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趕盡殺絕

  “你搶了親姐姐的男朋友,讓爸爸和我都顏麵掃地,今天怎麽還有臉來公司!”梁夢月說著向左右喊道:“愣著幹什麽?還不把她的東西都扔出去!”


  兩個保鏢伸手就要拿梁碧落桌上的文件盒。


  “我看誰敢!”梁碧落強大的氣場唬住了兩個保安,愣怔著動也不是,不動更不是。


  “梁夢月,就算我不是梁氏的繼承人,就算我被梁錚趕出家門,但我仍然是梁氏的大股東,董事會的董事,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跟我叫囂!”


  梁碧落氣場全開,她雙手撐著桌麵,盯著梁夢月,眼裏寒霜盡現,“梁夢月,別把事情做絕了,你心裏很清楚,你壓根兒不是我的對手!”


  雖然梁碧落已經聲名狼藉,又被爸爸趕出了梁家,但她還是被梁碧落的幾句話說得心裏發顫。


  梁夢月虛張聲勢地指著梁碧落,“你等著!我去告訴爸爸!”聲勢明顯弱了很多,說完就不甘心地扭著屁股出去了。


  兩個保鏢一看主子都走了,也趕緊跟在梁夢月屁股後麵灰溜溜地逃了。


  梁碧落穩穩地坐下來,淡定地啜了一口咖啡:想跟我鬥,實在是自不量力!


  下午是每周一例行的高層會議,梁錚看著梁碧落依舊坐在梁氏副總經理的位置上,臉色很是難看,梁夢月勉強擠入公司高層,但隻能坐在圓桌會議的最末端,她恨恨地瞪著梁碧落。


  早上在梁碧落處吃了癟,她就跑去跟父親哭訴,梁錚心疼地安穩著大女兒,心裏也已經有了盤算。


  會議還沒開始,梁錚斜睨了梁碧落一眼,手指敲了敲會議桌:“你還來幹什麽?!你還有什麽資格待在梁氏!”


  梁錚看都不想看這個讓他萬分厭惡的麵孔,跟她那個討厭的媽媽眼神一模一樣,甚至比她那個媽媽還更增添了幾分惡毒。


  經常讓他心裏氣恨,卻往往拿她沒轍!


  “梁總,我還是梁氏的大股東,梁氏的副總,公司董事!”梁碧落看著眼前肥胖的中年男人,眼神疏離淡漠,淡淡以梁總代替了父親的稱呼。


  “真是個逆子!你今天的這些是誰給你的,跟我數頭銜、報家門?還叫我梁總?”梁錚忍不住就對梁碧落拍了桌子,其他公司高管一看董事長跟副總拍桌子,都抬頭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


  “不叫你梁總?叫父親嗎?昨晚是你自己剝奪了我這麽稱呼你的權利!”梁碧落站得筆直,聲音洪亮,沒有拍桌子,“我今天的這些都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我也會為了媽媽堅持到底!”


  梁碧落說到最後,提到媽媽的時候,聲音裏夾雜了一絲悲涼,媽媽,你曾經托付終生的男人,當初讓你含恨離世,如今又要對我趕盡殺絕了!


  “好!好!好……”梁錚氣得說不出話來,“散會!李秘書,通知各大股東召開臨時股東大會,我這個梁氏最大的股東、公司的董事長提議召開臨時股東大會!”


  暴風雨不妨來得更猛烈些,梁碧落再也不奢望眼前的這個男人能放過她。


  梁碧落關著辦公室門,獨自縮在沙發上,望著窗外,下午的會議上梁錚的一番無情無義的宣言,讓整個集團所有的人都繞著她走。


  她還沒有足夠的影響力和梁錚抗衡,幾天後的臨時股東大會,她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夜幕沉沉降臨,梁碧落依舊縮在沙發裏一動不動,櫃子上那隻景德鎮的瓷兔子,還是她剛畢業時第一天上班,媽媽送給她的。


  媽媽希望她一生平安、幸福、快樂,像小兔子一樣柔順惹人愛,有個好男人能好好愛她。


  媽媽啊,你這輩子就是錯信了男人,對我的期許卻還是依附於男人!


  我不要再重蹈你的覆轍!


  梁碧落從沒有過的虛弱,縮在沙發上一夜無眠直到東方泛白。


  辦公室外可以看到絡繹不絕來上班的員工,所有人走到她辦公室前都會有意無意地瞟上一眼,其實看不到,但如今的梁碧落已成為整個梁氏集團的話題,或嘲笑,或怒罵,或奚落,也許還有那麽一點點同情吧。


  但這些都無濟於事,什麽都改變不了她狼狽至極的現狀。


  梁碧落身體僵硬,辦公室門被砸得砰砰響,她想動卻半天沒挪動身子。


  “嘭!”地一聲巨響,門被直接踹開了,又是梁夢月帶著她的兩條走狗,這次梁夢月手裏還拿著一張紙。


  她高跟鞋噔噔響,直接把那張紙摔向梁碧落臉上,紙張打著旋,無力地飄落到梁碧落身旁:《關於梁碧落副總理的解聘通知》,幾個醒目的大字跳到梁碧落眼裏。


  梁夢月雙手叉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梁夢月:“現在你沒什麽可耀武揚威的了吧,這棟大樓裏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趕緊滾吧!”


  梁夢月再也不用帶著麵具虛情假意地叫一聲妹妹了,她終於可以赤裸裸地蔑視她、羞辱她!


  “出去!我自己會走,不用你趕!”梁碧落聲音黯啞,徹底未眠、滴水未進的她依然不自覺挺直腰身坐了起來。


  “等你?我要你現在就滾!”梁夢月彎腰用食指一下一下戳著梁碧落的肩膀,一字一頓,口氣極為囂張!


  “滾出去!滾!”坐著的梁碧落猛然站起來,甩開梁夢月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爪子,手裏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衝著梁夢月直刺了過去。


  梁夢月連連踉蹌後退,被兩個保鏢護著,才沒被傷到,卻早已嚇得麵如土色!

  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梁夢月緩了兩口氣,才又恢複了得意的冷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反正臨時股東大會召開後,你就會被董事會解聘,而我將取代你成為新的董事。”


  梁碧落她沒有吃驚,沒有失望,從昨天下午的會議後就料到梁錚會這樣對她的,“可以滾了嗎?”,她赤紅著眼睛死死瞪著梁夢月。


  終於慢慢清靜下來,梁碧落一口喝幹了隔夜的咖啡,緩緩收起了匕首,昨晚最難受的時候,她甚至想著要隨媽媽而去,一了百了。


  雖然死是最容易走的一條路,然而她就這麽去見媽媽,隻怕到了地下她也不會心甘,懵懂地死去雖然能夠解脫,但她還是選擇了苟且地活下去。


  梁碧落環視辦公室一周,隻拿走了那隻瓷兔子,然後整了整衣衫,淡定從容地昂首走出了梁氏大樓。


  幾天後,新城財經報的頭版頭條標題醒目:梁氏繼承人被解除一切職務,梁氏少主再空懸!

  MT集團大樓最頂層,寬敞明亮的總裁辦公室端坐著的一個人,正盯著報紙的標題出神,桌上還散亂地攤開很多關於梁碧落身世的資料,顯然是被反複翻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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