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送出的東西,從不收回。
徐戰驍勃然大怒,季小白苦笑,她真的沒想要他給臉,她隻想他放她離開,她想回到自己的人生軌跡裏,做回一個普通的學生,與喜歡的人平平淡淡地戀愛,生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一隻囚鳥,怎樣也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送出的東西,從不收回來!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徐戰驍居高臨下地吼,將不可一世表現得淋漓盡致。
她的淚滾滾而下。
徐戰驍滔天的怒意在她突如其來的眼淚裏奇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言的浮躁。
“算了。”
徐戰驍將盒子打開,強行把耳環給她戴上去,他顯然沒做過這樣的事情,動作真是笨拙得可以,好幾次都把她弄疼了。
終於將耳環戴上,徐戰驍側頭看了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揚,顯然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
季小白被折騰得滿頭大汗。
她伸手就要將耳環扯下來,徐戰驍臉一沉:“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
季小白用力一扯,左邊的耳環生生地被她扯了下來,鑽心的疼從耳垂傳來,季小白疼得大哭。
徐戰驍愣住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性子這麽烈的女人。
拿來藥水替她止血,徐戰驍默默地替她將另外一隻耳環也取了下來。
一隻幹淨通透,一隻沾了血花,徐戰驍越看越堵心,一氣之下,他將兩隻耳環抓起就往遠處扔!
“季小白!”徐戰驍很生氣,“我願意哄著你的時候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我從來不要你哄我!我從來都是不願意的!”
季小白在疼痛中大喊,“徐戰驍!我從來都沒有求著你對我好!”
“我要離開這裏!離開你這個惡魔!離開這個惡心的地方!”
啪!
一聲脆響。
徐戰驍收回手,冷冷地抿嘴:“很好!”
徐戰驍拂袖而去,季小白摸著發麻的臉,軟軟地跌坐在地。
耳朵好疼,臉好疼,可加起來也抵不過她的心疼。
她的心好疼好疼啊,她被困在這裏,心無處著陸,她甚至連死都沒有勇氣!
梅心梅飛將她看得很牢,從徐戰驍生氣地離開開始,季小白就被禁止離開荷園了,就連上個洗手間,梅心都不許她關門。
她的所有隱私都暴露在梅心梅飛的監視之下,她從最初的暴怒,到現在的麻木,也不過是短短兩三天的時間。
啪!
一個A5大小的本子拍在桌上,那熟悉的封麵,讓季小白的臉迅速蒼白。
“這是什麽?”梅心問她。
季小白閉上眼,不作聲。
“是要讓我們爺親自來問嗎?!”
季小白還是一言不發。
半個小時後,那個本子出現在徐戰驍的跟前,徐戰驍暴怒,一下子就將本子撕得粉碎!
“爺。”梅左從外頭跑進來,神情複雜,“季小白她,把梅飛揍了。”
“反了!”徐戰驍拍桌子,殺氣騰騰去荷園。
季小白正跟梅飛纏鬥在一起。
本來她不是梅飛的對手的,但梅飛比梅心心軟,本來三下兩下就能將她撂倒的,她一直都沒怎麽還手,後來被揍得疼了,梅飛才還的手。
梅飛一還手,季小白就隻有挨打的份,她奮起還擊,力量不可謂不大,但梅飛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哪能是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想放倒就放倒的?
“季!小!白!”
徐戰驍咆哮如雷,“你在找死!”
季小白被梅飛利落地放倒,嗷一聲朝徐戰驍撲去:“我要殺了你!!!”
徐戰驍幾個動作間就將她雙手雙腳壓製住,嘴也被他的唇堵住,她掙紮得很劇烈,邊掙紮邊嗚嗚嗚嗚地叫,像罵人又像是在哭。
她那模樣實在是太過狼狽,梅左梅右他們皆錯開了目光,不忍直視。
季小白在徐戰驍的熱吻中很快就敗下陣來,她的唇被他吮得腫腫的,看起來可口又可憐。
“消停一點!”
徐戰驍沉著臉將她抱起來,直接將她丟到屋後的溫泉池,他自己也跟著跳了進來。
“我為什麽要消停?!我根本就不願意!你個強盜!無恥的強盜!你除了會掠奪還會做什麽?!”
季小白拍打著水,四濺的水花遮住了她的視線,季小白並沒有看到徐戰驍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黯然。
徐戰驍一言不發地將她洗幹淨丟回床上,身體順勢覆了上來,他溫熱的唇擄去她的呼吸,狂熱地吻著……
雲.雨過後,季小白擁著被子坐在床上,徐戰驍背對著她穿衣服,口氣很沉:“去主屋。”
“我不去。”季小白懨懨地,“徐戰驍,我不想去主屋。我想回紅樓。”
“我沒有在征求你的意見。”徐戰驍丟過來幾件衣服,“馬上!”
季小白知道自己沒得選,隻能順從。她恨極了自己的這種無能為力。
季小白跟著徐戰驍住在了主屋七樓,每天早上與他一起跑步鍛煉,中午他會消失一陣子,晚上會跟她一起吃晚飯,到了夜晚,她就變成了他的抱枕。
與之前不同的是,到了主屋七樓之後,徐戰驍從來沒有強迫過她,在那件事上,她如果表現出真的不願意,他便就隻抱著她睡覺,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不管不顧地要她。
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季小白疑惑了。
這天,兩人正在吃晚餐,梅右拿著手機進來,徐戰驍看向季小白,“聽電話。”
季小白疑惑地接過電話,喂了一聲。
“小白!”電話裏傳來熟悉的呼喚,“臭丫頭這麽久都不給我打電話!教授說你進了劇組做實習設計師,是真的嗎?你不是才入學嗎?”
“媽媽!”季小白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媽媽!你女兒我足夠優秀嘛,所以教授就讓我去了。媽媽,你在家好嗎?媽媽我好想你……”
“傻丫頭……”
與媽媽結束了通話,季小白終於放聲大哭,這麽多天來的隱忍和委屈終於缺堤,季小白哭得肝腸寸斷,幾乎哭暈過去。
徐戰驍眼神沉沉地遞手帕給她,語氣不太自然:“髒。”
“你才髒!”季小白扯過手帕惡狠狠地盯他,“二手紙!天天吃不同人的口水!髒死了!”
徐戰驍突然胃口全無。
季小白這個人,怎麽這麽欠收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