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我隻要我的女兒
“去了漠北？”程式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唇邊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弧度，“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竟然去漠北？”
程清低垂著頭，恭聲回答：“式爺，天哥可能……”
“我這個兒子啊，真會給我拖後腿。”程式雙腿交疊，看不出真實年齡的臉上，滿滿的全是嘲諷，“程清，知道他為什麽去漠北嗎？”
程清點頭：“已經查清楚了。季小白在漠北拍戲，被困在沙漠裏，天哥被徐家那位拉著一起去了。”
程式笑了：“你不要幫程天掩飾了，他不願意做的事，誰也拉不動。不過，清兒啊，你讓我有些失望呢，自己的男人要管好，懂嗎？”
程清一嘴的苦澀，如果她能管得好，那程天就不會為了別的女人跑到漠北去了，更何況，程天根本就不承認她，她要以什麽樣的身份去管他？
但仍然點頭答應：“式爺，我知道了。”
揮手讓程清退下，程式站了起來，書房的門口大開著，卻無人敢進來。
整個程家都知道，程式發火了，因為程天的叛逆。
程棄在程家後花園找到了程清，曾幾何時，他也曾試著將她當成親愛的小妹妹來疼愛，可惜啊，此女心機太重，從她十二歲起，程棄就不再與她親近，直到她十七歲那晚，她給程天下藥，程棄再無任何猶豫的，在那一晚上毀了她。
他的偶像，不容他人算計。
“天哥去救十七了，你一定很不高興吧？”程棄居高臨下，“我說小清清，乖乖的做我的小情人不好嗎？為什麽非要去惹我天哥？”
程清渾身一顫，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程棄，你不要含血噴人！請你自重！”
“自重？”程棄笑了，“你覺得我像會自重的人嗎？”程家的米蟲，終日流連於各式女人之間的浪蕩子，從來不知‘自重’是何物。
“另外，我很喜歡十六和十七，你最好把你的手立即收起來，不然，我一定會把你的手斬下來！”
“那是式爺的意思！”
“誰的意思也不行！”程棄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天哥在意的人，誰也沒有資格動！”
程清瞪著程棄，煞白的臉突然轉好，“程棄，你可真是程天的腦殘粉，不過，我知道你的野心，奉勸你一句，想要得天你想要的，就多聽式爺的話，再繼續跟著程天，隻會讓你越來越背離你的理想。”
程棄哈哈大笑，他是一個沒有理想沒有野心的男人，全世界都沒有他這麽窩囊，跟他談理想？嗬嗬……
“我不但是天哥的腦殘粉，我還是他的守護者。程清，記住我跟你說的，不然，你活不過這個夏天。”
程棄撂完狠話就走，程清臉色陰沉，久久不語，不知過了多久，有傭人尋了過來：“大小姐，夫人讓你去佛堂。”
程清應了一聲，一臉厭惡的朝佛堂走去，到了佛堂門口，她馬上換上另外一副樣子，看上去又乖巧又謙遜，她輕輕敲門，得到回應後推門而入。
一個穿著素色長裙的中年女人背對著門口，程清無聲無息的走過去，輕聲道：“夫人，清兒來了。”
華瑤沒有任何回應，她隻是虔誠的望著一臉慈悲的佛祖，自從女兒不見之後，她便終日留在佛堂裏，對外頭的任何事都失去了興趣，程式心疼她，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讓她走出佛堂一步。
程清仔細的點香，點燭，末了扶著華瑤一起跪下來，華瑤的身子骨很單薄，小的時候，程清對這副懷抱有渴望過，但很快她就明白，這副懷抱，不是為她準備的。
“夫人，佛祖一定能聽得到您的誠心的，大小姐一定會回來的。”程清低聲說。
華瑤沒有回應，她跪在蒲團上，深濃磕頭，五體貼地，長跪不起。
程清看著這個女人，唇邊慢慢的沁出一抹冰涼的笑容：華瑤，你以為你的女兒真的能回來嗎？她已經死了，早就死了。但就算她還活著，我也不會讓她回來！
程家主屋，程棄與程式對視，這是程棄第一次挑戰程家的權威。
“阿棄啊，你也要跟阿天一樣令我失望了嗎？”程式回過身來，淡笑著看向程棄，“你過了二十五年的逍遙日子，真的以為自己不用負責任嗎？”
程棄瑟縮了一下，但仍然梗著脖子迎過去：“大伯父，我也有賺錢，我賺的錢足夠我逍遙和把妹。至於天哥，他的成就比我還要大。如果不是他的‘天道’，大伯父，你以為你能這麽輕易就成為U國皇室背後的那隻手嗎？”
程式笑了，很慈祥，又很刺骨。
程棄打了個冷顫，程清說，截殺十六和十七是程式的意思，如果她沒有騙他的話，十六和十七將會有更多的危險！
將程棄瞪走，程式的笑容緩緩收起，他拿出手機，打了那一個熟記於心，卻一直沒有主動打過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通過長長的電話線，程式聽得出來，電話那頭的女人，是有多麽激動：“程式？真的是你嗎？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程式笑容暖暖的，一如幾十年前的那個白衣少年：“是我，菲兒……”
幾分鍾後，程式掛掉電話，唇邊的暖意，一寸寸冰冷，梅洛菲，嗬嗬……
有傭人低著頭過來，在他五步之外停住：“式爺，夫人已經跪了一個小時了。”
程式眼神一凜，急急往外走：“怎麽讓她跪那麽久？程清呢？她沒攔著？！”
“式爺，大小姐她攔不住。”傭人解釋。
程式快步往佛堂走去，一把推開佛堂的門。
那抹單薄的身影，刺痛了他的心，他揮手將程清退了下去，在華瑤身邊蹲下身子：“小瑤，乖，快起來，你身體會吃不消的，為了我們的女兒，你要好好保重身體，知道嗎？”
華瑤一動不動，幾乎跪成一個雕像。
程式的手，試探性的伸過去，離華瑤還有分寸之距時，華瑤終於開口。
“別碰我，程式。”華瑤說，“我隻想要回我的女兒，除此之外，我別無所求。”
程式眼內閃過一抹刺痛：“小瑤，你還在怪我……”
“你要那個位置，華家可以幫你，但天兒和棄兒，你不要動。”華瑤一字一句，“他們答應過我，要把小澈找回來。”
“我也有找小澈，可是……”
“可是你事情太多，我明白。”華瑤站了起來，“你不需要表現得對我很著緊的樣子，我不會在意，程式，我不管你要的是什麽，我隻要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