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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晴天霹靂

  曾經有過一段時間,茂駿的心是自責的狀態。可是直到那姐妹倆個懂事之後,茂駿的厭惡之心便更加的強盛!雖表麵上不說,卻總是用那件事情威脅、埋怨表叔!

  積深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漸漸的他跟表叔之間的矛盾不斷的升級。直到有一天,他用那個真相逼走了羅姍。為了讓羅倩可以無憂無慮的成長,羅姍隻有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獨自一個人去了法國!


  就羅倩今天的態度,我甚至懷疑她已經知道了那件事情。


  茂駿自然不會說,一來他算是守信之人,二來,那麽卑鄙的手段沒有理由讓羅倩發現真相;羅姍就更不可能,如果是她說的,她就沒有必要一個人跑出去那麽遠的地方。最後我隻能把嫌疑的目標鎖定在了表叔的身上……


  想到這裏,我將目光瞥向了病床上的表叔!


  茂駿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即使如此他仍舊不敢翻動疲倦的身體。他看著熟睡的孫蕤,輕輕的撫上了她俏嫩的臉頰!


  回想當初自己對她所做的一切,茂駿的心便被滿滿的愧疚所包圍!


  孫蕤本是德譽的前廳經理,原本工作的好好的,卻因那件事情(打胎)被表叔趕出了酒店!

  表叔對茂駿挑選女朋友極為嚴格,之前因為楊珍的事情搞得家庭十分不和睦!茂駿一氣之下,將孫蕤卷進了這場家庭風波!那次,也著實將表叔氣的夠嗆!


  後來也不知道這其中出了什麽事情,茂駿竟然【假戲真做】的愛上了這個執著的女孩。


  “這是一個家族性的遺傳,幾乎每隔一致兩代之間才會出現一例。起初的時候腫瘤不會那麽明顯,一旦真的發覺疼起來就必須要采取一定的措施去遏製腫瘤的生長速度!付先生,您最好和您的家人商討一下,這樣我們也比較好製定治療計劃……”


  醫生的話還回蕩在茂駿的腦海,他撫摸著孫蕤的發絲,一陣心痛的感覺湧了上來。淚水打濕了枕頭,茂駿輕輕的抬起胳膊將孫蕤的頭部墊高。


  那一夜的衝動還殘留在腦海的深處,屬於她的柔情和溫暖、嬌縱和嫵媚仍舊徘徊在茂駿的體內。


  淚水經過英挺的鼻梁流在了孫蕤的嬌唇之上,孫蕤動了動雙唇,將雙臂纏繞在了茂駿的脖頸上:“茂駿,求你……求你別丟下我和寶寶……”


  話音一落,茂駿真的再也無法承受內心的悲傷。大腦已經被悲徹的情愫占領了至高無上的領地,火熱的吻瘋狂的印在了孫蕤柔嫩的雙唇。


  腦海的深處滿是激情的嬌縱,淚水交換著愛情的甜蜜和溫情的苦澀……


  3天過去了,表叔仍舊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羅倩再也坐不住了,整個已經處於了【瘋狂】狀態!

  “已經3天了,這樣下去不行。我們是不是請教一下專家?或者……把姐姐從法國叫回來吧?”


  我望著失格的羅倩冷靜的道:“別去找那個麻煩,或許是麻藥的藥效還沒有褪去。別太衝動了,羅姍她什麽都不知道,你這樣一叫她,反而多了一個人替表叔擔心!不如……我們先把表哥找回來,起碼他是個男人,真的是有什麽緊急情況也好和我一起應付一下!”說完,我打通了茂駿的手機……


  電話接通後卻是一個女人接起的:“對不起,付茂駿在嗎?我是他表弟,家裏有點事,他方便回來一趟嗎?”


  我怕對方對我產生敵意,隻好開門見山的亮出了身份!因為不知道茂駿有沒有在旁邊,所以我隱瞞了表叔住院的事情!


  “你……是小威吧?茂駿一大早就出去了,他說去醫院會見一個朋友,你沒有看到他嗎?”


  對方的回答簡直讓我吃驚,心下不妙。一種不詳的預感再次爬上了心頭……


  “真的沒的治了嗎?”


  醫生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本來仍舊抱有一絲希望,可是醫生的態度徹底將他內心僅存的一絲自信擊潰!

  茂駿握緊了雙拳,一把抓起了醫生的衣領瘋狂的哀求道:“我不能死,我絕對不能死……我就快要舉行婚禮了,我還有未過門的未婚妻!我就快要做爸爸了……我不能死,我不想死!醫生,請您救救我……”


  說完,雙膝一曲跪在了地上:“求求您,救救我!我真的不能就這樣等死……我好不容易可以和她在一起,我不能丟下她和孩子!隻要您讓我多活一年,甚至……幾個月……就算讓我看著那孩子出世也好……”


  話還沒有說完,茂駿捂住了胸口倒在了地上……


  出去買早餐回來的時候,我特意詢問了一下醫生關於表叔的情況。誰知竟然被我看見茂駿倒在地上,表情極其的痛苦!


  我急忙跑了上去,和醫生一同撫起了茂駿:“醫生,他怎麽會這樣?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腫瘤本身就是他家族的遺傳性疾病。再加上他長得位置又比較偏,在胸錐。靠在肺部和心髒的底部,和血管正好連在了一起。就算我把肺部的手術摘除,可連在心髒血管附近的那個也無法摘除啊!那個就是不碰還好,手術過程中稍有不慎是會造成病人失血過多,弄不好會血管爆破,直接影響心髒供血,會死的更快!那是連手術台也下不去啊……”


  醫生的話讓我倍感震驚,怪不得茂駿如此的執著!


  一陣神折騰過後,茂駿疲憊的癱在了我的懷裏。嘴中喃喃的道:“救救我,我不能死……”


  本以為把茂駿叫過來可以商討一下表叔的事情,卻不成想會是這樣的結果!事已至此,無疑是亂上加亂了……


  羅倩盯著茂駿得樣子一句話也不說,看得出來,她心中此刻對茂駿充滿了同情。


  “別那樣看著我,我不需要你任何的同情。收起你的善心,去可憐別人吧!哈哈……”茂駿滿臉扭曲的神情緊瞪著羅倩,一副你現在勝利了的樣子。


  “哥……”羅倩剛要說點什麽,卻被茂駿一聲怒吼給擋了回來!

  “別叫我哥,我不是你哥!我沒有妹妹,哈哈……要不是你們兩個的誕生,媽媽怎麽會死?我又怎麽會做那麽多的錯事?為什麽,我才是親生的?他幹嘛養別人的孩子養的那麽開心?對我卻是如此的苛刻?”


  “規定我的人生路線,限製我的社交範圍,還要幹涉我的婚姻自由?他吃錯藥了吧?站在好了,我快死了!用不著他老人家替我操心了!哈哈……”


  話音一落,羅倩的淚水迅速滑落下來。


  20年的委屈和不甘頃刻間奮勇而至:“是的,我不是你的妹妹!我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誰?可是我在這個家裏生長了20年的時間,那個躺在隔壁房間的病人是養育了我和姐姐20年的【父親】!無論我們的出身對你來說有著怎樣的仇恨,可對我來說親人就是親人、爸爸就是爸爸!”


  “是他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把我們三個帶大,他所做的一切即便違背了我們的意願也必須毫無條件的去遵從!哥,其實爸爸他一直都很疼你,不然他也不會對你那樣的嚴厲……”


  茂駿仍舊一臉不甘的神情呆愣愣的仰望著天花板,我拍了拍羅倩的肩膀示意她退出房間。


  待羅倩離開病房後,我走到了茂駿的身邊坐了下來:“我曾經以為她就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千金小姐,今天看來,她看問題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透徹!她說的沒錯,家人就是家人!不管你承不承認?”


  “對表叔來說,羅倩和羅姍與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可你卻不同,羅倩和羅姍雖然不是表叔親生的,可是她們卻是阿姨的女兒。你們雖然出自不同的父親,可你們的母親都是阿姨啊!”


  “無論她們的生父是誰,你們之間的血緣都是無法割斷的!隻有你,才是和她們之間相連關係的唯一紐帶……”


  “爸爸曾經告訴我,你差一點淹死了小羅倩。如果不是阿姨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恐怕小羅倩早已夭折!幸好阿姨及時的彌補了一切,才沒有造成你們兄妹之間更深的糾葛!”


  “你知道,表叔他為什麽那麽疼愛羅倩和羅姍嗎?他不顧爺爺的反對,硬是將這兩個小生命從死亡的邊緣線上拉了回來!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贖罪,贖回他和阿姨之間遺忘的夫妻情感,和冷落阿姨後造就的一切錯誤!”


  “或許你不相信,今天的德譽是我爸爸和你爸爸之間和某所得!他們用了什麽樣的卑鄙手段我們不得而知,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表叔心裏有愧!不然他不會容忍一個陌生男子和他最愛的女人在暗地裏【宣泄】了2年了的時間!”


  “表叔的為人你清楚得很,阿姨去世的時候他是一副怎樣的表情相信你也早就盡收眼底!對於上一輩人的恩恩怨怨,我們隻能袖手旁觀!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麽事,現在的我們是一家人!表叔那麽拚命的去守護,你認為它還會像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嗎?他愛羅姍和羅倩,他也愛你,但他更愛為他事業付出一生的阿姨,你們的媽媽!”


  “相信不僅僅是愧疚所致,也會有表叔內心無法承受的原則!表哥,現在這個家還有著它實際存在的意義,不要等到名存實亡的時候才知道什麽是追悔莫及!家……我相信你對它比我更加欣慰!因為我隻有一個人,那是真正的名存實亡!趁現在一切都不算晚,回頭還來得及!哥,珍惜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即便到了【毀滅】的邊緣自己也不會覺得後悔啊……”


  “趁著親情還在,趁著這個家還在,哥,回家吧!”


  茂駿閉上了疲憊的雙眼,悔恨的淚水奪眶而出:“一切都太遲了!我回不了頭了,我永遠都沒有機會再去體會那種家的溫馨了……”


  “或許這是上天給我的報應,報應我傷害小倩和殺害媽媽!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小威,我遭到報應了!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麽媽媽拚死也要把小倩救上案!”


  “因為她愛小倩,那是她身上的肉啊……為什麽老天讓我現在才明白這一切?難道人隻有自己親自做了父親才能深切的體會到什麽是愛?”


  茂駿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了。淚水還在源源不斷的自眼縫之中向外流淌,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麽是愛……


  就像當初爸爸反對姐姐和杜醇在一起,或許那就是他對自己孩子表達的一種愛的方式吧!


  曾經無數次提起什麽是愛,甚至不懂得它的真實涵義。直到自己也做了爸爸,那樣關愛著自己女兒的一切!當我知道有了她的存在,那種無法用語言去表達的愛意的時候,也隻能隱藏在心底;當她被高馬要挾綁到東京鐵塔上的時候,看著她驚恐的臉龐,作為父親的我隻能期望那種愛是她可以平安的回到我的懷中;她生病時,我可以陪在她的身邊,當她需要父親為他付出一切時,我竟自己所能的想盡辦法,也隻是為了讓她繼續的生存下去;當她第一次在我眼前消失的時候,那時的孤獨和無助是一個做父親一生都無法彌補的遺憾;似乎她的成長都和我無關,人生對愛的理解也不過是隻有你在親為人父之時才能感受到的那人間唯一質樸的情感……


  對於表叔來說,他愛羅姍和羅倩,可那是他對阿姨彌補的愛;而對茂駿的愛才是勝過了一切!隻是他此刻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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