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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白衣紅巾,寸義不棄(6000)

  這一夜雨停的時候,已經快到日出之時,天光微微泛白。


  穆桂英遇到了她離開穆柯寨之後,第七十一批阻攔的人手,也是少林被滅之後,遇到的第三波人。


  這個數目,她記得很清楚,越是清楚,也越是感受到了,她的仇人到底有多麽龐大的勢力。


  不過這一次遇到的兩個人,居然不是屬於星宿派的,甚至,他們還跟星宿派某一名弟子有仇。


  “不錯。穆姑娘,隻要你把你身邊那個星宿派的小丫頭交出來,我們川下五傑,一定不跟你過多為難,也絕不會泄露你的行蹤。”


  說話的人,是川下五傑的老大,萬東雷。


  他手拿金算盤,打扮如富商,唯一不協調的地方,就是從左邊額頭劃下,穿過眼皮,延伸到嘴角的一道刀疤。


  站在他身邊的禿頂漢子,就是老二萬西風,手提鬼頭大刀,總壓著眼皮看人,目光掃視之間,好像在挑選圈欄裏的活物,令人十分不適。


  跟他們兩個相比,站在對麵的四個年輕人,就顯得普遍身材單薄了。


  穆桂英衣裳暗白,箭袖之上沾著幾點血斑,雙手的皮質護腕都顯得老舊,束著延伸出青筋的修長手腕,眉發黯然沾塵。


  她渾身上下唯一鮮豔點的顏色,就是一條長長的紅色圍巾,鬆散的繞著脖子,搭在肩膀上。


  位於穆桂英左邊的紫衣姑娘,薄唇鳳目,明眸善徠,靈動之中卻透著一點狠厲,此時正微咬著唇邊,將視線在穆桂英和萬東雷之間轉來轉去。


  穆桂英右手邊則是一個醜和尚,其實五官尚算端方,氣質更是質樸,可惜臉上一塊紅色胎記,叫人不敢多瞧。


  他愁眉苦臉,雙掌合十,低頭不知在默念什麽。


  四人中最後一個,又是一個女子,衣裙用料,皆屬上品,眉目婉約,頭發卻梳成扇雲冠,手持一把折扇,有一種美而清俊的氣度。


  然而這個少女卻是四人之中最狼狽的。


  從在半路上被萬東雷兄弟攔下,到現在,四人已經停步數十息,她竟還沒能把呼吸調節均勻,似乎全無武功在身,而且體質也不怎麽樣。


  穆桂英瞥了一眼那紫衣姑娘,道:“你跟他們有仇?”


  不等阿紫回答,那萬西風已經陰惻惻地笑了起來,道:“咱們五兄弟,有三個被她使毒計害了。這個死丫頭就算把臉劃成樹皮,我們也不會認錯。”


  “是又怎麽樣?”


  阿紫眯眼笑著,雙手微動。


  萬東雷暴喝一聲:“她要下毒。”


  他吐氣發聲,用嗓子裏的聲音掩蓋暗器發出的聲響,一顆算盤珠子飛射出去。


  可空中忽來刀光一閃,算盤珠子被斬成兩半,刀柄則已撞在阿紫肩頭。


  執刀的人撞的是右肩,然而刀上的力道卻通達雙肩,使阿紫左肩的衣裳也破開一個小口子,雙手一抖,兩個紙包落下。


  穆桂英不知何時已經拔刀在手,往地上瞧了下,兩個紙包,左邊一個紅色,右邊一個白色。


  萬東雷看著落地的算盤珠,神色一凜,心中暗想:果然,這個穆桂英能在星宿派的圍追堵截之下,逃到現在,本身的功夫也硬得很。


  他也看見了那兩個紙包,展顏笑道:“兩種毒藥,讓我猜猜。一種,是急性的毒,用來對我們出手,但你知道,經過當年的事,我們已經對你的毒粉有了提防,未必能得手,所以就有了另一包慢性毒。”


  萬東雷看著穆桂英,“這包慢性毒,一定是要對穆姑娘動手,然後用解藥威脅她幫你逃脫。”


  阿紫臉上發紅,也不知是肩上受了一擊,痛的難受,還是被揭穿了算計,羞惱所致。


  她冷哼一聲:“沒錯,那個川下五醜的三兄弟,是我用毒弄死的。但那是因為他們看本姑娘生的漂亮,就上來調戲,還在本姑娘麵前玩弄迷藥,自己找死。”


  萬西風鬼頭大刀一指,斥罵道:“那老三他們身上三萬兩銀票又是去了哪裏,必定是你主動勾引,眼紅這筆銀子。”


  “好笑,本姑娘難得做回好人,除掉了幾個淫賊,收點錢,難道不是我應得的報酬?”


  阿紫反嗆了兩句之後,凝眸望著穆桂英,剛才滿是不服的臉上,一轉眼間,便若有淚光,道,“穆姊姊,念在你我都是女兒身。”


  “我要是落在他們兩個手裏,死前一定受盡羞辱,你要是想把我交出去的話,不如,就先一刀把我殺了。”


  穆桂英平靜的看著她,平靜到連阿紫懇切的表情都有些維持不下去的時候,才應了一聲。


  “好。”


  阿紫微愕,失望的閉上了眼睛,耳邊隻聽到那萬西風大吼一聲。


  “反正要殺,還是讓我來。”


  鬼頭大刀帶起了破風聲,卻被一把輕薄修然如同雁翅的刀刃格住。


  穆桂英一刀格擋攻擊,左手抓著阿紫的後頸衣服,把她向後一拋,不料左手掌心忽然刺痛。


  被拋出去的阿紫睜眼,驚呼道:“我衣服邊沿處都安了毒針。”


  穆桂英臉上一黑,但萬家兄弟攻勢急切,一見談判破裂,鬼頭刀和金算盤分兩麵攻來,她隻來得及自封左臂穴位,便揮刀迎上,頭也不回地喊道。


  “虛竹,你帶她們先走。”


  那個愁眉苦臉的小和尚本來不知所措,這時一聽喊到他的名字,立刻就像是得了令的戰馬,一手一個,拉著兩名女子狂奔而去。


  萬東雷抖手打出幾枚淬了毒的算盤珠子。


  沒想到那個小和尚不聲不響的,看不出有什麽功底,這一跑起來,卻像是立刻有醇厚內力滋生護體,比萬東雷預計的速度快得多。


  幾枚暗器全打空了,嵌在樹身上,冒出一股青煙。


  這裏本是一片樹林,虛竹跑起來之後,片刻之間就失去了蹤跡。


  那個持折扇的少女在奔跑過程中,幾次想要開口卻喘不上氣,又被迎麵而來的急風灌了一嘴,嗆咳之間,隻好用折扇敲了敲虛竹的頭。


  虛竹放緩速度,回頭問道:“怎麽了?”


  折扇少女踉蹌了一下,扶著樹喘了好一會兒,邊喘邊說:“已經……跑出兩裏多了……再、再跑的話,穆姑娘不一定找得到……”


  阿紫的呼吸也有些急,說道:“可是就跑了這麽遠,那兩個醜鬼也能追過來吧?”


  “他們不是穆姑娘的對手,隻要我們跑出暗器的範圍,不讓穆姑娘分心就行。”


  少女無力的回頭,“虛竹師傅,你看好阿紫。”


  “什麽意思?”阿紫氣道,“你以為我會自己偷跑嗎?”


  折扇少女歎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穆姑娘中了你的毒,萬一你迷路了……”


  “你還說不是這個意思?”


  阿紫氣怒的一句之後,卻又忽然轉了話鋒,輕笑起來,“這個蠢和尚看得住我嗎,李嫣然大小姐,你倒是聰明,可你的護衛死光了,你也追不上我吧。”


  他們四人會結伴而行,純屬巧合。


  當初星宿派攻打少林,小和尚虛竹受方丈之令,隨穆桂英逃走,結果卻在藏經閣撞見星宿派大師兄對阿紫意圖不軌,被阿紫施計毒殺。


  於是,本來作為星宿派弟子的阿紫,也被其他弟子視為叛徒,三人逃走時剛好同路。


  到了山下,便撞見出門遊玩的李嫣然及一眾護衛。


  那些護衛也不知是哪裏來的人,好像隻會方言,聽不懂星宿派說的話。


  而李嫣然見穆桂英、阿紫容貌上佳,遠勝於後麵那些凶神惡煞的追殺者,又因追殺者汙言穢語,調笑欲犯,便讓護衛相助。


  眾護衛的武功,原要比這群追殺而來的星宿門人更勝一籌,可歎他們防不住星宿派的毒術,鬥得異常慘烈。


  得了喘息之機的穆桂英,便把發善心的李大小姐帶著一起逃了。


  阿紫提及護衛死光這件事,李嫣然悶悶不樂,垂頭下去,不跟她搭話。


  虛竹緊張的看著阿紫,她卻沒有真的逃走,隻是四下看看,找了塊石頭坐下,目光閃爍,有些走神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她煩躁的拍了一下旁邊的樹根,道:“李大小姐,你憑什麽說穆桂英會贏啊?”


  李嫣然回應道:“萬西風練的是山西潑風刀,這門刀法練到小成會兩頰泛青,頭頂發落,練到大成,發根重生。他顯然不到大成。”


  “萬東雷以算盤為武器,大腹便便,但走路的時候肚皮並不晃動,練的應該是山西大羆吐珠功,這門功法大成後,渾身皮膚厚如牛皮,飽滿如玉石,那樣的話,他臉上不該還留有刀疤。”


  阿紫反問道:“但是穆桂英中了我的毒。”


  林間有人走來,打斷了她們的交談:“我沒事。”


  穆桂英走到阿紫麵前,垂眸看她,刀已歸鞘,左掌發青,道:“解藥。”


  阿紫臉上表情一僵,道:“我沒有解藥。”


  虛竹驚道:“什麽?”


  阿紫辯解道:“這種毒的解藥,燒起來之後,可以用來驅散追蹤蛛,之前我們逃跑的路上已經用光了。”


  她抬頭看了一下穆桂英,匆忙補充道,“而且這種毒隻會讓左臂麻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穆桂英靜了靜,沒有多談這件事情,繼續說道:“萬氏兄弟被我殺了,這一路上,你為我們驅散星宿派其他弟子使用的種種追蹤手段,是一份恩情。”


  “我殺了你的仇人,已報了這份恩。”


  “當日穆柯寨的時候,你不在,與我無仇,恩怨兩清,你可以走了。”


  穆桂英的話說完,虛竹又露出那副驚訝的表情:“啊這!”


  不過他大驚小怪慣了,其他三人也不曾看他。


  阿紫掙紮道:“但是接下來的路上,你們還需要我。而且當初我們在少林寺剛見麵的時候,也是恩仇兩清,那時候我們還能夠……”


  她的視線撞進穆桂英的眼神裏,爭取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是因為在今天之前,她還沒有做出準備向身邊的人下毒這件事。


  “那兩個紙包裏麵,白色的一包,隻是麵粉。”


  阿紫憤憤道,“我身上除了那種用來養小蟲子的麵粉,其他毒都會影響你的戰鬥力,我隻是準備用麵粉騙你說中毒,讓你幫我而已。”


  穆桂英說道:“原來是這樣,你是星宿派弟子,有這樣的想法,已經算是難得的善良。”


  這幾句評價絕對是以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來的,但阿紫聽在耳中,隻覺得飽含嘲諷。


  她聽著穆桂英繼續說,“而且之前我們結伴,是因為我可以幫你擋住追殺,你可以幫我防住追蹤,但是進入終南山之後,星宿派的人會越來越多。”


  “我們前方這一段通往全真教的路途,已無比危險,你這時候孤身離開的話,生機反而會比我們更充足。”


  穆桂英歎息道,“虛竹身負少林使命,李小姐不懂武功,也不如你有毒術傍身,不然的話,你們都應該離開。”


  “哼。”阿紫霍然起身。


  李嫣然忽然開口說道:“也不用急在一時,你跟萬家兄弟的交手,有可能會引起其他人的關注,那些人可能已經趕過來了,我們還是再趕一段路,找個隱蔽所在,再談這件事吧。”


  她這話確實有理,幾人都暫且按下心思,繞路尋幽,藏入了一片深穀。


  穀地之下,有巨木參天,碩大的葉片交織在半空,陽光很難照射下來。


  就算是已到了日出之時,這裏的光線也非常暗淡。


  他們幾個走走停停,尋到了一處山崖的縫隙。


  這應該是山體之中,兩塊巨岩的夾縫,外窄內空,入口隻容一人穿行,內部,卻可以容納十餘人,而且上方有一線天光照落,又能通風,是個很好的藏身處。


  穆桂英找了一些枝葉藤蔓,掩住洞口,便準備休息一會兒。


  離開少林之後,為了躲避追殺,四人大多是晝伏夜出,趁夜趕路,到白天才休息。


  穆桂英走了一夜,又廝殺一場,已經非常勞累,走入這個夾縫山洞之後,就閉目養神,也沒有立刻提起之前要阿紫離開的事情。


  虛竹在那裏取出硬的發堵的幹糧,一小塊一小塊的掰下來,準備過會兒用水泡軟了,再喊其他人來吃。


  李嫣然卻不知為何,主動湊到阿紫身邊竊竊私語,兩人擺弄著一些瓶瓶罐罐。


  阿紫遲疑道:“我都不知道這幾種藥配合起來能這麽用,你怎麽會知道?”


  李嫣然微笑:“我讀書比較多。”


  阿紫:“斷腸草、鶴頂紅那幾樣也就算了,青螺傘是星宿派秘傳的配方。”


  李嫣然:“我碰巧看到過一點相關記載。”


  阿紫:“你是不是還要說你碰巧見過星宿老……怪?”


  李嫣然:“……說不定也有過一麵之緣。”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默契的放過了這個問題。


  阿紫抓了幾個小瓶子,走到穆桂英身邊:“李嫣然說,用這幾種藥配起來,雖然不能直接當破棱針的解藥,但可以把毒素全聚到傷口的位置,不影響你手臂的活動。”


  穆桂英一動不動。


  阿紫又哼了一聲:“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這個主意可不是我出的,旁邊她還在看,我……”


  穆桂英還是閉著眼,疲倦道:“我沒辦法自己抬起左手。”


  阿紫當即住口,蹲下來,試探著抓起穆桂英發青的左手,給她上藥。


  穆桂英沒有任何抗拒的舉動,呼吸也依舊平緩,甚至好像還在睡眠中。


  阿紫氣鼓鼓的暗想:又突然這麽鬆懈了,這個時候我給你下毒,毒死你你都不知道吧?


  她蹲在穆桂英側麵,可以看到穆桂英背後背著的一個包裹。


  那東西長約三尺,極為粗壯,被灰色的皮革裹著。


  這就是星宿老怪丁春秋所要尋找的東西。


  如果毒死了穆桂英,其他兩人根本攔不住自己,再把這件寶物獻上去,隻看重利益的星宿派,哪裏還會再追殺她這個叛徒,說不定還會大力的提拔她。


  星宿派裏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


  阿紫心裏轉動著無數惡毒的可能性,自己都覺得自己真是非常陰狠了,簡直達到了有生以來最狠毒的時期,值得嘉獎。


  但是她上藥的動作卻小心翼翼,再也沒有看過那包裹一眼。


  這幾種藥粉都是有毒的,萬一錯了一些分量的話,說不定又會對穆桂英的左手造成不好的影響。


  李嫣然旁觀了一會兒,看著阿紫聚精會神的樣子,低笑著起身,走到虛竹身邊,道:“虛竹師傅,你練的是少林易筋經吧?”


  虛竹愣了一下,道:“你怎麽知道?”


  他這一句實在是太沒有心機了,李嫣然和聲細語的為他解釋。


  “少林派的易筋經神功名聞天下,當年達摩祖師一葦渡江,禪宗傳法之時,與中土其他佛門高手爭勝,倚仗這門神功,曾有五百日不眠不食,刀槍不入,水火不犯,萬毒不侵。”


  “蓋因這易筋經神功,修煉的是與中土經脈學說大異其趣的三脈七輪。呼吸吐納時,與中原武學之理也大有不同,我這陣子聽你呼吸有異,內力好像又時有時無,才做此猜測。”


  虛竹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麽易筋經上那些箭頭,跟入門內功教的完全不一樣呢。”


  他這話,與小兒持金、招搖過市,也沒什麽區別了,如果讓別人聽去,隻怕立刻就要引起一場廝殺。


  李嫣然知道他淳樸,卻不料他淳樸至此。看來當初少林方丈也實在是沒有更多選擇,才會讓這樣一個小和尚,成為易筋經傳承的最後一份希望。


  她搖搖頭,又道:“正修易筋經,三脈和暢,七輪盈滿,可以百病不生。而如果逆轉這門功法的話,就可以吸取他人功力氣血,以七輪之力,經過七次淬煉提取,化作最精純的一點元氣,融入四肢百骸。”


  “就算是斷腸劇毒,用這種方法吸取入體之後,七次淬煉,也會變成大補之物,反而對你內功修行有益。”


  “你是要我待會兒去幫穆姑娘吸毒嗎?”虛竹明白過來,苦惱的翻著手掌,說道,“可是,要怎麽才能形成吸力呢?”


  李嫣然思索道:“你功夫練得還不純熟,用手的話怕是很難成功,不過你可以用嘴,人用口吸物,算是一種本能,你逆轉易筋經之後,用嘴一吸,內力自然會隨之流動,吸走傷處的毒物……”


  而且這樣一來,你內力增進,我們也多一份安全保障。


  李嫣然這最後一段話還沒說出來,虛竹已經連忙拒絕。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他搖頭的同時還舉起雙手,一起搖來搖去,“我是出家人,怎麽能、怎麽能用嘴,跟女施主有所接觸呢?”


  他這個嘴字說的極其艱難,拒絕之意甚堅。


  李嫣然又勸了他幾下,還是不行,隻好自己走向穆桂英。


  阿紫這時剛上好藥,剛才太過專心,根本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麽,便疑惑地看著李嫣然:“你又要幹什麽?”


  虛竹已經縮在那陰影裏念起佛經來了。


  李嫣然撫了一下耳畔的發絲,說道:“沒辦法,隻好我來幫穆姑娘吸毒了。”


  阿紫詫異:“你說什麽呢,我剛塗了好幾樣毒藥上去。”


  “這幾樣毒物,毒性相克,等內部的毒血也聚集在此的話,用嘴去吸,就算我這樣不通武功的人,沾染到口腔中,也隻是會虛弱一段時間,頭暈惡心罷了,沒有生死之險。”


  李嫣然解釋了幾句,正要俯身下去,卻見阿紫伸手抵住了她的肩膀。


  “你?”


  阿紫已經一手捧起穆桂英的左手,低頭伏在她的傷口上。


  穆桂英也睜開眼來,看著她把毒力吸盡。


  “呸!”


  看傷口處的血液已經恢複正常,阿紫丟開穆桂英的左手,冷笑著起身,“這樣才叫恩仇兩清。”


  她這一站起,刻意擺出颯然姿態,習慣性的要在朋友、不!是在也許未來還可以利用的人心中,留下一個更深刻的印象。


  不過她剛才沾了毒性,此時又站得太急,剛一站起,便一陣頭暈。


  恰巧,洞外有一道慈和嗓音傳入。


  “哈哈哈哈,穆家侄女,貧道疾行十三日夜,終於尋得蹤跡,請出來一見吧。”


  入口處的枝葉,砰的一聲散開,夾縫山洞裏,震聲溫然。


  阿紫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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