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談合作
等魏殷慢條斯理的吃完飯，才聽見他開口道：「不知江姑娘要和醉仙樓，談什麼生意？」
「回公子的話，小女子的確有意想和醉仙樓合作。」江涵見魏殷終於肯跟她交談，於是上前一步，落落大方的回答道。
「合作？」魏殷抬起手邊的茶，慢慢的喝了一口。
「是的，合作，據我所知醉仙樓每月都會推出新菜品，而我剛好有很多新奇的菜譜。」
「哦？」魏殷眉頭微挑，朝著孟掌柜看了一眼。
孟掌柜接收到自家主子的眼神，脖子一縮，把頭壓得更低，他冤枉呢，醉仙樓每月推出新菜品，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為什麼主子會懷疑是他告訴這丫頭的呢？
魏殷見孟掌柜低下頭，才轉過頭，看著江涵道：「怎麼個合作法？」
「我能每個月給醉仙樓提供新菜品。」見對方有意談下去，江涵也不著急跟他周旋。
「那江姑娘的條件又是什麼？」魏殷放下茶，有些好奇的看著江涵，好奇她接下來會說什麼，每月都出新菜品，是醉仙樓最吸引人的地方。
醉仙樓的廚子都是從各地挖到的好手，就是專門干這個的，這小丫頭那裡來的自信，覺得自己的能力比這些廚子還厲害。
「我要醉仙樓每年兩成的收入！」沒有錯過對方眼裡的戲謔，江涵挺直身板，相當嚴肅的說道。
「咳咳……」每年？還兩成？孟掌柜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他沒聽錯吧！這小丫頭真是夠大膽的，竟然敢跟主子說這樣的話，從來只見過主子跟別人要錢，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跑主子這裡要錢的。
魏殷的笑容淡了兩分，剛剛升起來的一點好感，也蕩然無存了。
好多年沒遇到這麼有趣的人了，原以為這小丫頭只是膽大了一點，愛耍點小聰明，不過不失調皮可愛，原來不過是個異想天開的蠢貨，果然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江姑娘不會是想，拿這樣一個滷味，來換醉仙樓的每年兩成的收入吧？」魏殷冷哼一聲，表情冷淡的說道。
「自然不是。」江涵回答道：「醉仙樓遍布全國，小女子自然不會以為，用一個菜就能換來這麼多收益，我這裡有五個菜譜，保證是全國絕無僅有的，外加所有的佐料還有豬下水的清洗方法，以一個月為期限，要是一個月內達不到公子期望的收益，我分文不取，這五個菜譜也免費送給醉仙樓，穩賺不賠的買賣，公子以為如何？」
的確穩賺不賠！魏殷看向自信滿滿的小丫頭，明明是個農家女，可那滴水不漏的做事風格，對時機和人心的把握，絲毫不遜於商場浸淫多年的老手，連他自己都在不知不覺中，照著她設定的路線一步步的走了進來。
還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小丫頭，就能做到這些，要是等她羽翼豐滿了，又會是怎麼樣的情景？魏殷心底突然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給自己培養一個強悍的競爭對手，貌似是種不錯的體驗！
他也想看看，這個第一次見面，就給他許多驚喜的小丫頭能走多遠！
於是揚起一抹輕笑，「本公子可不想別人說我倚強凌弱，該給你的自然一分不會少，咱們就以一個月為期限，要是你的菜譜能讓醉仙樓的收入翻兩成，便按你說的合作。」
江涵一愣，這是搞定了嗎？為毛那麼順利，她還準備了一大堆說辭，現在是沒用了嗎？
旁邊的孟掌柜更誇張，張大嘴巴，半天回不過神來，他家主子是被掉包了嗎，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好說話，以前出現這種事，不是都被主子命人丟了出去嗎？
魏殷並不理會孟掌柜的打量，轉過頭，對身後一直沒出聲的絕美婢女吩咐道：「竹萱，給爺那筆墨來。」等婢女應了一聲，轉身去取紙筆，又轉過頭，問江涵：「會寫字嗎？」
江涵一愣，會嗎？貌似會吧，她腦子裡似乎被人安裝了，這個時代文字的程序一樣，不僅能看懂還會寫，她也感覺很鬱悶，可想破頭也沒搞懂是怎麼一回事。
甩開心裡再次升起的不安，對魏殷點點頭，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毛筆，緩緩地寫下了五個菜譜，還有豬下水的清理方法。
屋子裡的幾個人，也趁機打量起低著頭，寫寫停停的江涵來，識文斷字的姑娘小姐不少，可兼具氣質出眾的就不多了，還偏偏是個農家女，真讓人好奇什麼樣的人家，能培養出這樣的女子。
江涵放下筆，輕輕吹乾，重新把紙交到叫竹萱的女子手上。
竹萱輕笑著帶著紙回到魏殷身邊，魏殷接過紙，掃了一遍，好看的眉頭微微挑起，抬頭看了眼江涵，又低下頭認真的看起手中的紙來，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
這字體不是某人專屬的字體嗎？這小丫頭怎麼會？雖然字跡稚嫩了些，可完完全全是某人的複製版沒錯啊，魏殷翻到最後一頁，落款的地方，赫然看見兩個大字——江涵！
江涵啊？嘴角的幅度加深，難怪！
換上一副親切的笑容，問道：「江姑娘家是漁溝村的嗎？」
「是呀，公子是怎麼知道的？」江涵一臉狐疑，她貌似從來沒說過這幾是哪個村的，這貨是怎麼知道的？
只見魏殷的笑容加深，那就沒錯了，一切都說得通了，答非所問的說道：「方子我留下了，一個月後的今天，我還在這裡等著姑娘大駕光臨，另外讓孟掌柜帶著你，去櫃檯取五十兩銀子，就當我買下姑娘的豬下水清洗方子。」
「不必了，還是等菜譜掙錢了，我再來找公子結賬吧。」江涵雖然很缺錢，可既然說過的話，自然要遵守。
「江姑娘不要有負擔，咱們說的只是五個菜譜，這個自然不在這裡面，這是姑娘應得的。」魏殷一下看出江涵的顧慮，對她的映像又好了一些，笑容和煦的對她說道。
江涵見人家都那麼說了，也沒再推辭，大家是合作關係，該她的，她自然一分都不會少拿，再推辭就顯得太矯情了，再說她是真的需要錢。
「那就謝謝，公子了。」