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老太太裝死
說完也不等李春來一家子的反應，拉著江遠轉身回到屋子裡。
江遠自己則低著頭，任由江涵拉著，半天才抬起頭，對江涵說道：「小妹你說爺這次找我會是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大哥你忘記了嗎，前天爺叫你去，不是跟你說大姑母他們要回家省親，到時候讓你教他們做烤魚，哥你可千萬不能答應，大姑母家沒一個好人。」不等江涵開口，江月已經出聲說了起來。
江遠聽說是這麼回事，抬頭看去時，發現弟弟妹妹都看著自己，心裡著急的不行，半天才一臉苦澀的說道：「這個烤魚方子我們根本沒有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教，要不我去告訴爺我不會。」
江涵搖搖頭，一臉不認同意道：「不用去了，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的。」
見江遠苦著一張臉，只得安慰道：「大哥別擔心，他們的事交給我來處理，你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事情得趕緊去做。」
「什麼事？」江遠抓抓腦袋，注意力成功的被轉移了。
「買田的事啊，你看我買了這麼多菜苗，就等著買了田，趕緊種下去呢。」江涵指著牆角的一堆辣椒苗，對江遠說道。
「好那我馬上去三爺爺家問問，你們在家等我的好消息。」江遠也是急性子，又事關一家人的口糧，不敢再耽擱，站起來就往外走。
卻被江涵叫了回去，江涵從買回來的精面里，拿了五斤左右，又拿了十斤左右的玉米面，讓江遠提著去了里正家，託人辦事不賄賂一下人家怎麼行。
江遠可沒那麼多想法，按照江涵的吩咐，提著東西就去了里正家。
里正江遠山家離老江家並不遠，江遠沒多久就走到了，這會兒正站在他家硃紅色的大門外，叫喚道：「三爺爺在家嗎？」
「在的，咦，這不是四叔家的遠哥兒嗎，你咋來了，快進來說話，不會是家裡又鬧起來了吧。」來應門的是里正家的老大媳婦，肖氏，肖氏是個勤快人，精明能幹，為人處事讓人找不到錯處，再加上是里正家的長媳，村子里的人都願意給她幾分薄面。
她見來人是江遠，驚訝之餘，第一反應就是，老江家又打起來了，這也不怪她，會有這樣的想法，都怪這幾年他家鬧得太凶，幾乎每次有人過來找公爹，都是為了他家的事。
江遠被她問的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解釋道：「不是的嬸子，是我自己來找三爺爺的，我家想買幾畝田。」
買田？肖氏楞了一下，一臉古怪的看著江遠，她沒聽錯吧，他家要買田，這才分家兩天的光景，就要變天了，看來村子里都在傳的事是真的，這老江家三房真的發了。
肖氏見江遠一臉忐忑的看著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於是對著江遠親切一笑，說道：「瞧我，光顧著和你說話了，你三爺爺在裡面呢，快進來，快進來。」
把江遠迎進去，又對著裡面喊道：「爹，三哥家的遠哥兒來了，說是找你有事。」
屋裡的人聽到聲音，都從屋子裡出來，江遠一一打過招呼，又把自己手裡的袋子遞給江遠山的妻子，杜氏。
「三奶奶，家裡買了一點吃食，我給三爺爺和您送一點過來。」
杜氏笑著接過袋子，嘴上卻說：「你這孩子客氣啥，一家人可不興搞這些。」
江遠本來就不太會說話，聽杜氏這麼一說，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憨厚的笑起來。
杜氏提著袋子，出了屋子，打開袋子一看，見裡面裝的是一些白面，和玉米面心裡高興得不行，這東西即使她家日子好過一些，可也捨不得天天吃，也就過年過節才能吃上一次，江遠送來的，在漁溝村已經算是大禮了，想到這，杜氏心裡對江遠兄妹幾個印象又好了一些，這幾個孩子可比他們的奶奶，可愛多了。
杜氏把東西鎖進柜子里，再次回到屋子裡，對著老頭子點點頭，只見老頭子眼底的笑意也深了一些。
縷縷自己的鬍子，笑著對江涵問道：「要買田嗎，這倒是個正理，如今分出來單過，沒個田地也不行，你們兄妹幾個也是有想法的，三爺爺也支持你們買田，以後便好好過日子。」
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可想好要買什麼樣子的了，張家那邊，就是你張六爺家，倒是有幾畝良田要賣，他兒子在城裡掙了錢，要接著一家老小進城享福，這村裡的田地都不打算要了，這幾天正在找下家呢，只是他家的田都是上等的，足足有五畝，要整賣，得要五十兩銀子，你們手上有那麼多錢嗎，要是沒有的話，三爺爺再幫你們打聽一下其他的。」
五畝？江遠想了一下，張家的田他知道在哪，都是上好的良田，張家人也勤快，人勤地不懶，他家的田裡每年都要比其他人家多收上一些糧食來，絕對是好田，臨走時妹妹也跟他說，最好能有個四五畝連載一起的，銀錢上都沒問題，不過江遠還是決定先，回去問問妹妹的意見再說。
於是對里正說道：「三爺爺，我回去跟妹妹商量一下成嗎，晚上我再過來答覆你。」
江遠山看江遠的神情，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好直接問他家有多少錢，於是點點頭，跟江遠說，不用著急，之後便讓肖氏把江遠送出去了。
等肖氏回來，也進了上房的客廳，只聽見老太太杜氏，一臉狐疑的問道：「他爹，你說江遠他們是不是真掙了大錢了。」
老爺子倪了她一眼，抬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才開口道：「掙了錢也輪不到你惦記，都是可憐的孩子，你別見不得他們好。」
老太太卻不高興道：「我哪裡惦記了，只是想著這四弟妹，這下心裡不舒服了吧，多好的孩子，硬是讓她折磨的，連家族姓氏都不敢要了。」
「哼，那個毒婦，她後悔的日子才開始呢，以後有她後悔的，這三房的孩子我看著好，特別是老二江平……」
說到這，腦海里又浮現出，那晚筆直跪在地上的江涵，那倔強又果決的模樣，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於是又補充道：「還有小丫頭江涵，都不得了，你聽我一句話，以後最有出息的，怕就是三房這幾個沒爹沒娘的孩子了，老大家的，還有老二家的，你們可聽好了，管好自己的孩子，可不能讓他們鄉村裡那些孩子一樣，亂叫他們，讓他們好好跟江遠幾個相處，說不一定以後咱們，都要靠著這幾個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兩個兒媳婦聽到自己的公公這麼說，雖然覺得有些玄乎，不過，還是認真的點點頭稱是。
等江遠回到家，江涵和江月已經做好飯，等著江遠回來。
今天的菜品很豐盛，一盤蔥爆腰花，一鍋清湯小黃魚，一盤涼拌豬肝，還有今天跟張有才買的一斤豬肉，江涵切了一小塊，跟白菜還有香菇燉在一起，不過這些菜，這段時間都陸陸續續的吃過，江涵倒是覺得沒什麼，最最讓她激動的，還是那一大鍋的白米飯。
她都多久沒吃過米飯了，幾乎都要忘記它的味道了。
飯桌上誰都沒說話，只顧著大口大口的吃飯，等大家都吃飽，江涵才問江遠說：「大哥，買田的事，三爺爺是怎麼說的。」
原本斜靠著消食的江遠，聽到江涵的話，便坐直身子，說道：「三爺爺說，張家六爺爺家剛好要賣五畝良田，我沒說要，也沒說不要，就說回來跟你商量一下。」
隨後江遠又把張家的田，給江涵說了一遍，江涵聽著也覺得滿意，在種田方面，江涵完全是個門外漢，江遠就不一樣，懂的多，說的頭頭是道，江涵選擇相信江遠的推斷，他說好的，自然錯不了。
於是笑著對江遠說道：「里正有說多少錢一畝了嗎？」
江遠點點頭，「說了，因為是上好的良田，要價都是十兩銀子一畝。」
五畝的話需要五十兩，江涵在心裡盤算了一番，這個價格目前為止，還是可以承受的。
於是便和江遠，拍案定下了這件事。
江遠見江涵沒什麼異議，心裡高興的不行，又補充道：「六爺爺是種田的好手，他家的田一直被他打理的很好，我覺得咱們以這個價買來，一點都不會虧。」
點點頭，江涵直接站起來，回屋給江遠取錢去了，既然是好東西自然要秉持穩准狠的精神，說買就得馬上買，要不被別人買了那可如何是好。
江涵給了江遠五十三兩銀子，對江遠說道：「大哥，裡面有五十三兩銀子，其中的五十兩拿去買田，剩下的三兩你給三爺爺，就說是拿來孝敬他老人家的，他為了我家的事奔波勞累，我們心中感激，」
江遠點點頭，拿著錢就出了門，江涵則招呼江月和梁錦，跟著自己去張有才家取豬下水，原本這些事應該早早就做好的，可是被江小鳳一家給耽擱的，到現在才有空去做。
到了張有才家，果然見張有才在家裡急的不行，「你們可來了，再不來，我爹就要跑去找你們了！」張媛媛拉著江涵說道。
「叔，讓你們擔心了，家裡有點事，一時走不開，才來晚了。」江涵一臉歉意的解釋道。
張有才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我就是看著天色不早了，怕天黑了，你們不好洗。」
看看天色，的確不早了，江涵也沒有再耽擱，幾個人提著腸子，便去了大清河邊。
等洗好腸子回家后，先回到家的江遠，已經被老江家一大家子人，圍在小院里。
江涵一進門就看見江遠，垂頭喪氣的站在院子里，老爺子和老太太，江小喬還有江小鳳一家站在上房的屋檐下，冷冷的看著江遠，江大川一家則，站在江遠的身旁，似乎是為了防止江遠逃跑的意思。
江遠背對著大門，所以並未看到江涵他們進來，而剛好對著門的江小喬，卻一眼便看到了幾個人，只見她嘴邊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朝著江涵挑釁一般的看了一眼，之後又轉頭，抬起手，輕輕推了一下旁邊的老太太。
老太太會過意，也朝著江涵看過來，那眼神似乎想把江涵幾個人，碎屍萬段一般，「呸」張嘴便向著這個方向吐出一口濃痰。
江涵心裡冷笑，看來這乾癟的小老太太，還挺耐打的，周嬸不是說她被張家婆媳修理的很慘嗎，江涵還以為她幾天都下不來床，沒想到人家恢復力那麼強悍，才過了一天，就有力氣朝她吐暗器了。
只是身上的病好的快，就不知道心病是不是這麼容易，就痊癒了呢？
見幾個人沒有對江遠動手，江涵也不著急上前，反而轉過身，附在江月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話，江月起初一臉疑惑，最後也不知道江涵的用意，擔心的照著江遠看了一眼，不過還是點點頭，轉身出了江家小院。
看著江月出了門，江涵才轉過頭，把手裡的東西交給梁錦，讓他放回屋裡順便把江辰也帶回去，走到梁錦身邊，還不忘對著他一陣擠眉弄眼的說道：「小夥子，該你將功立業的時候到了，一會兒聽我的指揮。」
看得梁錦一身雞皮疙瘩，嘴角不知覺的抽了抽，帶著江辰逃也似的跑了。
也沒空管梁錦嫌棄的表情，江涵交代完，便轉身，朝著那群人去了，「江涵，你又想來使壞是不是，我告訴你，不管怎樣，你爺奶都是你們的長輩，爺奶找自己的孫子說會兒話，難道你也要攔著嗎，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回去呆著把，有事自然會叫你。」
眼尖的江小喬，一眼便看出江涵的意圖，出聲義正言辭的阻止道，自從江涵進來后，她便一直里留意這她的動向，可半天喝沒見她走過來，起初江小喬還高興的以為，她是被這樣的陣仗嚇到了，不敢過來，心裡正洋洋得意著呢，可她還沒高興夠，就見這小賤人走了上來。
江遠這小雜種，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學壞的，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趁著江涵他們不在，單獨問他，可沒想到，這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只會說不知道，浪費了半天的時間，什麼也沒問出來。
抬眼瞟了一眼站在大姐身後的李天嬌，只見她一臉不高興的嘟著粉色的嘴，那抹嬌紅刺痛了她的眼睛，李天嬌雖是她的表侄女，可卻跟她同歲。
兩人年紀相仿，可處境卻截然不同，李天嬌是大姐掌心的寶貝，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她明明比她天生麗質，卻偏偏家庭條件比不上她，李天嬌身上穿的裙子，是最受城裡小姐沒喜歡的款式，首飾不僅比她的貴重，還很好看，就連她臉上的粉，嘴上那抹紅，都是上等的。
低頭看看自己，耳邊響起李天嬌母子，一臉得色的炫耀，不由得握緊雙手，任由指甲深深的扎進肉里，而不自知，那雙還算清澈的目子，一下子多了一抹瘋狂之色。
她一定要嫁給有錢人，她要穿不盡的新衣服，戴不完的首飾，她要把這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統統踩在腳下，江遠，對！就是江遠，江小喬想到這兒，眼裡古怪的神色退了一些，卻直勾勾的看著前面的江遠，似乎看到了一顆，搖錢樹一樣。
只要得到方子，這一切她馬上就可以擁有。
江涵也發現了江小喬的古怪，不過，她可沒空再去揣摩她的心思，於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回答道：「你們繼續繼續，我是來打醬油的，保證不打擾你們。」
打醬油？什麼東東？眾人一臉迷惑的看著江涵，就連背對著江涵的江大川一家和江遠，也轉過身，朝著江涵看過來。
「你們繼續呀，別停，我就是隨便看看，真的。」江涵笑笑，心裡卻道，哼！想背著她跟江遠要方子，這種不入流的主意，也只有這家子缺德的人想得出來。
不過可惜了，江遠什麼也不知道，佐料都在她空間里呢，就算每天拿出來的配料，那也是定量的，每天剩下的都由江月收好帶回來，找江月都比找江遠有用，可惜這家人太自以為是，就知道折騰江遠。
這下江涵也不著急，她倒是想看看他們能問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江遠看見到江涵，以為江涵生氣了，又急急的補充道：「爺，我真的沒有方子，要是有我為什麼還說沒有，我要騙你幹什麼。」
老爺子朝著江涵看了一眼，見她真的只是站著什麼也不說，一時間搞不清楚她的用意，轉過頭，嘆了口氣對江遠說道：「遠哥兒，爺爺沒有叫你拿方子出來，爺爺也知道你帶著弟弟妹妹幾個不容易，那天咱們不是說好了，等你大姑母回來省親，你就教他們做烤魚，現在他們也回來了，你大伯母已經燒好火，我還讓你大伯不要賣了今天的魚，全部帶回來，就等著你來教呢。」
「爺，我……」江遠急的不行，一臉驚訝的看著老爺子，又急忙轉頭看向江涵，爺爺為什麼會這樣說，他沒有答應過要教他們啊，可是他該怎麼想妹妹解釋。
江涵自然看出了老爺子的意圖，知道老爺子其實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想讓他們兄妹反目，不過老爺子這段時間怕是太忙活，腦子有些不靈光了呢。
連江遠的心思都把握不準了，江遠雖然木訥，優柔寡斷了些，還有一股江涵相當不喜歡的愚忠，不過以江涵對他的了解，如果不徵得江涵的同意，江遠是不會答應教他們的。
「是啊，遠哥兒，大姑母對你們好吧，每次回來，哪次不惦記這你們，不給你們兄妹幾個帶東西的，大姑母可曾大罵過你們，大姑母可是你最親的親人，還能害了你，這幾年生意不好做，大姑母在城裡也不容易，你就教給大姑母吧，你們在海里做生意，我們在城裡做生意，不會影響你們的，等大姑母存了錢，以後也給咱們月姐兒，涵姐兒存一份嫁妝。」
江涵卻撇撇嘴，是惦記著他們，給他們帶的東西，要不就是李天嬌兄妹幾個吃剩的，要不就是發了霉，沒捨得扔的，連狗都不吃的東西，真當他們是叫花子一樣給打發了，還好意思拿出來說，是沒罵過他們，可把他們當丫頭一樣使喚，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疼愛，江涵可不敢恭維這種愛！至於嫁妝？她可不敢惦記江小鳳的嫁妝，一直惦記著，怕自己死不瞑目。
江遠苦這一張臉，「大姑母，不是我不說，我真的不會，我什麼沒都不知道，求你不要再說了。」
「讓你教你就教，哪來那麼多廢話，老娘養你一場，問你這麼一點小事，你都不說是嗎？」一旁一直不出聲的老太太，終於忍無可忍的大罵道。
江遠被老太太的氣勢嚇得，不敢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卻聽到旁邊的李春來，上前一步說道：「遠哥兒，大家是一家人，大姑父是做生意的，能理解你的想法，你看這樣行不行，大姑父就當是跟你學手藝，當你入股，到時候虧了算大姑父的，賺了大姑父給你分紅。」
李春來自詡有一肚子的經商頭腦，對付江遠易如反掌，他就不信江遠會放著眼前的利益不要，等方子一到手，根本不用他出手，拿錢的事老太太還有老爺子，老江家所有人都不會同意，而他只消動動嘴說些好聽的話就可以。
江遠抬起頭，有些錯愕的看著李春來，不清楚這個大姑父怎麼一下子對自己和顏悅色起來，還有他不是說了嗎，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是不相信他。
剛想在解釋一抬頭，卻見其他人都惡狠狠的等著他，那眼神似乎在說，你敢答應要錢試試看。
老太太更是一張臉黑的，能滴出水來。
給他分紅，想的倒美，不給他一個大耳刮子，已經算是對他的賞賜了，還想要錢！於是厲聲道：「哪有那麼美的事，還想要錢，想得美，今天你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
「奶，我真不會……」
「娘，表洗（不要信）他……那天瓦明明看見，他們晃幌子（放料子）的。」一個嘰里呱啦不知道說什麼的聲音，打斷江遠的話，著急的說道。
把旁邊低頭想事情的江涵嚇了一跳，尼瑪！這是什麼鬼，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鬼東西，她怎麼沒有注意到，於是循聲看去，只見自己面前不知道何時多了個，鼻青臉腫，看不出原來樣子的怪物。
仔細一看，那體形不就是大伯娘王氏嗎，沒想到一天不見，王氏竟被摧殘成這樣了，臉腫得跟個包子似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難道是被老爺子還有老太太，男女混合雙打了？
事情果然和江涵猜測的一樣，其實在事發的第三天，也就是今天，見老爺子和老太太都沒有對自己發難，以為躲過去的王氏，被老爺子和老太太叫到上房，狠狠的、打了一頓，王氏拖著疲憊又疼痛的身體，剛一回家，又被江大川發瘋似的打了一頓，就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王氏被公婆毆打自然不敢還手，可沒想到平時怕自己的丈夫，今天竟然敢打她，她怎能忍下這口氣，身心都受到摧殘的王氏，也發瘋一樣的跟江大川扭打在一起，可她畢竟是女人，根本不是江大川的對手，又被痛扁了一頓。
江大川那晚跟張遠打架，吃了暗虧，本來就憋著一肚子氣，這幾天村子里都在傳，他老爹的風流韻事，害得他一出門就被別人指指點點的，他還委屈著呢，沒想到爹娘竟然當著妹妹還有妹夫一家人的面，打自己的媳婦，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一股子火氣憋在嗓子眼裡，難受得緊。
又不能拿爹娘撒氣，只得把所有怒火都朝著王氏發，誰讓這婆娘亂說話的，這些事都是她惹出來的，不打她還能打誰！
王氏被修理怕了，見江遠不肯說出方子，急忙上前告狀，希望老太太跟老爺子能記她一功，忘了那些不愉快，可自己說的話老太太根本就沒聽懂，沒有換來青睞，反而被老太太狠狠的瞪了一眼。
老太太嫌棄的看著王氏，完全不顧念，姑侄的情義，厲聲罵道：「滾一邊去，別再這裡丟人現眼。」
王氏聽了老太太的話，腫起來的眼睛里，一抹憤恨之色一閃而過，脖子一縮，退到邊上，不敢說話了。
老太太轉過頭，走到院子里，對著江遠說道：「讓你教你大姑母做，聽到沒有，你敢不教信不信我死給你看。」於是大聲哭鬧道：「老天啊，你看看這不肖子孫，這是要了我的老命呢，我不活了，養了這麼丟人現眼的東西，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全白眼狼，吃了老娘這麼多糧食，現在發了，就扔下老娘不管，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我不活了。」
老太太哭喊著，從地上彈起來，就要去撞江遠，江涵悄悄的往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打了個手勢，只見剛準備奔跑的老太太，突然「咚」一下跪在地上。
老太太的舉動，把所有人都嚇傻了，江涵卻趁眾人傻眼的時間，把同樣呆住的江遠扯出現場。
「大哥，你還愣著幹什麼，老太太要發功了，趕緊過來別擋到她。」等拉著江遠退到安全區域，才對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你發功也沒用，我哥沒有你們要的方子，還有我姐也沒有，你們就別為難他們了。」
老太太覺得自己的膝蓋疼得不行，她才感覺腳一痛，怎麼就跌倒了，等回過神，發現自己跪在院子里，一下子氣血上涌，又聽到江涵的話，抬起手指著他們，一下子昏了過去。
「娘！」
「娘你怎麼了？」
「外婆！」
「奶奶！」
只見一幫人都圍了過去，江小喬看到自己昏倒的老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突然直起身子，指著江涵兄妹倆說：「你們滿意了，你們是不是要氣死你奶才滿意，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們是孩子心性，沒想到你們的心思這般歹毒。」
歹毒？尼瑪，就准你們組團欺負老娘，老娘一還手，就是歹毒。
眾人急的不行，趕緊給老太太掐人中，沒幾下，老太太便幽幽的轉醒了，剛要起身，卻被江小鳳強行制止了，江小鳳朝著老太太使了個眼色，老太太馬上就明白過來，閉著眼睛接著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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