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手術失敗了
季小白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是大片的水大片的火，在這水與火相交的地方，徐戰驍狠狠的進入她，他不管不顧，她全身劇痛，沒有半絲歡悅，事後，她像一具沒有靈魂的破碎布娃娃一樣被他丟棄在腳下，他居高臨下的看她，然後一巴掌將她扇倒：
“季小白，這是你欠我的！”他補了兩腳，堅·硬的皮鞋落在她身上，臉上。
“季小白，你是個殺人凶手！”他朝她怒喊。
“不！我不是！！”
她大聲叫喊，咻的從夢中抽離了出來。
一室的安靜，安神香的味道縈繞於鼻端，她坐起來，發現天快黑了，她這是睡了多久？
徐戰驍推門進來，將燈打開，看到她怔愣的樣子，眉尖一挑：“醒了？”
她點頭，任由他拉自己起來，“徐戰驍，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徐戰驍摸摸她的頭，“你發燒了。”
原來是發燒了，怪不到在夢裏會有那種冰火兩重天的煎熬感。原來是發燒了。幸好是發燒了。
回想起夢中的情景，她打了個冷顫。
一件薄外套披到她身上，“秋天了，天一黑就變涼，注意保暖。”
他怎麽能這麽溫柔？
季小白吃完晚飯還在想這個問題，徐戰驍從前也溫柔過，但從來沒有這麽溫柔的，從前，他的溫柔總是在將她氣得快哭的時候才會施恩般的出現，但是現在，他的每個動作，她怎麽看都覺得是自然流露。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一下子變化這樣大呢？
她沒有去問徐戰驍，傻瓜才會去問啊！像他這麽傲嬌的男人，她如果去問的話，他肯定會矢口否認，說不好還會拿話戳她痛處，她又何必自討沒趣？
想通了這一條，季小白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他的溫柔，隻是在某個轉眸的時候，她會低下頭，臉上是羞愧與自責。
那天她在洗手間睡著了，事後她沒問，他也沒說，但一個人怎麽會無緣無故就在洗手間裏睡著了呢？她怕隻怕自己在睡著了的時候，說了對他不好的話，如果真是那樣，她還有什麽臉麵呆在他身邊？
霖市，太和人才市場，肖立行就在那棟樓的頂樓上，身邊是花希花陽以及阿禮，他對麵垂立著一個中年胖子，胖子是個禿頭，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看到那禿頭在反光，閃得他眼睛疼。
胖子叫陳安，是這人才市場的對外負責人，除了他與少數幾個人知道，誰也不知道太和人才市場還有個幕後老板，三天之前，五年不曾出現過的幕後老板突然憑空出現，他戴著麵具，身形瘦削，氣質極好。
“先生。”陳安一臉不安，“這五年的賬本馬上就送過來，您看是不是先去吃飯休息一下？”
肖立行擺手：“不必，我就是過來看看。”
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很是暗啞，肖立行很滿意的看到陳安從不安到害怕，半晌之後，他笑了，丟出一張紙來：“上麵這幾個人，找出來，處理掉。”
陳安一愣。
肖立行補充：“處理得不幹淨，我不會保你。”
“當然，我會好好安置你的老婆孩子與老母親。”肖立行笑出聲。
陳安汗如雨下，直到那四個男人離開好久了，他才敢去撿那張薄薄的紙片，上麵列著六個人名，其中五個都沒什麽奇怪的，但是最後一個……最後一個……
陳安暈了過去。
一天之後，徐戰驍收到消息，霖市發生了三起凶案，凶手是當地最大的人才市場負責人陳安，調查裏說，陳安在殺第四個人的時候，被警方當場抓獲。
霖市……徐戰驍危險的眯起眼，望向梅右：“其餘人員，必須保證安全！”
“爺，您放心，我已經給他們安排了新的身份，如果沒別的意外，他們會一直保持靜默。”梅右說完，試探的補充，“不過，那天在洗手間，季小白被人催眠的時候，誰也不知道她到底說了多少……我怕——”
“不管她說了多少，你一個字都不許提！”徐戰驍沉聲，“這是命令！”
季小白呆若木雞的站在書房外。
那天她睡著，居然是被人催眠了！她被問出了那份名單，至少有三個人因為她提供的這份名單遇了害……
季小白正想要回房，又聽到裏頭有人說道：“……她就是玩物，也是我喜愛的玩物！”
原來，真的是玩物嗎？如果是玩物，為什麽他能讓她感到這麽安心這麽甜？
接下來的兩天，季小白神色懨懨，直到集合了全世界最權威的醫生的醫療團隊抵達江城，季小白才打起精神來。
“徐戰驍，手術會成功的吧？手術一定會成功的，對吧？”季小白迫切的尋找著安慰。
徐戰驍看著她，慢慢點頭：“對。他們是全世界最棒的醫學精英。”
但多厲害的醫生，都隻能扶傷，不能救死，像季母這種接近於腦死亡的病患，能夠蘇醒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
季小白卻像等到了希望。
三天時間一眨眼就過去，這天早上，季母被推進了手術室，季小白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手術進行了36個小時，季小白粒米未進，她連水都不敢多喝，就怕自己因為上洗手間而錯過了媽媽醒來的時間。
她承諾過自己，一定要讓媽媽一睜眼就看到自己的，這是她對自己的承諾，也是對媽媽的承諾，她一定能做到。
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十幾位醫生權威疲憊的走出手術室，季小白迎上去，又不敢開口，她害怕，真的害怕。
一隻溫熱的大手探了過來，將她的雙手捏在手掌裏，給她足夠的溫暖與安全，徐戰驍問醫生：“如何？”
“不算成功。”醫生沉聲，“病人的求生意誌一度中斷……我想，我們算是失敗了。”
季小白全身顫抖。
手術失敗了。手術竟然失敗了！
“但，請相信奇跡。”那醫生又說，“我們已經將她的身體機能修複過，病人如果想醒來，她一定可以醒得來。”
季小白又燃起了希望。
“謝謝。”她朝醫生們鞠躬，“我相信奇跡，我相信我媽媽一定會醒過來的。”
她紅著眼，她還沒出嫁，她還沒找到幸福，媽媽怎麽可能放心得下？她一定會醒來，她必須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