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程家的暗湧
程清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但程澈到底是從小地方上來的人，格局注定打不開，所以在那麽不出色的程澈麵前，出色的自己才會顯得更加出色，再說了，程式有意讓她與程天結婚，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程天不願意娶她，但隻要程澈還被她拿捏在手裏，她就不怕。
今天那藥她給得很謹慎，但也已經算是孤注一擲了，她賭得很大，最壞的打算就是，季小白沒喝，但程澈被季小白反過來害了，但是事件的結果讓她有些不滿意。
“程清姐，我先去休息了。”程澈弱弱地說。
她是真的害怕程清，當然她不是真的傻，程清給她藥的時候隻說這藥隻是讓她稍微懲罰一下季小白而已，現在知道是砒霜之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何止不好，簡直是懼怕……她擔心有一天，季小白被自己弄死之後，自己也會被程清弄死。
程澈剛才仔細想過了，她如果現在說出事實的真相的話，她了不起就是再回到小山村而已，隻是她始終是不甘心，所以程清現在陰沉著臉，她大概也能猜出點什麽。
——程家若是沒有了真正的大小姐，最終得益的人是誰？是程清。
這個思路一想就通，程澈又怎麽會想不到？無非是存著僥幸心裏想要搏一下而已。富貴從來險中求，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往往都會淬著毒。
程澈上樓，睡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直到快天亮時才睡了一下下。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程氏兄弟，程天和程棄，程澈昨天做出那樣的事，雖然說他們極為護短，但知道程澈給季小白下的藥是砒霜時，兩個人的內心都受到了猛然的撞擊，撞擊之餘，更多的是心疼，正如程天所說的那樣，導致程澈產生這麽深的不安感的，正是來自於他們。
次日清晨，兩兄弟在花園裏碰了個麵，程天足足抽了兩支煙，才看向程棄：“阿棄，小澈的事，你怎麽看？”
程棄歎了口氣：“她，還小。”
程天擺手：“年紀小不是理由，小白在比這個年紀還小的時候她就……”說到這裏，程天想起季小白和自己已經決裂的事實，心中更痛，強忍了一會，還是紅了眼眶，“是我這個哥哥沒做好，如果她小時候沒有走失，今天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小白和小澈都是好孩子，她們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程棄心裏也苦，人是他親自找回來的，鑒定書是程天自己去做的，後來式叔叔和嬸嬸又分別去做了一次，所以，人肯定是沒有搞錯的，錯的是他們小時候的疏忽。
“哥，別說了。”程棄同樣紅了眼，“我明白你的感受，季小白那丫頭我是沒怎麽打交道，但‘天道’人人都喜歡她，十六和奶奶也那麽喜歡她……我們……對她太過分了。”
程天歎氣，怎麽能不過分？這件事程家本來就不占理，甚至說是強詞奪理，如果後來不是徐戰驍出現的話，小白那孩子也一定什麽也不吭的，就因為她與他一樣，同樣看重這個‘情義’兩字，但是與季小白相比，自己的護短，使自己與她已經不在一個水平上了。
他，隻能仰望她，遠遠的看她。
想到這裏，程天苦笑了一聲，你說他堂堂‘天道’的當家人，怎麽就平衡不好這兩個女孩的關係呢？
“找個機會，跟她道個歉。”程棄出謀劃策，“我們程家，太不夠仁義了。”
何止是不夠仁義，簡直是卑鄙啊！
說起這個，程天搖搖頭，讓傭人去把程清叫來。
程清昨晚上也是一晚沒睡，她在製訂下一步的計劃，傭人來喊她的時候，她還愣了一下，程天基本上不會理她，昨天那樣的情形裏她與他一起維護程澈，也不見他對她另眼相看，她還以為自己這段時間都不可能跟他單獨說話時，傭人竟然說，大少爺要見她？
“小玉，你確定是大少要見我？不是四少？”程清嘴裏說著不信，手上的動作卻出賣了她，在聽到傭人說程天要見她的時候，她就重新塗了一層口紅，讓她看起來氣色要好一些。
小玉點頭：“是的大……程清小姐，大少確實要見你，請你現在就過去。”
程清欣喜，也不計較小玉對她尷尷尬尬的稱呼了，如果程天對她動了心，她不做程家大小姐也是可以的。
程清到達聽雨亭的時候，程棄去而複返，程清臉一白，口氣有些不安起來：“程棄，你怎麽也在？”
程棄白她一眼，實在是不想浪費時間跟她解釋，論起身份來，他是程家的少爺，程清不過是個養女，她問這種問題實在是白癡得可以。
程天發現了程棄，招了招手：“東西拿來了？”
程棄揚了揚手中的酒，抬眸一笑：“藏了好幾年的酒，今天喝，剛剛好。”
程天點頭，然後居然衝程清笑了一下：“程清，你也過來喝點。”
程清受寵若驚，說話都不利索了：“天天天哥，你要請我喝酒？我酒量很淺的我怕……”
“在自己家，喝醉了也沒什麽。”程天指指桌子的另一邊，“過來坐。”
三人圍桌而坐，程棄替三人倒酒，程天嘴角一直帶著笑，瞧得程清一愣一愣的，當他特意望著她笑的時候，程清的臉，紅透了。
他為什麽會這樣看著她？是終於發現她的好了嗎？是真的想要和她結婚了嗎？程清甜蜜的想著。
程天一直眯著眼笑，根本不知道腦洞大開的程清已經幻想到她和他當兒孫滿堂了，如果他知道程清這麽會幻想的話，他一定不會對她笑的——套程清的話有很多種方法，偏偏他今天就聽信了程棄的提議，用美男計。
“我們三兄妹好像還是第一次在一起喝酒吧？”程天端起酒，先是對程棄說了點別的，大概就是感歎歲月之類的，之後對程清道：“清兒，昨天你那麽維護小澈，我心裏記著，除了跟你說一聲感謝，同時也想跟你說聲抱歉。”
程清眼睛紅了：“天哥，那都是我應該做的……”
“維護小澈，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應該做的。我要跟你道歉，是因為我以前對你，太混賬了，以為你一心想要程家大小姐的位置……”程天舉杯，“清兒，要是你肯原諒我的話，就陪我喝了這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