人說，莫婷的衣服還都是大牌奢侈品，還價值不菲？
這生活水平，也太高了吧？！
關鍵是，居然把地址填成他家裏，也太不禮貌了。。。
……
魔都，
天景娛樂大廈。
齊雪辦公室中。
作為二線藝人，齊雪也在公司裏有一間屬於自己的辦公室，隻不過因為工作的緣故，平常來的頻次不高罷了。
辦公室裏，齊雪躺在沙發上看著書，助理莫婷則是在另一邊的沙發上玩著筆記本。
嗡嗡嗡。
中間玻璃茶幾上，莫婷的手機振動起來。
看著書的齊雪眉頭微皺，道：“小婷，你的手機又響了。”
莫婷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無奈道：“雪姐，還是濟水市那家俱樂部打過來的，上次都告訴他們不續費了，怎麽還老跟我們打電話，不會是他們認出來你了吧？”
齊雪皺眉道：“應該不會，我每次進包間之前，都會帶著口罩墨鏡的。”
莫婷嘖嘖道：“這已經是他們今天打進來的第七個電話了，我在想要不要把他拉黑掉，但又擔心他們會不會再用其他的手機給我們打電話。”
齊雪聞言無奈的放下手裏的書，伸手道：“行了，把手機給我，我看看到底有什麽事。”
莫婷把手機遞給齊雪。
之前齊雪用她的身份在濟水市中心的文華俱樂部辦了高級會員，一般那邊有電話進來，都是齊雪來接的，不過，除了今天電話比較頻繁以外，之前也鮮少有電話聯係。
齊雪摁下接通鍵，“喂。”
“哎呦，小姐，您可終於接電話了。”電話裏，傳來一道青年男聲。
齊雪秀眉微挑，道：“怎麽了？”
“小姐，您的好幾件衣服落在我們俱樂部了，您看我要給您送過去嗎？”
“不用，衣服我不要了。”
“可是裏麵都是挺新的大牌。”
“你把衣服扔了吧。”
“這.……好吧。”
齊雪正要掛斷電話，電話裏那人突然道：“小姐，您之前在我們俱樂部留的地址錯了吧？我去給您送衣服，是一位男士開的門，他說他不認識您。”
齊雪微微一怔，旋即反應過來，臉色頓時一沉，“什麽？他不認識我？”
“是啊是啊。”
啪！
齊雪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在沙發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氣到了。
看到齊雪扔自己的手機，莫婷心裏一緊，又發現齊雪狀況不太對，連忙問道：“雪姐，出什麽事了？”
齊雪哼哼了一聲，臉色複雜，半晌才道：“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